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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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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起丁卯高麗毅宗元年。盡丙辰高麗明宗二十六年。〉凡五十年。

    丁卯毅宗莊孝王〈諱晛。字日升。舊諱徹。仁宗長子。母恭睿太后任氏。〉元年夏四月。王幸外帝釋院。

    自是。遊幸寺院。無虛月。

    五月。鎖壽昌宮北門。

    王善擊毬。開壽昌宮北門。招納羣小。恣意遊衍。?諫上章爭之。不報。皆歸第不視事。王乃下毬杖于御史?。?奉詔鎖北門。禁羣小出入。王遊北園。謂左右曰。吾擊毬之技。無復試矣。已而取毬擊之。人無及者。

    六月。王受菩薩戒于明仁殿。○秋七月。太白經天。○京畿大水。○八月。有虎入于大明宮。

    先是。虎入選軍廳。至是。夜入大明宮。後數入城中。太史奏。野獸入國。宮府將空。

    始置陞補試。

    以詩賦經義試之。取任裕公等五十五人。一名生員試。取之以充國學。陞補之稱始此。〈按。今監試有生員試。卽此也。與今陞補法不同。麗時陞補試。無定年無定額。或連歲試之。或曠十餘年一試。多者至取一百五十人。少者五人。例多取三四十人。○更按。麗制大科。多以詩賦取士。監試又取詩賦。而此復取詩賦。詩賦末技。而何其惓惓不已之若是耶。若其經義取士。則差強而其制無傳焉。〉

    冬十一月。西京人李淑。謀反伏誅。

    初。金祭奠使還。淑及柳赫崇晃等。附書曰。大國兵到西京。請爲內應。事覺誅之。

    王擊毬于北園。○十二月。復開壽昌宮北門。

    王初政多疵。知御史?事文公裕,左正言鄭知源等。伏閤言事三日。又奏。壽昌宮北門。甞奉詔關鎖。校尉鄭仲夫等。擅開出入。請下吏。王不聽。慰解之。

    以崔惟淸爲御史大夫同知樞密院事。

    惟淸。昌原人。少孤嗜學。登第乃曰。儒者當學古入官。杜門讀書。不求仕宦。有薦者。辭以學未就。後被薦。直翰林院。爲李資謙所斥。資謙敗。召還。所至有聲績。至是知奏事。出納惟允。

    禁同姓功親婚。

    小功以上通婚者。皆禁之。禁前所生子孫。勿禁錮。

    戊辰二年春三月。黜內侍?官七人。

    王喜遊宴。嬖幸多進。右常侍崔諴,中書舍人崔允儀等。論內侍金巨公及?者之淑,金旵等七人。請黜之。王不從。諴等伏閤力爭三日。王乃黜之。

    祔仁宗于太廟。

    後以恭睿太后任氏祔。〈配享中書文烈公金富軾,平章事莊景公崔思全。〉

    王移御國淸寺。

    十九日乃還宮。自是。常御寺院。殆無虛月。

    夏五月。金遣使冊王。

    冊爲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高麗國王。且命落起復。

    秋八月。設般若道塲於典獄署。

    以獄空也。

    納崔氏爲次妃。

    故奉御崔端之女。是爲莊宣王后。

    冬十月。李深,智之用等。謀叛伏誅。

    初。深,之用。與宋人張喆同謀。深變姓名。稱東方昕。通書宋太師秦檜。若以伐金爲名。假道高麗。我爲內應。高麗可圖也。之用以其書及本國地圖。附宋商彭寅以獻。至是。宋都綱林大有。得書及圖。來告。囚喆及深,之用。鞫之皆服。深,之用。死獄中。喆伏誅。之用。祿延之子也。

