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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走古刹无意遇能僧 歼剧盗同心成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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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玉琴跌入石坑的时候,自知不妙,一个翻身早落到坑底,幸亏她是有功夫的人,不致跌伤。坐在坑底,镇定心神,一柄真刚宝剑还握在手中,抬头见上面漆黑,知已给人家盖住。四面一摸,都是很厚实的石块砌成,一些也没有出路。自悔一时孟浪,只管追人,脚下没有留心,反中了那道姑的诡计,身陷绝地,难以逃生。

    想起以前夜探宝林禅院,也和剑秋上了贼秃的当,坠入地窖,几乎送掉性命。后来幸和剑秋协力,寻得机关,出死入生,大破禅院。今番剑秋又已给人家擒去了,更有谁来救助呢?想剑秋本不欲我多管闲事,都是我极力主张,要冒险来探螺蛳谷。不料我们二人陷在谷中,后悔何及。但一转念间,自己虽堕陷阱,然而还没有死,总能想法出险的!何必这样自馁呢?思至此,不由精神陡振,只苦坑底黑暗,无从下手。

    踌躇了一回,忽地有一线光明,从上面漏下来。知道天已明亮,恐怕他们要来收拾她了。正把宝剑挺在手里,准备抵抗,却隐约听见上面有鸟翅振扑之声。才恍然大悟,是神雕所为。原来那金眼雕见玉琴误坠石坑,上面盖着大石,急切不易脱逃,它倒十分乖觉,躲在林子里。待到风姑娘等走后,便飞下来,立在坑边,用力把铁钩似的嘴,推动大石,推了多时,争奈石大力微,只推开数寸空隙,依旧不能救出玉琴。

    可是玉琴却已喜形于色,心想既非敌人到来,正好趁此脱身。细看四壁陡峭,丝毫没有攀缘之处。脚下崎岖,都是骷髅,心上不禁一怔,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枉死在此?后来忽然心生一计,就在骷髅堆中择取几根四肢硬骨,用宝剑削成了尖头,再把宝剑向石坑的裂缝中,挖掘了一个小窟窿,然后把削尖的肢骨塞进去;一端可以容足,她就使用轻身法,轻轻的立在上面。再用宝剑向上面的石壁挖掘,把肢骨当踏级,一步一步登上去。足足费了一个多时辰,才得攀住了坑上的大石。用力向前一推,将身一纵,就到了上面。那时给神雕看见了,便向她四周飞绕,表示它的高兴。

    玉琴出了石坑,想起剑秋被擒,非去救他不可!自量单身,恐怕难敌,不如先自离开此地,再从别路进去,好乘其无备。因此急急觅路而行,金眼雕也跟着她飞行。无如这螺蛳谷曲折盘旋,要不是熟识途径的,万难出险。玉琴走来走去,走了大半天,还是在山后,没有远离。可是方向大致不差了,看看天色将晚,不敢怠慢,挨着饿,翻山越岭而来。

    直走到日落西山,方见前面隐约有些灯光。但是路径并非直接,也走了许多时候,眼前现出一座古旧的庙宇来。那时灯光反而没有了,从月光下瞧出庙门上一张蟠龙红地金字的匾额,写着“敕建三清寺”五字。

    玉琴把庙门推了几推,只是不动,又把剑柄撞了几撞,也没有答应的声音。绕过左侧去,想找短墙跳过去,猛听得里面有打斗的兵器打击声音,心中甚是惊奇。看那三清寺,虽是敕建,规模并不宏大,如何也有教武的和尚?她想此时孤力无助,倒要小心,便先跳上墙头,向下张看。

    月明如昼,照见一片广场上,有两个头陀,在那里恶斗。一个胖得像弥陀佛一般,使着一柄月牙铁铲;一个瘦得像夜叉一般,使着两把戒刀。看他们虽是斗得很厉害,却处处照顾回护,知道他们在那里练武。看他们练得出神,冷不防神雕也飞了下来,伏立在一株松树下。这飞动的声音,早把两陀头惊住了手。那胖头陀更是机警,已给他照见玉琴的影子,巍巍立在墙上,他也不问青红皂白,便从袋里摸出一支钢镖,向玉琴飞来。

    玉琴见他们突然住了手,知道已被觉得,便静待他们的举动,果见有一镖飞来,她急忙用手接住。刚把那镖插到腰带里,第二镖又倏然飞上来了;她仍用手接住,等再次接第三镖。谁知等了一回,并没有飞来。她便放了心。大了胆,飞身跳下墙去,笔立在两头陀的中间,手握着宝剑问道:“你们是出家人,为什么不去方丈室拜禅、佛殿念经,倒在这里使刀弄棒?”

