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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情海生奇波真欤伪欤 新房演悲剧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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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娘见桂枝对她哭泣,知道事情不妙,便道:“桂枝你不要哭,究竟为了何事,快快实说。”

    桂枝含泪说道:“老太太已被人杀死,家中也被人占去了。”

    云三娘听了,大吃一惊道:“怎么我的婶母平白地被人家所害么?究竟是那一个吃了豹子胆,来和我家作对。桂枝你也总算有些本领的,为何如此不济事,快快告诉我。”

    桂枝瞧着两旁的剑秋、玉琴、乐山、乐水,却涨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

    云三娘便将她一把拖起说道:“你跟我到那边房里去细说。”桂枝便跟着云三娘走去,隔了好一刻时候,还不出来。

    剑秋、玉琴和乐山、乐水便走到后边去散步,谈谈剑术,等到他们回进来时,见云三娘和禅师一同坐着,桂枝立在旁边,云三娘面有泪痕,很是不悦的样子,见了琴剑二人,便说道:“你们好好在此,我明天便要和你们离别了。”

    剑秋说道:“弟子冒昧要问我师,府上出了怎样大的祸事,敢是有什么仇人寻衅,弟子愿随我师同去效犬马之劳。”玉琴也道:“弟子也愿跟随云师前往。”

    云三娘摇摇头道:“岭南路途遥远,你们何必多此一番跋涉。况且此事我自信一人足以了之。那时倘然我在家中,决不容那贼子猖狂如此,可惜我的婶母竟死于非命。”说罢叹了一口气。一明禅师也叹道:“这也是一种冤孽,三妹不必过事忧闷。”

    琴剑二人见云三娘不肯说出这事情,又不要他们同去,也不敢多问。剑秋虽然是云三娘的门下,却也茫然不知,只料想必然有什么宿仇相报而已。

    次日云三娘带了桂枝,先到虬云长老那里去辞别,然后和一明禅师等告辞。禅师送至寺门外,剑秋、玉琴、乐山、乐水却送下碧崖,又到药师庵那里去取了云三娘所坐的枣骝马,又因桂枝没有坐骑,便取景欧骑来的白马坐了。

    剑秋等再要相送,云三娘止住道:“送君千里,总须一别,他日当有机会重见,愿你们前途佳美。”说罢,便和桂枝跨马下山而去。

    玉琴、剑秋和云三娘追随时候甚多,以前宝林寺、韩家庄、天王寺、邓家堡诸役,尤得云三娘的臂助,而云三娘待他们情义深厚,绝不以师礼自居,所以此次判袂,未免黯然魂消,直望到云三娘二人的影踪不见,方才怅怅地回上山去。

    依玉琴的意思,很想在山上多住数年,修练一番,但是一明禅师曾对二人说道:“你们非出家人可比,还须出去走走,将来要择一个相当时期,代你们成婚,藉此使同道一叙,以后你们自有去处,此时且不必急急动什么栖隐幽谷之思。”琴剑二人听了,只得唯唯称是。

    又隔了旬余,忽然飞云神龙余观海上山来了。琴剑二人见过礼后,十分快活。

    余观海道:“我到关外去走了一遭,很觉无聊,想起你们在此山上,所以也赶来看看,且和师兄睽违已久,也十分记念。”

    一明禅师笑道:“余师弟你已数年不到这里来了,一向在外,东奔西走,好不疏散,近来酒量可好?”

    余观海笑道:“不可一日无此君。那一天我会不喝酒呢!不过在张家口之后,遇见了一个对手,便是那个矮冬瓜闻天声了。”便将醉闹太白楼的一回事告诉禅师,一明禅师听了,也觉得好笑。

    余观海也问起云三娘,一明禅师说云三娘为了仇人寻衅,所以赶回岭南去了。剑秋玉琴又将他们如何访宋彩凤不遇,以及诛灭邓氏七怪的事,约略告诉他听。

    余观海忽然说道:“你们要寻找宋彩凤,可是母女二人,她家母亲名唤双钩窦氏的么?”

    玉琴说道:“正是,师叔怎么知道?”

    余观海道:“此番我从关外归来,曾在打虎山的地方遇见她们,大家说起来历,方才知道她们母女俩就是你们要找寻的,谁知她们也在找你,曾到荒江去白跑一趟。我遂把你们的行踪告知她们,现在她们到京津一带游玩去了。”

    一明禅师听了余观海的话,便说道:“你们要去找她们么?”玉琴不响,一明禅师道:“你们也可以下山去走走,以后我们当再重会。”

    余观海道:“不错,我此来想偕师兄同往大同走一遭,我们一走,你们在此便要无聊,不如也去罢。”谈了一刻话,余观海又去问候虬云长老。

    这天晚上虬云长老有兴,便一同到轩中来陪伴余观海喝酒。玉琴从来没见过虬云长老走路的,因为他两足已废,只有一支独臂,比较薛焕格外残废得多,但是虬云长老移步时,也不用他人搀扶,只将独臂用一根绝细的紫竹,一点一点的,走得和常人无异,可见他功夫之深了。这夜大家喝了许多酒,余观海喝得独多,早已醉倒,一明禅师便叫乐山、乐水扶他去安寝。

