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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仗义闯公署快语惊人 乔装入青楼有心捕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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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龙本和景欧也有些小仇隙,因为当景欧为亡母造墓,掘地得金的时候,小青龙曾向景欧讹诈,要景欧给他一千两银子。景欧知道他是一个著名的地痞,无理可喻,好在自己与县令樊摩古友善,便向县衙控告。樊摩古立把小青龙拘捕到官,治他诈财之罪,因此小青龙对于景欧自然有了仇隙,一经毛皆唆使,满口允承。

    毛皆又教他务守秘密,不能泄漏,否则罪上加罪。性命一定不能保了。至于那一些赃物,就是小青龙的,也是毛皆以重金运动了人,乘景欧不觉时,偷偷埋在他园里的,好有个证据。所以小青龙被蔡师霸第二次审问的时候,便将景欧拉入盗党。

    蔡师霸起初也有些怀疑,怎禁得毛皆在旁说了几句话,便立遣差役把景欧捉来。不惜严刑拷打,硬生生地将景欧冤枉是个盗党。毛皆见景欧业已屈打成招,本想乘此机会,好想法芷香到手,达到他的目的。哪里知道芷香早已自缢,于是他的希望成了昙花泡影,更把景欧痛恨。又恐怕此案若然拖长,也许发生变化,不如把景欧速速置之死地为妙。随又怂恿蔡师霸把景欧打入站笼,以儆余党。蔡师霸对于毛皆言听计从,即将景欧站笼了。站到第二天的下午,景欧怎受得起如此苦楚,本力够不到,已是奄奄待毙。旁观的人都为之落泪。

    这时玉琴等一行人,因为探访黄鹤和尚,恰巧来到这里。瞧见木笼中站立的是个文弱书生,不像穷凶极恶作奸犯科之辈。又听得旁边人说他冤枉,遂动了好奇之心,想要问个明白。于是剑秋等跳下坐骑,上前细细观察。忽见有一个白发老翁,扶杖坌息而来,一见景欧,嚎啕大哭。剑秋等他哭完了,便将他的衣袖轻轻一拉。老翁回头见了剑秋,知道是外来的人,便说道:“老朽正为了女婿女儿的事,十分伤心,十分气愤,你们有何问讯?”

    剑秋指着站笼中的景欧问道:“此人便是老丈的女婿么?如有冤枉的事,只要对我直说,或能代为出力,也为可知。请你快快告诉我们。”

    周守道便将景欧如何被小青龙攀陷为盗的事,以及女儿缢死的经过,详细告诉。且顿足说道:“我女婿是个贤孝子,万万不会犯这盗案,真是冤枉。连宜阳一城的人民都知道他的冤枉,偏偏这位县太爷手段毒辣,听信地痞的诬告,把我女婿屈打成招。不但如此,又把他站木笼,置之死地而后快。这样的昏聩专制的狗官,可说是灭门令尹,残酷之至。我本待要上府里去上告,代我女婿伸冤,只是你们看我的女婿已是危在旦夕,恐怕等不到天晚,就要毙命。如何是好?”说罢将手帕频频揩拭。

    剑秋听了说道:“事果然冤枉,县官为民父母,怎样可以不审慎将事,辨别是非,而滥用刑罚,罗织入罪呢?”

    玉琴在旁忍不住也说道:“你这老头儿既然知道女婿受的冤枉,为什么不早去上告呢?现在远水救不到近火,已是不及了。”

    周守道咳了一声嗽,白瞪着双眼说道:“唉,这事快得很,好如迅雷不及掩耳,实在教老朽也来不及啊。”

    剑秋想了一想,对周守道说道:“我们断不能眼瞧着人家白白受了冤屈而死,不如速行拯救,待我去试试看。”遂又回头对玉琴、云三娘等说道:“你们且在此少待,我去见这狗官。”说罢迈步而前,跑到县衙里去。

    早有守门的人把他拦住喝道:“县衙重地,莽汉休得乱闯。”剑秋将手臂略略一摆,两个守门的早已跌出丈外。剑秋不待通报,一径跑到堂上,见上面悬着一口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钟擂动,钟声大鸣,早惊动了全衙的人。原来这正是前任县官樊摩古,仿着谏鼓谤木的意思,特地制造这口钟悬在堂上,使民间如有冤枉不白之事,可以径到这里来敲钟。自己便把坐堂受理,不致官与人民两边有什么隔膜。所以在樊摩古任上的时候,起初常常听得钟声,后来却一直不闻了,只因为樊令听讼谨慎。所谓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他既然这样的郑重,自然民间没有冤枉的事,而钟声也不鸣了。

    自从蔡师霸接任以来,这钟声也没有鸣过。这却因为蔡师霸是个酷吏,专制压迫,草菅人命,没有人敢去鸣钟,这钟也等于虚悬了。现在剑秋去擂动那钟,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咧。

    蔡师霸正在内室披阅公文,忽听得钟声响亮,心上也大为纳罕,不得不出来坐堂,暗想什么人敢来鸣钟。衙役们早已走来问候,蔡师霸登堂升座。早见有一个剑眉星眼的少年,英气飒爽,立在堂下,向他长揖不拜。便问道:“下面是何人到此鸣钟?有何冤屈之事?快快说来,须知本县秦镜高悬,断无有冤枉之事,你若故意捣乱,罪无可逭!”