    十一月。冊母弟暻爲大寧侯。晧爲翼陽侯。○十二月。進安定侯任元敱爵爲公。封金富軾樂浪郡開國侯。

    王以元敱爲太后父。令朝會上殿行禮。諫官論駁。遂封安定公。開府置僚屬。府曰壽寧。人臣置府號官僚。自李資謙始。元敱亦有是命。後世權臣。遂爲常例。

    以尹彦頤爲政堂文學。

    彦頤爲金富軾所誣。非罪見逐。至是拜職。

    己巳三年春正月。王幸奉恩寺觀燈。

    新羅以後。上元燃燈。倣中國之俗。顯宗改以二月望日。王卽位。詔復舊制。以二月仁宗忌月故也。

    二月。王觀擊毬於後庭。

    選驍騎十八人。觀擊毬。自是。擊毬或於北園。或於長源亭之西樓。親臨觀之。無虛月。

    三月癸未朔。日食。○夏四月。以李仁實爲門下侍郞。高兆基中書侍郞並同平章事。鄭襲明爲翰林學士。

    襲明久居諫職。有諍臣風。仁宗深加器重。使傅東宮。至是有是命。尋陞樞密院知奏事。

    秋七月。宴諸學士于淸讌閣。

    學士文公裕。直閣高瑩夫與焉。於是。王脫略君臣之禮。盡醉而罷。自是以爲常。

    八月。改五軍爲三軍。

    中軍兵馬使奏。古制天子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請改五軍爲三軍。王從之。

    九月。政堂文學尹彦頤卒。

    彦頤工文章。甞作易解。傳於世。晩年酷好佛法。請老退居坡平。自號金剛居士。與僧貫乘。爲空門友。臨卒。取筆書壁作佛偈。坐蒲菴而逝。識者譏之。謚文康。

    召宰相。置酒觀擊毬。

    先是。引平章高兆基,左承宣鄭襲明等。置酒論國事。遂御西樓觀擊毬。至是。復召知門下崔惟淸,御史大夫文公元等六人。置酒觀擊毬。時。王日夜擊毬戱馬。宰相無復言者。

    冬十二月。以金永寬爲中書侍郞。崔惟淸參知政事。

    庚午四年春正月。遣使如金。不至而還。

    金平章完顔亮。弑其主亶而自立。使臣朴純冲。不至而復。

    秋九月。王幸南京。○太白經天。○王還自南京。赦。○築毬塲于北園。○高兆基免。

    時。金存中用事。兆基屈己偸合。爲諫官所劾。左遷爲左僕射。賴存中救。不數月。復拜平章判兵部事。存中聦慧有詩名。仁宗時登第補詹事。與?者鄭諴相善。王卽位。以春坊舊恩。屬內侍。特被寵幸。累遷至起居注。

    冬十一月。王御康安殿。觀擊毬。

    命內侍祗候以下擊之。自是。擊毬益數。

    遣使如金。謝宣諭。

    尋又遣賀正進方物使。〈按金史。是年遣知樞密使文公裕等。來賀卽位。本史闕。〉

    十二月。金遣使來。○親醮十一曜於內殿。

    王尤酷信方術。凡醮祭道塲等會。一月而再三焉。其稱號譎詭。不可名狀。

    以崔惟淸爲中書侍郞平章事。文公元參知政事。

    辛未五年春二月。侍中致仕金富軾卒。

    富軾豊貌碩軆。面黑目露。以文章名世。宋使路允迪,徐兢之來也。富軾爲舘伴。兢樂其爲人。著高麗圖經。載富軾家世。又圖形以歸。奏于帝。鏤板以傳。由是。名振天下。後奉使如宋。所至待以禮。三掌禮闈。以得士稱。卒。謚文烈。有文集二十卷。

    三月。日有黑子。

    大如鷄卵。後十日又如是。

    殺樞密院知奏事鄭襲明。

    襲明自以先朝顧托。知無不言。王憚之。?者鄭諴。王之乳媼夫也。有寵於王。與嬖臣金存中。日夜譖毁之。會。襲明告病。王以存中權代其職。襲明揣知王意。飮藥而死。自是。佞幸日進。王益縱恣。逸遊無度。〈按。國之治亂。觀賢邪進退。當是時。襲明死矣。存中用矣。直言不聞。而諛辭日進。毅宗之志。從此益荒矣。〉

    擢金存中。爲右承宣。

    鄭襲明卒。王欲得有名望者代之。鄭諴薦存中。擢爲右承宣。自是。出入禁中。圖議國政。勢傾朝野。

    夏四月。命除諫官廷諍。

    時。王多失德。政事紕纇。而?諫之臣。每隨事上章言事。或伏閤爭之。王甚苦。至是。謂諫臣曰。自今欲每日視朝。凡廷諍之事。姑且除之。故諫臣無廷諍者。兪氏曰。孔子論人君一言喪邦之道曰。惟其言而莫予違。自古人君。未有不從諫而安。拒諫而危。毅宗面戒羣臣。使勿諫諍。而當時諸臣。皆唯唯而退。未聞有以夫子之言。進戒而明諫者。以驕主而御諂臣。幾何不淪胥而亡也。

