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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魅影鸱声邸中捕鬼 雪花血雨岭上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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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秋见李老爹这种冷淡情形,不由勃然变色,正待发作时,王阿大却带笑说又道:“李老爹说话总是这样吞吞吐吐地不爽快的,这位官人不要发怔,待我老实告诉了罢!这里有鬼,屋子里的人都吓得走开了,你们借宿做甚?”王阿大说到“鬼”字,声浪带低一些,又向左右望望,好似很虚怯的模样。

    剑秋微笑道:“有鬼么?你们怕鬼,我们不信有鬼,你们不要假推托。你家主人在家也罢,不在家也罢,须让过路人借宿一宵。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你们若答应了,我们也不亏待的。”

    玉琴也将纤手拍着花驴上的包裹道:“我们自有大块的银子相谢。”李老爹斜睨着驴背上系的包裹,果然十分沉重;又见他们两人丰神俊秀,不像贫穷的旅客。便把旱烟袋向地上敲去烟灰,徐徐答道:“你们两位既然一定要借宿,我也只得背了主人应允你们。不过宅中实在有怪异,你们住了进去,不要懊悔。我是不负责任的。这话须得先讲明。”

    剑秋道:“当然不来怪你,我早已说过我们不怕什么鬼的!”李老爹点点头,遂和王阿大上前代琴剑二人牵了龙驹和花驴,回身引导入内。

    二人走到里面,见庭院轩敝,花木幽深。李老爹便将驴马系在廊下柱子上,回头对二人说又道:“客人,我再要说明一声,内里的房屋,主人临走的时候,都已锁闭,无从进去;且因夜夜有鬼魅出现,我们自己也裹足不入了。只有大厅旁一个外书房,钥匙留在这里,内中也有一个大炕床,只得有屈两位权宿一宵了。”剑秋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的。”

    其时天色已黑,李老爹又吩咐王阿大快到门房里去取火和钥匙来。王阿大便到外面去点了一枝红烛,掌着烛台走来。李老爹遂引琴剑二人到得大厅上,开了外书房的锁钥,让二人走到里面。王阿大便把烛台放在沿窗一张书桌上。李老爹取过一把鸡毛掸,四下拂拭灰尘,口里叽咕着道:“老主人走得还不满一月光景,却已蛛网尘积了。”

    剑秋、玉琴四下一瞧,书房中桌椅都很富丽,而陈设却都收拾净尽了,书桌上堆着几本书籍和笔砚等类,靠壁有一张红木大炕床,被褥都全,只是没有炭火,寒冷得很。玉琴便从衣袋里摸出二三两银子,交给李老爹道:“室中没有火炉,我们实在不能耐冷。请你快去设法,这一些你可拿去,如若不够时,明天再补给你便了。”

    剑秋也道:“我们的晚餐请你早些预备,我们肚子里饿得很。”李老爹接过银子,连声答应:“我都理会得,二位请宽坐。”说罢便和王阿大回身走出去了。

    剑秋把带来的包裹放在一边,又解下惊鲵剑。玉琴也将真刚宝剑解下,剑秋接过,一并悬在壁上。便在桌子前坐下,回头见玉琴倚在炕上憩息,遂含笑问又道:“师妹有些疲乏么?”玉琴笑笑。

    不多时,王阿大已送进一壶香茗两只茶杯来,代二人斟上两杯。剑秋把一杯茶递与玉琴,自己把一杯茶一饮而干。玉琴喝了半杯,放在桌上。只见李老爹捧着一只火炉进来,带笑说又道:“请二位将就烘一下罢。”

    玉琴见炉中炭火甚炽,便走过来和剑秋对坐在炉旁烤火。王阿大和李老爹又退出去了。琴剑二人烤了一回火,觉得大有暖意,随意谈笑。玉琴又道:“金钱这样东西真是不可少的,莫怪世人要攘夺了。你看李老爹前倨后恭,怕不是看在金钱的面上么?方才他们说有鬼,或者他们故意谎人的。”

    剑秋道:“这些小人自然非钱不行,但一般所谓王公大人之流,也不是这样么?至于你说他们哄人,我看也许真有其事的;不然这样宏大的一座邸第,怎么一生人不住,留着铁将军把门呢?少停待他们进来,不妨问个明白。”

