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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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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屬望。惟恐王不爲君。?忠惠無道。我亦以爲然。忠惠時豊年多而殺人少。今何反不及耶。且王年非幼。何假國柄他手乎。因泣下。王不豫曰。母后何彰子之過若是甚歟。殺人之多。但禁亂臣而已。

    遣禮部尙書洪尙載等。奉表入朝于明。

    賀登極。仍謝恩也。

    六月。帝詔歸東土流民。

    遣宦者金麗淵。領本國流民就食江南者百六十五人。送還。麗淵亦本國人。

    改官制。

    改都僉議曰門下府。評理曰參知門下府事。常侍曰散騎常侍。司議曰諫議。典理曰選部。軍簿曰揔部。版圖曰民部。典法曰理部。禮儀曰禮部。典工曰工部。皆復稱尙書。監察司曰司憲府。提學皆稱學士。官制多從五年之號。

    秋七月。投化倭叛歸其國。

    先是。倭人多投化。誓不侵冦。分處巨濟南海等縣。至是叛歸。復行侵掠。

    八月。置萬戶府于東西北面。

    王欲擊東寧府。以絶北元。先置萬戶府于咸州西京安州義州靜州江界泥城等處。又城嘉州。〈今嘉山。〉

    遣使入朝于明。

    捴部尙書成准得賀聖節。大將軍金甲雨賀皇太子千秋節。工部尙書張子溫賀正。仍請賜本國朝賀儀注。

    北元遣使來聘。○九月。北元吳王淮王。並遣使報聘。○濟州降。以朴允靑爲牧使。○冬十月。王幸影殿。餉役徒。

    時。影殿之役甚急。伐礎石于崇仁門外。輓致馬岩。大如屋。石吼聲如牛。又發丁州縣輸材。或壓或溺死者無筭。中外困弊。無敢言者。王召元匠元世于濟州。使營影殿。世言於都堂曰。元帝好興土木。以失人心。自知不能保四海。詔吾輩。營宮耽羅。爲避亂計。功未訖而元亡。吾輩失衣食。今被徵復衣食。誠萬幸也。然元以天下之大。勞民以亡。高麗雖大。其能不失人心乎。願諸相啓王。都堂不敢以聞。

    十一月。辛旽攝王。受羣臣朝于儀鳳樓。

    旽嘗欲自爲五道都事審官。請復事審官。王曰。我皇考値旱。焚香告天。罷此官。天乃雨。寡人可忘先王之意耶。又曰。大盜莫若諸州事審官。事遂寢。旽又令李春富。請移都忠州。王怒。旽托言松京濱海。海冦可畏。以解之。乃下令曰。太祖當四仲之年。廵駐三蘇。〈高麗以今豊德白馬山爲右蘓。以長湍白岳爲左蘓。新溪箕達山爲北蘇。號三蘇。〉予亦將幸平壤。廵金剛山。駐駕忠州。皆作離宮。判司天監事陳永緖等以爲。近者太白晝見。年又荒甚。靜吉動?。王悅從之。

    倭掠南浦漕船。○十二月。以我太祖爲東北面元帥。池龍壽爲西北面元帥。李仁任爲西北面都統使。

    將擊東寧府也。

    下前侍中柳濯于獄。尋釋之。

    王以公主陵無臘祭。爲濯所定。下濯獄。免爲庶人。籍其家。旣而知諸陵皆本無臘祭。乃釋之。

    改定科擧法。

    始用元朝鄕試會試殿試之制。定爲恒式。

    庚戌十九年春正月。彗見東北方。○我太祖自東北面。引兵攻弓羅城。拔之。

    我太祖以騎兵五千步兵一萬。自東北面踰黃草嶺。〈在咸興府西一百十三里。〉行六百餘里。至雪寒嶺。〈一名薛列罕嶺。在咸興江界兩府界。嶺東爲東北面。嶺西爲西北面。〉又行七百餘里。甲辰。渡鴨綠江。是夕。西北方紫氣漫空。書雲觀言猛將之氣。王喜曰。予遣李。〈太祖舊諱。〉必其應也。時。東寧府同知李原景。〈一名吾魯帖木兒。〉聞太祖來。移保弓羅山城。〈一名瓦剌山城。自理山郡央土里口子。北渡鴨綠婆猪二江。至瓦剌山城。城在大野中。四面壁立高絶。惟西可上。距理山二百七十里。兪氏曰。疑古尉那巖城。〉拒險以距。太祖至也頓村。〈在渭源郡西。越江三十里有洞。內甚平衍。北距瓦剌一日程。〉原景來棄甲再拜曰。吾先本高麗人。願爲臣僕。率三百餘戶降。其酋高安慰。嬰城固守。我師圍之。太祖用片箭射之。七十餘發。皆中其面。城中奪氣。安慰綖城夜遁。明日。其頭目二十餘人。率百姓出降。諸山城望風皆降。得戶凡萬餘。以所得牛二千餘頭馬數百匹。悉還其主。北人大悅。歸者如市。東至皇城。〈古女眞皇城。〉北至東寧府。西至于海。南至鴨綠。爲之一空。

    地震。○二月。倭掠內浦諸州租稅。○夏四月。作觀音殿於影殿。

    凡九楹。制甚高廣。及其上梁。壓死者數十人。太后聞之。請罷役。王不聽。

    帝遣使來祭山川。

    帝遣朝天宮道士徐師昊來祭。又立碑于都城南楓川。〈卽會賓門外陽陵井。〉記其事。師昊之來也。王疑道士行厭勝之??。稱疾不出。命百僚迎詔。

    五月。王祈晴于宗廟社稷。

    時有雨。王恐妨影殿之役。遣人祈晴于宗廟社稷山川佛宇。史臣曰。春秋書雨不雨。以著悶雨不悶雨。褒貶嚴矣。况當農務方急。天若不雨。則飢饉荐臻矣。王不此之慮。而爲影殿祈晴。甚矣王之惑也。

    帝遣使冊王。賜冕服。

    尙寶司偰斯。來錫王命。賫金印誥文。封王爲高麗王。凡儀制服用。許從本俗。仍賜大統曆錦綉絨段。幷賜大妃王妃及相國辛旽侍中李春富李仁任色段線羅紗各四匹。未幾。成准得等辭歸。帝從容問。王居國何爲。城郭修乎。甲兵利乎。宮室壯乎。頓首言。東海波臣。惟知崇信釋敎。他未遑也。遂以書諭之曰。近問國王之政。言王惟務釋道。去海五十里或三四十里。民不寧居。朕詢其故。言爲倭奴所擾。因問城郭何如。言有民無城。甲兵何如。言未見嚴肅。王居何如。言無聽政之所。朕因思之。若果如是。深爲王慮也。今王有民無城。則民命將危。武備不修。則國威將危。濱海之地不耕。則民食將危。聽政之所不設。則非所以視尊嚴。歷代之君。不問華夷。惟行仁義禮樂。可以化民成俗。今王舍而不務。日以持齋守戒爲事。王者擧王道而應之。則無不治矣。朕幼嘗爲僧。禪講亦曾參究。惟聞有佛而已。度死超生。未見盡驗。古今務釋氏而成國家者。實未之有。梁武之事。可爲明鑑。王今旣爲王。有土有民。能擧先王之道。興利除害。使民各得其所。福德之應。王子必生於宮中。此修行之大者也。聞王國犧牲不育。何以供境內山川城隍之祀乎。有國之君。當崇祀典。祀不合禮。何以爲國乎。今胡運旣終。遼瀋間或有狂暴者出。不爲中國患。恐爲高麗之擾。倭奴出入海島。十有餘年。王之虛實。豈不周知。皆不可不慮也。王其審圖之。且知王欲制法服。以奉宗廟。今賜王及妃冠服樂器陪臣冠服大統曆六經四書通鑑漢書。至可領也。張子溫之還。帝又賜本國朝賀儀。