    冊元妃金氏。爲興德宮主。○以?者鄭諴。爲閤門祗候。旣而罷之。

    王以諴爲內殿崇班。王將宴。右諫議王軾。見諴帶犀。譏?員曰。此而不彈。?官無目者也。御史雜端李綽升。作色曰。君安知不彈耶。卽令?吏李份。取其帶。諴以賜物不肯與。份強取之。諴訴于王。王大怒。命內侍李成允執份。份走入?門。乃執他吏閔孝?以來。囚宮城所。王不悅罷宴。解所御犀帶賜諴。尋以諴權知閤門祗候。?官以?者參朝官無古制。爭之。不聽。?官不出視事。王召諭之曰。已收諴祗候制矣。?官拜謝而退。諴怨之。密諭散員鄭壽開。誣告?省及份等。推戴大寧侯暻爲王。按問不驗。黥流壽開。宰相諫官伏閤奏。諴以私怨。謀陷?官。罪不可赦。論請不已。乃罷其職黜之。尋召還。復充內侍。初。睿宗禁士大夫與內官交通。至是。內官用事。士大夫駸駸與之交通。而防禁漸弛矣。鄭氏曰。高麗閹人。本係賤隷。但備宮闈之任。不得拜參官。其慮深遠矣。鄭諴爲祗候。宰相?諫。固爭不奉旨。盖猶有先王之遺風焉。

    五月。罷大寧侯暻府。流鄭叙于東萊。貶崔惟淸。爲南京留守。

    大寧侯暻。有度量得衆心。鄭諴旣召還。思欲免咎。又讒云。外戚朝臣。出入大寧侯家。誠不誣矣。先是。金存中與太后妹婿內侍郞中鄭叙。及后弟承宣任克正有隙。叙性輕薄。有才藝。交結大寧侯。相與遊戱。存中,諴等。搆飛語以聞。王疑之。存中嗾其族諫議王軾,起居注李元膺等論之。宰相崔惟淸,文公元,庾弼等。卛諫官。伏閤請曰。鄭叙交結大寧侯。邀其第。宴樂遊戱。罪不可赦。知?事崔允儀。直入王所爭之。遂杖流叙于東萊。初。叙餉暻。惟淸借以器。至是。?諫又論惟淸失大臣軆。貶南京留守使。雜端李綽升。於?省之論叙也。在家不預。貶南海縣令。惟淸,綽升。皆叙妹婿也。於是。罷大寧侯府。叙。沆之子也。叙將行。王謂曰。今日事迫於朝議。行當召還。叙旣流。召命久不至。乃築亭種瓜。撫琴作歌。以寓戀君之意。詞甚悽惋。後人名其曲。爲鄭瓜亭。〈按。今樂曲界面調。卽其遺響云。李齊賢倣而爲詩曰。憶君無日不霑衣。正似春山蜀子?。爲是爲非人莫問。祗應殘月曉星知。又李崇仁詩。琵琶一曲鄭瓜亭。遺響悽然不忍聽。俯仰古今多少恨。滿簾踈雨讀騷經。〉

    置文牒所於寶文閣。

    以文士十四人及寶文閣校勘。專掌其事。命司空林光。爲別監。

    金遣使以名諱告。〈金史補。○本史闕。〉

    壬申六年春正月。王御康安殿觀燈。

    前夕。王如奉恩寺觀燈。已經燃燈大會。皆撤兩部樂。王亟命復之。樂觀忘倦。至日午乃罷。幸寺觀燈。歲以爲常。

    三月朔。地震。○夏四月。王宴萬壽亭。

    內侍尹彦文。聚恠石。築假山于壽昌宮北園。搆小亭。號萬壽。以黃綾被壁。竆極奢侈。一日。王宴于亭。將罷。假山頹。牝鷄鳴。先是。禁苑又常有火光。人謂王好夜遊。故有此異。

    罷毬塲。復塞北門。

    王擊毬無虛日。政事曠廢。諫官伏閤切諫。達夜不退。王賜酒慰諭曰。所言至切。何敢不從。翌日。悉出羣馬。命復塞北門。

    六月。旱疫。

    先是。王詔曰。旱魃爲虐。朕甚懼焉。將博採忠言。勵精求理。以召和氣。於是。?諫各上封事。指陳時政得失。王之遊幸宴戱如常。徒事齋醮祈禱而已。

    秋七月。黜內侍十四人,茶房五人。

    時。嬖倖雜進。尹彦文及韓就,李大有,卜者榮儀等。蠱惑王心。無所不至。御史中丞高瑩夫,侍御史韓靖,崔均深等。伏閤三日。請黜彦文等。王不聽。瑩夫等杜門不出。右諫議申淑等。復上?切諫。王勉從之。黜彦文等四人。又伏閤力陳時弊。苦爭請黜內侍。王不得已從之。

