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国家主义

    在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执政时期，美国政府就已经开始调整国家行政机构和法律以满足州界限模糊的生活与商业需求。为了完成这一使命，有必要找到一个支持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政策的继任者，继续贯彻执行这一政策。1908年，有三位符合条件的共和党人作为总统候选人经常被提及。伊莱休·鲁特是三届政府在法律方面的中流砥柱，经常在公开场合受到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毫无保留的称赞。然而，他广为人知的公司律师身份将在竞选活动中导致公众对他的反对情绪，削弱了他通过选举当选某一职位的机会。战争部长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比伊莱休·鲁特更受欢迎。作为联邦法官，长期以来他给人们留下了严格执法的印象，曾多次担任总统的发言人。他比任何美国人都更了解殖民地，并且与巴拿马运河的每一个细节都有联系。他和伊莱休·鲁特都没有在竞争激烈的政坛赢得领导地位。作为纽约州长，第三位候选人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在自己管辖的领域展示了与职业政客斗争的能力。

    1907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公开表达了他对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法官的偏爱，并像往常一样排斥有关自己连任的建议。在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主导的芝加哥共和党代表大会上，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在第一轮投票中得到提名。来自纽约州的共和党代表詹姆斯·斯库克拉夫特·谢尔曼被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至此，共和党领袖都转而支持强烈推行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政策的政治纲领。

    1908年，在丹佛，民主党召开会议，再次受到激进派的控制，并第三次提名威廉·詹宁斯·布莱恩为总统候选人。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职业生涯改变了威廉·詹宁斯·布莱恩改革计划的重点。一位周刊记者说道：“任何一个反对威廉·詹宁斯·布莱恩的激进派共和党人，在追随西奥多·罗斯福之后，都只会被狠狠地嘲笑。”在随后的竞选活动中，两位候选人提出的目标几乎是相同的，因而他们的支持者们不得不去解释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政策在威廉·詹宁斯·布莱恩或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执政的政府是否会有更好的施展机会。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竞选议题。而且在每一个政党中都有一个强大的少数派，哪个候选人也不支持。但在整个竞选活动中，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都受到了忽视，但他当选的可能性在独立投票中显示出来，也暴露出政党关系的弱点。共和党全国候选人胜出的四个州却选出了四个民主党的州长。

    1908年总统大选明信片：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左）与威廉·詹宁斯·布莱恩（右）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执政受到两党进步分子的衷心欢迎。他的勇气和真诚从未受到质疑。西奥多·罗斯福对他也是赞赏有加。他接受的司法培训使各种政治活动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这些活动让许多保守派成了他前任的敌人，但他对行政改革的热情毋庸置疑。1909年3月15日，他召集国会修订关税政策，立即兑现了共和党政治纲领的承诺。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关税问题，主张下调关税，以消除任何关税特权的痕迹。

    漫画：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戴着王冠被西奥多·罗斯福扛在肩膀上，民众在大声欢呼，表明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当选总统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1902年左右，关税改革运动开始随着对托拉斯的反对情绪在中西部地区蔓延开来。1902年和1903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都曾表示过对这一运动的赞同，并为与古巴互惠互利而修订关税政策与国会辩论。但大多数政党领导人都反对干预关税保护体系。议长约瑟夫·格尼·坎农是公开的贸易保护主义者，他捍卫了主张维持关税现状者的立场。1904年之后，总统停止讨论关税问题，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其他改革方案上，而把关税政策修订的问题留给了继任者。