    六月。復修王輪寺影殿。

    辛旽李春富請罷馬巖影殿。從之。復修王輪影殿。

    明遣使頒科擧法。○明遣使。執蘭秀山叛賊以歸。

    明蘭秀山賊陳君祥等。積年在海作耗。及浙東平。詐降于明。復殺其將官。率徒百餘人。航海來居于古阜。明州人告于帝。帝遣百戶丁志等來。執之以歸。政堂文學韓仲禮。買賊船。帝聞之曰。宰相不當買賊船。宜速推還。

    秋七月。始行洪武年號。○遣使入謝于明。

    遣三司左使姜師贊。如京師。謝冊命也。幷納元所降金印。仍計禀耽羅事曰。耽羅卽是高麗之地。其所放馬匹騾子。許令土人牧養。其達達牧子。亦令本國。撫爲良民。又請樂工發送傳業。及師贊還。帝命太常樂工。赴京習業。中書省言。高麗使入貢。多齋私物貨鬻。宜征稅。又多携中國物出境。禁之便。俱不許。

    帝遣使來告元亡。

    是歲四月。元順帝歿於應昌。明將軍李文忠等。率大軍入應昌。獲順帝之孫買的里八剌及其后妃以歸。捷至。帝詔告天下。遣宣使孟原哲。賫詔來頒。

    八月。始改服色。

    司憲府請也。事元以來。開剃辮髮。襲胡服。殆將百年。至是復襲華制。衣冠服餙。煥然一新。

    遣我太祖及池龍壽。擊東寧府。

    先是。奇轍之子賽。因帖木兒。爲元平章。元亡。與分司遼瀋官吏平章金伯顔等。招集遺衆。據東寧府。冦我北鄙。欲報仇。王命我太祖及西北面上元師池龍壽副元帥楊伯淵等。將兵擊之。

    以韓復判典農寺事。

    初。太祖之降弓羅也。聞毁垣中有哭聲。就視。有一人裸立掩泣。執以問。乃曰。我元朝壯元官樞密副使拜住也。貴國李仁復。吾同年也。太祖卽解衣衣之。騎與俱來。王賜姓名韓復。厚加接遇。

    九月。改營公主影殿。

    以?模狹隘。撤而更營。

    僉議贊成事致仕尹澤卒。

    澤早孤力學。尤長於左氏春秋。常誦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以爲大丈夫寧可碌碌耶。晩登第。年近五十。官纔九品。或侮之。澤處之傲然。以宰相自期。後際遇忠肅及王。倚任甚重。而以年老旋致仕。乞歸錦州。閒居累年。以山水自娛。卒年八十二。謚文貞。遺命禁用浮屠法。性甚孝。早孤嘗不識父面。於方策見述父子之情。未嘗不流涕。嘗佩一囊。得異味。必盛以獻母。平生布被弊席。饔飧或缺。晏如也。嘗遊燕京。道見遺金百兩。守以待其主。泣謝而去。自號栗亭。王手寫其眞。又書栗亭二大字以賜。〈有集行世。〉

    遣使賓貢于明。

    帝令本國鄕試。貢赴京師會試。不拘額數選取。王遣使賀正。幷遣擧子朴實金濤柳伯濡從行。李崇仁權近雖在選。以年未滿二十五。不遣。

    冬十月。我太祖與池龍壽等。拔東寧府。奇賽因帖木兒遁去。獲金伯顔以歸。誅之。

    時。李仁任駐安州。諸軍至義州。造浮橋於鴨綠江。可並三四馬。我太祖與龍壽安州上萬戶林堅味先渡。三日畢濟。是夕。雷雨暴作。衆皆憂惧。兵馬使李玖曰。吉兆何疑。諸將問其故。玖曰。龍之動。必有雷雨。今元帥龍其名。而渡江之日有雷雨。戰勝之兆也。衆心乃安。師至螺匠塔。去遼城二日程。留輜重。賫七日粮以行。告諭遼瀋人曰。遼瀋是吾國界。民是吾民。今擧義兵。各詣軍前告情。先遣裨將洪仁桂崔公招等。領輕騎三千。進襲遼城。敵見師少。易之與戰。大軍繼至。城中望見膽落。敵將有處明者。驍勇距戰。太祖使李原景諭之。不降。太祖連射其冑及脚中之。必欲生擒。復諭曰。不降。將射其面。處明遂降。城中人皆欲降。守將勒令拒戰。城甚高峻。矢下如雨。雜以木石。我步兵冒矢石。薄城急攻。遂拔之。賽因帖木兒遁。虜金伯顔。退師城東。張榜諭納哈出及金復等州處曰。本國與堯並立。周武王封箕子于朝鮮。而賜履西至遼河。元朝一統。釐降公主。遼瀋地面。以爲湯沐。凡遼河以東本國彊內之民大小頭目。速自來朝。共享爵祿。如有不庭。鑑在東京。翌日。師次城西。是夜。有赤氣如火射營。日官言。異氣臨營。宜移屯。時。萬戶裵彦等。擊高家奴于石城。未還。欲留待。以日官言。遂班師。初城陷。我軍火倉廩殆盡。由是。軍中乏食。由間道還。野宿。令士卒各作溷廁馬廐。納哈出果躡後行二日曰。作廁與廐。師行整齊。不可襲也。乃還。中國人曰。攻城必取。未有如高麗者。時風雪沍寒。道途氷滑。士馬多物故。伯顔父。本國僧也。奸通濟院婢。生伯顔。入元仕至平章。還至安州。伯顔有不遜之語。斬之。○都評議使司移咨東寧府曰。遼瀋元係本國舊界。事大以來。結親甥舅。任爲行省管轄。賽因帖木兒。挾?畜謀。占作巢穴。上不爲朝廷効忠。下爲本國生事。除惡務本。兵非得已。蒙古漢人。並無干涉本人。如或遺漏在彼。卽便捕送。又令江界萬戶府。牓諭遼瀋人曰。遼陽元是國界。大軍又出。恐害及良善。其願渡江爲民者。官給粮種。各令安業。〈按。此時元帝北遁沙漠。命令不行。高麗已破東寧府。威已震。其勢當收定遼陽。以復舊壃。而徒能聲言。未有其宲者。猶畏北元也。明年。劉益以遼陽來附。則亦當因此。撫以有之。而亦不能者何也。遼瀋得失。而東國強弱係焉。其殆天意也歟。〉

