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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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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還京。西兵遮路。景升迎擊于大同江。凡二十戰皆捷。西兵大敗。

    西京兵攻延州。玄德秀擊敗之。

    先是。安北都護都領姜遇文。與三十四城都領。致書延州。誘降雲州。郞將尹禹。又遣邊孟脅之。御史林擢才。斬孟梟示城外。俄而西兵來攻城。諭城中曰。有斬利厚兄弟擢才等出降者。厚賞。不爾。且屠之。德秀出兵急擊。大敗之。擒殺甚衆。

    西京兵至京西。李義方擊敗之。追至大同江而還。

    鱗瞻旣敗。西京兵直向京都。先鋒來屯京西。義方怒甚。執西京人尙書尹仁美等。無貴賤悉殺之。梟首于市。領兵而出。先遣崔淑等數十騎突擊。諸軍乘之。西兵驚亂。大敗而走。義方乘勝逐北。至大同江。執位寵子卿及將軍禹爲善。殺之。位寵收散兵復守城。義方屯兵城外。留月餘。苦寒不能戰。復爲西兵所敗。乃還。

    十一月甲申朔。日食。○復遣尹鱗瞻。率諸將攻西京。○黃霧四塞。○十二月。鄭筠殺李義方。

    義方自納女東宮。益擅威福。濁亂朝政。衆心憤怨。鄭仲夫慮??及己。欲辭位杜門。義方兄弟。携酒至仲夫第致欵。約爲父子。言甚切至。仲夫乃安而畏忌未已。時。尹鱗瞻治兵西郊。僧徒亦從軍。義方偶出宣義門外。筠密諭僧宗旵等。托有求訴。隨其後。伺隙斬之。分捕俊儀及其黨。皆誅之。僧徒以爲。賊臣之女不可配東宮。奏黜之。其後義方門客。多爲武將。頗有欲復其讎者。仲夫乃配宗旵等海島。

    雲州人誅朴存葳。

    時。存葳爲將軍。奉使雲中道。每誇淵上納釜之事。雲州人斬之。以應西京兵。

    宣義州人。殺西京將吏。以應官軍。

    時。西北諸城。皆附位寵。宣州鄕貢進士房瑞鸞。與其兄孝珍,得齡謀。密誘州人曰。位寵始以誅賊臣爲名。故諸城響應。今交鋒輒敗。氣勢已沮。若王師一朝拔西京。移軍臨之。闔城虀粉。且位寵之志。不止討賊。若不改圖。恐爲同惡。流醜後世。今欲倡義效順。於諸君意何。州人皆諾。獨位寵所署將軍義儒不肯。孝珍狙射殺之。又遣人告義州。義州人亦殺位寵所置將吏景綽等以應。賫首從間道。飛報行營。諸城聞之。亦皆罷兵。

    西京兵復攻延州。玄德秀擊走之。

    延州居西路要衝。德秀以孤城外乏援助。而終始力戰。以抗勁敵。德秀鐵面犀骨。聦悟異常。有膽略。以義氣自高。言語夸大。人或譏之。至是。能成功。

    尹鱗瞻引兵攻漣州。〈今价川。〉

    鱗瞻之出兵。謂諸將曰。聞位寵腹心在漣州。我聞招携者附于內。伐叛者披其枝。若先攻西京。則漣州招諭北人。共爲掎角。我腹背受敵。非計也。今漣州恃西都不虞。我猝至。宜先攻漣州。漣州若下。北州諸城。必皆歸順。然後率順攻逆。則意全力一。蔑不濟矣。遂趣漣州。

    平章事致仕崔惟淸卒。

    王以惟淸宿德舊望。拜中書平章。尋致仕卒。年八十。謚文淑。惟淸自幼至老。手不釋卷。經史子集。靡不該通。爲一代儒宗。然酷好浮屠。日誦佛經。所至。學生沙門質問者坌集。甞奉詔撰李翰林集。註柳文事實。

    鄭仲夫自爲門下侍中。陳俊參知政事。宋有仁李光挺。並爲樞密院副使。

    仲夫貪黷日甚。廣植田園。家僮門客。依勢橫恣。中外苦之。光挺起自行伍。毅宗之廢。與其謀。拜大將軍。至是入樞院。

    乙未五年春正月。遣侍郞庾應圭。宣諭西京。

    先是。趙位寵上表請誅賊臣。又奏降使宣諭。王以工部侍郞庾應圭。素有名望遣之。應圭見位寵。諭以君臣大義。辭意慷慨。位寵卽上表請降。應圭將還。至生陽驛。〈在今中和郡西二里。〉副官給事中史正儒。困且疾。請留宿。應圭不聽曰。幸脫虎口。宜達曙亟行。以避不測之變。位寵果悔之。遣精騎。追至洞僊驛。〈舊基在黃州岊嶺。路廢。今移鳳山。〉不及。不勝忿。斬舘吏而還。

    趙位寵上表賀誅李義方。○二月。內史洞宮火。○三月。趙位寵遣兵救漣州。尹鱗瞻擊敗之。

    漣州被圍累月。請救於位寵。位寵遣將救之。官軍從間道擊之。斬二千二百餘級。虜二百八十餘人。李義旼赴戰。有流矢中目。進軍鐵嶺。四面皷噪。急擊大破西兵。與大軍會於漣州。又擊破興化援軍。敵聞義旼。輒奔遁。

    夏四月。下詔求言。

    詔曰。朕以凉德。謬承丕緖。威輕德薄。不能馭下。庚癸迄今。殺傷滿野。感傷和氣。天變屢見。玆乃否德所致。安民之術。最爲要務。州吏侵漁。權勢殘害。百姓失所。凡內外官激濁揚淸守節奉公者褒賞。否者科罪。外官。按察劾奏。京官及按察。有司劾奏。賞罰者。人主操持之柄。而權臣在朝。威福出自私門。玆風不革。有損國家。自今以後。有司擧法論罪。今者民俗渝薄。?別孝友。禁除華侈。?省諸司。各陳無隱。〈按。明宗之孱暗甚矣。而能下恤民之詔。又能指斥權臣。欲以振勵頹綱。雖不能有爲。而差強人意。故表而出之。所可惜者。當時無一箇應旨之直言。豈非斬伐之餘。士氣消削而然耶。噫。〉

    五月。始發廢王喪。上號毅宗。葬禧陵。

    畏趙位寵也。百官玄冠素服三日。遣內侍十人。護葬城東。後祔太廟。〈史闕。〉以莊敬王后祔。〈以平章事崔允儀,恭肅公庾弼,平章事文公元。配享。〉

    六月。杜景升拔漣州。遂移師攻西京。

    景升自平壤還平州。王命爲後。軍揔管。復遣之。景升踰鐵關。從耀德雲中路行。所至風靡。至漣州。景升積土城外。列大砲攻拔之。士卒入城。爭取貨寶。景升下令禁止之。惟聽取釜鼎。於是。西北諸城皆迎降。遂移師攻西京連捷。西人負固久不下。軍中以漣州釜鼎爲爨器。人便之曰。公之計遠矣。尹鱗瞻議曰。西京險固。若以久勞之卒。蟻附而攻。非計也。但久圍之。無使出掠。且復招懷。開示生路。則城中被劫者。必謀出降。若爾。位寵乃一餓囚耳。何能爲乎。乃於城東北。築土山以守之。西兵夜出。犯陣燒營門。景升令曰。旣火矣。救之何益。因取物投之。火益熾。明如晝。敵兵不敢入。景升恩信素著。西人多出城投降者。官軍取其要鳳凰頭。城之。

    秋八月。大索京城。流承宣宋智仁等于海島。

    時。南方盜賊。處處蜂起。筭業及第彭之緖。譖智仁等與賊通謀作亂。王命內侍鞫之。逮繫甚繁。閉城門。大索陰謀者。流智仁等于海島。太府少卿李商老。亦坐誣配島。人知其寃。無敢言者。後有人又誣告文臣與南賊潛謀。流都校丞金允升等七人于島。貶兵部尙書李允修。爲巨濟縣令。由是。修隙釋憾之徒。傾軋讒誣。或匿名投書。或飛語煽??。誅殺在下。朝野重足。而王則聽其所爲而已。

    九月。岊嶺兵馬使康漸。與西京兵戰敗績。○工部侍郞庾應圭卒。

    應圭風儀如玉。善屬文。操行貞固。持論端方。甞倅南京。政淸。一介不取於人。其妻因免乳得疾。但菜羹而已。一吏密饋隻鷄。妻曰。良人平生。未甞受人饋遺。豈可以口腹累淸德耶。吏慚而退。南人頌之。甞使金。金人高其節。每於使介往來。必問安否。

    冬十月。趙位寵遣使請附于金。金主執送之。

    時。西京日蹙。位寵乃欲求助於金。遣其將金存心趙?。奉表而北。存心道殺?。來降。王遣使迎勞。拜存心內侍閤門祗候。軍將職賞有差。位寵聞之。殺存心妻子。又遣其將徐彦等。如金上表。告前王廢弑之由。請以慈悲嶺以西。至鴨綠江四十餘城。內附請援。金主執彦等送之。〈按金史。趙位寵遣徐彦寧等九十六人。上表云云。金主曰。王晧已加冊封。朕豈助叛臣爲虐。送徐彦寧等高麗。〉

    試士。

    庚癸以來。儒風不振。擧子纔三百餘人。

    十一月。置衛國抄猛班。

    時因西征。衛卒乏少。加發四百人。號衛國抄猛班。皆持劒戟。環衛毬庭。

    十二月。太白經天。○賜鄭仲夫几杖。

    仲夫年已七十。不欲去位。郞中張忠義。阿意說之曰。宰相賜几杖。則雖七十不致仕。仲夫悅。諷禮官。依漢孔光故事。賜几杖。國事皆關决。時坐重房議人罪。百僚詣門賀。

    丙申六年春正月。公州鳴鶴所盜起。

    時。國家內亂。號令不行。盜賊羣起。亡伊與亡所伊等。嘯聚黨與。自稱山行兵馬使。攻陷公州。遣使宣諭。不從。又遣大將軍丁黃載等。募壯士三千。將之以討南賊。戰不利。請募僧以濟師。

