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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试葫芦法玄起淫心 斩蜈蚣女侠偿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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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剑秋在酒店里,听了酒保的说话,知道必是玉琴无疑,那么她已过了张家口,我还是追转去罢!便将自己的意思告知李天豪,李天豪道:“女侠不明这边的地理,一定要误入歧途;况且我闻白牛山山势险峻,不易前去,她决不会找到的。”

    剑秋听得白牛山三字,不觉大喜道:“你知道白牛山的么?”

    李天豪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只因以前听宇文亮说起,他已联络白牛山上的盗魁,订攻守同盟之约,至于那盗魁我也不相识。”

    剑秋问道:“宇文亮大概都知道的了。”

    李天豪道:“当然,他也去过那里一次的。”剑秋记在心里,遂把酒资付去,说道:“我们快去追寻女侠罢。”于是两人离了张家口,重又走还。

    一路打听问信,果然都说有一个少女跨着一头花驴,刚才过去,是望东北方走的。剑秋和李天豪日夜赶路不敢耽搁,好在两人都有飞行功夫,不觉乏力。跑过了几重山,自思:我们除非走错了方向,否则定要赶上的了,为什么不见影踪呢?二人登高而望,前面一片旷野,更是荒凉,那时日已过午,二人重又向前行去。

    忽见那边有一个童子,骑着花驴向前跑来,那驴子忽然倔强不肯走,那童子骂道:“畜生,你不肯走,我偏要你走。”提起他的小拳头,向驴子的后股上猛击数下。

    那花驴叫了一声。四蹄向前一跪。童子身不由主地滚下鞍来,立起身又骂道:“刁钻的畜生,你欺我陌生,不给我安稳的骑坐么,须知你现在已换了主人,我便是你的新主,怕你不走么!”说罢用脚向驴子乱踢,踢得那花驴也跳叫起来。

    剑秋瞧见了花驴,不由心中一动,便过去问那童子道:“这头花驴是你自己家中的么?你自己不会坐,却怪它不肯走,它是不能向你分辩的,你踢它作甚?”

    童子见剑秋和他讲话,他本来没处出气,便瞪着眼珠说道:“我打我的驴子,干你甚事,你说我不会坐,怎样见得?”

    剑秋笑道:“我亲眼见你被驴子掀下地来的,这不是凭据么!”李天豪也道:“你这童儿小小年纪,竟敢如此倔强!”

    童子又骂道:“白昼见鬼,算我晦气。”又向驴子踢了一下,才要坐下去,剑秋却把他一把拉住,说道:“这头驴子并是你家的啊!”那童子一听这话,面上不由变色。

    剑秋更觉疑惑,遂又问道:“你快快说出来,这驴子的主人是谁?给你白骑了,你还要打骂。”童子被剑秋逼紧着问,只得还答道:“这是一个过路的客人,因为缺乏了盘川,所以卖给我们的。”

    剑秋哪里肯相信他的说话,便道:“你家住在那处,我要跟你去。”童了听剑秋越说越不对路道,用出气力要想挣脱就走,但是剑秋已把他紧紧拖住,休想动得分毫。童子发急了,挺起拳头,向剑秋面上一拳打来。

    剑秋左手一起,又把他的拳头接住,轻轻向怀中一拽跌倒在地,便把他一脚踏住说道:“你不说,我就要你的小性命。”童子哭道:“我死也不说的,你把我打死也好,我的父母知道了,决不肯和你干休。”

    剑秋见他不说,知道打死他也没用,正在踌躇,却见那头花驴背转身跑去。剑秋笑道:“好了,有它引路,真是一个忠实的向导,我们跟它走,便知分晓。”遂把那童子扛在肩上,和李天豪跟着花驴向前跑去。花驴渐跑渐快,二人脚下也跟着快起来,童子却在肩上乱哭乱骂,剑秋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布角,塞在他的口角,便没有声了。

    不多时已走到一家人家门前,花驴停住不走,二人都觉奇怪,跑进屋中,似乎听得后面有些声音,剑秋闯到里面一看,却见板凳上横卧着一个少女,好似玉琴的模样,旁边一乡妇举起匕首,正向她的胸窝里刺去,不觉说声:“不好!”连忙发出剑光,跳过去把周氏一剑飞去了头颅。因此间不容发,命在顷刻的玉琴得以保全性命,若得他迟来一步,那就不堪设想。

    所以前回说一颗人头骨碌碌地滚在地上,若果玉琴被杀,当然要说一刀刺进中胸,鲜血直流了。

    剑秋杀了那乡妇,李天豪也走到他身边说道:“想不到那驴儿竟会通灵似的,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救人。”