    在提到1909年的关税时，有两个重要人物不得不提，一位是纽约州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塞雷诺·以利沙·佩恩，另一位是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纳尔逊·威尔玛斯·奥尔德里奇。新的关税标准在众议院得以通过，与丁利关税相比，新的关税减少了很多。在参议院，关税重新得到了定义，成为比现行法律更有力的关税保护工具。一场关于关税的讨论就此展开，吸引了前所未有的公众关注。一群拒绝接受党派核心集团控制的共和党人对修订关税政策的细节进行了解释，认为应该真心实意地下调关税。然而，与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相比，他们对关税法案的影响很小。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迫使两院协商委员会接受了一些降低税率的措施，尤其是在皮革和木材方面，包括一条对企业征收所得税的条款。一项授权征收一般所得税的宪法修正案也是协商结果的一部分。1909年8月，该法案成为法律。有支持自由贸易倾向的《展望》杂志表示：“最终形成的关税法案是迄今为止国家历史上最开明的关税保护措施。”已经回归私人生活的西奥多·罗斯福写道：“我认为，现在的关税政策比之前的政策还要好，而比更早期的关税政策则要好得多。”

    塞雷诺·以利沙·佩恩

    无论它与早先的关税有什么关系，《佩恩-奥尔德里奇法案》在美国并不受欢迎。自1897年以来，这个国家就开始对关税立法的方法提出批评。共和党的七名参议员和二十名众议员在该法案通过的最后一个阶段投了反对票，他们代表着中西部地区和新一代美国人。回到家乡后，他们发现当地的选民普遍谴责这一措施是维护特权的工具。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在辩论中与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发生冲突。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在西部明尼苏达州威诺纳发表的讲话加深了这一分歧。当时，他为新关税法案进行了辩护，认为这是对党派承诺的遵守。很明显，新总统既无法促成党派立法，也无法维持党内和谐。西奥多·罗斯福总统虽没能让保守派满意，但推翻了其阵营；而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既没能让进步派满意，也没能堵住其悠悠之口。

    从1909年秋开始，美国出现了一系列对于政府行政的误解，令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政府大为尴尬。一位即将前往中国任外交大使的官员在离开美国之前突然被撤职，仅仅因为有人认为他言行失检。在农业部，部长詹姆斯·威尔逊和负责执行《纯净食品法》的化学家哈维·华盛顿·威利之间存在着分歧。林务局局长吉福德·平肖公开与内政部长理查德·阿基里斯·巴林杰发生争执，并提出了自然资源保护政策的未来问题。

    林业和复垦工作是自然资源保护计划的核心内容，1908年这一计划是在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与州长们的会议中形成并发展起来的。1909年，林业部的一名下级官员指责内政部长厚此薄彼，不关注自然资源保护。1909年9月，这名官员被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撤职，于是《科里尔周刊》抨击总统为自然资源保护之敌，并且得到了许多反对关税法案的进步主义者的精神支持。1910年1月，争议越来越多，因为吉福德·平肖不服从命令，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撤掉了他的官职，而国会成立联合委员会调查吉福德·平肖与理查德·阿基里斯·巴林杰的争端。

    吉福德·平肖

    该委员会最终维护了内政部长。这一事件显示出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行事风格的根本区别。前者只依照法律行事，而后者则会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尽其所能地去达成目标。尽管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站在他的下属一边，声称他和理查德·阿基里斯·巴林杰两人都积极参与自然资源保护，但大部分公众认为，激进的改革运动已经失去动力。西奥多·罗斯福对这件事的看法已经无从得知，因为1909年他去了非洲，并且直到1910年夏一直处于美国政治圈之外。

    1909年到1910年，进步派共和党人开始反对“固守现状派”的控制，因此被扣上了“叛乱分子”的帽子。参议员罗伯特·马里昂·拉弗莱特和阿尔伯特·贝尔德·卡明斯是这些人公认的领袖，而且都想当总统。1910年3月，叛乱分子在众议院与民主党少数派一起推翻了约瑟夫·格尼·坎农议长的统治地位，修改了众议院的规则，以遏制主管官员的专制行为。他们让国家相信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已经不再是进步分子，并且已经成为“固守现状派”利益集团的盟友。1910年，共和党的分裂使民主党得以控制这个国家，并在众议院获得了绝大多数席位。密苏里州的钱普·克拉克和亚拉巴马州的奥斯卡·安德伍德都是竞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野心家。他们后来分别成为新众议院筹款委员会的议长和主席。没有一个人像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那样，以人格来控制或领导党派。竞争和个别领袖破坏了两党之间的和谐，两党甚至从来都没有就未来的大政方针而达成一致过。1911年1月，叛乱的共和党人组织了一个进步共和党联盟。他们的目的是能够在1912年提名他们中的一个人参加大选，当时暂定的人选是参议员罗伯特·马里昂·拉弗莱特。