    二月。金人侵霜陰縣。

    金邊民知國家不安。以兵船十餘艘。侵掠東海霜陰縣。〈今安邊屬縣。〉

    三月丙午朔。日食。○東海水赤濁如血色。○夏六月。陞鳴鶴所。爲忠順縣。

    朝廷慮西敵未平。而南賊又起。欲招安以慰之。陞鳴鶴所。爲忠順縣。令內侍金允實。爲尉以撫之。

    尹鱗瞻克西京。趙位寵死之。

    西京被圍旣久。食盡。至啗人屍。時出挑戰。鱗瞻堅壁不出。有擒獲者。輒與衣食而遣之。城中聞之。縋城來附者甚衆。位寵出兵。與戰大敗。鱗瞻等遂進兵。攻通陽門。杜景升攻大同門。城中大潰。遂殺位寵。凾其首來降。先是。鱗瞻忽聞西兵讙譟城上。問之。云人呼立龍而賀之。鱗瞻曰。位寵將死矣。去人與頭。豈可生乎。鱗瞻撫慰居民。按堵如故。送位寵妻孥及俘獲百餘人于京師。梟位寵首于市。餘皆不問。是年四月。黑氣從西北。橫亘東南。廣如布。太史奏不出三月西京敗。至是果然。崔氏曰。弑逆之賊。人得而誅之。雖隣國之大夫。亦得沐浴請討。况一國之臣子乎。然則位寵之稱兵。烏得爲非義乎。而卒歸於叛國。何哉。不於金甫當擧義之時倂謀協力。顧乃逡巡畏縮。甫當已死。毅廟已弑。明宗之位已定。然後謀動干戈於邦內。搆釁生事於他國。不亦誤哉。此所謂擧義者雖義。而所擧之時非也。吳氏曰。金甫當徑奉前王。擧措踈脫。義旗未竪。機漏取敗。然名正言順。成敗非所論也。今位寵之始起。檄召兩界。動以私讎。無一語爲君父討賊復讎之義。此不過爲卓敦之計而止。其顚沛無成。可立而待也。烏可以擧義非時論。兪氏曰。位寵以討賊爲心。則惟當不計成敗。彰明大義。死而無悔可也。今考位寵用心設計。出入公私。不成義理。如是而欲免亂流之誅。難矣。然吳氏論之太刻。毅宗雖無道。以二紀君臨之主。一朝爲羣兇所弑。喪制不行。凡爲臣子者。孰不搥心而痛骨哉。當是時。居閫職掌戎權者。聲罪致討。未爲不可也。明宗爲兇逆所擁立。雖非與聞乎故。而未守臧札之節。則聲罪廢黜。更立令主。固義之當也。若曰彼亦先君之子。而自無與聞之罪。則於擧兵之初。上表請正仲夫等弑逆之罪。觀兵上都。蕩析兇渠。復奉明宗。擇賢以輔之。收葬故君。立後而祀之。人誰曰不可哉。計不出此。顧乃徊徨反覆。狼貝失擧。義聲未彰。逆名先加者。由其見義不明。而利害之私勝故也。〈按。春秋之義。弑君之賊。人得以誅之。君弑而賊不討。其可謂之有臣乎。位寵之事。所謂先發後聞者是已。至於力不勝而死。則天也。先儒之論位寵。忠逆未分。是非不定。或曰擧義非時。或曰不成義理。夫事勢有時。兵機多端。其不及於甫當起兵之時。請降於應圭宣諭之際者。其事機或有不得不然者矣。然而位寵起兵。在於毅宗被弑之後。則復讎之擧。烏可已乎。雖云明宗已立。名位已定。晧也爲賊臣之擁立。未守臧札之節。樂享千乘之位。君廢而不問。君弑而不問。累年不葬。喪制不行。則雖非與聞乎故。是亦凶逆之黨也。前日北面于毅宗之朝者。亦何有於明宗。至於吳氏。詆訾尤甚。其所以爲罪者。不過曰檄召兩界。無復讎之語。不過爲私讎激動。此亦兵機適然也。且史明言位寵聲言義方弑君不葬之罪。又房瑞鸞傳曰。位寵始以誅賊臣爲名。故諸城響應。復讎之說。未甞不言。而凡擧兵相爭。必以師直爲壯。位寵雖無謀。豈不知聲罪倡義之爲易動。而區區只言其私哉。是其檄中盖有之而史闕也。吳氏以此成罪。歸之叛逆。亦何心哉。噫。通鑑之筆法不明。而致有吳氏之論。又至近世林氏會綱。直以叛書。轉輾差謬。義理如此。信乎史家立法之難也。若使位寵事成。廢閽主誅元兇。立舊君之子而正其位。史氏將如何論耶。高麗史位寵不入叛逆。而編於列傳。輿地勝覽。亦載錄平壤名?。差強人意。〉

    秋七月。日赤無光。○制定納稅斗量法。不果。

    舊制收稅一石。耗米一升。至文宗時。加耗七升。後來左右倉斗槩不法。納米一石贏二斗。外吏因緣重斂。久爲民弊。王欲釐正。下制一石幷耗米不過十七斗。於是羣小洶洶。復令因舊。

    八月。令新及第。街路張樂。

    舊時。新及第看榜後。許於街路張樂。以爲榮觀。比因兵亂久廢。至是復之。〈按此。今及第三日張樂遊街之始。〉

    九月。虎入大明宮。○南賊陷禮山縣。

    時。良醞令盧若純等。詐爲平章李公升等書。投南賊亡伊。欲引與爲亂。亡伊執送其使。王命鞫之。若純等曰。今弑君之賊。當道爲大官。吾輩不勝憤激。欲引外賊。與之誅剪。顧名位卑微。恐或不從。以公升等素有物望。故詐爲其書耳。王聞而義之。重房奏請其罪。皆黥配遠島。

    冬十二月。平章事尹鱗瞻卒。

    鱗瞻聦悟絶人。雖千百人。一聞姓名終不忘。自庚癸以後。武臣用事。鱗瞻每被掣肘。脂韋自保而已。故平西之後。賞罰不中。措置失宜。致使西北降附之民屢叛。物議少之。鱗瞻兄弟三人登第。子三人又登第。再世廩母。時人榮之。謚文定。

    丁酉七年春正月。南賊亡伊等來降。旣而復叛。

    朝廷患亡伊等所在剽掠。旣陞其鄕爲縣。遣人多方招諭。亡伊等來降。賜廩粟。命官押送其鄕。收繫其母妻。亡伊等自疑復叛。攻剽如故。冦黃驪〈今驪州〉鎭州。陷牙州。〈今牙山。〉又寇淸州。盡陷屬縣。淸州堅守。時。又有賊孫淸。據伽倻山。徒黨頗衆。已而爲官軍所擒斬。

    二月。西海道盜起。遣兵討之。○三月。賀金使吳光陟還。

    光陟以賀正使如金。進玉帶二腰。有司奏。其一乳石非玉。金主曰。小國無辨識者。誤以爲玉耳。且人不易物。惟德其物。若却之。非禮。光陟還奏之。王慚懼。遣使表謝。

    恒霧。

    自二月壬午至是。晝夜恒霧。日月無光。又星辰失度。變異稠疊。太史請修德以禳之。王不能從。

    夏四月。詔東北州鎭判官。復用文官。

    重房奏請。從之。主是議者。將軍洪仲方也。仲方起自行伍。性謇直不阿。時武散官。議欲奪東班權務官。重房?省畏衆口。莫敢誰何。仲方獨曰。國家設官分職。惟卿監外。武臣不兼文官。自庚寅以後。吾儕得處?省。布列朝班。校尉隊正。許着幞頭。西班散職。差任外官。固非先王之制。又奪權務官。其如東西定制何。吾寧死不從。議遂寢。於是。武散官六七人。羣聚於路。遇仲方慢罵。仲方跋馬。突至重房曰。吾今日幾死矣。下之凌上。至如是耶。乃密謀捕首謀者配島。時議重之。

    義靜二州叛。遣使諭之。○五月。詔削忠順縣。○西京人作亂。殺留守判官朴寧及金使。

    初。王師之攻西京也。踰城降者千餘人。及城陷。丁壯逃匿。後降者以逃者爲叛。掠婦女奪財産。故其逃者郞將金旦等五百餘人。作亂殺判官朴寧及初請降者。副留守朴挺羲走免。遣大將軍李敬伯。往諭之。時。金橫宣使徒單良臣來。朝廷疑西京賊梗路。遣郞中朴紹。從他路迎候。至通德驛。賊果出掩擊。並殺之。後。旦請降。王下制曲赦。尋爲官軍所斬。凾首送京。

    李光挺殺內侍郞將莊甫。

    甫性剛正。不阿權貴。甞面責將軍鄭存實。接人驕傲。重房劾甫。凌辱長官。欲貶巨濟。甫憤詣樞密院。謂光挺等曰。甫有何罪。欲貶海上耶。聲色俱厲。光挺等怒。卽配遠島。陰使人擠於江中。聞者惜之。後。光挺以事囑京市署令王寵夫。寵夫不聽。光挺誘致中書省。罵曳庭下。囚之尋釋。其縱恣無忌如此。

    六月。震太廟。○秋七月。南賊平。

    官軍在在捕賊。亡伊遣人請降。尋爲兵馬使鄭世猷所擒。囚亡伊亡所伊等于淸州獄。告捷。時。捉賊兵馬使梁翼京。所至貪縱。吏民不堪其苦。咸謂害甚於賊。制置使李夫。馭軍嚴整。得士卒心。屢戰皆捷。故盜賊屛息。