    令六部臺省。六衙日奏事。

    正言李詹上?曰。本朝統三以來。褒貶可記之事常多。易世而後編摩。然其所載。只陰晴日曆。若其先王行事之迹。與夫國家黜陟之典。官或失之。史臣非不欲見聞於闕下。書生辭色拙訥。人亦不以情狀告之。故退而漫不知何事。嘉言善行。至於再傳而狃於私見。掇拾以爲實錄。是非混淆。是豈獨史臣之罪也。伏望殿下親近史臣。言動事爲。令悉書之。又令諸司。具事以報而錄之。則紀載必不差謬。乃觀感修省之機也。殿下卽位之初。勵精圖理。宰相羣司。各以其職聞奏。故民情上達。事無壅塞。幾致昇平。及其涉歷萬機。自有私見。以爲臣下之言莫能予智。賞罰癈置。斷自宸衷。政之得失。庶官無敢言。誠可歎也。願親庶政。自宰相以下。皆得以言事之得失。則昇平之理。庶幾可復。若計較小功。糾摘細過。有司之任。非殿下之所當爲也。近以冬雷。以爲百職懈位。令百司日書座目。具箚子以聞。然以身敎者從。以言敎者訟。若殿下昧爽夙興。平旦視朝。百官誰敢曠官。不然。必將托以疾病事故。誣殿下者多矣。焉能人人而誅之。臣計以爲。使考功。考各司勤怠。凡在官者。日出而聚。午而散。不如法者。憲司糾理。王從之。令每月六衙日。六部臺省官親奏事。又令史官近侍。史臣曰。致治之要。惟在於命相。諫官之職。莫先於正君。旽之詐慝。愚夫愚婦之所共知。所當先去。李詹等爲其肺腑。曾無一言及旽。惟以近史臣聽庶政爲言。以塞不言之責。方是時。旽擅威福。屛王耳目。雖近史臣聽庶政。奚益於治道哉。

    十二月。王始御報平廳視事。令史官入侍。

    從李詹之言也。王曰。自今。百司各供其職。勿侵官。又謂諫議大夫吳中陸曰。民間利病。寡人得失。悉陳無隱。時復舊制。六衙日視事。辛旽不悅。至是啓曰。每月六衙日聽政。則聽訟官。五日內難以竆治。請於初二十六日兩日視事。王從之。旣而謂諫官曰。一月再視事。若有故。一月不視事必矣。自今。大事不待報平奏之。

    日有黑子。太白晝見。

    日官請禳。王曰。日咎在寡人。勿禳。太白應在卿相。禳之。

    禁私塩。

    辛亥二十年春二月。女眞千戶李豆蘭帖木兒來投。

    豆蘭本姓佟。世爲女眞千戶。遣其百戶甫介。以一百戶來投。仍居北靑。事我太祖。屬麾下。

    倭冦全羅道羅州。吏鄭沉死之。

    沉仕州爲戶長。善騎射。以按廉使命。奉濟州山川祝幣。航海而去。遇倭。舟中人議降。沉不從。决意與戰。射賊應弦而斃。賊不敢逼。沉矢盡。知事不濟。具袍笏正坐。賊驚謂曰。官人也。戒勿殺。沉投水死。餘人皆降。

    三月。倭入海州。虜牧使以歸。○王詣大妃殿問疾。

    王自辛旽之譖。久闕定省。至是。大妃有疾。乃往省之。

    前正言金濤。中制科于明。

    濤延安府人。中制科二十五名。授東昌府丘縣丞。辭以不解華語。且親老。請還本國。詔許之。乃還。王謂左右曰。我國登制科者固罕。此人名揚一時。使天下知我國有人。手書金濤長源蘿葍山人八字賜之。

    閏月。遼陽歸附于明。

    北元遼陽省平章劉益等。欲歸附大明。慮遷民居。以遼陽本我地。請命可免遷徒。遣使來告。朝廷未有所報。益遂以金復蓋海等地歸大明。帝設定遼衛。以益爲本衙指揮。

    夏五月。前長沙監務李存吾卒。

    存吾慶州人。早孤力學。忼慨有志節。年十餘。肄十二徒。賦江漲詩云。大野皆爲沒。高山獨不降。識者異之。年十九登第。與鄭夢周李崇仁金九容等。相友善。及爲諫官。貶黜。退居公州之石灘。旽勢益熾。憂憤成疾。疾革。令左右扶起曰。旽尙熾乎。左右曰。然還卧曰。旽亡吾乃亡。返席未安而歿。年三十一。及旽誅。贈大司成。

    命春秋舘事李仁復李穡。修本朝金鏡錄。○秋七月。倭入禮成江。焚兵船。

    凡四十艘。以我太祖爲西江都指揮使。楊伯淵爲東江都指揮使。以禦之。

    辛旽謀反。流于水原。誅其黨奇顯崔思遠等。

    旽初以僧行見信於王。旣納金蘭女。又蓄妾無筭。卿大夫妻美者。必密招私之。人皆希恩畏威。爭獻臧獲寶器。王猶以不受祿不近色不置田園。信重之。旽恣行威福。恩讎必復。世家大族。誅殺殆盡。人視若乕狼。顯思遠爲腹心。李春富金蘭爲羽翼。黨與滿朝。王亦有不自安之意。稱領相而不敢官。王性本猜忍。雖腹心大臣。及其權盛。則必忌而誅之。旽自知鴟張太甚。恐王忌之。遂謀不軌。及王謁憲景二陵。旽分遣黨人。設伏道傍。約行大事。其黨見儀衛甚盛。不忍犯也。旽怒且罵之。更謀擧事。旽客議郞李靭。記其?謀。爲慝名書。稱爲寒林居士。夜投宰相金續命第而逃。續命以其書聞。捕鞫顯思遠鄭龜漢陳允儉及顯子仲脩等。皆服誅之。流旽水原。王歎曰。益齋嘗言旽非端人。先見不可及。

    召還前侍中慶千興等。

    於是。凡爲辛旽所貶逐。如崔瑩李珣安遇慶等皆召還。

    辛旽伏誅。

    旽旣流。省府臺諫。文章請戮。乃遣察訪使林樸。誅旽于水原。王以盟書授樸。示旽而數其罪曰。爾常謂近婦人。所以導引養氣。非敢私之。今聞生兒息。是在盟書者歟。城中甲第至七。是在盟書者歟。如是者數事。數罪訖。可焚此書。樸至水原。乃斬之。支解以徇。梟首京城東門。幷斬其二歲兒。旽性畏畋犬。惡射獵。且縱淫。常殺烏鷄白馬。以助陽道。時人謂旽爲老狐精。

    以尹桓爲侍中。韓方信贊成事。李穡政堂文學。我太祖知門下府事。

    王謂近臣曰。文臣穡武臣〈太祖舊諱〉同日入省。物議何如。對曰。皆言國家得人。王笑曰。文武皆用第一流。以爲宰相。誰敢議之。又王每召見穡及李仁復。必令左右。洒掃焚香。幸僧神照曰。君見臣。何必致敬如此。王曰。爾何知。此二公道德。非庸儒。且穡學問。舍肌膚而得骨髓。雖中國亦罕比。烏敢慢哉。

