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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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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正傳卷二十八   明 湛若水 撰襄公

    【靈王二十六年】二十有七年【晉平十二年齊景二年衛獻三十一年蔡景四十六年鄭簡二十年曹武九年陳哀二十三年杞文四年宋平三十年秦景三十一年楚康十四年吳餘祭二年】

    春齊侯使慶封來聘

    正傳曰書齊侯使慶封來聘志邦交之禮也左氏曰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曰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以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知也

    夏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

    正傳曰書叔孫豹會諸侯大夫于宋聖人憂喜之情見矣弭兵息民固聖人之所喜混夷夏而召外侮亦聖人之所甚憂也左氏曰宋向戌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蠧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會于宋五月甲辰晉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石惡至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於晉丁卯宋向戌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庚午向戌復於趙孟趙孟曰晋楚齊秦匹也晋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木使驛謁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秋七月戊寅左師至是夜也趙孟及子晳盟以齊言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曹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晉楚各處其偏伯夙【即晉荀盈】謂趙孟曰楚氛甚惡懼難趙孟曰吾左還入于宋若我何愚謂觀此則斯會楚反主之以外齊秦而晉楚各處其偏趙孟知楚氛之甚惡則此會雖以弭兵為名而兵甲藏於其間楚勢益張不但混華夷之分為可憂已也

    衛殺其大夫甯喜

    正傳曰書衛殺其大夫甯喜著失刑也衛國不能正弑君之罪也左氏曰衛甯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請殺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事未可知祗成惡名止也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與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無罪父子死余矣夏免餘復攻甯氏殺甯喜及右宰糓尸諸朝石惡將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愚謂甯喜弑其君剽已書在諸侯之策矣鄰國不能問其罪國人不能正其誅特以公患其專而免餘請殺之耳故魯史因衛國之報而直書之而其不能名正其罪之意春秋有遺憾矣○胡氏曰甯喜既坐弑君之罪矣不以討賊之詞何也初衛侯使與喜言苟反政由甯氏祭則寡人甯氏納之衛侯復國患甯喜之專也公孫免餘請殺之曰微甯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攻甯氏殺喜尸諸朝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勸沮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

    衛侯之弟鱄出奔晉

    正傳曰書衛侯之弟鱄出奔晉則衛君不能安其弟而弟之賢並可見矣糓梁子曰鱄出奔晉織絇邯鄲終身不言衛其去合乎春秋夫弟同氣也方衛君衎之出也鱄亦出經營于外以為歸道今衛侯既歸而使其弟之賢不能自安以出奔晉窮約以終身於同氣且然而況他人乎左氏曰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勸沮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且鱄實使之遂出奔晉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於河託於木門不鄉衛國而坐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從之昭吾所以出也將誰愬乎吾不可以立於人之朝矣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税服終身愚謂觀此甯喜之見殺衛國刑政之不章此鱄之所以出奔實衛衎為之也公羊曰衛殺其大夫甯喜則衛侯之弟鱄曷為出奔晉為殺甯喜出奔也曷為為殺甯喜出奔衛甯殖與孫林父逐衛侯而立公孫剽甯殖病將死謂喜曰黜公者非吾意也孫氏為之我即死女能固納公乎喜曰諾甯殖死喜立為大夫使人謂獻公曰黜公者非甯氏也孫氏為之吾欲納公何如獻公曰子苟欲納我吾請與子盟喜曰無所用盟請使公子鱄約之獻公謂公子縳曰甯氏將納我吾欲與之盟其言曰無所用盟請使公子鱄約之子固為我與之約矣公子鱄辭曰夫負羈縶執鈇鑕從君東西南北則是臣僕庶孽之事也若夫約言為信則非臣僕庶孽之所敢與也獻公怒曰黜我者非甯氏與孫氏凡在爾公孫鱄不得已而與之約己約歸至殺甯喜公子縳挈其妻子而去之將濟于河携其妻子而與之盟曰苟有履衛地食衛粟者昧【昧者割也】雉彼視