    官軍與西賊戰敗而還。○九月。遣李義旼。討西賊破之。

    金旦雖被擒誅。餘黨復聚保香山。其勢漸熾。乃使李義旼。領八將軍往討之。義旼出兵。斬賊三百人。告捷。

    戊戌八年春正月。分朔方置春州道。以東面爲沿海溟州道。〈春州後稱東川道。〉○分遣諸道察訪使。

    遣工部郞中崔詵等十一人于諸道。問民疾苦。黜陟官吏及奉使者。限十年追論殿最。於是。被劾者八百餘人。罷贓吏。政最者陞賞。雲中道察訪崔孝著。以考覈不精免。全羅道察訪宋羣秀。陞黜循私。然以權門子。人無議者。詵。惟淸之子。羣秀。有仁之子也。

    夏四月。西賊陷谷州遂安。○更定西京官制。

    以西京數叛亂。更定官制。

    秋七月。罷御史中丞宋詝。

    先是。鄭仲夫家奴。犯禁服紫羅衫。?吏令所由脫之。奴敺所由而走。詝捕治之。仲夫大怒。欲殺詝。子筠止之。仲夫遂白王欲罪詝。會。有人言大將軍張博仁等。謀害仲夫。大獄連起。不暇治詝。至是。王貶詝以慰仲夫。

    冬十月。兵馬使朴齊儉。招降西北諸賊。

    初。趙位寵餘衆之在州郡者。如恩進金甫之徒。處處竊發。分軍爲三。散居嘉渭泰漣順等州山谷。首尾行劫。大爲民患。焚慈肅二州。屠妙德香山諸寺。王遣兵討之。屢戰失利。遣人招諭。則乍降乍叛。西路梗塞。金使往來。亦由他路。護行之人。多被殺害。齊儉始至營。部分諸校。發興化雲中道兵。爲掩襲計。賊依阻山林無定居。諸郡人又多爲賊耳目。軍中動靜。輒先知之。戰始交輒敗北。士卒氣沮。逗遛不進。裁留五百人爲聲援。引還。賊乘勝攻寧州靈化寺。驅僧爲兵。進攻漣州。賊勢轉盛。然其游寇日久。閭閻無塢壁者。劫掠旣盡。大城皆堅守。未易卒拔。由是。漸就饑窘。謀欲降。齊儉聞之。遣人招諭。諸屯賊相率來降。齊儉每見降者。輒拊循之曰。汝等亦皆吾赤子。開倉賑之。前後凡六十餘斛。乃聽其所欲。分處龜漣等州。使之安業。及賊魁光秀金甫恩進等。傳騎送京。王以爲校尉隊正。賊魁進國獨不降。率其黨百五十餘人。欲投女眞。齊儉遣兵。盡擒斬之。龜州別將東方甫等十七人。與賊交關往來。皆誅之。

    有事于太廟。赦。

    以平西賊告廟。大赦。其後。王御便殿。引見東西北兩界諸城上長都領等。各賜錦段衣帶馬匹。以平西之後。盜賊頻起。慮復動搖。有此賜。識者歎其姑息。

    十一月。金遣將屯義州關外。尋罷歸。

    金遣八將軍。領兵來屯義州關外。兵馬使廉信若。遣人詰之。答曰。聞西京留守趙位寵。請兵於本國及西宋。欲伐我。故屯兵以備之耳。信若又遣人曰。位寵已誅。宋阻大海。無路請兵。此皆虗說。請聞告者名。金將曰。龍州人某。信若捕得鞫之。其人服曰。吾父常以國家密事。告金人獲厚利。及死。囑諸我。故我以此恐喝。邀彼厚賞耳。遂斬之。〈按此。邊民姦細之徒。必有之事。爲官者當審察之。〉

    鄭仲夫致仕。以宋有仁爲門下侍郞平章事。

    時。閔令謨先爲中書平章。王以有仁武臣使氣。又爲仲夫壻。心憚之。班令謨上。有仁固讓。亦以令謨爲門下平章。班有仁上。有仁甞請壽德宮居之。棟宇壯麗。殆非人臣所居。富貴華侈。擬於王室。子弟怙勢。貪縱無比。

    置祈恩都監。

    術僧致純言。國家宜令兩班祿俸二十石以上。十石例出一斗。用充齋祭之費。以事祈禳。則灾亂可弭。宰相皆曰可。遂置都監。

    己亥九年春正月。京城有井赤沸。○二月。西賊復起。○奇卓誠卒。

    卓誠美容儀善射御。毅宗擢爲牽龍。明宗初。累轉參知政事。至門下平章判吏部事。旣秉政。貪財賣官。讒佞競進。家臣高忠全李仁齡。皆姦黠貪鄙。惡聲遠播。廣平宮久廢無主。卓誠欲請于王居之。其妻諫不聽。居數月而死。

    三月。始修宮闕。○夏四月。隕霜殺草。○西賊平。

    西北面兵馬使李富。患賊復起。思欲盡誅之。聞其乏食。爲公牒。紿諸賊屯曰。以某日受粮于所在之城。仍密令諸城曰。賊若入城。宜閉門悉誅之。於是。承牒捕殺者凡五城。龜州所殺。至三百餘人。嘉州人引賊百餘人。入倉鎖門。賊脫出無計。洶踊曰。不意官家見紿如此。吾寧自絶。乃鑽火燒倉糓十餘萬斛。與之俱焚。獨牛方田等賊帥覺之。復嘯聚爲寇。兵馬使以諸城兵擊之失利。安北判官咸壽山戰死。於是。復濟師屢戰。乃滅之。

    五月。同知樞密院事于學儒卒。

    學儒。木州人。倜儻有氣槩。久宿衛。忠謹無他。李高李義方等作亂。遂詣謀之。學儒曰。公之志大矣。然吾父甞戒曰。武官見屈於文官。能無憤乎。去之實易。然文官見害。??及吾輩。汝宜愼之。言猶在耳。死且不從。及二李得志。謀害之。學儒懼。求娶義方姊。得免。

    以鄭筠知都省事。

    筠久知兵部。請謁輻湊。筠厭苦之。乃單騎往天神寺以避之。王改授是職。筠請買太后別宮。太后却其直與之。筠大興工役。時。王在壽昌宮。侍太后疾。其地距宮不百步。又於太后歲行爲忌方。王深惡之。屢欲詔止。憚筠不果。

    秋七月。左遷樞密使文克謙,副使韓文俊官。

    二人皆爲王所重。宋有仁嫉之。以微事劾之。王依違數日。克謙等密奏曰。儻或不允。臣等必有不測之患。望下其奏。王不得已下制貶克謙。守司空左僕射。文俊判司宰寺。克謙自是不受祿。世服其廉。性雅正。少能文。典州郡多惠政。門人吳世材投詩曰。南蘇三郡俗。東撫一州民。世謂實祿。

    太白經天。○九月。恒霧。設消灾道塲以禳之。○將軍慶大升。討鄭仲夫宋有仁等。誅之。

    鄭筠潛圖尙公主。王患之。將軍慶大升。素憤仲夫等所爲。銳意討之。畏宋有仁。未得間。及有仁斥文克謙韓文俊等。大失人心。朝廷側目。牽龍許升有勇力。鄭筠愛之。升及隊正金光立等。又皆大升所善。大升謂升曰。我欲去兇徒。汝能從之。事可成矣。升諾之。大升曰。藏經會畢之夜。宿衛之士必皆困睡。吾令死士三十餘人。伏和義門外。汝先殺鄭筠於內。以嘯聲爲約。則我發伏應之。夜四皷。升入筠直房殺之。遂發嘯。大升率死士。踰宮墻而入。殺大將軍李景伯。指諭文公呂。所見輒殺。宮中呼噪。鋒刃交接。王驚愕。大升至寢殿外。大聲曰。臣等衛社稷。請上無恐。王出御宮門。召大升等。手賜巵酒。大升因請發禁軍。分捕仲夫有仁等。仲夫等聞亂。逃匿民家。悉捕斬之。梟首于市。大升遂盡捕仲夫有仁父子四家之黨。皆殺之。朝士詣闕賀。大升曰。弑君者尙在。焉用賀爲。李義旼聞之大懼。陰聚勇士以備之。乃於里巷。樹大門以警夜。號閭門。坊里皆效而樹之。〈按。今之里門始此。〉武臣或宣言。大升擅誅鄭宋爲非。大升聞之懼。招致死士百餘人。留養門下。號都房。爲長枕大被。令輪日直宿。或自共被。以示誠欵。未幾。辭職家居。然國有大事。必關决焉。後。許升,金光立。恃功偃蹇。陰養惡少。昵侍東宮。寢卧後壁。歌吹徹夜。大升忌之。召升斬之。又道殺光立。詣闕奏。升等不軌。不暇禀誅。王命近臣慰諭。宰相以下賀其第。大升稍自安。罷兵衛。