    殺前侍中柳濯。

    王以濯黨於旽。將殺之。太后使宦者沙顔不花。請宥之。王怒囚沙顔不花。遂殺濯。人言濯之禍起於諫止影殿之役云。濯以武功進。而持重美風儀。動止可觀。及死。國人有涕泣者。

    召牟尼奴納太后殿。

    先是。旽流水原。王語近臣曰。予嘗至旽家。幸其婢生子。毋令驚動。善保護之。林樸之誅旽往也。使人詐報宣召。旽喜曰。今日召還。盖爲阿只〈方言小兒之稱〉思我也。阿只指牟尼奴也。至是召納。乃屬守侍中李仁任曰。元子在。吾無憂矣。初林樸與上將軍李美冲侍。王目美冲曰。汝知阿只事矣。對曰。臣知之矣。樸怪之。及出。以問美冲。美冲曰。上嘗鑄金錢授臣。往旽家賜阿只。阿只大喜。旽謂予曰。上數幸吾家。非爲我也。美冲具以聞。故上有是言。樸謂史官閔由誼李至曰。誅旽。國之大慶。又有大慶。公等知之乎。上幸宮人生子。今已七歲。旽潛養之。不使國人知。是亦當誅也。史官宜知之。

    治辛旽黨。誅李春富金蘭等。

    治辛旽黨。誅春富蘭李伯修孫演白徇金斗達金元萬林煕載奇叔倫辛貴李云牧等。流成汝完孫湧趙思謙柳濬金縝宋蘭孫湊金安金仲源朴千祐洪永通金鋐許完吳一鶚等。

    大赦。

    以誅辛旽也。

    以李進修判典校寺事。

    進修時以羅州牧使上?曰。內宰樞不可不去也。宰臣樞密。會于都堂。題品人物。如有議事。詣紫門禀命而發。安有非時入見。出專威福。使同列莫知其由。朝野皆聚其門。僭踰之心。於是乎起矣。國制。知申事一人。承宣四人。皆不過三品。更日入直。出納王命。雖片言。不敢自發。是謂龍喉。又謂內相。傳曰。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君臣相安之要。在除內宰樞。又曰。盜賊四起。國家軍務。一無統紀。倉卒臨時。何施而可。宜四怯薛外。別置軍帥府。仍令左右前後軍。各有將帥僚佐。以管時散文武品官。受約束於都統使。都統使受約束於怯薛官。怯薛官〈怯薛蒙古語古稱侍衛〉事無巨細。聞奏施行。雖在外方。亦各以其方。東面屬左軍。南面屬前軍。西海屬右軍。北界屬後軍。然則內外上下。脉絡相通。綱擧目張矣。又曰。侍衛之於宮闕。猶四肢之於身体。仁義識理者爲最。勇敢者次之。宜置四怯薛官。各演若干人。不拘文武耆德。其有八上將軍十六大將軍四十二都府忽赤。忠勇各四番。均分屬之。訓鍊士卒。嚴明器械。更日侍衛。禀行軍令。又兼管中外帥府。則其於軍國重事。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身安而事擧矣。又末言斷奔競。王嘉之。擢拜。

    八月。倭冦鳳州。○以黃裳安遇慶崔瑩爲贊成事。李珣三司左使。○九月。遣安遇慶李珣等。攻北元五老山城。克之。

    元樞密副使哈剌不花。守五老山城。以遇慶爲西京都萬戶。珣爲安州上萬戶。往伐克之。虜哈剌不花。時應昌旣破。故元太子愛猷識里達臘。亡走立於沙漠之北。是爲北元。殘元遺孽。處處竊據於遼瀋之間。或遣使通信。或往來侵東北邊地者。不可詳記。

    以廉悌臣爲西北面都統使。

    辛旽旣誅。舊臣之得免死戮者。咸召還。悌臣亦從廢中起用。

    冬十月。親享太廟。撰樂章。

    王親享太廟。受羣臣賀。還次崇仁門內。成均學官。卛生員十二徒生徒。獻歌謠以獻頌。敎坊亦獻歌謠。

    十一月。復置鷹坊。尋罷之。

    王曰。予之畜鷹。非爲獵也。愛其猛俊耳。其養飼者。謂之時波赤。吏部上言曰。漢文之却駿馬。唐宗之袖鷂子。至今稱頌。舊置鷹坊。騷擾中外。先王深軫其弊。乃命罷去。今邊境多虞。軍旅方殷。不此之圖。復設鷹坊。上行下效。捷於影響。恐羣下化之。耽于遊畋。怠棄職事。蹂踐禾稼。病我生民。是前日之弊復生也。請罷之。從之。

    遣使入朝于明。

    時。使臣以水路朝覲。賀正使鄭思道到喬桐。船着淺穿漏。不得前去。更遣韓邦彦開船。被風渰沒。故移咨中書省。請取路金復等州。涉海稍近。經由遼東。

    納廉氏爲妃。

    曲城伯悌臣之女也。是爲愼妃。

    十二月。復行朔望祭于顯陵。○下敎申擧法令。

    敎曰。予以眇躬。托臣民之上。今二十有一年矣。頃者逆臣謀亂。隨卽平定。宗社再安。宜加謚先王先后。上太后尊號。又慮政事有所未擧。民生有所未安。博采羣言。布告中外。一義節孝順。風俗所係。並行?表。一郊社宗廟祭祀爲大。務極豊潔。一單丁從役。已在禁限。官吏役使如初。須給助役。毋令失業。年滿六十免役。一救荒賑飢。王政所先。忠宣王嘗置有備倉。又設烟戶米法。其慮深遠。比來名存實亡。其復忠宣王常平義倉之制。一東西大悲院。先王本爲惠民而設。近來主者不爲用心。貧病流離。無所仰給。取勘元屬田民。以贍醫藥粥飯之資。國初置醫師。民無夭札。自今守令。其訪醫人。修合藥物。以濟民命。一近因倭冦。漕運皆由陸路。其令州郡。修葺院舘。儲|薪芻。以便行裝。一選軍給田。已有成法。近來田制紊亂。府兵不得受由。殊失募軍之意。其復舊制。一百僚庶務。斷自都堂。近來諸司。直牒州縣。病民實多。自今禀都評議使司區處。一無故屠殺官司。州軍痛行禁斷。一置驛本爲傳命。近年諸司有轉輸。皆委驛戶。嚴加禁治。一文武之道。不可偏廢。內自成均。外至鄕校。開設文武二學。養成人才。以備擢用。一軍國事繁。差發尤多。其免洪武三年以前各道逋欠。一未受度牒。不許出家。情願爲僧者。納丁錢五十匹。方許。違者罪。一僨負至於一本一息。其取息無已者。本錢沒官。利錢還付貸者。一諸道種桑墾田。守令申聞。〈按。麗朝法制。固多可採。而後皆弛廢。忠肅恭愍。承積弊之餘。條敎法令。皆爲國便民之政。而前日所令。後復申言。則當時之不能實行其政。可知矣。王言一發。必行乃已。而因循頹墮。又復如前。言之何益。末世政令。例多徒言之歸。民何以被其實惠哉。噫。〉

