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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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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春秋正傳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正傳卷二十九   明 湛若水 撰昭公【名稠襄公妾齊歸之子二十歲即位在位二十五年孫于齊在外八年凡三十二年薨於乾侯】

    【景王四年】元年【晉平十七年齊景七年衛襄三年蔡靈二年鄭簡二十五年曹武十四年陳哀二十八年杞文九年宋平三十五年秦景三十六年楚郏敖四年卒吴夷昧三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正傳曰書公即位正始也正始人君之大事也未有不正於始而能正終者也穀梁曰繼正即位正也

    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弱宋向戌衛齊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鄭罕虎許人曹人于虢

    正傳曰書叔孫豹會諸侯之大夫于虢著非禮也左氏曰春楚公子圍聘于鄭且娶於公孫段氏伍舉為介將入館鄭人惡之使行人子羽與之言乃館于外既聘將以衆逆子產患之使子羽辭云云請垂櫜而入許之正月乙未入逆而出遂會于虢尋宋之盟也祁午謂趙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於晉今令尹之不信諸侯之所聞也子弗戒懼又如宋子木之信稱於諸侯猶詐晉而駕焉况不信之尤者乎楚重得志於晉晉之恥也子相晉國以為盟主於今七年矣再合諸侯三合大夫服齊狄寧東夏平秦亂城淳于師徒不煩國家不罷民無謗讟諸侯無怨天無大災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終之以恥午也是懼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賜矣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駕於晉也今武猶是心也楚又行僭非所害也武將信以為本循而行之譬如農夫是穮是蓘雖有饑饉必有豐年且吾聞之能信不為人下吾未能也詩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信也能為人則者不為人下矣吾不能是難楚不為患楚令尹圍請用牲讀舊書加于牲上而已晉人許之三月甲辰盟愚謂此本傳也左氏謂此會于虢尋宋之盟也夫宋之盟楚人得志於晉今公子圍之尋盟諸侯之大夫已不信之矣是何益於盟乎且君子將事主一無二圍將逆親于鄭又假之以聘聘則又包藏禍心而使鄭疑之一行而三失焉書曰一人三失其圍之謂乎春秋因其會而書之而楚之衆惡具著趙武惟能獨仗忠信所謂自周有終其亦賢矣哉○胡氏曰會于虢尋宋之盟于經何以不書在宋之盟楚人先歃若曰狎主諸侯則懼晉之先也故圍請讀舊書加于牲上而晉人許之觀其事雖若楚重得志晉少懦矣然春秋不貴修盟晉人以信為本故每書必先趙武

    三月取鄆

    正傳曰鄆莒邑書三月取鄆則魯貪暴背盟之罪自見矣左氏曰季武子伐莒取鄆莒人告於會楚告於晉曰尋盟未退而魯伐莒瀆齊盟請戮其使樂桓子相趙文子欲求貨於叔孫而為之請使請帶焉弗與梁其踁曰貨以蕃身子何愛焉叔孫曰諸侯之會衛社稷也我以貨免魯必受師是禍之也何衛之為人之有牆以蔽惡也牆之隙壞誰之咎也衛而惡之吾又甚焉雖怨季孫魯國何罪叔出季處有自來矣吾又誰怨然鲋也賄弗與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與之曰帶其褊矣趙孟聞之曰臨患不忘國忠也思難不越官信也圖國忘死貞也謀主三者義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請諸楚曰魯雖有罪其執事不辟難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勸左右可也疆場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莒魯爭鄆為日久矣苟無大害於其社稷可無亢也去煩宥善莫不兢勸子其圖之固請諸楚楚人許之乃免叔孫程子曰乘莒之亂而取之故隱其辭胡氏曰其不伐莒取鄆者乘莒亂而取邑故不悉書為内諱也愚謂當此之時魯政在大夫故征伐自大夫出取鄆之事季武子為之也故叔孫曰雖怨季孫魯國何罪是季氏乘莒之亂而取之不足為内隱而諱之矣春秋直書取鄆則貪殘之心非其有而取之與其君之弱其臣之專皆並著矣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晉