    冬十一月。地震。○赦。

    慶大升自去鄭宋以來。心不自保。常令人潛伺里巷。有聞飛語。輒拘囚鞫問。累起大獄。用刑深峻。王惻然下赦。中外大悅。

    十二月。地震。

    時。妖言歲抄有變。重房使禁軍露刃環衛。近侍閹?。逃匿者過半。

    庚子十年春正月。京城盜起。

    京城盜賊多起。自稱慶大升都房。有司逮捕囚之。大升輒釋之。由是。公肆奪掠。略無畏忌。

    二月。重營宮闕。

    變亂之後。宮闕灰燼。先是。只令修補。至是營之。

    夏六月。王納二公主于內。

    內嬖明春死。王哀戀不已。失聲號哭。太后驚駭。寬譬之曰。雖情鍾。不可使聞於重房也。然猶嗚咽不能止。親製悼亡詩以自慰。王天姿孱弱。屢更變故。動輒驚懼。凡軍國機務。皆牽制武臣。至如聲色。猶不敢自專。及賊臣誅夷。始得溺愛床笫。內嬖專房者五人。而尤寵純珠明春二人。及二姬繼亡。後宮無可悅意者。乃召延禧壽安二公主入內。朝夕不離。至有不可道者。其壻累月曠居。不勝憤恚。欲絶婚。王聞之。召其壻。俾居太后行宮。日令公主。微服往見慰籍之。至半年。還公主于私第。王又召集諸嬖姬所生兒女數十于宮內。皆衣斑爛。載以鳩車。嬉戱內庭。啼呼喧閙。不類宮禁。故武臣等腹誹。或有偶語咨嗟者。〈按。自古荒淫之君多矣。未聞有穢行及於所生之親女。至于麗明宗。而禽獸之行甚矣。若以其事之醜穢不可道而不書。則其汚天衊地之惡行。無以暴於後世。是爲淫主掩其惡也。此史官所以必書之無疑焉耳。兪氏略之。爲其不可道也。林氏直書曰納二公主于內。據事直書。其惡立見。此得史家之正例矣。聖人著新?墻有茨之詩於經。使後世爲惡者。知雖閨中之事。亦無隱而不彰也。其爲訓戒深矣。噫。彼昏淫之主。自肆於床笫之間。以爲人莫得而知。殊不知鬼目旁矚。必使彰露而後已。甚可畏也。俗謂狗馬能別其族。人而不別其類。則曾狗馬之不若也。先儒以爲。衛國夷狄之??。由於宣公禽獸之行。此後麗室困於戎狄。國幾亡而僅存。豈非其明驗耶。〉

    罷右司諫崔詵。

    王懲艾毅宗不孝。至誠事太后。敦睦宗親。及太后患乳瘇。召弟僧冲曦入侍。冲曦多亂宮女。又通公主。穢聲聞外。右司諫崔詵。上?諷曦穢行。請出之。王覽?大驚曰。不意司諫離間我兄弟。遂罷詵。自是。朝臣皆附冲曦。賄賂公行。

    秋七月。參知政事李紹膺死。○冬十一月。改嚮福門曰重禧。

    重新康安殿。其門舊額曰嚮福。武臣以爲音近降伏。文臣欲以此壓武官而降伏之也。請改額。改曰永禧。武臣曰。文臣之意不可測。必有深意。禧者福也。永字之意。吉?未可知。請改以重房之重字。從之。後。麗景門成。諸將奏高廣宜準向成門。詔可。麗景在東。向成在西。慮東高於西。文勝武。故有是議。武夫不學而多所忌諱類此。

    十二月。太白經天。○以崔忠烈爲中書侍郞平章事。韓文俊參知政事。

    忠烈起自武班。性貪鄙。舊制。西京燃燈八關。宰相攝行齋祭。自亂後。只遣三品官。忠烈聞多贈遺請行。多受賄賂。輜重至三十餘兩。

    辛丑十一年春正月。定文散官年限法。不果行。

    判吏部閔令謨。性怯訥。少?操履。判兵部李光挺。頑貪無識。銓注猥濫。省部郞舍奏。舊制。文吏散官外補者。皆有年限。非有功。不得超遷。今有一二年而超授者。有三十餘年而不調者。政濫人怨。請限及第登科者。閑五年。自胥吏爲員者。閑八年以上。許得施行。餘皆追寢之。王從之。時。政出權門。奔競賄賂。故武臣多不平之。崔忠烈力排其議曰。前朝文臣。各執己意。臧否人物。以至於敗。何至踵其覆轍乎。韓文俊亦附忠烈議。諸郞相視失色。無復有詰之者。崔氏曰。庚癸以來。政歸武夫。一二文臣之執國政者。動爲武夫掣肘。復有如令謨之冢宰不滿公議。又安得鎭武夫不臣之心乎。郞舍之論。盖以此也。當時選法之毁。非獨武臣之罪。亦文臣執政者之過也。

    王幸奉恩寺。觀燃燈。

    大會御帳殿看樂。夜與羣臣酣飮。日晏未罷。軍校皆使酒皷譟。牽龍爭高其榻。至與浮階相齊。尊卑無等。王亦醉甚。欲起舞。左丞宣文章弼。諫止之。

    三月。盜入太祖眞殿。

    羣盜入太倉。隊正宋康淸。募卒力闘。不克而死。又入奉恩寺。皷譟劫掠。盜太祖鋪銀甁三十餘口。有司不能禁。

    閏月。貶西北面兵馬使宋詝。爲巨濟縣令。

    舊制。以義州爲兩國關門。使价往來。文牒出入。皆由之。必擇文臣調之。其分道官。亦以常參官有名望者遣之。自武臣用事。戍邊將軍。皆帶兵馬之任。爲分道。故昌朔二城。皆以將軍委之。義州則以文牒交通。須有儒士。兼置文武二人。由是。州人困於供費。及詝爲西北兵馬使。州人訴曰。吾邑本北鄙殘鄕。今文武分道。幷住一城。不數年。邑其丘墟矣。請馳奏。以便宜分管數城。詝然之奏請。以文官爲義州分道。隷靈州威遠鎭。武官爲靜州分道。隷麟州龍州。從之。諸將曰。此欲奪武臣權。怒請斬詝。王諭解之。遂貶詝。識者曰。今重房制事。將軍房沮之。將軍出議。郞將房沮之。互相矛盾。政令之發。民不適從。自詝見貶。救民革弊之言。無聞矣。

    自正月不雨。至于夏四月。

    學士李元牧。製進祈雨?。多言時政之失。王召元牧。傳旨曰。諺曰春旱與糞田同。間或有雨。天心之仁愛。盖未可知。比者。太史請禱雨。予重違而許之。汝?何引我過擧。以餙辭乎。卽命改撰。自正月至此不雨。而王言如此。由羣小導之也。

    李義旼稱疾歸鄕。

    先是。義旼出鎭北界。有人謬傳國家殺慶大升。義旼聞之大喜曰。吾欲殺之未果。誰先我着鞭耶。大升聞而銜之。義旼還。大懼不自安。稱疾還其鄕。

    六月。賜宋慶寶食物。

    慶寶以上將軍致仕。王遣使賜酒果。慶寶燕服出迎。令使臣脫公服。使臣據例遲回。慶寶叱令脫之。携手入行酒而撤。武臣麤悍。不有君命至此。

    秋七月。熒惑入南斗。○九月。詔原坐贓落職者九百餘人。

    詔曰。往年十道察訪使。黜陟官吏。多有乖戾。其誤被罪罰者。悉原免。依舊叙用。初。國家遣按察使。春秋更代。巡察州郡。又遣察訪使黜陟之。自仁宗壬戌。不遣察訪。惟委按察。不能彈擧。官吏侵漁。民多受弊。戊戌歲。遣崔詵等諸道察訪使。坐贓落職者九百九十餘人。悉錄贓籍。於是。共出銀五十斤。賂鄭仲夫。求去其籍。仲夫未果而敗。後。大賂權貴。請去之。猶畏舊章不能削。至是。用事者指言。天譴屢彰。訛言浸興。皆因寃濫所致。下詔原之。?閤無一言。識者歎之。

    冬十二月。以韓文俊爲寶文閣太學士。文克謙守太尉。

    鄭宋之誅。二人又被登用。

    遷毅宗眞于城東寺。

    初。毅宗眞。在城西海安寺。武臣議云。西爲武方。而毅宗武人之讎。不宜居之。遂遷于城東佛寺。以海安寺。爲重房願堂。

    壬寅十二年春二月。崔忠烈卒。○三月。全州人亂。逐其長吏。

    司錄陳大有。頗負淸介。用刑殘酷。人多苦之。旗頭竹同等作亂。逐大有。焚閭舍。劫判官高孝升。易置州吏。及按察使朴惟甫入州。賊盛陳兵伍。訴列大有不法狀。惟甫不得已。械大有送京師。因諭以??福。不從。於是。悉發道內兵討之。賊閉城固守四十餘日。朝廷復遣使降諭。於是。州人殺竹同等十餘人以降。乃索其黨。盡誅之。夷其城塹而還。時。管城〈今沃川〉縣令洪彦。侵漁無度。吏民執彦幽之。有司按問。流首謀五六人。彦亦痼。又富城〈今瑞山〉縣令。與縣尉不相能。一縣不堪苦。遂殺尉僕婢。因閉令尉衙門。使不得出入。有司奏。二縣悖逆。請削官號。勿置令尉。從之。此時。武臣縱恣。貪吏放肆。國綱日壞。風習之惡。至不可救。

    三月。以權節平爲西北面兵馬使。宋端爲東北面兵馬使。

    舊制。兩界兵馬使上道日。惟郊亭局設而已。親舊不得私餞。盖重其威也。近年。祖餞成風。闐咽郊野。相與媟狎。頗損威重。至是。二人早發而行。餞者皆不及。時議多之。

    夏五月。迎置佛骨于十員殿。○冬十二月。以文克謙參知政事。

    癸卯十三年夏五月。重房奏省東班官職。○秋七月。將軍慶大升卒。

    大升。淸州人。早有大志。不事家産。父珍官至平章。性貪鄙。多奪人田。及卒。大升悉以田案納選軍。一無所取。人服其淸。及誅鄭仲夫。王雖外示優寵。而內實忌之。奏請無不曲從。故人多趨附。然非有學識勇略者。大升輒拒之。武官皆畏威不敢肆。及卒。年三十。道路莫不哀哭。未幾。人告大升都房將爲亂。王悉命捕之。凡得六十餘人。嚴加栲掠。並流遠島。多死于道。