    壬子二十一年春正月。上太后尊號。赦。

    號曰崇敬王太后。改文睿府曰崇敬。

    以池奫爲西北面元師。

    時。明收服元孽略盡。惟納哈出擁衆金山。與於山不花高家奴及東寧府餘黨胡拔都張海馬等。引女眞雜種。數冦泥城江界等處。遣奫以備之。

    二月。倭冦白州。○三月。遣使入賀于明。

    遣密直洪師範司成鄭夢周。如京師賀平蜀。仍請遣子弟入學。又咨中書省曰。近因兵後。雅樂散佚。見蒙朝廷給降樂器。用於宗廟。外社稷耕籍文廟鍾磬並闕。今將錢物。前去收買。師範。彦博之子也。

    夏四月。濟州叛。遣使入告于明。

    時。帝命貢耽羅牧馬。遣禮部尙書吳季南獻馬。以秘書監劉景元。爲宥旨別監。偕季南往耽羅。揀選御馬。耽羅韃靼牧子。殺景元及牧使李用藏以叛。季南不克入。乃還。遂遣民部尙書張子溫。如京師。請討耽羅。又遣季南。獻本國馬六匹。

    贊成事安遇慶卒。

    遇慶累立戰功。遂至大用。

    五月。放辛旽黨人妻妾沒爲官婢者。

    時久旱。太后告王曰。天旱由人所召。辛旽黨妻妾沒爲官婢者。可令放之。婦人何與焉。王從之。

    帝遣漢蜀降主陳理明昇。本國安置。

    二主家屬凡二十七人。詔曰。不做軍。民不做。閑住他自過活。二主航海而來。入京詣闕。王出御報平廳。理昇拜于階上。王坐受之。給臧復弟舍。俾安其生。時使臣孫內侍。自縊于佛恩寺〈古址在今開城府太平舘北洞〉松樹下。人莫知其故。昇後娶捴郞尹煕宗女。王賜米四百石布一千匹。〈金荷潭破寂錄曰。昇後至今不絶。而間有登第者。理無子祀絶。豈弑君稔惡與乘時竊據者。殃慶自不同歟。○按。今俗婚禮。婦人首餙紅長衫之制。出於明昇云。〉

    六月。作壽陵于正陵之側。

    百官以秩出役夫輸石。宦者金師幸董役。師幸傾巧。影殿正陵之役。逢迎王意。皆極奢麗。〈按。僿說曰。人言高麗之亡。由於正陵之役。今高麗諸陵尙存。獨恭愍一墓制度極大。古今未始有也。惜乎當時賢公卿。不無其人。未曾有一人以魏徵献陵之對爲言者也。昔周穆葬盛姬。宋文葬殷淑妃。號稱鉅麗。遺臭至今。其可效尤耶。元匠元世之言。可謂刺骨。而盈庭簪伸。反不及羈旅奴隷。坐待宗社之淪毁。可歎可惜。〉

    復改官制。

    復用十一年官制。

    倭冦安邊。

    先是。倭冦白州。連冦順天長興耽津道康。〈今康津。〉掠鎭溟〈廢縣在今德源府南二十四里〉倉。又冦盈德德原江陵府。轉冦安邊。虜婦女。掠倉米萬餘石。免存撫使李子松官。

    濟州人斬叛賊以降。○以我太祖爲和寧尹。

    倭冦縱橫。東北界皆被搶掠。於是。以我太祖爲和寧〈今永興〉府尹。仍爲元帥。

    倭冦咸州北靑。萬戶趙仁璧。擊敗之。○倭冦洪州。○秋七月。改影殿鍾樓。

    王以鍾樓尙未高大。卽命改營。其鷲頭之費。所餙黃金六百五十兩。白銀八百兩。其糜費類此。兪氏〈好仁〉曰。當是時。天步日蹙。嫠有不恤其徫而玄。王以一妃之故。勞吾民之力。至十有餘年之久。足爲荒惑者之戒。

    倭入楊廣道。

    九月。尹桓罷。以慶復興〈卽千興也〉爲左侍中。

    楊廣道廵問使趙天輔。與倭戰于龍城。敗績死之。○冬十月。置子弟衛。

    王不喜色。自公主薨。日夜悲思。遂成心疾。雖納妃置諸別宮。不數近幸。代言金興慶。聦慧便佞。有龍陽之寵。常侍禁中。權勢日盛。至是。選卿大夫子弟年少皃美者屬焉。以興慶揔之。號子弟衛。又置頭裏束古赤。亦以美男子充焉。褻狎無君臣之禮。於是。洪倫韓安權瑨洪寬盧瑄等。俱以寵幸。常侍卧內。姿意淫褻。賞賜無筭。

    倭入陽川。諸將出戰敗績。

    倭船二十七艘。入陽川留三日。諸將領兵出戰。我軍皆成衆愛馬。未習水戰。故大敗。王以各司成衆愛馬及五部坊里人。分隷五軍。庚寅。親率出昇天浦。乙未。次龍泉寺。以宿衛不嚴。杖諸提調官。謂贊成安師琦曰。庚寅以來。倭賊非不可敵。而民被擄掠者。以用兵無律耳。今予親臨。尙有不用命者。况諸將代行乎。卿曉諭衆人。自今宜謹軍令。丁酉。還宮。史臣曰。王憤島夷肆暴。思振國威。若洗心滌慮。斥嬖幸。罷土木。求賢圖治。則保民禦冦。何難之有。惜乎王不能然。倚一師琦。欲振軍令。其可得哉。○時。左司議大夫禹玄寶等上?曰。庚寅以來。倭賊爲冦。制禦之方。未有成筭。議者謂。賊善舟楫。不可以水戰。若造戰艦。是重困吾民。是不然。水賊不可以陸攻。其勢明甚。且攘賊禁暴。本欲爲民。其可念小弊於民。而貽大患於國乎。今東西江幷置防守。賊泛海揚揚而來。我軍臨岸拱手而已。雖精兵百萬。其於水何哉。宜作舟艦。嚴備器仗。順流長駈。塞其要衝。賊雖善水。安能飛渡。倘得勢便。擒捷掃蕩。亦可必也。不敎民戰。是謂棄之。國家素無預備。民不知戰。一朝有變。方始驅聚。以充卒伍。兵刃未接。望風披靡。以此而戰。烏乎有成。雖孫吳爲將。無能爲矣。宜預選將帥。蒐卒鍊兵。敎而習之。使人人耳熟金皷。目慣?旗。皆以戰爭不爲敬駭之事。則雖遇勁敵。皆能敢闘。豈有狼狽失次者乎。用兵之道。專在於將。宜擇子弟有器識者。幷令學兵法習武藝。常加敎閱。訓養精銳。待其成材而用之。良將何難得而其有失律之患哉。孔子言兵。先言足食。食如不足。兵雖衆。將焉用哉。國家用兵多年。未有蓄積。以備不虞。宜廣儲|。以贍軍食。又曰。願取丙申以後累降條畫。申勑有司。擧行無遺。便民之道。不出乎此。王下都評議使司。然竟不行。