    次日早上,琴剑二人因为余观海和禅师即日便要动身,所以他们也将行李端整好。又过了一天,一明禅师便对二人说道:“今天我要陪你们的余师叔同走,你们也跟我们行罢。”二人同声答应,便去辞别虬云长老,带了行箧,跟随禅师和余观海一齐动身。乐山、乐水和景欧送出寺门,不胜依依之情。

    玉琴、剑秋下得碧云崖,想起了他们的坐骑,他禀明禅师,又到药师庵去取了花驴龙驹,但是因为禅师等没有坐马,所以他们也不敢骑坐。下了昆仑山,一明禅师回头对二人说道:“你们既有代步,不防乘坐,我们是走惯的,待我一用缩地之术,早些送你们到潼关何如?”

    玉琴喜谢道:“师父既用缩地术,这是再好没有的事,我们也不必骑坐了。”于是一明禅师用起缩地术来,两旁山林都倒退过去,四人跑得非常迅速。一些也不觉费力,在夕阳衔山的时候,那峻险的崤山已在面前,原来潼关已到了。

    一明禅师便和他们向一家旅店借宿一宵,次日起身,禅师便对二人说道:“我已送你们至此,要和你们分散了,愿你们好好去罢,你二人的婚姻我也放在心中,到时必代你们做主,好使你们早享琴瑟之乐。”说罢微微一笑。

    余观海也嚷道:“不错,我早晚也要来道贺的,这一杯喜酒不可不喝,那时候你们别的不要忙,只要代我预备一百斤好酒,够我老余畅饮就好了。”

    说得玉琴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粉颈,默默无语。一明禅师便付了店饭钱和余观海先去了。玉琴、剑秋也就坐上花驴、龙驹,动身向京津启行。

    赶了几天路,已到洛阳,二人很惦念公孙龙等,便进城到府衙里来探望。公孙龙和谭永清见琴剑二人到来,十分喜悦。大家见面后,各问离别情况,琴剑二人始知薛焕、滕固在此住了一个半月,业已动身北上,公孙龙由谭永清保荐,任了本地游击之职。二人在衙内耽搁一宵,谭永清张筵款接,宾主之间十分融洽,谭永清的意思要留他们多住数天,但是玉琴急于赶路,所以二人别了谭永清和公孙龙,即就上道,渡过了黄河,早晚赶路。

    这一天来到汤阴县,天已垂暮,二人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黄昏后,老天忽然下起雨来,二人坐着闲谈。玉琴带笑对剑秋说道:“我们本来要找寻宋家母女,真个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剑秋瞧了玉琴一眼道:“为谁呢?这却要问琴妹自己了。”

    玉琴笑道:“当然为的是曾毓麟和宋彩凤二人的一项姻缘。我已向毓麟说过,以蹇修自任,那么无论如何,必要把宋彩凤找到,使我的许愿可以实践,而我的心事,也可以放下了。”

    剑秋道:“琴妹正是多情人,恐怕人家的心思,不是这样,那么琴妹又将如何呢?”

    玉琴听了剑秋的话,面上不由微微一红,她本来是侧着身子坐的,现在把身子旋转来,又向剑秋说道:“你又来讥笑我了,前次在曾家庄的时候,都是你发生了误会,鲁莽行事,累我也急得没法想,竟为了你不别而行,如今追想起来,也觉难以为情。只因我素性喜悦说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不惜奔走,要去寻觅宋彩凤,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么?人家的心里,你又怎么会知道的呢!”说时面上带着三分薄嗔。

    剑秋笑道:“琴妹的心,我哪有不知之理。我说人家的心里不是这样,是指宋彩凤而言。假使宋彩凤和琴妹一样,别有所契,不用妹妹做媒,那么毓麟先生的婚事,岂非又是镜花水月,而琴妹的一番美意也有负了吗!”

    玉琴道:“各尽其力,成与不成,这却未可预必,不过我总要和宋彩凤谈过,方才可以交代过去。”

    剑秋道:“我也希望宋彩凤能够答应这件事,可使曾毓麟稍得慰情,你想我们在他家中,大家都是不别而行的,使他多么失望,以后见面时,教我们怎样说法,怎样表明呢?”

    玉琴托着香腮听剑秋说话,望着灯光沉思了一会,不由嗤地一声笑将出来道:“曾毓麟的为人,虽然恳挚,未免太近于愚了。他对于我的希望,以前在遇雨借宿的时候,已怀有这种痴心,然而我已向曾母很坚决地回绝过,不料二次重逢的时候,他依然对着我锲而不舍,把他的情意不绝地灌注到我身上,无怪要使你生疑心了。但是我总怪你万事总应该向我声明,问个究竟,怎么可以拗起气来,悄然一走;并且你留给我的书信,其中大半是负气之语,教人看了,当有何种感想。所以我要说你不知我的心理。”

    剑秋笑道:“我也只怪自己鲁莽,为血气所驱使,险些对不起琴妹。至于琴妹的心,我怎会不知道呢!”