    八月。都城大驚。

    城中忽大譟。又訛言江南婦女年少無夫者皆死。良家女聞之。畏死多淫奔。王命有司。設佛事禳之。

    命定使金人私賫貨額。不果行。

    宰樞奏。使金者利於懋遷。多齎土物。轉輸貽弊。宜定額。違者奪職。詔可。未幾。將軍李文中等使金。恐失利。請復舊例。王又許之。王柔而寡斷。政令無常。朝出暮改類此。

    冬十一月壬戌朔。日食。○王太后任氏薨。

    初。冲曦死。王恐太后悲慟。秘不白。居數月。后知之。意諸將害之。憤恚得氣攻膈病。時。平凉公旼亦患痔。久不入覲。后亦疑其同??。王命旼腰轝入謁。太后喜且泣曰。不意復見而也。王及旼。上壽張樂慰解之。氣少下。癸未病篤。薨。壽七十五。太后之病也。王親自調藥。夜不解衣。累日病革。王泣。目盡??。及薨。朝夕哭臨甚哀。宰相請抑哀。不聽。

    閏月。平章事致仕李公升卒。

    毅宗末。公升年至致仕。居家詩酒自娛。童顔不老。甞監延福亭之役。人多怨之。癸巳之亂。公升匿佛寺。有邀功者擒詣義方。賴門生文克謙得免。操行高?。然性輕躁。不能容人之過。見輒慢罵。卒。年八十五。謚文貞。

    葬恭睿太后于純陵。

    甲寅。葬。王自義昌宮。步至彌勒寺。釋服。祔仁宗廟。卒哭後。禮官奏上及羣臣帶紅鞓者服皁帶。中書省駁。王后喪不宜與國王同。王曰。人子之於父母。其心一也。豈可重父而輕母哉。祥期之內。朕尙帶皁。而卿等獨帶紅耶。省官皆慚服。

    十二月。以李光挺守太保判吏部事。韓文俊判兵部事。文克謙爲中書侍郞平章事。杜景升,曺元正。並爲樞密院副使。

    冢宰閔令謨。欲告老。而以年未七十未决。光挺?代其職。先上表乞退。盖趣令謨致仕也。令謨遂乞退。乃以光挺判吏部事。元正。玉工之子。母官妓。庚寅。助義方有力。遂躋通顯。東宮牽龍指諭缺。元正請以其子補之。王令中官諭曰。已用尙書史正儒之子。元正勃然畜罵中使曰。何正儒子可。而元正子獨不可耶。聞者莫不痛憤。元正性貪黷。多奪人田。甞爲東北面兵馬使。奪人貲貨。不可勝計。至斂馬衣送其家。見長髮者。必剪爲髢。多至二駄。

    甲辰十四年春正月。太白經天。○遣使如金。至義州而還。

    遣使如金。進方物。又賀萬春節。至義州。金人以我有喪止之。

    二月。召還李義旼。

    義旼畏慶大升。累召不至。及大升卒。王懼其爲亂。遣中使敦諭。以工部尙書召還。引見便殿。中外皆惜王之柔懦。崔氏曰。義旼躬行大事。自知惡極。退老于鄕。王宜明正典刑。雪神人之憤。顧爲積威所怯。寵比愈隆。亂賊何所懲乎。王之召義旼。非徒不能討賊。適足以勸萬世之亂賊爾。

    三月。京城地震。○夏四月己未朔。日食。○金遣使來祭吊。

    祭奠使完顔〈金史。作完顔進兒。〉來。接伴大將軍張博仁。舞蹈行問上禮。以國恤舞蹈譏之。將祭太后。問太后畵像坐耶立耶。對曰坐。曰。諸侯王母坐。而天子使拜可乎。必藏影幀。乃行事。王遣人再三陳諭。從之。王立庭下。登堂再拜奠酌。後數日。吊慰使起復使續至。王宴金使。使以王旣起復。禮宜從吉。答曰。雖起復。練祥未闋。可從吉禮乎。使怒不赴。後十餘日乃宴。竟不結棚揷花奏樂。〈按。完顔 之來。主賓俱失禮。夫禮。天子吊使無拜。且婦人不外出。后喪而豈可使行人親奠。况影幀形貌也。尤不宜示外人也。〉

    秋七月。制妻父母齊衰周年。○九月。流諫議大夫宋詝等于遠島。

    時。太白犯上將。執法李光挺及御史大夫文章弼。以星變。詐上表辭職。時。術士有言武官必有阨。於是。武官欲移灾於文官。搆詝及右司諫崔基厚直史舘王許召等六人罪。請流。王雖知其無罪。而勉從之。旣而太白退舍。二人就職。章弼尙懷疑。每出入。立喝道于後。〈喝道引路禁卒。惟?官有之。〉不欲當執法位。其誣天如此。久之。詝等召還。

    冬十一月。設八關會。

    初。禮官以仲冬爲太后忌月。請追行八關會於孟冬。宰相文克謙曰。太祖始設八關。爲神祗也。不可以他事進退。况太祖禱于神明曰。願世世仲冬。無令有國忌。今而有之。國之灾也。又以孟冬非太祖意。王於是不從禮官所請。而只停賀禮。

    大閱于東郊。

    自庚癸以來。國家多故。且懼有變。久廢不行。至是而復。

    十二月。以韓文俊崔世輔。幷爲門下侍郞平章事判吏兵部事。

    去月八關會。王觀樂于毬庭。李光挺上壽。王曰。惜卿已老。光挺抆淚嗚咽。恐以老裭職。明日乞退。舊例。乞退者皆以其年十月。光挺貪戀爵位。至十一月乃乞。以文俊代之。兼判吏部。銓叙平允。世輔。武人也。

    以林民庇爲樞密院副使。鄭邦佑知御史?事。鄭允當爲吏部員外郞。李居正爲左正言。

    民庇。甫州人。性沉訥。在樞院。箴諫出納多稱旨。王恨相知之晩。居正少與民庇同學。無他才能。王欲授正言。問民庇曰。居正能沉默。不臧否人物者乎。抑孤立敢言者乎。對曰。居正性和平且訥默。非耿介者也。王曰。若爾。宜爲正言。乃授之。邦佑起自電吏。〈猶今各司使令。〉以賤系拜?官。人皆笑之。允當年少無知。父世裕甞爲兵馬使。厚斂內獻得拜。時。王之用人。惟與近習議。親署參官以上。封付政曹。名曰下批。由是。奔競成風。賄賂公行。賢否混淆。嬖倖有所請。王問得賂幾何。多則喜從其請。否則遲延時日。以冀其多。故?侍盜權作威福。甚於前朝。且王之在潛邸也。光靖王后早薨。不復立后。故諸嬖孽子。招權納賄。朝野缺望。時。士大夫廉恥日喪。有侍御史二人。與?官會于廣眞寺。爲流頭飮。識者寒心。〈國俗。以六月十五日沐髮東流水。祓除不祥。因會飮。號流頭飮。〉史臣曰。昔范淳夫爲諫官。隣有?官陳衍。每至其園亭。不敢高聲。謂其徒曰。范諫議一言到上前。吾輩不知死所。殊異乎今之御史矣。惜哉。王無知人之明。使諂佞接迹於?。雖欲理國。得乎。

    乙巳十五年春正月。日有黑子。

    甲午。日有黑子如梨。後復如是者三。

    以文克謙爲中書侍郞判禮部事。

    時。宰相班次。韓文俊居第二。次文克謙。次崔世輔。及文俊爲冢宰。克謙當遷亞相。然不欲居世輔之上。先自退遜。使世輔判兵部登亞相。世輔亦牢讓曰。我於文公。受恩實多。敢居其上。王以禮部居兵部之上。拜克謙判禮部爲亞相。世輔次之。識者多其讓。〈按。子曰。能以禮讓。爲國乎何有。是敎民不爭也。天下之患。恒起於爭奪。苟使人人而能讓。何爭奪之有哉。文王之朝。士讓爲大夫。大夫讓爲卿。是豈貌爲者哉。且官職者。才德之器也。苟不量己。惟思躁進。則其妨賢僨事大矣。是以讓德固多。而以辭官讓賢爲尢大。克謙等當昏亂之朝。滿朝貪饕。皆有不奪不饜之心。而能讓如此。可謂賢矣。世輔以武人而能之。其視李光挺?代令謨者。賢愚天淵矣。或曰。是時武人專擅。克謙之讓。畏威也。世輔之讓。由於克謙。且史言世輔貪汚。則烏足以知此義哉。曰君子之於人也。不逆詐。不億不信。其迹旣善。何必原其心哉。讓德能行於朝廷。則世道其庶幾乎。〉

    西北面兵馬使李知命。獻契丹絲五百束。

    先是。王聞知命有文行。拜諫議。至是。知命陛辭。王親諭曰。義州雖禁兩國互市。卿宜市丹絲以進。故有是獻。毅宗時。凡金國所贈絲絹等物。半入內府。半付大府。王卽位。悉入內府。賜諸嬖媵。府藏虗竭。徵求至此。知命以文學名。至是有私獻。識者惜之。

    三月。以鄭邦佑爲西北面兵馬使。

    重房奏。邦佑甞以電吏。隨兵馬使往北蕃。若令出鎭。恐人心不服。徒示國家無人也。王竟遣之。?諫無敢言。然邦佑之任。公廉卛法。威惠並施。一方畏服。

    命文臣製瀟湘八景詩。

    王倣其詩意。摹寫爲圖。王精於圖畵。與工高惟訪李光弼等。繪畵物像。終日忘倦。尢工山水。軍國萬機。不以爲意。近臣希旨。凡奏事。以簡爲尙。王以光弼幼子。補隊正。正言崔基厚不署。王怒曰。爾不念光弼榮吾國耶。微光弼。三韓圖畵殆絶矣。光弼父寧。亦善畵。仁宗時隨使入宋。畵禮成江圖。徽宗嗟賞曰妙手。賜酒食錦絹。後。宋商獻畵圖於仁宗。以爲中華奇品。王召寧誇視。寧曰。是臣筆也。取圖坼粧背。果有其姓名。崔氏曰。自古人君。怠棄國政。玩細娛而忘大圖。鮮有不喪敗者。宋徽宗喜奇巧淫技。溺意書畵。卒有靖康之變。明宗短於治國。有翰墨小技。般樂怠傲。終有江華之遜。迹其失國之由。其徽宗之儔乎。