    二人正说着话,李老爹和王阿大早托着一大盘酒菜和一锅粥来,放在正中方桌上,说道:“一些粗肴,请二位将就用罢,我们来不及预备了。”

    剑秋道:“很好。”于是他遂和玉琴对坐而饮,李老爹立在旁边伺候,王阿大却走去了。剑秋喝了三杯酒,玉琴只喝了一杯,二人便盛粥吃,倒觉得又热又香,腹中很适意的。二人吃罢,李老爹上前收拾残肴。

    剑秋忽指着碗中的鸡,问道:“你们这里可有活的鸡么?”李老爹答道:“有的。我自己养着三只,现在杀了一只,还有两只,一雄一雌。不知客人有何用处?”

    剑秋笑道:“那么你快去取一只雄鸡来,我自有用处。”李老爹答应一声,托着盘子走向外去。

    玉琴向剑秋微笑道:“你倒心心挂念你的徒弟,须知它自会觅食的,何必你多费心呢?”剑秋笑又道:“我不过偶然想及罢了。”一会儿李老爹右手提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雄鸡进来。说道:“客人,雄鸡在这里了。”

    剑秋一瞧那雄鸡足有五六斤重,便接在手中,和玉琴走到室外庭心里,口中一声胡哨,便见空中有一团黑物,飞也似的前来,盘旋而下。剑秋即将雄鸡向地下一掷,喝道:“取去当一顿晚餐罢!”

    李老爹在旁很惊讶地注视着,只见那黑物迅速的下落,抓着雄鸡又飞上天去,一瞬眼已不见影踪了。方才眼见他们二人前来时,有一头很大的雕,飞到门前槐树上去的,估料这黑物必然是那雕了,好不厉害!

    剑秋便对他说道:“吃去了你的雄鸡,明天还给你银子罢。”李老爹又道:“不要紧的,客人养得好大的雕儿。”

    琴剑二人回至室中,李老爹又去取来一枝蜡烛和一小篮炭,带笑说道:“二位请早睡息罢,可还要什么?”

    玉琴道:“别的东西是不要了,但有几句话要问你,请你坐下直说无隐。”李老爹哪里肯坐,垂着双手,立在一旁说道:“姑娘有什么问询?我总老实说的。”

    玉琴一边将铁箸拨动炉中的炭,一边正色问道:“适才进门时,你们不是说邸中有鬼么?这话是真是假?”

    李老爹答又道:“这事怎么可以说谎!实在有的。我因两位一定要在此借宿,所以斗胆留下。二位莫非──”

    说到这里,剑秋急忙抢着说道:“我们是并不怕鬼,不过我们喜欢问个明明白白,请你快些告诉我们是怎样有鬼?你家主人是谁?如何这样不济事,竟把偌大一座别墅让给鬼去胡闹呢?我们倒要知道一些。”

    李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客人有所不知,我家老主人姓徐名太和,今年已有七十一岁。以前曾做过翰林院编修,本是奉天人氏,现在告老回乡,林泉颐养。因为城家尘嚣,特地迁到这里别墅中居住。这别墅本是此间冯氏的产业,子孙不能继续,家道式微,遂出售给我家老主人了。老主人又把屋子内外修葺了一番,才和他的小妾以及大少太太、二少太太、六少爷等来此住在一起。大少老爷、二少老爷都在京中任事……”

    李老爹正在同梳头般滔滔而讲。玉琴却拦住道:“且慢,什么大少老爷、二少老太太,我们都不管,只要你快快把闹鬼的情形讲出来。”

    李老爹咽了一口唾沫,又道:“姑娘不要性急,我正要讲哩!我家老主人相信学佛,所以每天早晚必要焚香念经,习以为常。当他念经的时候,不许任何人到他室里去惊动。那地方是在内书房之后,一个月亮门里面,庭中栽着不少花树,和一座玲珑的假山,十分幽静。恰巧有一个黄昏,晚餐已用过了,老主人独坐在室中,对着灯光念经,朗诵佛号。大家也不以为奇。小婢春兰方在室旁经过,忽听老主人念到分际,突然停住,发出惊呼的声音,说一声‘哎哟,不好了!’以后便寂静无声。春兰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跑到里面,报告给大少太太知道。大少太太连忙喊了二少太太,又去唤了老姨太太,大少太太又命春兰到外面喊我们进去,那时大少太太也不知何事,便和二少太太──”

    玉琴听着,忍不住格格地笑出来,对剑秋横波一顾道:“又来了!”