    剑秋冷笑一声道:“县太爷说断无冤枉之事,现在衙门前站笼中却有一个冤枉之人。宜阳一城的人都说他是冤枉,县太爷却偏偏断定他是个盗党。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孝子会做强盗,恐怕县太爷这面秦镜,罩上了一层灰沙,变成糊涂了。”剑秋这几句话说得非常爽快,非常勇敢,犹如陈琳之檄,可医头风。

    蔡师霸从没有这样被人冲撞过的,气得他嘴边的小胡须竖了起来,把惊堂木一拍道:“你是何人?敢说本县的不是。本县执法如山,断无冤屈。那陈景欧为盗的事,人证俱在,自己又招认不讳。他是个案中主使的要犯,既不肯说出余党所在,本县只有把他打入站笼,儆一惩百,断不能因他有孝子之名,便信他无盗之实。你是何人?敢说本县的不是。”

    两边的衙役见蔡师霸发怒,又不知道这个少年有什么来头,敢这样大胆说话,一齐震惊。

    剑秋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姓岳,名剑秋,山西太原人。路过此间,闻得这事实在大有冤枉,见义不为无勇也。我不顾县太爷怎样尊严,怎样厉害,有话不得不说。县太爷说人证俱在,也须顾虑到说话的人是不是真实,有无攀陷之情,证物是不是即可作为犯罪的铁证,岂可就此断定人家通盗?

    “在县太爷严刑之下的口供,是不是真情实话?须知照陈景欧平日的言行而论,说他会做强盗,也是不近人情的啊。即使他确乎通盗,在盗魁没有捕到,案件没有完全破露之前,也不能将他打入站笼而死。假使将来发现他或有冤枉,那时人已死了,不能挽回。县太爷岂不有草菅人命之罪么?”

    蔡师霸虽然专制毒辣,可是剑秋的话理直气壮,使他听了,再也无话可答,不觉态度稍软。可知孟夫子说的:“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这两句话是真实的。可笑宜阳一城的人,慑于屠伯之威,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没有人敢出来说话,代替孝子伸冤,却被一个过路的剑秋,侃侃而道,折服了蔡师霸,这却显见得仗义的剑侠自然与凡民不同了。

    剑秋见蔡师霸不响。遂道:“现在陈景欧即刻要死,人命不可儿戏,县太爷不如将他放出站笼,暂且仍旧监禁。或再行细心审问,一面赶快将盗魁以及其余盗匪速速想法捉拿到案,逐一鞫讯,就可知道那陈景欧是不是真的通匪了。某虽不才,愿助县太爷一臂之力,听凭驱遣,好使盗魁不得脱身法网,早早伏法,且昭雪孝子的无辜。不知县太爷以为如何?”

    蔡师霸本来被剑秋数说之后,自知用刑太严,过于专制,也有些情虚,苦无转圆之法。今闻剑秋肯担任捕盗之事,便道:“岳剑秋,你既然自愿相助本县捕盗,姑且从你之言,把陈景欧放出站笼,等候你随同本县的捕役捉拿盗魁到案,再行审问。那时陈景欧如果确实通盗,本县也断乎不能饶恕的。”

    剑秋道:“很好。”蔡师霸遂令左右将陈景欧放出笼来,仍旧收监,听候发落。一面便把捕头何涛唤到,命他会同剑秋即日前去捕盗,限令三天之内,务把凶手缉获,如有愆期当严责勿贷。

    何涛答应一声是,明知道蔡师霸叫他监视剑秋,所以便和剑秋紧紧相随。蔡师霸一边退堂进去,衙役们也都散出来。

    剑秋便对何涛说道:“在衙前我还有几个同伴,要去交代一番,然后可以随同你前去捕盗。”何涛点点头道:“可以,可以。”两人遂走出衙来。

    云三娘、玉琴等自剑秋进衙以后,听得钟声很不放心,立在二门口探望,后来见有人释放景欧出笼,知道剑秋在内说话已能成功。周守道也十分快活,以为到了救星,女婿可以死中逃生了。一般旁观的人也代景欧放心,大家都忙着探听是怎样一回的事,想不到那个外来的客人,却有这样能力,说得这位屠伯回心转意。大家都称奇不置,现在见剑秋同何涛走将出来,不胜快慰,大家围拢来探问。

    剑秋遂把自己如何与蔡师霸陈说的经过,约略告知,并说自己已允蔡师霸前去捕拿盗魁,以便将来对簿时,可以昭雪陈景欧的冤枉。

    玉琴笑道:“自己的事情尚没有着落,却又兜搭上一件事来了。”

    周守道听得剑秋将去捕盗,便对剑秋拱拱手道:“足下真是豪杰之士,赴人之厄,济人之急,黄衫儿不是过也,我女婿的性命都赖足下援救了。”