    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正傳曰諸侯之大夫即前晉楚蔡衛陳鄭許曹之大夫也書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著其盟之非也何非也凟也夏既會于宋趙孟既以楚氛之惡是懼矣今又盟焉宜中國之不競也左氏曰辛巳將盟于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犂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於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所以服諸侯也固請釋甲子木曰晉楚無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太宰退告人曰令尹將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棄信志將逞乎志以發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參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濟之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視邾滕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吾匹也乃盟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晉楚爭先晉人曰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德只非歸其尸盟也子務德無爭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楚為晉細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蒙門之外愚謂此會蓋合諸侯大夫以弭兵其名則善矣而楚衷甲以會而又爭先焉其信安在晉既以德讓而楚勢益張中國諸侯自兹有北面之勢矣夫以盡中國諸侯之大夫而與楚會盟僅閲時而再至于宋紊冠履之辨失王國之尊而凟大信者必自此盟矣○胡氏曰宋之盟合左師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而楚屈建請晉楚之從交相見自是中國諸侯南向而朝楚及申之會荆蠻之君?弑之賊大合十有一國之衆而用齊桓召陵之禮宋左師鄭子產皆獻禮焉宋世子佐以後至遂辭而不見伐吳滅賴無敢違者聖人至是哀人倫之滅傷中國之衰而其事自宋之盟始也或者乃以宋之盟中國不出荆蠻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以尊周室為晋趙武楚屈建之力而善此盟也其說誤矣

    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曰有食之

    正傳曰書乙亥朔日有食之義見前

    【靈王二十七年崩】二十有八年【晋平十三年齊景三年衛獻三十二年蔡景四十七年鄭簡二十一年曹武十年陳哀二十四年杞文五年宋平三十一年秦景三十二年楚康十五年卒吳餘祭三年】春無冰

    正傳曰書春無冰志災異也夏之春寅卯辰月也周之春子丑寅月也夏之春無冰時之燠不足異也子丑之月氣方寒固正鑿氷之時而乃無氷則為災異矣左氏曰梓慎曰今兹宋鄭其饑乎歲在星紀而淫於玄枵以有時菑隂不堪陽蛇乘龍龍宋鄭之星也宋鄭必饑玄枵虚中也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饑何為愚謂天時地理人事之相應固有是理然分野之說非天之所以普天下之義也且古者列國未分宋鄭之名未有而已有此天地四時之氣運矣又將何所分屬乎其說謬矣

    夏衛石惡出奔晉

    正傳曰書衛石惡出奔晋志惡黨之逸罪也夫石惡甯喜之黨也按免餘既殺甯喜尸諸朝石惡將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克且曰受命矣乃行是惡既行而遂奔者也春秋書甯喜弑其君剽則惡與乎弑君者也天子諸侯國人不能誅春秋書之有遺憾矣左氏曰衛人討甯氏之黨故石惡出奔晉衛人立其從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禮也

    邾子來朝

    正傳曰書邾子來朝志事大之禮也左氏曰邾悼公來朝時事也夫小國之事大國朝聘有時邾以晋執其君魯取其田不以憾於大國而益脩時聘焉有改過遷善之心得以小事大之禮矣故左氏曰時事也

    秋八月大雩

    正傳曰書秋八月大雩志非禮也左氏曰旱也夫大雩者天子祭天禱雨之祀也魯僭郊禘故因旱而舉大雩非禮矣又行之不以其時又非禮矣故春秋因其事而直書之而其非禮自見矣聖人之感深矣乎

    仲孫羯如晉

    正傳曰書仲孫羯如晉譏失如也左氏曰孟孝伯如晉告將為宋之盟故如楚也愚謂宋之盟雖以弭諸侯之兵為名使羯如晉蓋告晉將為宋之盟故如楚如楚者強荆蠻弱王國之幾也中國諸侯皆將朝楚以聽命焉蠻夏之紊亂冠屨之倒置未有甚於此時者也故春秋書其如譏其失其感深矣