    李老爹也已明白,便道:“我们众人跑进室中一看时,只见老主人颓然倒在太师椅中,两目呆瞪,口边流出白沫。老姨太太以为他中风了,吓得什么似的,忙用姜汤灌进口里,又在他胸前抚摩了好一会儿。老主人方才开口又道:‘不好!……不好……吓吓死我也!’大家忙问老主人受了什么惊吓?老主人一手指着窗外又道:‘有鬼!’我们仗着人多胆壮,一齐走到庭中。一看阴沉沉的花木,风吹微动,哪里有什么鬼呢?便回来说又道:‘没有鬼啊!莫不是老主人眼花了?’

    “老主人连连摇头道:‘非也!方才我正自念经,念得出神,忽见一阵风过,窗外现着一个很大的黑影,我方惊疑,忽地窗开了,有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很大很大的向窗里探首进来,我惊喊一声,便失去知觉了。直到你们来时,才能开口说话。这真吓死我也!魑魅魍魉信有之矣!但是佛法无边,鬼怪如何敢来缠扰?’大太太道:‘爸念的不是金刚经么?传闻鬼要抢金刚经的!’老主人点点头,众人遂将他扶入内室安寝。明天便生起病来,生了足足六七天病,方才告痊。

    “可是,从此以后,邸中大闹其鬼了。二少太太临睡的时候,瞥见一个矮脚赤面的鬼,从床后跳将出来,奔出房去。厨子阿二看见有一火球从屋上滚过;绣贞小姐也在楼梯边瞧见矮脚赤面的鬼,从楼上跳下,吓得她跌倒在地娇呼救命。又在黄昏人静时,东面有怪声,西面有鬼叫;吓得众人一到天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了。

    “又有一次,春兰小婢在傍晚走过园中六角亭,听得亭中有谈话声音,吓得她连呼有鬼,逃将进来,只弄得一家上下都不安宁。最可笑的,书童徐贵口口声声说不怕鬼,却不知怎样的有一夜,竟被鬼将他剥去衣裤,赤裸裸地吊在园中树上。他虽大喊救命,也没有人听得,直到天明时方才知道,将他放下,从此他再也不敢夸口了。

    “老主人见邸中闹鬼闹得如此厉害,弄得没有法儿想。城里有一家姓张的亲戚,闻得这个消息,遂推荐一个蒋法师来捉鬼。三面言明,奉酬三百两银子,先付一百两,余数等鬼捉去后照付。隔了几天,那蒋法师果然来了,带了三十六位道士,先到我家大吃大喝,便在后花园里预先搭下一座高台,各种物件都依蒋法师的话端整齐全。

    “待到晚上,我们都掩伏在暗隅偷瞧,只见三十六个道士,点着青红黄白黑五色的长杆灯笼,高高举起,分作五起,立在坛的四周,恰成东南西北中的五处,倒很好看的。蒋法师穿上道袍,披发仗剑立在坛上,左回右旋地掐指念咒,口喷符水,化了三道符,正在不住的念着什么‘王灵官伏魔大帝’,把灵牌一二三的拍得很响。忽然朝阳亭上滚下几个火球,霍霍地在坛前乱转。屋瓦如雨点般飞下来,打得三十六个道士丢了长灯,双手遮着头,逃将进来,齐声喊道:‘不好,鬼怪来了!’我们都吓得再也不敢出去。

    “乱了一夜,待到天明日出,大家壮着胆子,走到园中去寻蒋法师,坛上不见影踪,寻来寻去,走到园旁厕边,才听得有人哼声。进去一看,见蒋法师被鬼怪吊在厕中,口里还塞着一团屎呢。大家把他放下,吐去了屎,问他怎样情形?蒋法师皱着眉哭着脸的答道:‘你们逃走的时候,却见有一个青面獠牙的大鬼,和一个矮脚赤面的鬼,从朝阳亭的上面飞到坛上。我吓得跌倒了,不省人事,及至醒来,已吊到厕中了。这鬼怪果然非同小可,大约我的法力还够不到,须请我的师父来呢!’大家又好气又好笑,便去老主人面前覆命。老主人摇头不语,戚戚然有忧色。那蒋法师便带了原来的道士,束装而去,他也无颜再要银子了。