    胖头陀见两镖飞去,都给她接住,早慌了手脚,又见眼前立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手里宝剑寒光逼人,心知此人必非寻常卖解之流,自然不敢不实说。便指着瘦头陀说道:“他名法明,我名法空,同在此寺安身。因今夜月色甚好,故在此练习一番。还问女菩萨何方人氏?深夜到此,有何事故?”

    玉琴见两头陀面目并不凶恶,就是量力也还敌得过,因此便老实通了姓名,又把深入螺蛳谷的前后始末,说个备细。法明道:“原来玉琴姑娘是一位女英雄,且和我们是同志呢!此地非说话之所,请到方丈那里详细奉告。”

    说着便先自引路,玉琴随着走去,法空在后,到了方丈。法明道:“姑娘挨了一天一夜的饿,还有这们的精神,真是佩服!”法空笑道:“我们也闹胡涂了,既然知道玉琴姑娘饿着,为什么不去做饭来呢?”便唤一个小和尚到厨下去端饭菜出来。法明道:“姑娘不要客气,不过是残羹冷饭了。”

    玉琴道:“饥者易为食,多谢两位师父厚待!哪里还肯客气?我一面吃饭,一面请你们把怎样和我同志的原因,说些出来。”

    法明道:“这里是小羊山,我们来此,已有多年。和大羊山的螺蛳谷只隔一山,那边的事,时常有得传来。我们只抱着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家屋上霜的主意,明知他们所作所为,大不合理,也懒得去问讯。可是我们的行动,也引他们的注意。那风姑娘特地来过几次,请我们上山去,同享安乐,共图大事。我们见她甚是诚心,不好固却,只得从她上去。谁知到了山上,住了几天,察颜观色,知道他们都是白莲教余孽,我们如何可以为虎添翼呢?便托故离山,还到庙内,从此就不和他们往来。心知他们不满于我们,说不定要来寻衅,所以我们旦夕习练,以备不虞。既听姑娘欲除此恶,我们正可来相助了。”

    玉琴道:“刚才我立在墙头,不防有钢镖飞来,这是那一位所发?甚有功夫!我要是疏忽一点,必然无幸了。”

    法空谦逊道:“是贫僧所发,多多冒犯。”玉琴从腰带里摸出两支钢镖来,还了法空。

    法明道:“说起钢镖,也曾干过些小事。我和他同在青海齐天寺光聪大师那里一起习武,我学了一年还不能得诀窍,因此就抛弃了不学。他却很是心灵手敏,在数百步内,可说是百发百中。从青海到这里来,不知经过多少路途,遇见多少挫折,全仗着这钢镖救了。可是从没有见过像姑娘那么的能耐,可以空手接双镖的!”

    法空道:“我这镖可以连珠续发五支,我师父可以连发九支,任你天大的本领,生了三头六臂,也要手忙脚乱了!”

    玉琴道:“我在白天或者可以应付,不过黑夜里就难些,倘然师父再连续发两支,我就心慌了。”

    法空道:“实在我非到万不得已时,决不放镖,因为放了镖一时收不住,难免要误杀好人。方才姑娘连把两镖接住,我知道必是大有本领的。这小羊山一带是没有的。要是从远方来的,一定有些来历,所以第三镖就不再乱放;万一误伤了,少停如何见面?那年我们在山东黄河上时,和一个水贼相斗,我也放了一镖过去,给他接住。我把第二镖放去,可是他也把接住的镖放过来,两镖在空中头对头碰个正着。我一时性起,放出第三镖去,他正在看两镖在空中打对,心神一慢,没有准备,就着了一镖在胸前,穿着一个窟窿,倒地而死。至今我还可惜,倘然收伏了,指示正道,未尝不是一个有用之材!因此我见了姑娘如此本领,就有敬爱之心了。”

    玉琴笑道:“这也算是一念慈悲了。”

    法空道:“法明师弟也有一种绝技,他练得一手好铁弹,可以五颗齐发,名唤梅花弹。因着弹子很细,好似一粒蚕豆;着在身上,直透重表,嵌到皮肉里,急切拿不出来,所以他也不肯轻发。”

    玉琴道:“两位师父既有如此本领,还怕那道姑则甚?”