    冬十二月。以文公元,庾弼。爲門下侍郞。金永錫中書侍郞並同平章事。

    癸酉七年夏四月。立子弘〈舊名析〉爲王太子。○六月。穆淸殿灾。○秋八月。移御長源亭。

    十月乃還。遊幸殆無虛日。不勝盡記。

    冬十月。御史?官。伏閤論事。○十一月。幸歸法寺。設八關會。

    甲戌八年春正月。封弟旼爲平凉侯。○王幸長源亭。

    召扈從文臣。命賦靑郊驛所獻靑牛詩。酣宴而罷。兪氏曰。所貴乎人君之好文者。以其敦尙文敎。修明禮樂之謂也。若夫玩心於章句之末。淫樂而不知反。則亦終於喪志而已。亡國而已。若陳後主隋煬帝是已。今毅宗荒耽遊樂。崇好雕蟲。而當時羣臣。如金敦中,韓賴之輩。方且曲意承順。指爲好文。君臣酣歌。夜以繼日。其終至於喪亡。非不幸也。宜也。

    夏五月癸丑朔。日食。○更定科擧法。

    初塲迭試論策。中塲經義。終塲詩賦。國學生考以六行。積十四分以上者。許直赴終塲。不拘其額。又除三塲連卷法。

    六月。金遣使來聘。

    賜羊二千頭。自此。逐年吉凶往來使价之外。例三年一大聘。

    冬十月。復鑿蘇泰縣海渠。

    事竟不成。

    乙亥九年春二月。諫官伏閤論事。不報。

    時。王遊幸無度。給事中閔愨,左司諫朴得齡等爭之。

    夏五月丁未朔。日食。○秋八月。以崔婁伯爲起居舍人。

    婁伯。水原吏尙翥之子也。年十五。父爲虎所嚂。婁伯荷斧跡虎。直前斫之。取父骸以葬。盛虎肉於器。埋川中。服闋盡食之。後登第。以孝行名於當世。

    冬十二月。削司空璋爵。

    璋。肅宗之孫。素無賴好弓馬。與王弟僧冲曦。往來遊戱。人有告其謀亂者。王乃削爵。璋恚憤死。

    平章事庾弼卒。

    弼以文行顯。性質直不阿。鄭諴之爲祗侯也。弼論執不署告身。王再三諭之。竟不從。故終弼之世。諴不得拜。其剛正類此。謚恭肅。

    丙子十年春三月。以金存中爲太子少保。

    存中甞密白王曰。太子幼。宗親恐致覬覦。宜選兩府宰相爲師傅。王然之。以庾弼爲太師。崔允儀爲太傅。及弼卒。存中代爲少保。王命百官。就賀其第。存中與鄭諴。相結用事。大張威福。守門者皆衣紫佩劒。附己者進。異己者斥。久典銓注。賣官鬻爵。財累鉅萬。甲第至數四。兄弟親戚。恃勢驕恣。

    夏四月。華嚴金字經成。大赦。

    初。王無嗣。與妃誓。若生子。當成金銀字華嚴經。至是。親幸興王寺藏之。大設法會以落之。還宮。大赦。從事法會者皆職賞。

    秋七月。彗見東方。○九月。定安公任元厚卒。

    元厚。元敱也。器宇宏深。風采嚴重。博通經史。勤儉淸白。妙淸妖說。一世傾信。而元厚獨擯之。人服其明。

    冬十月。金存中死。

    存中背疽。王遣醫問疾。絡繹於道。及死。王悼甚。贈賻特厚。

    宴宰相近臣于冲虛閣。

    初。王於大內東北隅。起一閣。扁曰冲虛。金碧鮮明。華餙絶麗。又於內閣別室居善藥。意欲廣治衆病。扁曰善救寶。又搆亭其側。聚恠石名花。扁曰養性。至是。召平章崔允儀,知樞申淑,雜端金諹等十一人。入穆淸殿。周覽善救寶,養性亭。賞御苑花卉。曲宴于冲虛閣。

    丁丑十一年春正月。設祈福齋於諸寺。

    正月戊辰朔。風自乾方來。太史奏國有憂。王懼。內侍榮儀。因進禳禬之說。王信之。召王弟僧統玄曦等二百僧。命於靈通敬天等五寺。期終歲作佛事以禳之。又遍祀遠近神祠。使者絡繹。又於諸寺。皆張法會。至限千日萬日。京外府庫空竭。人皆怨之。儀形貌恠異。性姦猾。自言。國家基業之久近。人君壽命之脩短。在禳禱勤怠巡御?數。王惑之。畵天帝釋及觀音像。分送中外寺院。廣設梵采。號祝聖法會。發州郡倉廩。以支其費。儀乘傳巡視。或取閭巷名第。以爲離宮別舘。或營山齋野墅。巡幸無時。儀每伺王憂懼。輒奏。某時恐有某患。若依法禳之則無患矣。乃置司祈禳。幸而無事。卽曰。咸我力也。於是。祈禱神祠。創修佛宇之役。紛然並興。皆儀導之也。