    正傳曰鍼秦公子名即所謂后子書秦伯之弟鍼出奔晉罪不友也左氏曰秦后子有寵於桓如二君於景其母曰弗去懼選癸卯鍼適晉其車千乘書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晉罪秦伯也后子享晉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車自雍及絳歸取酬幣終事八反司馬侯問焉曰子之車盡於此而已乎對曰此之謂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見女叔齊以告公且曰秦公子必歸臣聞君子能知其過必有令圖令圖天所贊也后子見趙孟趙孟曰吾子其曷歸對曰鍼懼選於寡君是以在此將待嗣君公羊曰有千乘之國而不能容其母弟故君子謂之出奔也穀梁曰其弟云者親之也親而奔之惡也愚謂父之愛子兄之愛弟與子弟之所以自愛凡以禮而已矣鍼之寵愛如二君奔晉之日車猶千乘造舟于河十里終享事八往反其侈如此在父母非所以愛之宜乎其不見容於兄也及其對司馬侯叔齊曰若車能少吾何以得見夫然後能知其過也○胡氏曰書此見人君寵愛其子不差以禮是禍之也叔齊曰秦公子必歸能知其過必有令圖令圖天所贊也後五年秦伯卒后子歸書曰弟者罪秦伯也夫后子出奔其父禍之而罪秦伯何也春秋以均愛望人父以能友責人兄父母有愛妾猶沒身敬之不衰况兄弟乎兄弟翕而後父母順矣故不曰公子而特稱秦伯之弟云

    六月丁巳邾子華卒

    正傳曰華邾子名諡悼公書邾子華卒志與國之大故也有相恤之義故來赴則書之

    晉荀吳帥師敗狄于大鹵

    正傳曰大鹵晉地即太原也書晉荀吳帥師敗狄于大鹵善禦侮也左氏曰晉中行穆子敗無終及羣狄于太原崇卒也將戰魏舒曰彼徒我車所遇又阨以什共車必克困諸阨又克請皆卒自我始乃毁車以為行五乘為三伍荀吳之嬖人不肯即卒斬以徇為五陳以相離兩於前伍於後專為右角參為左角偏為前拒以誘之狄人笑之未陳而薄之大敗之愚謂據此傳則狄來侵太原而晉禦之於境得禦侮之道矣或者又病其毁車崇卒以詐誘而敗之則過矣夫戰危事也國之存亡于是乎在孔子曰我戰則克非欲不克也又曰好謀而成非欲不成也縱使晉荀吳察其地理臨機制變禦之于境内而不遠追以保國家不失敵來侵已不得已而應之之義矣春秋書此蓋取之也非譏之也○胡氏曰按六月宣王北伐之詩其詞曰薄伐玁狁至于太原而詩人美之者謂不窮追遠討及封境而止也然則太原在禹服之内而狄人來侵攘斥宜矣其過在毁車崇卒以詐誘狄人而敗之非王者之師耳使後世車戰法亡崇尚步卒爭以變詐相高日趨苟簡皆此等啟之矣書敗狄譏之也

    秋莒去疾自齊入于莒

    正傳曰書莒去疾自齊入于莒則其入之善可考見矣左氏曰莒展輿立而奪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齊秋齊公子鉏納去疾愚謂展輿為弑君者所立則是與乎弑也又奪羣公子秩是無道之甚矣去疾在齊羣公子召之假齊之力以入而展輿出得討賊之義焉善也故程子曰去疾假齊之力以入莒討展輿之罪正也故春秋書以與之

    莒展輿出奔吳

    正傳曰展輿莒子名書莒展輿出奔吳志逸賊也展輿為弑君者所立是弑君之賊也春秋書之罪諸侯之不能討也去疾之入展輿之出春秋皆稱莒自他國之史稱之之詞耳先儒于去疾之入而稱莒則云以國氏與去疾之討有罪也於展輿之出而稱莒則云罪諸侯之與立也是自相矛盾泥詞之過矣

    叔弓帥師疆鄆田

    正傳曰書叔弓帥師疆鄆田著非義也夫諸侯土地受之天子傳之先君各有疆界魯取莒之邑而疆之春秋直書其事而非之之義自見矣左氏曰因莒亂也於是莒務婁瞀胡及公子滅明【三人皆展輿黨】以大厖與常儀靡【莒二邑】奔齊君子曰莒展之不立棄人也夫人可棄乎詩曰無競維人善矣公羊曰疆鄆田者何與莒為竟也與莒為竟則曷為帥師而往畏莒也愚謂魯既因莒之亂而疆之又帥師動衆以畏之觀傳證經而聖人竊取之義得矣