    冬齊慶封來奔

    正傳曰書齊慶封來奔譏納叛也左氏曰齊慶封好田而嗜酒與慶舍【慶封之子】政則以其内實遷于盧蒲嫳氏易而飲酒數日國遷朝焉使諸亡人得賊者以告而反之故反盧蒲癸【莊公之黨】癸臣子之有寵妻之慶舍【封子】之士謂盧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獨焉辟之賦詩斷章余取所求焉惡識宗癸言王何【亦莊公黨】而反之二人【癸與何】皆嬖使執寢戈而先後之公膳日雙雞饔人竊更之以鶩御者知之則去其肉而以其洎饋子雅子尾【皆惠公孫】怒慶封告盧蒲嫳盧蒲嫳曰譬之如禽獸吾寢處之矣使析歸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嬰之衆不足用也知無能謀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車子車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陳文子謂桓子曰禍將作矣吾其何得對曰得慶氏之木百車於莊文子曰可慎守也已盧蒲癸王何【皆莊公黨】卜攻慶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讎敢獻其兆子之曰克見血冬十月慶封田于萊陳無宇從丙辰文子使召之請曰無宇之母疾病請歸慶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龜而泣乃使歸慶嗣聞之曰禍將作矣謂子家速歸禍作必於嘗歸猶可及也子家弗聽亦無悛志子息【即慶嗣也】曰亡矣幸而獲在吳越陳無宇濟水而戕舟發梁盧蒲姜謂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將不出我請止之癸曰諾十一月乙亥嘗于太公之廟慶舍涖事盧蒲姜告之且止之弗聽曰誰敢者遂如公麻嬰為尸慶奊為上獻盧蒲癸王何執寢戈慶氏以其甲環公宮陳氏【須無】鮑氏【鮑國】之圉人為優慶氏之馬善驚士皆釋甲束馬而飲酒且觀優至於魚里欒【子雅】高【子尾】陳【須無】鮑【鮑國】之徒介慶氏之甲子尾抽桷擊扉三盧蒲癸自後刺子之王何以戈擊之解其左肩猶援廟桷動於甍以俎壺投殺人而後死遂殺慶繩麻嬰公懼鮑國曰群臣為君故也陳須無以公歸稅服而如内宮慶封歸遇告亂者丁亥伐西門不克還伐北門克之入伐内宮弗克反陳于嶽請戰弗許遂來奔獻車於季武子美澤可以鑑展莊叔見之曰車甚澤人必瘁宜其亡也叔孫穆子食慶封慶封汜祭穆子不說使工為之誦茅鴟亦不知既而齊人來讓奔吳吳句餘子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於其舊子服惠伯謂叔孫曰天殆富淫人慶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謂之賞淫人富謂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將聚而殱旃愚謂此本傳也由是觀之則慶封之惡逆無所容於天地之間矣魯為望國乃納享之宜齊人來讓奔也已春秋書之冊所以病魯也

    十有一月公如楚

    正傳曰書公如楚志中國諸侯之失道也左氏曰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陳侯鄭伯許男如楚公過鄭鄭伯不在伯有迋勞於黄崖不敬穆叔曰伯有無戾於鄭鄭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棄之何以承守鄭人不討必受其辜濟澤之阿行潦之蘋藻寘諸宗室季蘭尸之敬也敬可棄乎愚按此傳則公率王國之諸侯以朝荆蠻矣前仲孫羯之如晉以告正為此也夫天地之大分人道之大防諸侯皆隳之矣乃穆叔責伯有之不敬是舍己而求人舍肩背而求其一指也豈不惑哉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正傳曰書天王崩志天下之大變也天下如喪考妣諸侯皆有奔赴會葬之禮焉故書之按左氏冬記癸巳天王崩未來赴亦未書禮也則是十月癸巳也今書以十有二月甲寅者何左氏曰王人來告喪問崩日以甲寅告故書之以懲過也愚謂天王崩天下大變天下之事莫有大於此而赴不以時日使失其真天下諸侯之失道可知矣

    乙未楚子昭卒

    正傳曰昭楚子名書楚子昭卒志與國之大故也楚來赴則史書之左氏公如楚及漢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國之為豈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遠慮小人從邇饑寒不恤誰遑其後不如姑歸也叔孫穆子曰仲子專之矣子服子始學者也榮成伯曰遠圖者忠也公遂行宋向戌曰我一人之為非為楚也饑寒之不恤誰能恤楚姑歸而息民待其立君而為之備宋公遂反胡氏曰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則閏月之驗也然不以閏書見喪服之不數閏也齊景公葬書閏月明殺恩之非禮也