    玉琴笑道:“恐怕在那个时候,实在有些不知道,不然又何致发生误会?现在我的心迹既已对你表白清楚,然而对于曾毓麟却没有交代,所以总想找觅宋彩凤,把这事成全,你此时还要说什么为谁辛苦,为谁忙。”说至此,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

    剑秋道:“哎呀,我是不会说话的,你不要错怪我啊!”

    玉琴把一只手徐徐放下,说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呢?只要你明白我的心便了。”

    剑秋笑道:“明白,明白!前言戏之耳,幸勿介怀。”于是玉琴也就不再分辩。

    听窗外雨声淅沥,那雨下得越发大了,二人面对面地静坐了一刻。玉琴说道:“若然明天雨点不止,我们只好在这里多耽搁一天了。”

    剑秋道:“恐怕这雨不是一天二天的罢?”

    玉琴道:“那么如何是好呢?”说罢立起身来,打个呵欠道:“今晚我有些疲倦,要早睡了。”

    剑秋道:“左右没事,不妨早些安眠。”

    室中有东西二榻,于是琴剑二人解下宝剑,脱去外衣,各据一榻而眠。

    剑秋睡在榻上,不知怎样地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听听玉琴鼻息微微,已入睡乡,自己睡了许多时候,虽然合上了眼皮儿,却是梦也不曾做得一个;又听窗外雨声渐小,橹漏声却依旧滴个不止,深巷寒犬声若豹;想起了曾毓麟,又想起以前在曾家庄一幕事情,脑海中盘旋着不释,隔了良久,好容易屏去思念,朦胧睡去。忽听窗外一阵足声,店小二走来叩门。

    剑秋连忙起来开门,喝问何事惊人睡梦,店小二答道:“外面有客求见,故敢惊动。”

    剑秋道:“咦,此时此地有什么客人,快请相见。”

    店小二回头说声先生来罢,便见庭中走来一人,踏进房中,向剑秋深深一揖道:“剑秋兄,别离多时,思念无已,今日重逢,幸何如之。”

    剑秋向他细细一瞧,灯光下见那人风姿清秀,翩翩少年,衣服华丽,态度斯文,正是曾家村的曾毓麟,心中不由一呆,便道:“原来是毓麟先生,打从哪里来,怎地在此遇见?巧极,巧极!”遂请曾毓麟坐,又去将玉琴唤起。

    玉琴瞧着曾毓麟,彼此相见,却露出娇羞的样子。剑秋见玉琴霞飞双颊,暗想你和曾毓麟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一向很是豪爽的,怎么今夜却有女儿态呢?

    曾毓麟便带笑对琴剑二人说道:“我自从二位不别而行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尤其对于玉琴妹妹,更甚他人之思。知道你们到昆仑山去的,所以我也不辞跋涉,取道西行,要上昆仑山与二位重逢。不想半途到此,也寄宿在这个旅店中,方才瞧见水牌上有剑秋兄的大名,知道二位也在这里,喜不自胜,所以虽在夜半时候,不顾惊人好梦,特来拜揖。”

    剑秋道:“前番的事情,我们俩对于曾先生,实在抱歉之至,尚祈海涵勿责。琴妹此来也因要力践前言,找寻宋彩凤,要代先生玉成美满姻缘。”

    曾毓麟不待剑秋说完,却叹口气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事我已无心于此,还说什么美满姻缘,只好辜负美意了。像剑秋兄和玉琴妹,一对儿真是所谓美满姻缘,艳福不浅,令人羡煞妒煞。我真个癞蛤蟆,那有吃天鹅肉的希望呢!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长地久,此恨绵绵。”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此时玉琴却低着头,不出一声。剑秋听曾毓麟的说话,语语双关,明明是向玉琴诉怨道苦,未免带有轻薄之意,和以前的曾毓麟宛若两人了,心中不觉有些不悦。

    曾毓麟见剑秋神情淡漠,玉琴又不说什么话,便立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我不该扰人好梦,自悔孟浪,我们有话明天再谈罢。”便告辞出去。剑秋也不多留,说道:“好,我们明天再谈。”玉琴却扶着桌子,自送毓麟出房,说道:“毓麟哥哥走好,我们明天会罢。”

    剑秋听玉琴对于毓麟这样称呼,未免过于亲近,暗想你和我关系如此密切,订婚以前,你称呼我剑秋兄,订婚以后也是一个剑秋兄,我以为你性情豪爽,不比寻常妇女,所以也不在意,今番你见了曾毓麟,至多也不过称呼一声毓麟兄,却偏生唤起哥哥来,这是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了。心中不觉有些忿怒,对玉琴看了一眼,见她似乎不高兴似的,回到她自己的榻上去睡了。

    剑秋暗想:“真是奇怪,没有人得罪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唉,我闻女子的心,好似轻薄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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