    剑秋此时已看得明明白白,横卧在凳上的,正是自己找寻不到的玉琴,心中又惊又喜,便对李天豪说道:“这位少女便是女侠,不知她怎样落在人家圈套中?想这人家必然是个盗窝,鬼使神差,我们会赶来救她,此中真是天意了。”

    李天豪闻得这是女侠,也很欣喜。剑秋又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要把她救醒,防有他们的党羽前来。”李天豪道:“不错。”

    两人遂到厨下去舀了一碗凉水,剑秋喝了两口,喷在玉琴的面上,玉琴方才苏醒。忽见剑秋,使她惊喜莫名,翻身坐起,握着剑秋的手道:“师兄你怎会来的,我一时自不小心,着了这妇人的道儿,险些送去性命,幸亏你来救我,但我自和你分散以后,隔离许多时日,你怎会知道我在此地而来的?”

    剑秋道:“我到了塞外,寻找你的影踪,一直不见,前天在张家口听人说,有一位女子骑着花驴走过,照他所说的容貌状态,宛然是你,所以跟踪追来,遇见童子骑驴,陡起疑心,出而干涉,跟了驴子来到这里,凑巧见这乡妇要伤害你,故而飞剑斩掉她的。”

    剑秋说至此,忽然嚷道:“咦,那童子呢?”忙和李天豪奔出门去,一看,那花驴正在树下吃草,不见童子的影踪。剑秋道:“刚才我飞剑时,把他丢在地上,不及相顾,大约被他逃走了。”又到室中四处找寻,依旧不见,只在乡妇房中取出玉琴的剑和包裹,去交给玉琴。

    玉琴已把胸前钮扣钮好,走到外面,看见自己的花驴,想:我的性命可说是这驴儿救免的;我在晏家堡帮助胡小三出气,得到这头花驴,今天却大有用处,可知天下有许多事并不是白做的,其中自有因果哩!

    剑秋遂又介绍她和李天豪相识,只把自己如何到龙骧寨遇见李天豪和宇文亮兄妹的事,约略说一遍,便对玉琴说道:“我们别后的事,此刻也说不尽,且待闲时大家细谈,我也要知你的事情呢!现在这里不是安乐之地,免得盗党前来,别生枝节,不如走罢。并非我有怕惧之心,实在我们还有要紧的大事去干哩!”

    玉琴点头说道:“不错。”一边说时,一边见沿窗桌上有一小包白色药粉,知道这是迷药。想自己吃了亏,且把那药粉带去化验一下,看是什么东西,便取了放在贴胸袋里。

    李天豪道:“那么便请这位姑娘一同光降敝处去,好使我们寨中人都得瞻仰女侠风采,且略尽地主之谊。”玉琴谦虚不敢,剑秋也要玉琴到那边去暂歇,遂让玉琴坐上花驴,二人在后跟着,离开这座屋子而去。

    在他们去后,不到半天功夫,薄暮时,有一个身躯肥硕的壮士,挟着长剑,跨着一匹白马,跑到门前。跳下马来,喊道:“阿虎在哪里?”

    却不见有人答应,忙进去一看,见了地下的尸体,不觉放声痛哭,却不知他的妻子守在家里,被什么人害死的。想自己平日杀人放火,作恶多端,今天才有此结果;又寻他儿子的踪迹也不得见,遂长叹一声。拿着一柄长锄,去屋后绝壁下掘了一个大泥坑,把他的妻子埋葬在内,盖上泥土,植下一个木标,然后回到屋里,收拾一些细软,打一个大包裹,背在背上。返身出门,跨上马鞍,仰天叹道:“我韦飞虎横行十余年,只落得伤心惨目,如此收场。妻子已死,儿子也不要了。从今后我还是落发为僧去罢!”遂加上一鞭,泼剌剌下山去了。

    且说,剑秋、天豪引着玉琴过得分水岭,早到悬崖下山洞前面。玉琴瞧着那个山洞道:“果然是个隐秘所在,纵有千军万马,也是杀不进的,只是有一个危险。”

    李天豪道:“什么危险?”玉琴问道:“你们寨里可有别的出路么?”李天豪摇头道:“没有,这是天生就如此一片土壤,四面是山,无路可通。”

    玉琴道:“就坏在这个上,假若官军调遣重兵前来,在外封闭,寨中不要内乱么?”

    李天豪道:“这个我也考虑过的,所以前月我已和宇文亮说过,向后山虾蟆岭下凿一孔道,以防万一,只是那计画十分秘密,现正要派工人去开凿呢!”