    作闕東離宮。

    榮儀以爲。闕東若成翼宮。可以延基。王信之。奪翼陽侯第。作離宮。宮曰壽德。殿曰天寧。又以侍中王冲第。爲安昌宮。前參政金正純第。爲靜和宮。平章事庾弼第。爲連昌宮。樞密院副使金巨公第。爲瑞豊宮。又毁民家五十餘區。作太平亭。命太子書額。旁植名花異果。奇麗珍玩之物。布列左右。亭南鑿池。作觀瀾亭。其北搆養怡亭。盖以靑瓷。南搆養和亭。盖以?。又磨玉石。築歡喜美成二?。聚恠石作僊山。引遠水爲飛泉。竆極侈麗。羣小逢迎。民間珍異之物。輒稱密旨。無問遠近。爭取駄載。絡繹於道。民甚苦之。王又以眞絲四百斤。買文公元第。爲巡御所。

    王幸國淸寺。

    自國淸寺。遂幸敬天寺。有司以行在所狹隘。請去史官。王曰。史官記予言動。不可暫離。崔氏曰。毅宗失德滋甚。假使懼直筆而欲去史官。爲左右者。當援古證今。力陳其不可。今乃先意導之。欲去史官。何也。雖以毅宗之狂悖。尙知其不可去。亦不失爲君之軆。有司從臾以導非。欲逃姦諛之誅。得乎。

    二月。致仕高兆基卒。

    兆基。耽羅人。涉獵經史。尤工五言詩。在仁宗朝。爲諫官。直言不諱。多所裨益。及王卽位。爲相。頗附金存中。時議非之。

    王遷太后于普濟寺。流弟大寧侯暻于天安府。貶宰相崔惟淸,任克正等。

    王以太后在仁宗時。有易樹之意。怨之。一日侍坐。語侵太后。后跣下殿。仰天而誓。忽雷雨大震。電光入座。王驚懼。俛入太后衣下。俄而震殿柱。王悔悟。遂爲母子如初。然王素信圖讖。不友諸弟。至是。密諭諫臣。劾暻流之。治其黨。貶南京留守使崔惟淸。爲忠州牧使。工部尙書任克正。爲梁州防禦使。李綽升復爲南海縣令。徒配鄭嗣文于巨濟縣。嗣文。卽叙也。王恐太后救之。先遷于普濟寺。陽若不得已而應之。史臣林民庇曰。象之惡。天下共知。而舜封於有庳。恐傷友于之義也。大寧侯叛狀未明。而忍使流竄。毅宗亦少恩哉。惟淸秉心正直。一代名臣。綽升淸白謇諤。有諫臣風。見忌於鄭諴。未免流放。惜哉。

    夏四月。復以?者鄭諴。權知閤門祗候。左遷給事中李知深,司諫崔祐甫等。

    王命左承宣李元膺,左諫議李公升。督門下省署諴告身。宰臣及諫官。論執不可。公升往來再三。王曰。卿等不聽朕言。朕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平章事崔允儀,右諫議崔應淸,元膺,公升等。不得已署之。旣而悔之。給事中李知深,司諫崔祐甫,崔景義。獨不署。伏閤力爭。三人皆左遷。諴自是獲參朝列。權寵日盛。意氣洋溢。親黨布列。薦引官奴王光就,白子端。爲羽翼。交搆讒訴。陵轢朝臣。侵漁閭巷。宰相?諫。畏威含默。居第二百餘間。樓閣崢嶸。金碧交輝。僭擬宮禁。?寺亂法。莫盛於斯。

    五月。遣人審視羽陵島。

    王聞東海有羽陵島。地廣土肥。舊有州縣。可以居民。遣內給事金柔立往視。回奏多巖石不可居。寢其議。

    秋八月。王幸揔持寺。

    王召住持懷正。遊賞林亭。留題祈福詩。宣示宰樞。懷正以呪噤得幸。恩寵無比。僧徒求職賞者皆趨附。貪鄙無厭。王自是遊幸益數。至于末年。一歲遊幸。多至三十餘所。百官軍卒多愁怨。