    何涛道:“岳爷等是外来之人,此间谅会没有歇脚,不如到舍间小坐,大家商议捕盗之策。”周守道道:“本来我也当招接,不过我女婿的家中已被封闭了。”

    剑秋道:“我们就到那边去罢。”于是何涛当先引路,一行人跑到何家来。

    何涛家中本有马厩,便先将花驴等三头坐骑牵到厩中去上料,一边让众人到他客堂里小坐。何涛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母女两人见有客来,连忙出来敬茶。

    何涛是个精警干练的捕头,一双眼睛何等厉害,瞧见玉琴、剑秋等五人,男男女女,奇奇怪怪,一望而知都是江湖上侠义者流。遂向剑秋等讯问姓名,剑秋一一实说。

    周守道挂念女婿,又对众人说道:“诸位且在此宽坐,老朽要到狱中去看看小婿,去去就来。”何涛道:“那么请便。”周守道遂辞别众人,扶杖而去。

    何涛便对众人说道:“宜阳安静已久,此番倪家的劫案非但失物很多,而且杀伤多命,案情重大,毋怪县太爷要发急破案。不过陈景欧勾通盗党的事,虽然有见证,有赃物,然而我总有些不信。但是那位县太爷专制异常,他说定如何便如何,所以我等也无能为力,只得赶紧缉捕盗魁到案。”

    玉琴道:“我听得你们都说陈景欧是个好人,我也亲眼瞧见他是个文弱书生,怎会坐地分赃,和盗匪勾通呢?这正是笑话了,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的,大概他有了冤家吧。”

    他们正说着话,只听外面有人问道:“何大叔在家么?”

    何涛连忙立起喊道:“在家,在家。”跟着便见两个捕役押者,一个瘦长汉子,反剪着手,走了进来。在前的一个便道:“大叔,今天我们碰得真巧,在城外测字摊旁捉到了这厮,查问之下,方知他果然是个盗匪,而且尖嘴老鹰也有了着落了。”

    何涛大喜道:“辛苦你们,且请小坐。待我来再问一问。”便走到房中,取出一根很粗的皮鞭,跳将过去,先将这汉子抽了几下,抽得他没处躲避,连声呼痛,然后将皮鞭扬在手中说道:“你姓甚名谁?快快实说。你们的盗魁现在避匿何处?”

    那汉子答道:“我姓石名五官,抢劫倪家时,我不过帮他们搬运物件,并未杀人。可怜我也只分到十几两银子,一些没有用去。闻得风声紧急,要想逃到别地方去,所以到测字先生那边去测个字,那一处是个安乐之地,却不料被你们捉来,该是倒楣。可怜我家中尚有七旬老母,二十多岁的年轻妻子,还有哺乳的小儿,倘然他们知道我犯了法,捉拿到官,不知要急得怎样,请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何涛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有老母妻子,谁教你做强盗?现在噜哩啰嗦的话少说,快快说出尖嘴老鹰褚混混在什么地方?”说罢将皮鞭一抖,像要打下来的样子。石五官只得说道:“他们带了赃物,先到小柳树村,后来听说小青龙等被捕,恐怕两人要把他咬出,所以褚混混避到方城去了。”

    何涛道:“那末你可知道他住在方城什么地方?又和什么人相识?若能把他捉到,你的罪名也可减轻。”

    石五官道:“他的住处十分秘密,我实在不知。不过听得同党说起他在方城匿爱一个私娼,唤做小白兰花的,常常要到那边去寻欢作乐。或者你们不妨到那边去侦察一下,或能撞见,也未可知。”

    何涛点点头道:“你的话果是真实么?”石五官道:“句句是实,若有虚言,没得好死。”

    剑秋走过来问道:“你可知此番行劫倪家究竟是不是陈景欧的主使?”石五官道:“这事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褚混混领我们去的,不知怎样会连累了陈孝子,我心里也很奇怪呢。”

    剑秋道:“很好,以后县太爷审问你的时候,也须这样实说。”何涛便仍托那两个捕役把石五官带到衙里去。

    不多时早见周守道回来了,跑得满头是汗,坐定了对众人说道:“老朽已和小婿见过面,幸喜尚无大碍,只是不能多讲话。他说此事连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有人故意将他陷害,但他平日并无仇人,至于和小青龙虽有些小隙,可是相隔很久,不致于便将他攀陷为盗。只有他的表弟毛皆,以前自己待他十分亲密,后来因为调戏他的妻子,所以将他逐去,现在他正是蔡师霸手下第一个红人,不免有些疑心,他托我把这事告诉出来。又教我好好安慰小女芷香,可怜他还没有知道小女已经死了呢,我也不敢对他说明,使他伤心。”说到这里,老泪又簌簌下落。

    何涛道:“毛师爷工于心计,这人是不好惹的。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件事,这却难说了。且待我们捕到褚混混时,自可水落石出。”

    剑秋道:“不错,我们速捕剧盗为妙。”

    何涛道:“听说那褚混混能够飞檐走壁,挟有很高的本领。我们众捕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与岳爷等同去,我们可以得个大大的臂助。”

    剑秋道:“别人怕褚混混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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