    葬邾悼公

    正傳曰書葬邾悼公志與國之大事也恤災會葬與國之義也

    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麇卒

    正傳曰麇楚子名書楚子麇卒志變也而弑君之賊可得矣左氏曰楚公子圍使公子黑肱伯州犂城犨櫟郟鄭人懼子產曰不害令尹將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禍不及鄭何患焉冬楚公子圍將聘於鄭伍舉為介未出竟聞王有疾而還伍舉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圍至入問王疾縊而弑之遂殺其二子幕及平夏【皆郟敖子】右尹子千【王子比】出奔晉宫廐尹子晢【郟敖子】出奔鄭殺太宰伯州犂于郟葬王于郟謂之郟敖【即麇】使赴于鄭伍舉問應為後之辭焉對曰寡大夫圍伍舉更之曰共王之子圍為長愚謂觀此楚子之卒實圍弑之也而春秋書卒者何伍舉之更詞赴者之偽詞四馳於諸侯之國諸侯之史孰從而知之故使者以偽而赴之史氏因赴而書之聖人因史之文而存之而其弑逆之實則不可掩也故曰其文則史其義則丘竊取之矣或又不得其說而曲為之詞而聖人之心愈晦矣○胡氏曰按左氏楚令尹圍將聘於鄭未出竟聞王有疾而還入問王疾縊而弑之使赴於諸侯應為後之詞曰共王之子圍為長初圍之未動於惡入預夏盟緝蒲為宫設服離衛中國大夫莫不知其有無君之心矣雖以疾赴曷為承偽藏在諸侯之策乎當是時仲尼已生將志于學乃所見之世非祖之所逮聞也又曷為因之而不革乎曰此春秋之所以為春秋非聖人莫能修之者也薨則書薨卒則書卒弑則書弑葬則書葬各紀其實載於簡策國史掌之此史官之所同而凡為史者皆可及也或薨或不薨或卒或不卒或弑或不弑或葬或不葬筆削因革裁自聖心以達王事此仲尼之所獨而游夏亦不能與焉者也然則郟敖實弑而書卒何歟令尹圍弑君以立中國力所不加而莫能致討則亦已矣至大合諸侯于申與會者凡十有三國其臣舉六王二公之事其君用齊桓召陵之禮而宋向戌鄭子產皆諸侯之良也而皆有獻焉不亦傷乎若革其偽赴而正以弑君將恐天下後世以?弑之賊非獨不必致討又可從之以主會盟而無惡矣聖人至此憫之甚懼之甚憫之甚者憫中國之衰微而不能振也懼之甚者懼人欲之橫流而不能遏也是故察微顯權輕重而略其簒弑以扶中國制人欲存天理其義微矣愚謂此皆他執於義例而此不類不得其說而為之詞者也豈有?弑之罪可略而天理反可存者耶

    楚公子比出奔晉

    正傳曰書楚公子比出奔晉則圍?弑之罪益著矣

    【景王五年】二年【晉平十八年齊景八年衛襄四年蔡靈三年鄭簡二十六年曹武十五年陳哀二十九年杞文十年宋平三十六年秦景三十七年楚靈王?元年吳夷昧四年】

    春晉侯使韓起來聘

    正傳曰書晉侯使韓起來聘志邦交之禮也左氏曰春晉使韓宣子來聘且告為政而來見禮也觀書于太史氏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季武子賦緜之卒章韓子賦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彌縫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賦節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樹焉宣子譽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樹以無忘角弓遂賦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無以及召公

    夏叔弓如晉

    正傳曰書叔弓如晉志邦交之禮也左氏曰叔弓聘於晉報宣子也晉侯使郊勞辭曰寡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女無敢為賓徹命於執事敝邑弘矣敢辱郊使請辭致館辭曰寡君命下臣來繼舊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敢辱大館叔向曰子叔子知禮哉吾聞之曰忠信禮之器也卑讓禮之宗也辭不忘國忠信也先國後已卑讓也詩曰敬慎威儀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愚謂觀此傳則叔弓之如晉報宣子之來聘也一來一往禮無不答得邦交之正矣况又有忠信卑讓以重其國乎

    秋鄭殺其大夫公孫黑

    正傳曰書鄭殺其大夫公孫黑不待去其官而誅罪彌亂之義見矣胡氏又云稱國以殺累乎上則惑於例而贅於詞矣左氏曰秋鄭公孫黑將作亂欲去游氏而代其位傷疾作而不果駟氏與諸大夫欲殺之子產在鄙聞之懼弗及乘遽而至使吏數之曰伯有之亂以大國之事而未爾討也爾有亂心無厭國不女堪專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爭室而罪二也薰隧之盟女矯君位而罪三也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將至再拜稽首辭曰死在朝夕無助天為虐子產曰人誰不死凶人不終命也作凶事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請以印為楮師子產曰印也若才君將任之不才將朝夕從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請焉不速死司寇將至七月壬寅縊尸諸周氏之衢加木焉愚謂觀其傳則經之取義著矣