    玉琴道:“很好。”遂从驴背上跳下,牵着驴子,三个人披草拂荆,从洞中穿过去,走到龙骧寨。

    寨中人见李天豪等回来,一齐欢迎,报告给宇文亮兄妹知道。宇文亮偕同蟾姑、莲姑亲自迎接,到堂上分宾主坐定。剑秋又代玉琴和众人介绍,宇文亮姊妹见玉琴果然生得妩媚可人,而且婀娜中含有英武之气,风尘满面,像是长途跋涉而来的。玉琴也见她们姊妹俩如花如玉十分美丽。当时设宴接风,宾主尽欢。玉琴由蟾姑招待到里面一间客厅中住下,三个人谈起武术来,很是投合。

    剑秋则因为找到了玉琴,心里说不出的喜欢,急欲一吐衷肠。次日宇文亮和李天豪出去操练部众,他便请玉琴到他房中坐定,促膝谈心,细细地把自己如何被徐氏三姊妹围困,如何诓骗瑞姑逃出艳窝,乘机把她杀杀却;如何遇见智能,夜探天王寺,罩在铜钟里,如何有飞云神龙余观海前来援救出险;如何山中迷路,发现山洞,入洞被擒等事,一一告知玉琴。

    玉琴笑道:“你不在香窝艳窟中过快乐日子,一定要跑出来到这荒漠地方,岂非傻子么?况且瑞姑有恩于你,你却把她刺死,未免太忍心吧!”

    剑秋听了玉琴的说话,便正色道:“师妹休要取笑!我的宗旨不是助师妹复仇么?那些妖姬淫妇,岂在我的心目中?不得已而虚与周旋,无非想脱险之计。瑞姑平日陷害男子无数,我现在报以青锋,在我虽说薄情,而为多数死者复仇,也是快事。并且我和她并无一些暧昧,师妹难道还要疑心我么?”

    玉琴不觉粉颊微红,忙分辩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我辈身为剑侠,以道义为心,自然光明磊落,不致陷入邪僻之途。我们虽然相聚的日子不久,然而同过患难,我相信你是个有血性的男子,岂敢猜疑?”

    剑秋听了大喜道:“感谢之至,师妹不愧是我的知音。”

    玉琴也微笑着,把自己如何被云道人迷香迷倒,如何忽逢师父来援救。以后如何在晏家堡惩戒恶霸,如何病倒在曾家,卧病月余,曾拜老太太为义母等事,絮絮地奉告。又说:“我在芦沟桥曾遇云三娘和余观海,问起了你,余观海才说你早已出塞了,因此我急急赶来。”

    剑秋始怪玉琴所以迟迟出塞之故,又问:“云三娘现和余观海到哪里去了?他们可要来除灭王天寺里的四空上人?”

    玉琴摇首道:“这却不知,他们因为要到云南去援助一个朋友,当晚便分手的。”二人别后重逢异常亲密,谈了许多时候。

    玉琴心里急欲到白牛山去复仇,因找不到白牛山,十分焦躁。剑秋道:“且慢,我听李天豪说,白牛山上的盗匪已受此间宇文亮的联络,待我先向宇文亮探问明白,然后再去动手,以免有误。”玉琴答允。

    李天豪和宇文亮知道玉琴是个昆仑派的女侠,且和剑秋同门,也很敬重。夜间蟾姑姊妹又在闺中设宴款待,玉琴见她们如此优待,很觉过意不去;且知他们虽是草莽英雄,而志在革命,目光远大,非那些剪径强梁可比;加着李天豪极意联合,所以对他们也很表同情。

    隔了数天,剑秋向宇文亮探知白牛山的途径,正在分水岭的西北,距此尚有百里之遥,山上的领袖果是飞天蜈蚣邓百霸,手下有数百徒党,甚是勇猛。那邓百霸是鲁省人氏,少年时曾在山东为盗,后拜四川剑峰山万佛寺金光和尚为师,学习剑术,便到这个山头上做一方的雄长,在塞外很有威名。宇文亮得了他,以为大大的臂助呢!

    剑秋背地里,把这话告诉玉琴,知道一定是她亡父的仇人了。玉琴遂向剑秋说道:“邓百霸虽和宇文亮结为盟好,我断不能因为宇文亮的缘故,把父仇放起不报,我们披星戴月,奔波万里,所为何来?”