    “过得一天,老主人恐有后殃,决定全家迁移入城。遂把这别墅锁闭,留我一人在此看门。我终觉有些胆小,便教这乡人王阿大来伴我同宿。幸喜鬼怪并不到前面来闹的。且自老主人等迁去后,也不大闹了,有时只闻得一二鬼怪的啸声罢了。以上都是实话,我告诉了你们,请你们不要胆小。”

    剑秋笑道:“我们哪里怕鬼?胆小的也不敢住下了。”

    玉琴微笑道:“我们非但不怕鬼,鬼若来时,我们也会捕鬼。决不致像蒋法师那般银样蜡枪头,毫不济事的。”李老爹又道:“很好,那么请客人早些安睡罢。”遂告辞出房去了。

    玉琴对剑秋说道:“你相信李老爹的说话么?这事倒有些奇怪,我生平没有见过鬼的。”

    剑秋道:“子不语鬼力乱神。见怪不怪,其怪自灭。世人怕鬼,大都心自虚怯,遂生变异。所谓妖由人兴是也!况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全是自吓自罢了!”

    玉琴道:“师兄的话倒足当得一篇无鬼论了。可是李老爹说得实有其事的,未必都是他捏造啊!”

    剑秋道:“我们在此权宿一宵,管他什么鬼不鬼,好在我们都不畏怯的,由他去罢!”玉琴听了剑秋的话,打了一个呵欠,默然无话。

    剑秋又道:“师妹大约很疲倦思睡了,这里只有一榻可睡,我想我们可分作两起睡息,师妹先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留一人醒着,以防妖魔。”

    玉琴道:“那么我就先睡。不过倘有鬼怪来时,你千万要喊醒我起来的!待我瞧一瞧鬼的面目。”剑秋笑道:“一定要唤你的,请你放心先睡吧。”

    玉琴因为下半夜就要起身,所以和衣拥衾而睡,不多时早已深入黑甜乡了。剑秋恐她受寒,轻轻地走过去把上面的棉被,代她在身边塞紧。又把火炉移至炕前,添了许多炭火,便熊熊地大炽。他自己却坐在桌子前,把蜡烛剪去了煤绳。坐了一息,觉得无聊,顺手向桌上取过一本书来,展卷一览,乃是《古文观止》。自思此书还是小时候读过。频年以来,弃文习武,奔走天涯,把文艺荒落久了,大有感叹。先看了一篇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不觉神往久之。想起了龙骧寨中的李天豪和宇文亮兄妹一干人,那里倒是个世外桃源。但是他们却雄心勃勃地想图大事呢!

    又信手翻到那一篇“吊古战场文”,默诵之下,觉得阴森森如有鬼气侵逼。

    这时庭外树上正有鸱鸮在那里啾啾而鸣,其声凄厉若鬼哭,使人听了,汗毛也要竖起来;又想起李老爹的话,回顾玉琴正自睡熟,梨梦深酣,鼻息微微。又回过头来时,忽见窗棂有些摇动,他遂凝神注视;蓦地有一阵冷风,从窗隙里直吹进来,吹得烛光摇摇欲熄。对面两扇窗忽然开了,窗外陡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大如栲栳,睁圆着一对铜铃般的怪眼向内张望。

    此时换了别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剑秋不慌不忙,喝一声:“何物鬼魅,敢来扰人?我岳爷却不肯饶你!”霍地立起身,向墙壁上摘下惊鲵宝剑,回头看时,那鬼头倏已退去。他遂一纵身,从窗内跳到庭心里。四下一瞧,静悄悄地,哪里有个影子?抬头见天空一钩凉月,被云掩蔽了,却见得昏黄。寒风凛凛,肌肤起栗,不觉自言自语道:“这真见鬼了!”仍由窗中跳入室内,走到炕前,把玉琴轻轻推动。