    冬十二月。以?者鄭諴第。爲慶明宮。移御。

    王聞臣僚居第有勝景者。取爲離宮別觀。諴第在闕東南。廊廡二百餘間。樓閣崢嶸。金碧交輝。王取爲慶明宮。太史以爲。地形犬擧頭吠主之勢。不宜臨御。王不從。遂移御。

    戊寅十二年春正月。王還自慶明宮。○二月。飯僧。

    以仁宗忌辰。飯僧於太平亭。時。王好佛事。緇徒盈溢宮庭。怙恃恩寵。附託?官。侵擾百姓。競造寺塔。爲害日甚。大府油蜜告匱。斂諸寺院。以充齋醮之費。

    三月辛酉朔。日食。○夏五月。白虹貫日。○秋七月。罷?者鄭諴職。旣而復之。左遷知門下省事。申淑爲守司空。

    王召知御史?事李公升,中丞宋淸允等曰。鄭諴自寡人在襁褓。辛勤阿保。以至今日。故除權知祗候。以酬其勞。已經三載。卿等不署告身。實非臣子愛君之心。苟不署之。若輩皆葅醢。淸允等俯伏流汗。獨公升不奉旨。王責曰。汝甞爲諫官。旣署諴告身。今反不署。何也。對曰。臣悟其非。故不奉詔。王怒。勑公升就舍。〈按。爲人臣者。立朝行事。誤陷非義。能翻然悔悟。確爾易轍。非君子不能也。公升始誤終悔。其事凜然。可爲事君之則。易曰。不遠復。无祗悔。其公升之謂乎。〉知門下省事申淑。卛諫官金諹,柳公材等。上?曰。今授諴顯任。有乖太祖立法垂統之意。請削諴職。其黨降爲庶人。王大怒。還其?。諫官伏閤二日。竟不得達。左正言許勢修。揮淚棄官而去。王復召?諫督署之。公升竟不奉旨。淑獨詣闕。上?力爭。王曰。古無大臣獨諫者。對曰。自聖祖以來。無?侍拜朝官者。至聖朝始有之。無乃不可乎。若臣言非。請誅臣。是則願賜兪允。王不得已削諴職。旣而復之。惡淑憚劾。左遷守司空。諴甞享王。大臣崔允儀等侍宴。樂聲聞外。聞者莫不歎息曰。權在內竪矣。

    九月。作重興闕於白州。冬十月。王幸白州。

    先是。太史監候劉元度奏。白州兎山半月岡。實我國重興之地。若營宮闕。七年之內。可呑北虜。遣平章事崔允儀等。相風水。還奏。山朝水順。可營宮闕。至是。遣允儀及內侍朴懷俊等。刱別宮。懷俊性苛刻。徵海西丁夫。日夜督役。不日告成。賜名重興。殿額大化。術者私語曰。此道詵所謂庚方客虎擧頭掩來之勢。創闕於此。恐有危亡之患。冬。王幸白州。御新闕受賀。忽天地昏黑。大風拔木。王頗疑之。多方祈禳。

    十一月。王還宮。赦。○平章事致仕梁元俊卒。

    元俊。忠州人。起自胥吏。甞與諫官論鄭諴。堅執不變。時議重之。性淸儉純直。終始一節。門巷蕭然。

    萬寶殿灾。○天暗如夜。

    己卯十三年春正月。日暈有珥。

    人謂三日並出。

    二月。守司空申淑。謝官歸鄕。

    淑見時政多亂。棄官歸田里。有詩云。耕田消白日。採藥過靑春。有水有山處。無榮無辱身。尋召還。以參政致仕。淑。高靈人。博覽書史。以淸儉忠直。著名當世。尋卒。

    王移御金存中第。

    王好遊幸。不能久居一所。乍居乍移。寺院之外。移御私第。殆難殫記。

    三月。雨雪霰雹。○夏四月。大雨雹。○冬十一月。地震。○十二月。幸興國寺。

    庚辰十四年春正月。王在興國寺受賀。○秋八月丙午朔。日食。○冬十月。王幸普賢寺。

    王親飯僧。命造銀甁十口。重各三十斤。盛香藥納于寺。御院樓。賜丐者布人一疋緜二兩。賜行旅飯羹。

    辛巳十五年夏五月。以崔惟淸爲奉元殿大學士。

    惟淸雖久淹外寄。處之怡然。王悟其忠直無他。欲復以爲相。有沮之者。遂不果。尋以中書侍郞平章事致仕。自此閑退。不復與朝政。

    冬十一月。太白經天。○詔詳定禮樂。

    國朝禮樂儀文多不備。而中因兵火散逸。未及補綴。至是。詔平章事崔允儀。選文士崔均等。褎集祖宗憲章。雜采唐制。定古今禮五十卷。上而王之冕服輿輅。以及儀衛鹵簿。下而百官冠服。莫不具載。一代之制備矣。然闕遺尙多。又不立國恤儀。有大故則臨時採掇。附比以從事。事已則諱而不傳。傳其梗槩而已。樂則進退其次序。錯亂其上下。干戚籥翟。有盈朒不等之差。人譏之。