    法空道:“自古说的寡不敌众,螺蛳谷里有六七个全是有武艺能人,其中还有一个名唤摩云金翅袁彪的,确有高深的本领,非常人所敌;还有许多贼徒们,我们两个怎敌得过他们呢?现在姑娘到来,我们添了一支生力军,自然胆壮了!”

    玉琴道:“今夜趁着月色甚好,就杀上山去可好?”

    法明道:“这里到螺蛳谷,走近路甚是险峻。大概姑娘走的就是那路。我们再走那路太费力了,倘然绕弯路,要加上一倍的远。我们走到谷里,已近天明,那时倒不便当了。不如在此权度一宵,到明天晚上前去,来得适当些。”

    玉琴踌躇道:“别的没什么,只是我的师兄剑秋在谷里,一条性命难保,我们早一时刻前去,或者可以救他出来。”

    法明道:“听姑娘说来,岳公子也是一尊人物,他们未必就下毒手。倘然要下毒手,恐怕现在就去,也来不及了。”玉琴听了,也就不再说。吃完饭,各自把平生经历说了些,三更以后,分头安寝。

    可是玉琴身在三清寺,心在螺蛳谷,哪里睡得着?在炕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明,方有些倦意,只朦胧睡了片刻。醒来时已是红日满窗,急忙起身,去唤法空、法明。谁知两头陀已失去所在,甚是惊诧。心想我太直爽,把真话和盘托出,说不定是他们的耳目,现在去报信了。这可糟了,不如早早离开!刚走出庙门,见法空、法明急匆匆的走来,手里提着鸡和菜蔬,嚷道:“姑娘到底有了心事,这么早已起身了,饥了肚子去,哪里来的力气呢?我们还打听得一个好消息,正好安慰姑娘呢!请到里边去罢。”玉琴听了有好消息,先自放了一半心,便随着两头陀到了方丈里。

    法空去杀鸡炊黍。这里法明便对玉琴说道:“刚才我们到前村去买鸡,碰见螺蛳谷的一个小喽啰,他是有些认得我们的,我们便和他闲谈。他说,昨天捉住着一个少年,甚是厉害!吴头领屡次威吓他,他只是不怕。风姑娘要他降,他也不从。吴头领已下令要把他杀死,那袁头领却替他讨情,说是包管三天以后,可以说动他的心。风姑娘也说这人少年英俊,杀了可惜。大家都忌惮风姑娘的,所以就依了她。只把那少年监禁住,不许他单独走动,防他脱逃。这个消息,不是大可以安慰姑娘的心么?”玉琴听了,自然又放了一半的心,等法明把鸡煮熟,饭烧好,端正来一同饱餐。

    玉琴想起一个助手来,便向法空要了纸笔,写了几句,走出方丈室,向空中打了一个胡哨,那神雕从一枝树上扑扑的飞到她跟前。玉琴把纸儿卷一卷,从腰带上抽了一根丝条,缚在神雕的右足,对他说道:“快到鹿角沟去,给信与年姑娘。”那神雕好似听得懂的,带了纸儿,振翅高飞,一忽儿就不见了。

    玉琴告诉两头陀,年小鸾如何出身,如何武艺。又说:“我们要踏平螺蛳谷,非预备充足不可,此去大概两天可以唤到了。”两头陀也说:“多了一个助手,自然容易奏功,我们在此等着罢。”

    且说小鸾那天正在鹿角沟里的楼上看书,忽地眼前一暗,好似天上飘下一朵黑云来,急忙看时,见是一头大鸟,那时金眼雕已飞到窗槛上立着,倒把小鸾惊了一跳。定心细看,方知是玉琴的神雕。心想,它没有急难不会飞来的。但是雕儿虽通性灵,到底不会说话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雕把嘴只管向左右啄着;小鸾走近去,见右足上有一个纸卷儿,便伸手去摘下来。展开看时,方晓得剑秋、玉琴都身陷险地;玉琴已脱身,剑秋尚未救出,要请去助她,杀向螺蛳谷去。小鸾便结束了一番,辞别家人,提了青霜宝剑,随着神雕,骑了骏马,出山海关去。日夜赶路,到了第二天,方到了三清寺。下马入内,和玉琴相见。玉琴也把两头陀介绍了,彼此一见如故。当下商议着如何上山的计策。