    夏六月。刑部尙書鄭世裕。有罪流遠島。

    世裕在西北鎭。斂民蠒絲及珍玩。詐稱貢獻。驛輸其家。及在刑部。以賄多少。出入人罪。及被罪。國人大悅。

    秋八月。太白經天。○冬十月庚戌朔。日食。○十一月。恒霧。

    太史奏。沉霧連日。陰來衝陽。姦臣謀君。其變可畏。請修德銷變。王但禱佛祈神而已。〈按。太史修德銷變之語。誠爲至言。而明宗內行禽獸。外寵嬖倖。心志蠱惑。梏喪盡矣。德如何可修。然雖惡人。齋戒沐浴。可以事上帝。明宗雖昏淫。若能振勵刻責。側身修省。則庶有善反之機。而區區禱佛祈神。假使有佛有神。其能違天而福之耶。悲夫。〉

    工部尙書致仕咸有一卒。

    有一起自胥吏。仁宗時爲選軍記事。夙夜刻苦。公耳忘私。家貧常衣弊履穿。時。禁軍厨食不如式。軍士曰。若得弊衣記事。必不如是。從軍有功。以廉幹進。常力排巫覡。以爲人神雜處。故多疫癘。焚毁淫祠。平生衣用麻布。器用陶瓦。不事生産。其妻請爲子孫計。答曰。予早孤無援。淸苦守節。以立門戶。兒輩當正直節儉。以竢命耳。何戚戚於貧窶乎。卒。年八十。遺命薄葬。子淳登第。亦以文章節行名。

    十二月。以杜景升參知政事。李商老爲吏部尙書。李俊昌爲太僕卿。

    商老父仲孚。坐與妙淸善。流淸州。商老放浪爲酒徒。後。業醫以術進。遂通顯。素無學術。不宜銓曹。時人譏之。俊昌母。睿宗宮人出也。舊例。宮人子孫限七品。惟登科者至五品。俊昌至是拜三品。?諫畏縮。無敢言者。俊昌後官至樞密使。當時官之冗濫如是。

    是歲。日本大亂。源賴朝專其國政。

    日本設官。舊有大臣之號。掌國政。至其主淸和年幼卽位。藤原良房。以外祖攝政。攝政之官始此。卽唐宣宗太中戊寅也。自此政歸攝政。至其主朱雀良房之孫忠平。以攝政爲關白。關白之名始此。藤原氏世執國命。自朱雀十九世。至高倉時。有平淸盛者。以外戚擅權。倭皇攝政。皆不得與焉。藤原氏遂衰。淸盛父子兄弟。權傾一國。初。兵衛佐源賴朝。竄于伊豆州。至是起兵。與平氏戰。陷關東。遂有其地。高倉卒。子安德立。年三歲。源氏平氏戰於美濃州。淸盛死。淸盛執國政凡二十三年。平氏挾安德奔西海。又三戰皆敗。安德祖母後白河后。抱安德投海。國人憐之。立祠長門州。歲祀之。賴朝卽揔國政握重兵。居關東之鎌倉。自稱征夷大將軍。自是。軍國政事皆歸源氏。倭主失權始此。而隣國咸以源氏爲日本王。

    丙午十六年春正月。校尉張彦夫等。謀亂誅之。

    彦夫等謀亂被告。重房捕詰之。對曰。方今用事者貪鄙。酷愛白金。賣官鬻爵。多行不法。欲斷此人頭。啣其口以銀。廣示朝野。使人人知貪銀以死。遂殺之。

    夏六月。秘書監崔陟卿卒。

    陟卿性廉介。所至有聲績。以能治劇聞。淸名勁節。老而不衰。初。侍郞朴椿齡守完山。以聯句選羣童。得陟卿及崔均崔松年。後皆爲名士。號完山三崔。

    秋七月。免耽羅令尉等官。

    有人告耽羅叛。王驚愕。詔令尉皆加重罰。旣而無驗。而令尉竟坐免。史臣曰。明宗知其非實。而不加告者之罪。此所謂來讒賊之口。生??亂之堦也。

    閏月。下制禁貪汚。

    制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比來守令。刻剝其民。無所畏忌。人不堪苦。流離日多。予甚悼焉。惟爾有司。痛懲貪吏。以戒後來。如有誅求於民。招受賄賂者。所受雖微。皆從重論。史臣權敬中曰。經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明宗躬桓靈而口文景。詔雖哀痛。其於五孽七嬖招權鬻爵之弊。何哉。吏之不悛。民之不寧也。宜矣。○時。內侍院奏。自今進膳者。只給酒果。勿用布帛。布帛有數。進膳無窮。非長計也。王曰。朕欲澤及萬物。而未遂其願。故因其薄物。必施厚惠。布帛雖費。皆是國人蒙利也。勿以爲吝。王自卽位以來。有進膳者。雖微物。輒厚賜布帛。故貪利之徒。至有旁求他方以獻者。

    八月。晉州守金光允。安東守李光實。有罪流之。

    坐貪殘也。史臣權敬中曰。庚癸以來。屠沽蹶張之伍。濫側外寄。彼光允輩。平日競錐刀之利。爭升合之贏。攻剽爲得計。欺賣爲良謀。烏知廉恥爲國維。生民爲邦本哉。嗚呼。放牛馬於禾黍之塲。縱鷹犬於雉兎之原。欲禁其咬囓搏噬。可乎。

    大雨雹。

    東漳二州。〈今鐵原漣川。〉雨雹大如拳。屋瓦皆碎。

    九月。鎭星犯歲。

    太史奏。恐有內亂。請設佛頂消灾道塲。又於明仁殿。講仁王經以禳之。史臣曰。人君遇灾。當責躬修省。以消??萌。而候察之官。專欲禳禬。以惑王心。宰相?諫。莫有諫者。何哉。

    冬十月。詔武官兼屬內侍院及茶房。

    重房奏。近來武官兼文任。而內侍茶房獨不得兼。請許屬。從之。以將軍車若松等四十三人。皆兼之。武官兼屬。自此始。

    十二月。以上將軍崔世輔。同修國史。將軍崔連金富。並爲禮部侍郞。

    時。有人訴重房曰。修國史文克謙。直書毅宗被弑事。宜令武臣兼之。使不得直書。克謙聞之懼。密奏於王。王重違武臣意。然惡其非舊制。乃授世輔同修國事。世輔擅改事字爲史。由是。毅宗實錄。脫略多不實。克謙常戱世輔曰。儒官之爲上將軍。忝自我始。武官之同修國史。亦自公始。時。有一醫自稱玉堂人。人問其故。醫以詩答曰。戰將今爲修國史。不妨醫作玉堂人。聞者齒冷。

    合慶尙晉陜道。爲慶尙州道。

    丁未十七年春三月。日赤無光。○夏五月。京城大疫。○秋七月。太白經天。○己巳晦。日食。○工部尙書曺元正,上將軍石隣等。作亂伏誅。

    元正貪暴。奪中書省公廨田租。文克謙,杜景升等。請治其罪。章凡五上。乃自樞府。左遷爲工部尙書。亦奏黜其子英植英迪等。元正深啣之。石隣者。素寒賤。庚寅之亂。助李義方。遂至貴顯。暴戾恣睢。陵轢君父。王溫言慰解。隣猶偃蹇不朝。朝野憤之。日食之夜。有賊七十餘人。踰垣入壽昌宮。格殺樞密使梁翼景等。出內侍院紅燭照之。所至輒殺。宿衛皆走匿。獨內侍蔡順禧。聞難入衛。無須臾去左右。王歎曰。疾風勁草。子之謂矣。〈右出東文選李奎報哀詞。〉承宣權節平。知賊徒無繼者。乃出北門到街衢。召兵至宮門外。讙譟動地。賊懼走出西門。中郞將高安祐。聞變赴闕。至市橋樓邊。見一僧詐爲病乞兒。卧糞壤中。卽捕之。有紅燭跋在腰間。囚繫鞫問。則乃元正。怨文克謙與石隣石冲等。謀遣其家臣作亂也。王命刑部。按問具服。遂逮捕曺石等及其黨三十餘人。悉誅之。

    九月。迎妖僧日嚴于全州。旣而放還。

    按察使吳敦復奏。全州僧日嚴。能使眇者視死者生。王遣內侍琴克儀。迎之。來寓普賢院。都人無貴賤。奔走謁見。里巷一空。林民庇文克謙。亦謁見趨拜。其盥潄沐浴之水。稱爲法水。能理疾。人爭掬飮。男女晝夜雜處。醜聲播聞。王轉知其詐。放還。初。嚴誑人曰。萬法惟一心。汝若勤念佛曰。我病已愈。則病隨而愈。愼勿言疾之不愈也。以是。盲者妄言已視。聾者亦言已聞。其令人易惑如此。

    冬十二月。以文克謙判吏部事。

    克謙時稱賢宰。然聽權豪干請。銓注多舛。又官其髫齕子弟。人多譏之。時。任銓者多不滿人意。鄭國儉由吏部。轉御史大夫。惡銓注冗雜。罷南班假充者十餘人。?綱稍振。又安劉勃爲吏部郞中。吏部點入仕者姓名以奏。號曰點奏。於是。入仕者必貽白金爲贄。自判事至令史。習以爲常。競占下點曰。某某皆自我出也。惟劉勃毅然不點曰。我無所知。世服其淸。