    王御毬庭觀樂。

    壬午十六年春正月戊辰朔。日食。○三月。宋明州移牒告獲金主亮。○以金巨公知樞密院事。崔褎稱同知樞密院事。

    巨公起自胥吏。性廉謹。美容儀善辭令。初充內侍。被論見黜。後復被用。至知門下。與裒稱有隙。憂懣而卒。裒稱性強狠貪墨。旣掌樞要。勢傾中外。不附己者。必中傷之。子壻連結勢家。無所顧忌。時。有吳中正者起吏胥。爲人嚴酷。要結貴近。能爲??福。但以言貌備歷要途。脂韋依阿。恩讎必報。人皆側目。及裒稱秉政。薦爲御史中丞。視事一日而死。

    諫官請罷別宮貢獻。不聽。

    王酷信陰陽秘祝之說。每於行在。集僧道數百人。常設齋醮。糜費不貲。帑藏虗竭。又多作別宮。誅求貨財。名曰別貢。使?者監領。夤緣營私。時。旱荒疫癘。道殣相望。諫官伏閤請罷。不聽。

    夏四月。旱。求言。

    王卽位以後。旱荒連仍。間以疫癘。至是。下詔求言。令四品以上。各言時政得失民間利害。終無實效。

    六月。以崔光鈞爲式目都監錄事。

    初。宮人無比。得幸於王。生三男九女。光鈞。其女壻也。超授八品。驟拜式目都監錄事。士大夫切齒。諫官不署告身。王召給事中李知深,起居注尹鱗瞻,司諫金孝純,正言梁純精等。督署之。知深等畏縮唯唯而退。時人嘲之曰。莫說爲司諫。無言是正言。口吃爲諫議。悠悠何所論。時有?者白善淵者。南京官奴也。王甚倖之。號爲養子。交結黨與。擅弄威福。出入卧內。與無比狎昵。頗有醜聲。凡王之荒淫無度。皆由善淵輩導之也。

    秋八月。平章事崔允儀卒。

    允儀生長閥閱。歷揚華要。論事明白。銓選平允。再知貢擧。稱得人。晩年見王失德滋甚。頗有脂韋。以祿位終。論者以此惜之。

    九月。殺注簿同正金義輔。

    時。嬖倖挾媚道。密置畵鷄於御床褥中。事覺。誣告義輔與內侍尹至元。通謀祝詛。斬義輔。流至元於無人島。

    冬十一月。金遣使來告卽位。○十二月。太白經天。○以崔裒稱知樞密院事判三司事。○王移御仁智齋。

    王酷信術士。改慶龍齋。爲仁智齋。製詩云。夢裡明聞眞吉地。扶蘇山下別神僊。遂廣增餙。日與嬖倖。沈酣遊戱。諫官或請毁之。王輒稱夢報以拒之。自是。人莫敢言。

    遣使賀金。

    癸未十七年春正月。王在仁智齋。○二月。王幸天壽寺。

    王沈醉留宿。從官衛士。皆不得食。時。王般樂無度。而妖異幷興。惠民局南街。有小兒分隊東西。各結草爲童女。衣以錦繡。又裝一婢隨後。前有几案方丈。餙金玉設饌食。二隊爭媚闘巧。至於呼噪作亂。如是五六日乃罷。不知所之。