    钱普·克拉克

    奥斯卡·安德伍德（左）与同僚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的政策与他前任的不同主要体现在倡导主张的方法上。和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一样，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也难以将自己的主张制订为法律。但与西奥多·罗斯福不同的是，他没能获得人民的支持与拥戴。他支出一笔资金用于成立关税专家委员会，以筹备将来的关税政策修订事宜，并为商业法庭处理州际贸易案件。他还支持所得税修正案，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撤掉了丑闻缠身的伊利诺伊州参议员威廉·罗瑞莫。1910年，《州际商务法》得到修订和补充。1910年，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通过了一项授权法案。根据该法案，1912年，这两个地区成立为州。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继续执行西奥多·罗斯福时期就开始的一系列反托拉斯诉讼，并下令解散南太平洋公司、标准石油公司和烟草托拉斯，也处罚了其他许多垄断企业。

    在行政领域，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表现出了经济管理方面的天赋。他敦促国会通过开支预算制度，并聘请了一组专家来帮助行政部门降低成本，提高效率。他一直努力扩大行政部门。直到1912年，在三十三万四千名联邦雇员中，只有五万六千人的职务仍未分级。

    在涉及与拉丁美洲的贸易、仲裁、中立和互惠方面的对外谈判中，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政府表现最突出。在国务卿菲兰德·蔡斯·诺克斯的协助下，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继续发展与拉丁美洲的友好关系。批评家们将这一政策称为“美元外交”，但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和菲兰德·蔡斯·诺克斯则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称此举是通过健全的金融政策实现对拉丁美洲国家稳定管理的过渡。1911年，发生在墨西哥的一场旷日持久的革命导致总统波菲里奥·迪亚斯被逐出墨西哥，1912年，引发了反革命运动。在整个骚乱过程中，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坚定地保持中立，并敦促国会禁止向交战方出售武器。这是中立国惯常做法上的一个进步，因为根据国际法，中立国是可以向交战双方出售军火的。

    墨西哥总统波菲里奥·迪亚斯

    1908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与英国和其他国家签署了一系列一般性的仲裁条约，其中包含了对涉及国家荣誉和国际争端的一般处理办法。1911年，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与英国和法国签署了更详尽的条约，并成立委员会以规定仲裁审理范围。但参议院拒绝批准这些条约。

    与加拿大的互惠政策也是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关税政策的一部分。1911年，他召集国会召开特别会议，批准对《佩恩-奥尔德里奇法案》中规定的利率做出调整。众议院的民主党多数派支持这一措施。为了确保法案通过，共和党中坚分子也做了很多努力。但“叛乱分子”反对这一做法，因为这样可能会损害农民的利益。1911年9月，在大选后，加拿大也拒绝了这一措施，因为在该届选举中，对被美国吞并的恐惧是重要主题之一。

    威廉·霍德华塔夫脱和商人的漫画。杰克·卡克（加拿大）：“哦，是的！当你们知道我很繁荣时，你们都伸出快乐的手来。”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统治的政策没有对党派和人民产生影响，但也不像那些丑闻揭发者描绘的那样糟糕。这些政策制定得非常详尽，并具有建设性和启发性，就连许多对手都加入到要求改革的行列中。很多政党领袖也都对此很感兴趣，因为这些政策关注他们个人的命运，也没有像过去八年中那样被总统的个人魅力所掩盖。这些政策出自一位曾经的律师和法官，并因与共和党中最不受新改革影响的一派联盟而获得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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