    玉琴醒来,将两手搓着星眸说道:“师兄唤我,莫非果有鬼么?”剑秋点点头。喜得玉琴将被一掀,直跳起来又道:“难得的!我要见鬼,鬼真来了。鬼在哪里?”剑秋便把方才见鬼的情形告诉她。玉琴把足一蹬又道:“唉,你为什么不早些唤我?却被鬼逃去了!”剑秋道:“那鬼十分神速,当我跳出去时,早已不见。”

    玉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来了,我们不可不去答拜!总在这个邸中的,我和师兄快去搜寻!从前,钟进士能捉鬼,我们不要让古人独擅其能啊!”

    剑秋笑笑。玉琴又道:“快快快!”便从壁上摘下真刚宝剑,两人扑扑的跳出窗来,好似一对燕子飞出珠帘,一些没有声息。

    玉琴将宝剑靠在臂后,见那边廊下有一扇小门紧紧闭着,想要走过去破门而入,走得几步,似乎左边屋上有个黑影一闪。玉琴何等敏捷,掉转身飞身跃上屋面,却不见什么。翻过屋脊去四下一瞧,哪里有半点影踪?

    剑秋也跳上屋来问道:“师妹瞧见什么来?”玉琴道:“我似乎瞥见有一黑影,但上了屋却并不见什么。好不奇怪,这真见鬼了!若是人时,任你跑得怎样快,影儿总要瞧见一些的!”

    剑秋道:“莫非师妹眼花么?”玉琴笑道:“我也只好承认眼花了。”二人一边说,一边跳下屋来。

    忽听小门里裂帛似的一声响亮,接着有几声凄厉的鬼叫,小门开了,跳出两个鬼来。一长一短,一个身长一丈,头如栲栳,青面獠牙,手中握着两根狼牙棒,正是剑秋适才所见的;一个赤面矮脚,举起一柄钢叉,直向二人走来。琴剑二人各个挺着宝剑迎去。

    那青面獠牙的鬼先将左手狼牙棒向剑秋打来。剑秋将剑望上一迎,顺势削去,呛的一声,那狼牙棒已变做两段,棒头落地。獠牙鬼又把右手的狼牙棒恶狠狠向剑秋胸前直捣。剑秋跳过一旁,还手一剑劈去。那鬼想把棒来架开,不料棒头碰到剑锋上,又被削成两截。那鬼说声“不好!”丢了短棒,回身一跃,已上屋顶。

    剑秋喝一声:“哪里去?”跟着追上,眼见那鬼晃着大头,逃向外面去。剑秋飞身追赶,一霎时那鬼已飘身落下,来到邸外,只望田野间逃去。

    剑秋也跳下前追,却见那鬼跑得非常之快,自己虽有飞行术,还是一时追不上,相距总隔一丈。前面有一丛林,那鬼一闪身到林中去了。剑秋追进林子一看,忽听得地下有人哼哼声,向下一瞧,不由大喜。见那鬼已跌倒在地,一个青面獠牙的大鬼头滚在一旁;再一细视,原来并非是鬼,乃是人装扮的。那鬼头是皮制的,涂上颜色,露着两个眼孔罢了。

    那人已露出庐山真面目,也生得很是丑陋,身上已有带子,将他两手两足缚住,不知怎样的会被人家捆住?却不知缚者何人?四望林木丛深,无影可寻,剑秋也只得不顾,便把那人抗在背上,一手又提着那个皮制鬼头,回身走转。

    却见玉琴横着宝剑正立在墙畔张望,一见剑秋便问道:“得手么?”剑秋笑道:“捉来了!但惜不是鬼,却是人。你对付的那个呢?”

    玉琴吃吃地笑道:“当然一样的。我要看鬼,却都是人,好不晦气!”两人说着话,一齐跳进墙来,回到原处。只见李老爹和王阿大提着灯笼,正在照着地下躺着的那个矮脚鬼,喃喃咒骂。

    原来剑秋去追鬼时,玉琴也已使开宝剑,和那矮脚鬼斗在一起。那矮脚鬼将钢叉舞得十分紧急,但他哪里是玉琴姑娘的对手呢?玉琴屡经大敌,区区一人怎在她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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