    戊申十八年春正月。設消灾道塲于明仁殿。○三月。制罷歲貢外貢獻之物。

    制曰。近聞守令侵漁。民轉溝壑。其令兩界五道。咨訪民間利病。黜陟守令賢否。審治寃滯。勸課農桑。撫恤軍士。摧抑豪強。歲貢外貢獻之物。一切罷之。史臣權敬中曰。明宗曾有哀痛之詔。今有懇惻之詔。而吏莫能悛。民不底綏者。非令不善。乃行之之誠。未至故也。〈按。自古雖亂亡之主。知無民之不可以爲君。故絲綸之間。憂民之語。無代無之。徒以區區之言語。慇慇懃懃。而終無實惠。民殘益甚。何也。若使制用有限。則嬖倖之賞將不給矣。宴遊之具將不備矣。土木之役將不擧矣。其他一切玩心而悅意者。皆不能充其欲矣。是以。憂民暫而黷貨猶舊。人主誠能以明宗爲戒。凡於詔令。不失信於民。而克去己私。則可矣。〉

    有事于太廟。用大晟樂。

    行夏禘。用大晟樂。初獻以籥翟。亞終獻並用干戚之舞。加以鄕音鄕舞。時。樂之散缺甚矣。制樂工逃居他肆者。令還本業。太常取旨。請從仁宗時所行之制。有司遷延。莫肯施行。識者恨之。史臣曰。新樂非宋朝之制。樂行不久而宋亂。况辛巳年。本朝儒臣。狂??擅改。進退錯亂。初。承旨徐溫。入宋私習。無所憑依。似不可信。樂工願從初來時所行。而至今無所施行。雖主司取旨。而舊籍未改。旋又如初。八音之中。絲土二聲闕如也。歌師但誦譜之高低。略不解其詞語。可謂欺神人矣。又鄕樂。土風也。凡祭。自始事奏之。以迄于終。今乃至於亞終獻奏之。未免有偏擧之失。登歌但以搏拊節樂。實之以糠。不令作聲。則無舞明矣。詳定擅許爲舞。以晉皷節之。樂在前舞在後。尊卑相亂。下之聲掩上矣。

    夏四月。大雨雹。○五月。旱。○秋七月。東北道大水。雨蟲于鎭溟州。

    定長宣預〈今定平之預原廢縣。〉高〈今高原。〉和六州大雨。漂盡民屋。又鎭溟界黃蟲黃鼠隨雨而下。損傷禾稼。八月。登文宜鎭溟龍津〈並在今德源。〉寧仁〈今永興東六十里。有舊址。〉等諸城又大水。漂蕩城郭。死者甚衆。遣使發倉賑之。

    冬十月。罷歲聚畿縣乳牛。

    諫議大夫李純祐奏。近因八關煎藥。聚四畿民乳牛取汁。?犢俱傷。損農牛。請罷之。制從之。民感悅。純祐甞直翰林。作太后乳瘡祈禱文。有瘡生母乳痛在朕心之句。王覽而歎曰。得朕心矣。特加寵眷。先是。王患虗羸。甞餌栢子仁酒。御醫奏云。栢子産鷄林者最佳。請遣使求之。王不許曰。小人憑藉。擾民妨農。寧撤藥物。豈可使東作之民廢業耶。遂不復御。〈按。昔宋仁宗不食燒羊。不忍啓無窮之殺。後世賢之。今明宗不御栢子酒。以防需求之弊。抑可以爲次矣。夫所謂貢獻之物。定貢之外。或因一時之需索。遂成定?。有增而無减。爲生民之害者。可勝言哉。〉

    己酉十九年春二月辛酉朔。日食。○遣使如金吊慰。

    金世宗殂。邊臣馳報。故遣使吊慰。兼會葬。

    金遣使告哀。

    王素服率百官。迎詔于都省廳擧哀。金使見王哀痛。爲之動色。

    夏四月。遣使如金。賀卽位。○秋八月。震宣慶殿。○九月。平章事文克謙卒。

    克謙性孝友慈仁。忠謇正直。食不過數器。衣不服文綉。三掌禮闈。所擧多名士。時稱賢相。然撓於權寵。事多不得自由。分遣僕從。廣植田園。時論惜之。謚忠肅。吳氏曰。克謙遇荒淫之主。獨立敢言。晴雷霜日。不足以諭其烈。落職而名益高。去國而人爭誦。至使畵工入繪事。山僧詠於詩。英風勁節。照映千古。雖以兇悍如仲夫輩。聞名而不敢加害。折檻當車。蔑以加矣。惜乎。更涉險難。脂韋周旋。已愧素志。銓注循私。取譏時人。魏公獨愛寒花晩節香之詩。令人三復不已也。〈按本傳。明宗甞作詩。賜克謙曰。一寸靈?萬事侵。惟餘憂慮日加深。短懷拙智一難斷。白髮千莖已滿簪。克謙和進曰。年光荏苒暗相侵。輔國思量日漸深。自顧君恩猶未報。無情白髮已盈簪。人謂二詩俱有衰謝之氣。王終見廢。克謙未幾而卒。盖爲詩讖。按。王詩不惟有衰謝之氣。其受制強臣。不得自由之意。溢於言外。哀哉。〉

    冬十二月。虎入延慶宮。

    庚戌二十年春正月。東京盜起。○秋八月。减內外死囚。分配海島。

    高麗刑政。大抵寬縱。而王之時爲尢甚。先是。私奴平亮。平章金永寬之奴也。家富。賂權要免賤。爲散員同正。其妻。乃少監王元之婢也。平亮欲掩賤迹。滅元之家。爲其子。娶判官朴柔進之女。御史?捕鞫流之。〈按。刑者。輔治之具也。聖人明于五刑。以弼五敎。雖以舜爲君。以皋陶爲士。不能使民不犯于罪。故象刑以示之。知所畏避。而犯者原情輕重。必行無疑而已。是以。民協于中。期于無刑。高麗刑法。大抵失於寬縱。盖太祖承泰封殘暴之餘。故代虐以寬。實得時措之宜。而及其後代。以姑息爲仁。數赦爲惠。簒弑者無罪。譖謗者不治。殺人者不死。以致姦兇接迹於朝。而閭里豪猾。得肆其胷臆。至如平亮之徒。以賤凌貴。以奴殺主。其罪殺無赦。而至於流配。國綱如此。雖欲不亡。得乎。世主當國家衰季之運。尢當謹於刑賞之中否爾。〉

    平章事韓文俊卒。

    文俊有識鑑。三掌禮闈。所取多名士。判吏部。銓叙平允。及年七十。謝事家居。日與高人韻士。逍遙詩酒。卒。謚貞懿。

    九月。忠州牧使鄭元獬。放歸田里。

    有司奏劾元獬。制曰。代君理民者。吏也。吏良則民安。否則騷擾。元獬多行不義。剝民滋甚。罪在不赦。然不忍加誅。其令屛居鄕里。彼民告訴。罪合示懲。不忍茶毒。冐死仰訴。其亦可矜。勿問。

    冬十二月。以姜純義爲南路捉賊使。○以崔世輔特進守大師。杜景升守太尉。李義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朴純弼爲中書侍郞平章事。史正儒,李奕蕤。並參知政事。李知命太子少傅。白任至知門下省事。

    國朝以來。省宰無過數三人。至是。增至八人。諸武臣目不知書。在院相詬罵。如兩虎咆哮。同列皆畏縮。義旼與杜景升。坐中書。誇矜勇力。義旼用拳撞柱。榱桷爲之動。景升以拳撞壁。拳陷於壁。後。義旼與景升相失。奮拳擊柱曰。爾有何功。位在吾上。大詬之。景升笑而不答。時人語曰。掖垣李杜。或作詩嘲之。〈詩曰。吾畏李與杜。屹然眞宰輔。黃閣三四年。拳風一萬古。〉純弼門地微賤。毅宗時入衛。頗勤恪。武人秉政。文臣殲盡。簿書雲委。純弼獨能操筆。終始無怠。歷踐華要。甞爲兵部尙書。直東宮旁。大營私第。太子白王曰。術人謂朴尙書第。於東宮爲月建方。不宜營造。臣力不能禁。請上禁之。王曰。朴尙書必不聽我言。汝修省以消厄。聞者憤歎。

    辛亥二十一年春正月。政堂文學李知命卒。

    知命。韓山人。博覽羣書。善詞賦工草隷。居官廉直。賑活饑民。所至。有惠政。爲相。有古大臣風。再掌禮闈。若趙冲,韓光衍,李奎報,兪升旦,劉冲基。皆其所取。世以得人稱之。謚文平。

    二月。白任至卒。

    任至起於農。初以驍勇被選。及武人得志。遂貴顯。甞爲兵馬副使。有養賢庫記官。甞借庫銀器。寄郞將李允平家。過數日。記官取器不返。其妻候之。有籠屍在路傍。往視之。卽其夫也。遂訴允平繫獄。允平曰。予實無罪。議久不决。時。中軍閱戰馬。同正趙英仁。服餙鮮華。求籍神騎班。任至曰。英仁家貧。今暴富有由。執送法司。英仁恃其無顯迹。略無懼色。俄有其家僮告曰。主毒殺記官。取銀器。吾母適見之。主恐事洩。並殺瘞後園以滅口。銀器埋某地。有司掘之皆得。任至時以知門下省事卒。〈按觀李允平事。天下之抱恨而死者何限。治獄者當自知之。〉

    壬子二十二年秋八月。太白經天。○冬十月。政堂致仕廉信若卒。

    信若。峯城人。爲人軆小膽大。世比晏嬰。分符仗節。所至有聲績。性孝友聦警。博覽強記。尢長於范曄漢書。一時高文大冊。多出其手。謚孝文。

    癸丑二十三年春二月。按察副使金光濟。討南賊不克。○三月。平章事致仕林民庇卒。

    民庇少沉訥。以門蔭進。居官廉勤。及爲相。挺然有古風。好善周急。確實無華。故武夫悍卒。亦知景仰。謚文靖。

    秋七月。南方盜起。遣大將軍全存傑等。討之。

    時。南賊蜂起。其劇者曰金沙彌。據雲門。〈山名。在今淸道郡東九十六里。〉曰孝心。據草田。〈今未詳。〉嘯聚亡命。剽掠州縣。王聞而患之。命大將軍全存傑。率將軍李至純,李公靖,金陟候,金慶夫,盧植等。往討之。至純。義旼子也。公靖慶夫等。擊賊敗績。王復遣上將軍崔仁。爲捉賊兵馬使。大將軍高湧之。都知兵馬事。率諸將往征之。