    十一月。遣使貢馬于明。

    遣大護軍金甲雨。獻耽羅馬五十匹。

    復置鷹坊。○置理學都監。〈置敎授官。〉○無雪。是歲遼陽高家奴降于明。

    癸丑二十二年春正月朔。太白晝見。○二月。北元遣使來。

    自應昌破後。朝廷不復知北元消息。〈按。元順帝歿。國人謚惠宗。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立。是爲昭宗。〉乙亥。北元遣波都帖木兒於山不花等。詔曰。頃因兵亂。播遷于北。今擴廓帖木兒爲相。幾於中興。王亦世祖之孫。宜助力復定天下。初。元使入境。王欲遣人殺之。羣臣皆執不可。於是。訪以拘留放還執送京師三策。羣臣皆言放還便。及使至。王托以眼疾不能見日。夜見之遣還。盖畏大明知也。元使還。以苧布附獻。

    倭冦龜山縣。〈今屬?原縣在縣南四十一里。〉慶尙道廵問使洪師禹。擊破之。

    倭冦龜山三日浦。〈疑今麻田浦。〉師禹急擊敗之。賊登山。師禹麾兵四面攻之。斬獲二百餘級。溺水死者以千數。得器械兵仗。不可勝紀。師禹。彦博之子也。

    三月癸卯朔。日食。○復文廟朔望祭。○王詣大妃殿。

    太后謂王曰。影殿壯麗。天下罕比。勞民傷財。水旱灾害。靡不由此。請罷其役。又金興慶等諸子弟。日夜在宮。不得歸家。宜令輪番宿衛。且萬幾至繁。王日中而起。軍國之務。豈無稽滯。宜夙興夜寐。親聽國政。以孝老母。王嘗偏信賊旽。不聽予言。幾至誤國。今又若爾耶。王不悅。太后又問何不御妃嬪。王曰。無如公主者。因泣下。太后笑曰。一死王亦不免。何慟之甚。恐爲人笑。愼勿復然。

    以李茂方爲鷄林尹。

    茂方淸白剛直。初知淳昌郡。有求土物者。茂方解所佩筆鞘及帶。與吏曰。朋友私請。不可以公物應之。以此易所求與之。請者愧而去。及尹鷄林。初府大饑。至是。適歲稔。茂方因民之便。賑魚塩置義倉。以備賑貸。後崔瑩廵察六道。法甚峻。守令多貶黜者。至鷄林。境內肅然。瑩大喜。

    夏四月。隕霜殺菽。○雨白毛。

    丁丑夜。天雨白毛。長二寸。或三四寸。細如馬鬣。如是者前後六次。

    旱。○京城有井赤沸。○全羅慶尙道飢。遣使賑之。○五月。赦。

    以王誕辰也。

    雨氷于平州。○六月。倭焚漢陽府。

    倭舶集東西江。冦陽川。遂至漢陽府。燒廬舍。殺掠人民。數百里蕭然。京城大震。未幾。閱城中諸戶。十戶爲一統。出一人赴防。五日一代。又陷喬桐。入海州。殺牧使嚴益謙。

    作花園二層八角殿于泥峴。

    周植花卉。以爲遊宴之所。

    秋七月。改牟尼奴名禑。封江寧府院大君。

    王欲以牟尼奴爲嗣。以直講李崇仁授書。至是。問于李穡。改名封爵。百官賀。命政堂文學白文寶田祿生大司成鄭樞傅之。

    賀請使書狀鄭夢周。還自明。

    師範等還至海中許山。遭颶風。船敗溺死。〈明史藳云。貢使洪師範等一百五十餘人來。師範等三十九人。失風溺死。〉書狀官鄭夢周。濱死乃生。割韂而食者十三日。事聞。帝具舟楫取還。厚恤遣之。夢周來。中書省移咨。欽奉聖旨。中國諸侯。於天子。每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至如九州之外藩邦遠國。只每世一見。其所貢獻。不過納贄表誠而已。今高麗去中國稍近。文物禮樂。與中國相似。難同他藩邦。敎他依着三年一聘之禮。或欲每世一見。亦可。方物只土産布子。不過三五對。又曰。今天下各衙門。凡遇我生日及正朝冬至。都進表文。冬至古無賀禮。今後不必進表文類進將來。〈按。後世諸般賀禮。皆出於臣下之諂佞。而爲君上者亦傲然自大。不知爲非。明太祖命除冬至生日賀禮。眞百世卓然之擧。惜乎感於諸臣之諂。有始而不克終也。〉又答請子弟入學曰。本國遠處海東。離隔鄕土。爲父母必??其子。爲人子必思其親。若是父母願令入學。子弟受父母之命來學者。送將來。又問孫內侍身死狀。

    八月。置義勇左右軍。○九月。殺體覆使李傑生。

    先是。江華萬戶河乙沚等。不能禦倭。傑生杖配烽卒。至是。王以傑生輕决其罪。殺之。傑生臨刑。談笑自若。時幸臣金興慶。專權自恣。生殺任意。人謂。傑生剛直敢言。嘗忤興慶。故及。

    冬十月。以崔瑩爲六道都廵察使。

    王令籍軍戶造戰艦。黜陟將帥守令。有罪者專斷。人謂。瑩素不識朝士賢否。故黜陟未精。號令嚴急。又令年七十以上者。斂米有差。補軍需。民多亡命。?讟大興。瑩所過藩鎭。牧守惕息隕越。而龍潭縣令金鳳麟。獨論對自如。一道翕然稱之。時凡外寄。歲二三易。而鳳麟四年不易。民賴其惠。

    王宴于花園。

    判事尹乕善書。王與乕圍碁。約不勝者書古詩以進。虎不勝。以爲。月露風花非所陳於王前。乃書欺暗尙不然。欺明當自戮。難將一人手。掩得天下目。旣進。王謂之譎諫。浸踈之。

    十一月。遣使入朝于明。

    密直副使周英贊。賀正。判繕工禹仁烈。獻馬二十四匹騾子二匹。擧子金潛宋文中曺信從行。又表辨孫內侍死狀。至靈光慈恩島。〈今屬羅州在州西海中。〉船敗。英贊潛信溺死。仁烈文中還。復遣張子溫。代英贊再遣。文中赴會試。不及試期。發回。命本國擢用。英贊女曾入元。爲大明兵所擄。選爲宮人。有寵於帝。故英贊頻充使命。

    十二月。平壤尹田祿生。捕僧釋器殺之。

    有人稱忠惠王孽子釋器。平壤尹田祿生。使金庾。獲所謂釋器者斬之。傳首于京。並斬其外祖林信等。王下敎大赦。釋器事釁未著而遽殺。人疑之。時太后聞釋器死。佯不知。乃曰。昨夢見死屍。心不平。令膳夫進素膳。祿生之掩捕也。捕其同行僧。而釋器實不死。逃匿安峽民白彦麟家。後三年。李仁任遣睦仁吉捕之。形皃奇偉。言語不凡。觀者皆謂眞王子。仁任恐有變。宣言釋器已死於平壤。今何妄稱耶。殺之。