    剑秋道:“那么我们若去寻找邓百霸,不必先向宇文亮说明,以免他来说情,或者泄漏风声,不如我们悄悄前去做了再说。”

    玉琴道:“是的,要干就干,不可犹豫。”遂约定明日同往。

    到了明天,剑秋向李天豪诡言要和玉琴出去寻找一个朋友。李天豪不便查问,告知宇文亮,只好答应;但请他们二人不要远去,早早回来,尚有事情拜烦帮忙。二人诺诺答应,暗中扎束停当,各自带上宝剑,别了李天豪等,出得石洞,照着宇文亮指示的途径走去。日落时,早到白牛山下,见山势非常雄峻,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通山上,在半山还有一座关隘,有人守着,据高临下,可以瞭望四方。

    玉琴对剑秋说道:“我们都是光明正大的剑侠,此来复仇,最好和那厮说明,使他死而无怨,不必暗地行刺。”剑秋道:“正是。”二人遂大踏步走上山去。

    关隘上人早已看见,便有一个黑衣壮士,手中执着泼风大刀,率领部下七、八人,跑过来拦住喝道:“你们俩是到那儿去?休得乱闯!可知白牛山不是寻常之地么?”

    玉琴答道:“我们特来拜见你们的首领飞天蜈蚣邓百霸的,烦你通报一声。”

    那壮士又道:“你们要见我们寨主,所为何事?”玉琴道:“有要事面谈,此刻不便先说。”那壮士见他们左右不过二人,料他们也做不出什么事来,遂命部下引导二人通过那个关隘,走上山巅,来到他们的大本营里。

    飞天蜈蚣邓百霸正张灯设宴,陪伴一位师兄,在尚武堂上欢饮,听人通报有客求见,便命左右速请。原来邓百霸自从在那年报了方大刀的宿仇,便同徒党到这山上来啸聚为盗。他的部下很有战斗力,每和官军接触时,无不以一当十,勇不顾生。他在蒙境内独霸一方,无人敢和他反抗。那白牛山地势又极险要,进可以战退可以守,所以他在半山筑起一个关隘,命他的结义兄弟王豹把守。王豹非常骁勇,善使大刀,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概。

    邓百霸又在河南卫辉府二龙口穆家,娶得一妻子,名叫穆玄瑛,也有很好的武术,是金刀穆雄的女儿。金刀穆雄在卫辉一带,无人不知,是个江湖上的前辈。他的妻子胜氏,别号母夜叉,善使一根竹节钢鞭,舞动时百十人近她不得,穆雄见了她也有些忌惮三分,胜氏和邓百霸带些亲戚关系,所以愿把爱女许他。而穆雄心中很不愿意,以为邓百霸长在绿林中干那生涯,终非长久之计。胜氏却以为,自己也是绿林出身,这有何妨?不管他的丈夫愿意不愿意,硬行作主,成就了这事。穆玄瑛又有一位小弟弟名唤祥麟,自幼随着他出家的叔叔“六指和尚”到浙江省山中去学艺,和邓百霸没有见过面,以后出世是个河南有名的小侠哩!

    邓百霸既投金光和尚门下,时常有几个师兄弟前来探望,他都竭诚招待。这天来了他的师兄法玄,因为明年四月里正是金光和尚七旬寿辰,门下弟子要筹备庆祝大会,法玄特地出来,到各处通知,征集意见。所以邓百霸正和法玄饮酒畅谈,却不知有人前来复仇,要了结以前一重公案了。

    玉琴和剑秋走到尚武堂下,见很大一个庭院,左右有两株老松,堂上灯烛辉煌,有人在那里饮酒。听得一个请字,二人徐徐步上阶墀。见左边坐着一个胖和尚,颊上一个巨大的刀疤,相貌凶恶,衣袖卷起,露出毛茸茸的臂膊,筋肉坟起,雄武有力;右边坐着一个伟男子,目光英锐,颔下微有短须,穿着得十分华丽、戴着皮帽,相貌雄武、年纪已有四旬开外了。

    玉琴此时已料到他就是飞天蜈蚣邓百霸了,一见仇人,怒气上冲,勉强按捺住,上前向他行礼。

    邓百霸便请他们坐定,开口问道:“二人姓甚名谁?特地到这里来见我,可有什么事情?”