    法空道:“这螺蛳谷的路径我们是很熟的,他们哪里有机关,哪里有埋伏,都了如指掌。两位姑娘随着我们走,决不会上他们的当的。”

    小鸾道:“白天他们耳目众多,不如趁今夜就上山去!”玉琴巴不得立刻前去,可是两头陀也以小鸾为言为然,就耐过了半天。

    到了天黑时分,四人各带了武器,一齐上山。金眼雕也随着同往;法明、法空打前,玉琴、小鸾打后。峰险路转,柳暗花明,不知走了多少曲折的冤枉路,才到了谷里。四人各挺了武器杀进去,且喜小喽啰都没有一个碰着,便放胆走着。

    将近风虎堂上,突见面前跳出一个女子来,使着双股剑,杀气腾腾地扑来。玉琴见是风姑娘,心想前天也是上了她的当,几乎葬身石坑;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急忙挺剑迎上前去。两下一进一退,一迎一拒,各不相让。

    论起武艺来,风姑娘自不如玉琴,况且玉琴今天急于要救剑秋,自然格外奋勇。风姑娘更非敌手,两把双股剑渐渐的杂乱无章,只有招架,不能进取了。那真刚宝剑却使得寒光炫目,冷气逼人,好似一匹白练,左右上下,飞舞盘旋。风姑娘实在抵挡不住,便把双股剑虚晃了一阵,撇了玉琴,向法明杀来。

    那法明正要向后面杀去,给风姑娘拦住,只好和风姑娘厮打。风姑娘虽和法明、法空都相识过,却没有较量过,因此两下各自用心用力,不敢疏忽。法明两把戒刀,恰巧和风姑娘的双股剑捉对儿,四道雪亮的光,如银蛇窜舞,在明月之下,更是好看。法明见风姑娘渐露弱点,便赶紧几步,使动戒刀杀过去。风姑娘只是向后退却,直退到廊下。

    她把身一闪,闪向左边去,那时法明只顾追赶,没有防备,前面有一根擂木,横在廊下,脚下一踬,身体就向前撞去;一时留不住,跌了下来,给风姑娘飞起右腿,把法明的两把戒刀踢了开去。要用梅花弹,也来不及措手。风姑娘双手抓起法明,在身上解下来丝条,将法明反手缚住,摔在廊下。

    重行走到前面,见吴驹、欧阳仁、欧阳义、袁彪、叶霜,以及众贼徒,灯火照耀都杀进来了,心上大喜。只不见佟元禄,还有尚在监禁中的剑秋,也不见踪迹。不要他也杀了出来助战,又多了麻烦。正自寻觅,忽听见“啊呀”一声,接着一阵血腥气,在身后冲来。回身看时,原来佟元禄已倒在廊前,剑秋正扬着惊鲵剑赶来,剑下血迹未干,血腥未退,方知佟元禄死于他手,她慌忙挥动双股剑相迎。可是背后又有兵器声。法空和玉琴见法明被擒,无名火何止三丈,联合着向风姑娘杀来,三人像车轮似的把风姑娘围在中间,不放她出来。

    风姑娘正想唤吴袁二人前来助战,不料一眼瞥见袁彪正和剑秋围住吴驹狠斗,甚是纳罕,心想:“他说三天之内,可以劝说剑秋,如何三天以后,反和剑秋走在一起,倒戈相向了?我真糊涂,没有知人之明,只为了爱心一动,弄得颠倒迷离。看势不能战胜,不如早些脱身为妙。”便用尽平生之力,把双股剑左一劈,右一刺,声东击西一阵,觑着一个空隙,拚命跑出重围。仗着身轻如燕,不多时已跳出墙外逸去。

    玉琴知道她诡计多端,在此夜色苍茫中,路径又不熟悉,不要又中了她的诡计,因此也不再追赶。那时,袁彪已和剑秋把吴驹诛掉,闹山虎直僵僵地躺在血泊里,再也不会闹了。

    原来这天晚上,风姑娘和吴驹回到房中将睡的时候,二人忽然心惊肉跳起来,以为不祥。风姑娘也知道玉琴已被兔脱,估量她是不好欺的!或者再要前来寻仇,搭救她的同伴。所以她很不放心,遂带了双股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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