    甲寅二十三年春正月。以中郞將李禧。爲楊廣道安撫使。鄭准提全羅道安撫使。

    檢校中郞將李禧上書言。今倭冦方熾。乃駈不習舟楫之民。使之水戰。每至敗績。臣生長海邊。稍習水戰。願率海邊居民慣於操舟者。與之力戰。庶可立功。王慨然曰。草野之臣。尙獻計如此。百官衛士之中。曾無一人如禧者耶。衛士柳爰廷進曰。中郞將鄭准提。尙草平冦策。未獻耳。准提適以束古赤侍殿陞。王顧問之。准提取諸囊中以獻。王覽之大悅。以李禧爲楊廣道安撫使。准提爲全羅道安撫使。幷兼倭人追捕萬戶。王謂宰相曰。今爵禧等。卿等勿以爲異。兾其成功。激人心耳。他日無功。亦當不赦。時。准提與禧。再三上?凡數十條。其畧以爲。深陸之民。不閑舟楫。難以禦倭。但簽生長海島及自請水戰者。令臣等將之。期以五年。可淸海道。若都廵問使。則徒費軍餉。擾民生。乞罷之。准提後改名地。初崔瑩廵察六道。造戰艦二千艘。欲今諸道軍捕倭。民皆厭苦逃散。至是。以地等建白。事遂寢。

    封宦者金師幸妻爲宅主。○二月丁酉朔。日食。○彗星見于東方。

    長丈餘。凡四十五日而滅。

    以李茂芳爲政堂文學。

    國制。陵隧必使執義署封。世謂封陵者多不達。及封正陵。執義洪原哲。規避之。茂芳以掌令代署惟謹。王嘉之曰。掌令淸白忠直。寡人所知。達與不達。不在我乎。自鷄林召判開城府事。王以其淸寒。賜米五十碩。茂芳以爲大臣不可虛受賜。不受。王遂大用。每稱。政堂國耳忘家。不畏權勢。雖古人。無以過之。

    遣使入朝于明。

    遣密直副使鄭庇判事禹仁烈。如京師賀正。請通陸路朝見。又請方物仍舊。及庇還。中書省咨曰。欽奉聖旨。朝貢道路。三年一聘。從海道來又云。今鄭庇賫至。禮物過於常貢。實非事大以誠之禮。况我朝四海一家。豈資小邦之貢。今於所貢物內。受布六對。餘物付來使領還。又去年金甲雨獻馬五十匹。云道亡者二。旣至京師。存者四十九。以太僕寺試之。皆非可乘之騎。內一匹。甲雨稱爲己物。欲自進於東宮。其虛謀詭詐。灼然可知。不審出王之意。抑臣下之不誠。王有以自處。王遂誅甲雨及譯語吳克忠。

    三月。檢校侍中興安府院君李仁復卒。

    仁復居父憂。在京山。疽發背。自度不起。具衣冠。北面稽顙。若辭違狀。臨歿。弟仁任勸念佛。曰。吾平生不佞佛。今不可自欺。又曰。宰相歿官庀葬事。吾平日未有絲毫補。死且有愧。爲我辭焉。言訖。命加朝服於身。卒年六十七。卒三日而葬。遺命也。謚文忠。〈號樵隱。〉仁復生而魁偉。性剛直。聞善必喜。一事失當。必怒形于色。然不發於口。人謂口吃。自言吾性偏急。恐失言。以忍爲守。迄今老矣。不覺心動。此吾養之未至耳。仁復以爲。文章非精硏博攻。無以致其極。故其文章辭嚴義正。叙事賦物。語多譏諷。嘗修閔漬綱目及烈宣肅三朝實錄。

    地震。○以崔瑩爲三道廵問使。

    倭入安州。牧使朴修。力戰却之。又冦慶尙道。破兵船。死者甚衆。乃以瑩爲慶尙全羅楊廣道廵問使。憲司啓。瑩嘗爲都廵察使。六道騷動。不可復遣。王怒罷大司憲金續命等。竟遣瑩。