    太白經天。○冬十月。崔世輔卒。

    世輔久典銓選。專事賄賂。大營第宅。爲子孫計。未幾。其子爲崔忠獻所流。家門盡滅。

    十一月。設恭睿太后忌辰齋於內殿。

    自公侯及兩府宰輔近衛之臣。各獻殽饌。忌辰供饌。自此始。

    全存傑自殺。

    初。義旼夢紅霓起兩腋。又聞古讖龍孫十二盡。更有十八子之語。因懷非望。稍損貪鄙。收用名士。以釣虗譽。自以籍出慶州。潛有復新羅之志。與賊沙彌孝心等通。至純輒泄動靜。故以至屢敗。存傑忿曰。若我以法治至純。其父必害我。否則賊益熾。遂仰藥死。史臣曰。存傑承命閫外。生殺在其掌握。至純漏謀。誅之可也。反畏義旼而死。世稱存傑爲智勇。不亦謬乎。

    甲寅二十四年春正月。賜李義旼功臣號。

    兩府文武皆就第賀。義旼擅銓注。政以賄成。支黨連結。廷臣莫敢誰何。多占民居。大起第宅。奪人土田。肆其貪虐。中外震慴。甞自槖駞橋。至猪橋。築堤種柳。人稱新道。宰相諸子。倚父橫肆。至榮至光尢甚。世謂之雙刀子。至榮爲將軍。生殺恣意。路遇美婦人。輒使從者擁去。汚而後已。

    二月。賊魁金沙彌降。○將軍史良柱。擊賊敗死。○三月。閔令謨卒。

    令謨少有令名。然性怯訥。少?操履。及典政柄。請謁公行。銓注猥濫。事多依違而已。

    夏四月。官軍擊賊于密城。大敗之。

    先是。左道兵馬使崔仁。破賊於江陵。斬百五十級。至是。南路兵馬使。破賊于密城楮田村。斬獲七千餘級。器械牛馬稱是。未幾。右道兵馬使。又破賊兵。賊魁等相續來降。

    五月。龍化院南池水。赤如血十餘日。○秋九月。熒惑犯南斗。○平章事李光挺死。〈按。光挺起自行伍。與聞乎毅宗之事。罪已通天。且貪鄙狂悖。而尊寵無比。竟使老死牖下。明宗之昏庸甚矣。〉

    冬十月。南賊平。

    左道兵馬使崔仁。退縮不戰。淹延歲月。糜費不貲。有司奏罷之。以右道兵馬使高湧之兼領。時。官軍屢與賊戰。皆敗之。羣盜略平。湧之擒賊魁孝心。引兵還。王引見。奬諭甚厚。

    乙卯二十五年春三月丙戌朔。日食。○夏四月。太子朝於王。

    天禧節。太子受賀。朝於王。王問民間語。對曰。人皆笑臣爲老太子。王曰。寡人之久生亦過也。太子失色。太子意稱美王之壽考。然語涉疑諱故也。〈按。宋眞宗爲太子。都民見之曰。少年天子。太宗聞之不悅曰。人心遽屬太子。將置我何地。讀史至此。不覺廢書而歎。夫帝王之位。至尊貴也。故惟恐失之。恒畏人之覬覦。雖於父子之親。不能無疑。疑心生而馴至於父子相殘者有之矣。禮。父母在。恒言不稱老。今太子之言。不過一時之失。而王言如此。何哉。甚可畏也。〉

    冬十一月。仁宗廢妃福昌院主李氏卒。

    妃。資謙之季女也。雖被廢出。而毅明二宗。事之甚勤。及卒。葬以后禮。

    丙辰二十六年春二月。京城地震。○夏四月。將軍崔忠獻。與其弟忠粹。誅李義旼。夷其三族。遂圍王宮。大殺朝臣。

    李義旼兇恣日甚。其子至榮。逼淫王嬖姬。王不得罪之。朝野痛惋。至榮甞奪東部錄事崔忠粹家鵓鴿。忠粹性猜險勇悍。其兄忠獻。甞以勇敢選補別抄都領。累遷至攝將軍。至是。忠粹謂忠獻曰。義旼四父子。實爲國賊。我欲誅之。何如。忠獻難之。忠粹曰。吾志已决。不可中止。忠獻乃然之。會。王幸普濟寺。義旼稱疾不扈從。潛往彌陁山別墅。忠獻與忠粹及其甥隊正朴晉材,族人盧碩崇等。抽刃至別墅門外。候之。義旼將還出門。忠粹突入擊之不中。忠獻直前斬之。從者皆潰。忠獻使碩崇。持義旼首。馳入京。梟于市。觀者驚譟。聲震都下。扈從者聞變潛遁。王促駕還宮。忠獻等馳馬露刃。至十字街。見將軍白存儒。告以故。存儒樂從之。遂召集將士。忠獻等率兵詣闕。告誅賊臣。王慰諭之。仍請與大將軍李景儒崔文淸等。分捕支黨。至純至光皆伏誅。至榮走西安府。遣人追斬之。傳首京師。又遣使慶州。夷義旼三族。崔氏曰。忠獻爲人。陰賊鷙悍。去一義旼。而生一義旼。虺蜴雖除。而貙虎入室。一家四世。相繼執命。國之不亡如綫。高麗老賊權姦。無世無之。而未有若忠獻之尢甚者也。○當忠獻等分捕義旼支黨也。與李景儒等。會坐仁恩舘。人有告平章事權節平孫碩上將軍吉仁等謀擧兵。又告景儒等有異謀。忠獻卽召節平子將軍準碩子將軍洪胤等。拉殺之。又斬景儒於坐。分捕節平碩及將軍權允柳森相御史中丞崔赫尹等。皆殺之。吉仁在壽昌宮。聞變。與將軍兪光,朴公襲等。出武庫兵仗。以授禁軍及?官奴隷千餘人。諭之曰。今忠獻作亂。多殺無辜。??將及汝。宜各戮力。乃率衆出宮門向市街。忠獻等勒兵迎戰。以敢死者十餘人。爲前鋒。揮劒大呼。突陣而進。仁衆大潰。仁等馳入壽昌宮拒守。忠獻等圍而攻之。仁懼踰垣而遁。王使人開門。召忠獻。忠獻等疑仁在內。使郞將崔允匡。入奏。賊臣義旼跋扈。臣等擧兵誅之。其黨忌臣。反欲加害。請入宮搜捕。王許之。遂使允匡縱兵闌入。隨遇輒殺。僵屍狼藉。光與公襲自刎。王左右皆散走。惟小君及宮姬數人。侍側垂泣而已。吉仁走北山墮崖死。忠獻又執參政李仁成承宣文迪崔光裕大司成李純祐等三十六人。皆殺之。迪妻崔氏。就積屍中。覔夫屍。戴之而去。觀者流涕。忠獻聞之曰烈女也。令收葬之。又流判衛尉事崔光遠等四人于南裔。忠獻多殺朝臣。人心洶懼。遣使諸道。慰安之。

    崔忠獻黜王庶子僧六人及內侍李芬等五十人于外。

    國制。宮人侍幸有子者。祝髮爲僧。稱爲小君。王甞以諸嬖妾子。皆剃髮。擇住名寺。出入用事。僥倖者多附。至是。忠獻以小君洪機,洪樞,洪?,洪鈞,洪覺,洪貽等。在內干政。奏還本寺。又以芬等冐勢干進。黜之。

    六月。震光德門。○崔忠獻自爲知御史?事。

    先是。忠獻上封事十條。一移御新宮。二省减官制。量宜除授。三見奪公私田。悉以還本。四擇良能以補外寄。毋令勢家破民産。五請禁諸道供進。專以覈問爲職。六斥羣髡。使不跡于宮。無使息糓於民。七勑兩界五道。按吏能否狀聞。八禁奢侈。九凡裨補外佛宇輒削去。十擇省?。使直言者在廷。書奏。王嘉納。〈按。忠獻所上十條。皆八九中窽可行而必施者也。忠獻旣誅逆魁以正法。又殺朝臣以立威。又上此奏以要譽。自古姦?竊國。莫不如此。自是以後。又漸去舊臣宿將及內侍近密之臣。而終行廢立。於是而大權移矣。其兇詐巧密之迹。與仲夫等之徒行殘暴者。相去遠矣。〉

    秋七月。政堂文學柳公權卒。

    公權。儒州人。少好學工草隷。甞使金。以知禮稱。久爲知奏事。多裨益。性公廉。居官不懈。以疾乞退。却藥不服曰。死生有命。卒。謚文簡。

    八月。赤氣竟天。○王始御延慶宮。

    先是。重修宮闕壯麗。而以陰陽拘忌。久不臨御。至是。從崔忠獻之議。始移御正殿。崔忠粹陳兵呵止觀者。人訛言變生。扈駕百官。狼狽四散。士女蹂踐。惟侍中杜景升。按轡自若。時人心洶洶危疑如此。

    冬十一月。進杜景升中書令。○設八關會。

    王勑北界諸道領等觀樂。麟州都領子冲。見判閤門事王珪。揖不拜。有司劾奏無禮。王曰。與藩民同樂。寵之也。而罪之可乎。再請。允之。子冲初發本州。謂諸都領曰。國家召吾輩。盖有指矣。吾以微事試之。如罪我。是朝廷有人。否則是畏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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