    剑秋道:“久闻足下威名,我等兄妹愿投麾下效力。”遂捏造两个假名,诡说是汴梁人氏,犯了命案,逃到塞外来的。

    邓百霸那知其中缘由,信以为真,便又问道:“我们山上弟兄众多,都有一技一能,足以自见,你们可有什么本领,请先显示一二。”

    玉琴暗骂一声邓贼,你偏要先试我们的本领,那么不妨给你看一下,好使你知道方大刀的女儿厉害不厉害,遂娇声答道:“寨主吩咐敢不遵命!”一眼看见堂前有一根旗竿,离地约有四丈多高,旗竿顶上横悬一面红旗,随风飘展。此时天色已黑,天上明星点点,还瞧得见旗的影儿,便立起身来,紧一紧衣服,向邓百霸说道:“略试小技,愿把旗竿顶上的红旗取下。”

    邓百霸点点头,便见玉琴走到阶下,一耸身,但见一道黑影如飞鸟般飞上旗竿,一手抱住竿顶,一手解下那面旗子,轻轻一跃而下,献在席前,杳无声息,又轻又快。法玄才把一杯酒喝下,不觉拍手称赞道:“好功夫!”

    剑秋走过来把旗子接在手中说道:“我的妹妹取下了旗子,还让我去挂上罢!”只见他也是一飞身,腾空而上,刹那间如一瓣秋叶,随风落下,回头看那旗竿顶上的红旗时,又在那里迎风而舞了。

    邓百霸道:“你们兄妹有此飞行术,已臻上乘,却不知你们的剑术如何?”

    剑秋答道:“我们略谙击剑之术,但是班门弄斧,幸勿见笑。”

    邓百霸道:“你们且舞给我看。”剑秋遂和玉琴脱下外衣,捧着宝剑走到庭中,此时山上众健儿以及邓百霸的妻子穆玄瑛都同来作壁上观。

    二人挥动宝剑,相对作“鸿门舞”,都不愿意使出真实的剑术来,恐怕仇人见了生疑,然而剑光回旋,已耀得旁人眼花撩乱了。玉琴且舞且留心看着邓百霸的态度,很想乘个间隙把他一剑刺死,又恐一击不中反生意外。心里正在犹豫,忽见那个胖和尚法玄从怀中捧出一个五寸长的葫芦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她知道法玄必非常人可比,不敢冒昧从事,不得不变更初来时的宗旨,而相机行事了。她和剑秋舞到分际,收住剑光,跳出圈子回到原座,面不改色。

    法玄带笑说道:“出家人见猎心喜,技痒难搔,今天要试试我的飞刀,给诸位一观。”

    邓百霸大笑道:“师兄的飞刀是剑峰数一数二的绝技,除了大师兄四空上人,没有你的敌手。我们若和你相较,那么好像小巫见大巫了!”

    法玄很得意地运足罡气,口中喃喃有词,揭开葫芦盖,便听裂帛一声响,有两道青光飞出,直到天空,很清楚地见是两条柳叶飞刀,如龙蛇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盘旋,众人都觉得冷气森森,不敢正视。听庭中簌簌有声,木叶尽落。玉琴和剑秋细瞧那两柄飞刀,果是夭娇不凡,因此知道法玄的本领不弱了。

    法玄对邓百霸说道:“飞刀出了葫芦,必须见血方还,但无故又不能妄戮他人,只好让它到山下去寻些牺牲物罢!”遂把右手一把,两道青光如箭一般地飞射向山下去了。

    法玄端坐不动,少停面色有异,连忙立起身,高捧葫芦,口中又喃喃有词。众人但觉眼前一亮,两道青光已到顶上,打了几个转,其光渐小,忽地投入葫芦中去了,法玄随手盖上,藏在怀中,众人也都退去。只有邓百霸夫妇和法玄、剑秋、玉琴一同坐着,堂下有三四个下人立在那里伺候。

    法玄说道:“我今天一时高兴,又妄开杀戒了。因那飞刀到山下找不到牺牲品,遂伤了人回来,你们如不信,立刻差人下山去探问便知。”邓百霸遂令一人快快下山去打听消息。

    法玄又道:“这种飞刀轻易不能炼就的,先采五金之英,把来炉中熬炼,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只炼成一柄飞刀;然后使它吸收日月的精华,天天早起,运用丹田罡气,经过若干时日,苦心习练,然后能使它变易形状,可大可小。不用时藏在葫芦之中,用时运足罡气,放刀飞出,东西南北,任你指挥。所谓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藏于密。但也要视个人道行的。有的只能用其一,有的能用其五六,最有功夫的能用其九,便可无敌于天下。

    “听说我们师父金光和尚的七世师伯清风上人,在明时隐居天台,能用九柄柳叶飞刀。适逢倭寇犯浙,势甚猖獗,连屠杀四村,官军进攻,反遭失败。清风上人遂放出飞刀,把倭寇杀死无算,救了沿海的人民。官军主将见他如此神通广大,要请他出山,他叹口气道:‘我已开了一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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