    夏四月。李仁任罷。以廉悌臣爲侍中。

    幸臣金興慶。多所請謁。悌臣不假貸。興慶有?言。王曰。侍中學於中原。性高潔。非他廷臣比。且大臣用心。非汝所知也。興慶不敢復言。

    明遣使徵耽羅馬。

    禮部主事林密孶牧大使蔡斌等來言。元朝有馬二三萬匹。留在耽羅。孶生甚多。揀選二千匹送來。於是。遣門下評理韓邦彦。往耽羅取馬。

    倭冦合浦。遣使誅慶尙道廵問使金鋐。

    初。鋐以旽黨流。復起附金興慶金師幸。得是職。貪殘無比。至是。倭船三百五十艘。來冦合浦。燒軍營兵船。士卒死者五千餘人。王遣趙琳誅之。支解以徇。

    倭入紫烟島。

    時。倭冦遍於域中。西海道萬戶李成。副使韓方道崔思正。與倭戰于木尾島。〈木尾島。麗志宣州有牧美島。疑此。今未詳。〉敗死。其出沒冦掠。不可殫記。

    太白經天。○五月。禁剃額。○倭入東界。

    冦江陵三陟。又冦蔚慶二州。東界諸州騷然。

    六月。流侍中廉悌臣于廣州。

    都堂宴使臣。妓簪蔡斌帽花不整。斌怒。馳馬將還。王流悌臣以謝之。斌性橫悖。好敺罵人。侍中以下悉被凌辱。時舘待甚隆。府庫匱竭。

    下贊成事韓方信于獄。

    影殿因暴雨有漏處。王大怒。下董役官贊成事韓方信評理盧植獄。杖之。時影殿役久。至用錐驗其墻垣之堅否。勞費不貲。役夫死者相望。宰執言官。莫敢論奏。

    以慶復興爲侍中。李仁任守侍中。○秋七月。三角山中峯崩。○以崔瑩爲楊廣等道都統使。八月。帥師伐濟州。大破之。斬賊魁石迭里等。濟州平。

    先是。韓方彦至濟州。牧胡哈赤石迭里必思肖古禿不花觀音保等曰。吾等何敢以元世祖皇帝放蓄之馬。獻大明。只送馬三百匹。林密等曰。耽羅馬不滿二千。則帝必戮吾輩。請今日受罪於王。王無以對。遂議伐濟州。命瑩卛戰艦三百十四艘銳卒二萬五千六百餘人。瑩與都兵馬使廉興邦。楊廣道元帥李希泌邊安烈。全羅道元帥睦仁吉林堅味。慶尙道元帥池奫羅世。三道助戰元帥金庾等。領之以進。師至羅州。瑩閱兵于榮山。〈廢縣在今羅州府南十里。〉約諸將曰。諸道船不可相混。各樹幟以識之。船置頭目官。勿亂行。船發。各整樵汲。若遇倭。左右夾擊。旣至濟州。戰艦同時俱進。毋或失次。各占信地。通烟相報。諸軍動靜。聽都統使角聲。毋或有違。又曰。王命臣伐叛。吾言卽王言。諸將皆免冠謝。行至黔山串。瑩欲待西海道戰艦俱發。諸將請速行。至普吉泊。〈今爲靈巖郡。〉瑩又以無風欲留。諸將曰。兵機貴速。力請發船。諸道船揚帆齊發。瑩不得已放船。日晩將抵楸子島。〈在今濟州海北。〉忽風雨大作。翌日至濟州。瑩部署諸將。四面分攻。石迭里必思等。以三千騎。拒於明月浦。〈在濟州西六十里海口可泊舟。〉瑩遣人諭告濟州。與諸將下岸。師逡廵不進。乃斬一裨將以廵。於是。大軍齊進。左右奮擊大破之。乘勝逐北。至三十里。諸將屯漢挐山〈在濟州南二十里鎭山〉下休兵。賊入山南乕島。瑩進兵圍之。於是。肖古禿不花觀音保等投崖死。執石迭里必思腰斬之。又捕哈赤等。盡殺之。死者相枕。得金銀牌及印信四十九馬一千匹。卒有殺馬牛食者。斬以徇。士卒股栗。秋毫無犯。濟州盡平。〈按。元時以留鎭及牧馬。元人來住於濟州者甚多。忠烈王時。元流罪人四十於此。故濟州多元人子孫。今趙李石肖姜鄭張宋周秦之籍以元爲姓貫者是也。明初定雲南。徙梁王家。屬于濟州。今元梁安姜對之以雲南爲姓貫者是也。○更按。續文献通考曰。元世祖以耽羅爲南宋日本要衝。亦甚注意。乃於其地。立耽羅國招討司。遣軍千七百人屯鎭。後改爲軍民都達花赤捴管府。又改爲軍民安撫司。其貢賦歲進毛施布百匹。按。方言謂苧爲毛施。〉

    倭冦淮陽。○九月。京城戒嚴。

    以倭賊近境也。

    追贈故宮人韓氏三世官。

    王以禑爲韓氏出。遂追贈其三世及外祖官。

    甲申。盜弑王于寢殿。江寧大君禑卽位。

    甲申夜。王大醉。在寢殿。有賊以刃擊弑。王頭髓濺壁。因呼曰。賊自外至矣。衛士股慄莫敢動。宰相百執事聞變。無一人至者。宦者李剛達先入。見血流滿房。詭言上未寧。鎖門禁出入。黎明。太后聞變。卛禑入內。秘不發喪。百官侍衛如舊。剛達以王命。召慶復興李仁任安師琦。密議討賊。仁任以僧神照常在禁中。疑與瀋王子脫脫帖木兒。通謀作亂。下神照于獄。旣而見萬生衣上有血痕。捕下廵衛府鞫之。悉得其狀。萬生手釰擊之。權瑨洪寬盧瑄韓安等。亂擊弑之。逮倫等訊之。皆服。倫等皆以子弟衛。常直禁中。終歲不得休沐。皆懷怨懟者也。安瑄終不服。以倫等辭證明白。盡囚其父兄諸子。丙戌。殯王寶房。始發喪。王在位二十三年。壽四十五。謚敬孝。後明賜謚恭愍。翌日。李仁任奉禑卽位。時年十歲。百官會于市。轘萬生倫。斬安瑨寬瑄及其諸子梟首。籍沒家産。妻妾爲官婢。倫父全羅廵問使師禹兄彜。安父贊成方信。瑄父密直稙。瑨父密直副使鏞。寬父判閣門師普。尋皆坐誅。親屬坐流者甚多。初。師禹嘗知倫不肖。白王曰。倫人面獸心。願無畜宮中。王不聽。彜亦惡倫所爲。至是並誅。人多寃之。慶尙全羅人至有流涕者。安弟烈不肯署名形書曰。吾年九歲。豈得與聞。旣而曰。若是則違王命也。遂就死。○王性本嚴重。動容中禮。聦明仁厚。民望咸歸。及卽位。勵精圖治。中外大悅。想望太平。自魯國薨逝。過哀喪志。委政辛旽。逐殺勳賢。猜暴忌克。荒惑滋甚。大興土木。以斂民怨。狎昵頑童。以逞淫穢。使酒無時。敺擊左右。賞罰無章。卒及於禍。

    十月。葬玄陵。

    冬十一月。攝祀于太廟。大雷雨地震。有鵩鳴于太室。○追尊韓氏。爲順靜王后。○遣使告哀于明。

    遣密直使張子溫典工判書閔伯萱。如京師告訃。且請賜謚承襲。

    金興慶伏誅。

    右司議安宗源舍人金濤等上言。金興慶以年少憸利。荷先王寵眷。超擢高官。得任喉舌。專事威福。縱肆貪婪。誘扇羣小。恣行不法。釀成前日之禍。盖起禍者萬生也。媒禍者興慶也。惟新之朝。宜先正興慶娛國陷君之罪。乃流興慶于彦陽。籍其家。初。吳獻聞洪倫等謀。以告興慶。興慶以倫等有寵。恐王不信。未敢聞。及亂作。獻具告崔瑩。瑩遂遣獻于興慶貶所誅之。宦者金師幸。亦以媚惑大行王。興土木之役。沒爲益州官奴。

    納哈出遣其子文哈剌不花。來獻駞馬。○金義殺明使蔡斌。執林密奔北元。告哀使張子溫等逃還。

    明使林密等還。使密直金義。護送定遼衛。又遣張子溫等謝恩偕行。斌所至。遅留??酒。每欲殺義。義不能堪。至開州站。義殺斌及其子執密。以甲士三百人進獻馬二百匹。奔北元。張子溫閔伯萱懼。皆逃還。義本胡人。名也列哥。〈義後歸大明爲指揮云。〉下義母妻子廵軍。將殺之。憲司言婦女何知。請勿殺。乃沒爲商州官婢。

    十二月。政堂文學白文寶卒。

    文寶稷山人。性廉潔正直。不惑異端。善屬文。謚忠簡。〈淡庵。〉

    遣使如北元告喪。

    先是。或謂仁任曰。自古國君見弑。爲宰相者先受其罪。帝若問先王之故。興師問罪。公必不免。莫若與元和親。仁任然之。斌等之還。遣贊成安師琦。陽言餞行。密諭金義。中路殺斌等以滅口。由是。人心疑懼。未敢通使于明。遂遣判密直金湑。如北元告喪。自是。事北事南之議始起。

    添設商議職。

    時。權臣當國。政以賄成。人多官少。難以應副。於是。於兩府皆置商議宰樞。至六七十員。名器之濫。至此甚矣。未幾。又自奉翊通憲。至七八品添設職。以賞軍士。而無功者亦或冒得。時有車載斗量之譏。諺曰。中郞將得牛下。奉翊直一匹。左司議權近言。比來兵興。國用虛耗。有戰功者。錢財不足而難以盡賞。官職有限而難以盡授。故先王權設添職。而有定數。以賞其功。今添設無數。功否混淆。至於工商賤隷。皆得冒授。國家所以縻人心者。只有官爵。而官爵之賤如泥沙。人皆輕之。願自今一遵先王定數。戰功外勿許除授。

    倭冦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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