    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

    正傳曰書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著其如之非禮也恥之也左氏曰晉少姜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非伉儷也請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愚謂諸侯薨諸侯使士弔使大夫賻禮也少姜氏之卒魯公親往可恥也又為晉以非伉儷拒之于河又可恥也季孫宿以大夫往弔而不以士為非禮又可恥也孔子曰恭近於禮遠恥辱也魯三失禮其能免恥辱乎○胡氏曰舉動人君之大節賢哲量之以行藏其道姦邪窺之以作止其惡四隣視之以厚薄其情故有國者必謹於禮而後動此守身之本保國之基也禮雖自卑而尊人亦不妄悦人以自辱昭公既不能據經守正失禮而妄動又不能從權適變無故而輕復終復失國出奔客死他境蓋始諸此行矣或曰禮者明微正於未動之前可也已至於河而見郤雖欲勿反將得已乎曰以周公之胄千乘之國輕身以修鄰好乃欲郤而不納夫何敢若曰敝邑褊小敬事大國惟恐獲戾聞陳無宇見執於中都謂少姜之數於守適信也用是不遑寧處跋履山川來修弔事今若不獲進見剪為仇讐他國誰敢朝夕在廷修事大之禮乎夫小國之去就從違聽大國之令也若非伉儷齊人請陳無宇之罪何以令之也苟有二命又何以為盟主如此晉人其將謝過之不暇敢不納乎昭公習儀以亟而不明乎禮其及也宜經書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而昭公失國之因季氏逐君之漸晉人下比之迹不待貶絶而皆見矣愚謂昭公之過不在於至河見却之時而在於輕身妄動之始夫諸侯奔喪事天子之禮也使士大夫弔賻葬恤同列之禮也奔弔之禮諸侯施之於同列且不可况其夫人乎夫人且不可而况其非伉儷乎故其失在於初矣初之既失至河見却乃為正言如胡氏之云者則亦飾辭耳矣則亦遁辭耳矣文過耳矣烏能服晉乎

    【景王六年】三年【晉平十九年齊景九年衛襄五年蔡靈四年鄭簡二十七年曹武十六年陳哀三十年杞文十一年宋平三十七年秦景三十八年楚靈二年吳夷昧五年】

    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

    正傳曰書滕子原卒志與國之大故也左氏曰同盟故書名愚謂亦因其以名來赴也故書之

    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

    正傳曰書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志禮也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使卿送葬禮也左氏曰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為介及郊遇懿伯【即惠伯】之忌敬子【即叔弓】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無私忌椒請先入乃先受館敬子從之

    秋小邾子來朝

    正傳曰書小邾子來朝志禮也左氏曰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實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猶懼其貳又卑一睦焉逆羣好也其如舊而加敬焉志曰能敬無災又曰敬逆來者天所福也季孫從之愚謂觀此則小邾子來朝修事大之禮故曰敬也惟敬故能使大國不卑而禮之春秋書于冊與之也

    八月大雩

    正傳曰左氏曰旱也周八月即夏之六月正苗憂旱之時也故大雩然而魯之僭禮於此並見矣故書之

    冬大雨雹

    正傳曰書冬大雨雹志災異也雹非隂陽之正氣也况大雹乎

    北燕伯欵出奔齊

    正傳曰欵北燕伯名書北燕伯欵出奔齊使人求其故而自奔之罪見矣左氏曰燕簡公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冬燕大夫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書曰北燕伯欵出奔齊罪之也愚謂然則燕伯之奔乃自奔也去社稷而失宗祧其罪大矣○胡氏曰君雖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燕伯欲去諸大夫固不君矣而大夫相與比以殺其外嬖是威脅其主而出之也與鬻拳之以兵諫無異而獨罪燕伯何哉大夫國君之陪貳以公心選之而不可私也以誠意委之而不可疑也以隆禮待之而不可輕也以直道馭之而不可辱也否則是忽其陪貳以自危矣晉厲公殺三郤立胥童而弑於麗氏漢隱帝殺楊史立郭允明而弑於趙村衛獻公蔑冢卿而信其左右亦奔夷儀久而後復也故人主不尊陪貳而與賤臣圖柄臣者事成則失身而見殺事不成則失國而出奔此有國之大戒也春秋凡見逐於臣者皆以自奔為文正其本之意也而垂戒遠矣

    【景王七年】四年【晉平二十年齊景十年衛襄六年蔡靈五年鄭簡二十八年曹武十七年陳哀三十一年杞文十二年宋平三十八年秦景三十九年楚靈三年吳夷昧六年】

    春王正月大雨雹

    正傳曰春正月子月也正閉固藏冰之時而雨雹則是陽不藏而隂不固况大雹乎書春王正月大雨雹志不時也左氏曰季武子問於申豐曰雹可禦乎對曰聖人在上無雹雖有不為災古者日在北陸而藏冰西陸朝覿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窮谷固隂沍寒於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賓食喪祭於是乎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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