    【景王元年】二十有九年【晋平十四年齊景四年衛獻三十三年卒蔡景四十八年鄭簡二十二年曹武十一年陳哀二十五年杞文六年宋平三十二年秦景三十三年楚郟敖麋元年吳餘祭四年弑】春王正月公在楚

    正傳曰書春王正月公在楚謹君也而魯侯之非道見矣左氏曰釋不朝正于廟也楚人使公親襚公患之穆叔曰祓殯而襚則布幣也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殯楚人弗禁既而悔之愚謂書公在楚繫於春王正月之下則公内不朝廟外不朝王不忠不孝之罪著矣宜其召親襚之辱也故糓梁曰罪公也愚按左氏自是而後夏四月公及陳侯鄭伯許男送葬至于西門之外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則列國禮楚如臣禮君然蓋為強力所制而不得歸者六月中間天王之崩曾不見奔春秋治襄公之罪深矣○胡氏曰歲之首月公在他國者有矣此特書公在楚者外為荆蠻所制以俟其葬而不得歸内為強臣所逼欲擅其國而不敢入故特書所在以存君也按左氏楚人使公親襚夏四月送楚子葬至于西門之外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以自封使公冶告曰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師徒以討既得之矣公曰欲而言叛祗見疏也吾不可以入矣將適諸侯有賦式微者乃歸故特於歲首朝正之時而書曰公在楚使後世臣子戴天履地視君父之危且困者必有天威不違顔咫尺食坐見於羮墻之意而不以頃刻忘也此義一行豈敢有顧其身與妻子與其家而不恤國朋附權臣以圖富貴而背其君者乎

    夏五月公至自楚

    正傳曰書夏五月公至自楚謹君之出入也使人考其時斯病之矣蓋襄公在楚者六月矣一不謹於始遂為強楚所制使之親襚使之送葬中國諸侯臣於夷狄自此行也春秋書之其憾深矣左氏曰公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曰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師徒以討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後聞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疏也公謂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對曰君實有國誰敢違君公與公冶冕服固辭強之而後受公欲無入榮成伯賦式微乃歸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而終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孫見之則言季氏如他日不見則終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歛非德賞也且無使季氏葬我愚謂觀此則襄公一失此行外為強楚所制内為季氏所拒春秋書至之深意可見矣公冶其亦賢矣世之欺君以圖富貴利達者猶將意氣揚揚以誇耀於人其視公冶致邑不入冕服不斂以為非德賞者得無厚顔乎○糓梁曰喜之也致君者殆其往而喜其反此致君之意義也

    庚午衛侯衎卒

    正傳曰書衛侯衎卒書赴也

    閽弑吳子餘祭

    正傳曰書閽弑吳子餘祭誅弑賊也何以不名賊魯史以遠而略之故逸其名而書其事以為近刑人之戒也左氏曰吳人伐越獲俘焉以為閽使守舟吳子餘祭觀舟閽以刀弑之公羊曰閽者何門人也刑人也刑人則曷為謂之閽刑人非其人也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則輕死之道也糓梁曰禮君不使無恥不近刑人不狎敵不邇怨賤人非所貴也貴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舉至賤而加之吳子吳子近刑人也閽弑吳子餘祭仇之也

    仲孫羯會晋荀盈齊高止宋華定衛世叔儀鄭公孫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正傳曰書仲孫羯會諸侯之大夫城杞從晋志也而其非義見矣左氏曰晋平公?出也故治杞六月知悼子合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會之鄭子太叔與伯石往子太叔見太叔文子與之語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太叔曰若之何哉晋國不恤周宗之闕而夏肄是屏其棄諸姬亦可知也已諸姬是棄其誰歸之吉也聞之棄同即異是謂離德詩曰協比其鄰婚姻孔云晉不鄰矣其誰云之糓梁曰古者天子封諸侯其地足以容其民其民足以滿城以自守也杞危而不能自守故諸侯之大夫相帥以城之此變之正也愚謂觀左穀二傳則晋主於城杞而合諸侯以為之也文子甚哉之嘆為是則穀梁變正之語為非而其城杞之失可知矣胡氏曰晉平公杞出也故合諸侯之大夫以城杞古之建國立家者必親九族然有父族而後及母族有母族而後及妻族此葛藟之詩所為次也晉主夏盟令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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