    夏六月庚申朔。日食。○秋八月。焚左正言文克謙?。貶克謙爲黃州判官。

    克謙。公裕之子也。爲左正言。伏閤上?曰。?者白善淵。專擅威福。與宮人無比爲醜行。術人榮儀。執左道媚上。置兩宮私藏財貨。以支齋醮之費。凡兩界兵馬五道按察陛辭之日。必於兩宮。置酒慰餞。各獻方物。隨其多少。以爲殿最。至使家抽戶斂。以召民怨。知樞密事崔裒稱。職掌樞機。貪黷無厭。請斬善淵,無比。黜榮儀充牧子。罷裒稱。以謝一國。德寧宮主。王之妹也。天姿艶麗。又善談笑。王每召入內。日夜酣歌。醜聲聞外。至是。克謙又語及宮禁帷薄之事。王大怒。焚其?。裒稱詣闕請辨。王召對。言甚切至。遂貶黃州判官。〈補閑集云。克謙落職還家。題詩公州維鳩驛云。朱雲折檻非干譽。袁盎當車豈爲身。一片丹誠天未照。強鞭羸馬退逡巡。後修驛。請工施壁彩。工當時名手姓朴。壁間畵一白衣着笠乘馬者。緣山路。信轡徐驅。物色凄然。人皆不知是何圖。後。松廣社無若子見之。咨嗟良久曰。此諫臣去國圖也。乃題詩曰。壁上何人畵此圖。諫臣去國事幾乎。山僧一見尙惆悵。何况當塗士大夫。後人多詠其事。〉初。克謙草?。諫議李知深,給事中朴育和,起居注尹鱗瞻。不肯署名。及克謙貶。三人視事自若。時人誦並遊英俊顔何厚之句。以譏之。克謙在黃州。政聲藹然。有貴近挾憾搆微過。奏請免官。王亦怒前事。又貶晉州判官。有司奏。克謙直臣。不宜連貶外官。以防言路。未幾。還拜閤門祗候。鱗瞻。彦頤之子也。

    冬十二月。王幸天壽寺。

    甲申十八年春正月。王在天壽寺。○白虹貫日。○三月。遣使入朝于宋。

    本國與宋。海路相通。宋商往來。皆有都綱。管領其事。前後相望。先是。宋都綱徐德榮等。來獻孔雀及珍玩。又以帝密旨。獻金銀合二副。盛以沈香。至是。遣內殿崇班趙冬曦。如宋獻鍮銅器以報之。

    〈按。文獻通考曰。隆興二年二月。明州言高麗入貢。孝光寧三朝。使命遂絶。寧宗慶元間。詔禁商人博易銅錢入高麗。朝廷亦絶之。每麗人之入使也。明越二郡。困於供給。騷然不寧。旣至闕。則舘宇燕賚錫予之費。以鉅萬計。而饋其主者不預焉。我使之行。二神舟。長大數倍戰船。費不貲。三節官吏。縻爵捐廩。皆仰縣官者甚夥。蘇軾謂高麗入貢有五害。以此也。惟是國於吳會與東都。事軆大異。昔麗人之來。率由登萊。登萊距梁汴。山河之限甚遠也。今日三韓。直趨四明。四明距行都。限一浙江爾。雖自明而麗。海道渺瀰。中隔洲島。凡海中之地。大曰洲。洲之小曰島。島之小曰嶼。隨其大小。有千百十家之聚。惟無草木而有石者曰嶕。而海深無際曰洋。海舟之行。觸嶕則摧。入洋則覆。又有黑風海動之變。遇之則天地晦冥。波濤鼎沸。故舟人每委曲就避。出急水門。至羣山島。始謂平達。非數十日。不至也。然南北行。各遇順風。則歷險如夷。楊應忱戊申之役。其回也。九月癸未發三韓。戊子至明州之昌國縣。僅六日耳。海道之當防如此。〉

    王幸仁智齋。

    法天寺住持覺倪。睿宗宮人之子。備酒饌。迎駕於獺嶺院。王唫賞風月。與諸學士唱和。被酒徑入歸法寺。日已暮。侍從失王所之。夜半乃還。

    夏六月甲寅朔。日食。太史不奏。○冬十一月。大霧。

    陰霧四塞。行者失路。太史奏。五行志。霧者重邪之氣。連日不解。其國昬亂。又曰。霧起十步外不見人。是謂晝昬。占曰破國。今陞下處非其位。任非其人。明堂久曠而不居。天灾可懼而不省。移徙無常。號令不時。有此異。王竟不悟。

    十二月。王幸景福寺。

    乙酉十九年春正月。王在景福寺。還宮。○三月。金人侵麟靜州諸島。執守將以歸。旣而還之。

    先是。二州近江諸島。金人或乘間樵牧。亦有來居者。兵馬副使金光中。欲復地邀功。擅發兵擊之。火其廬舍。仍置防守屯田。時。賀生辰使金莊在金。金主讓之曰。邊境不虞。爾主使然耶。邊吏爲之耶。若邊吏爲之。爾主當懲之。莊還奏。王乃還其島。命撤防守。兵馬副使尹鱗瞻。恥削土。猶不從命。金大夫營主。遣銳卒七十餘人。攻二州境內之島。執防守別將元尙等十六人以歸。鱗瞻懼。與義州判官趙冬曦。密謀移牒大夫營。請還俘。翌日還之。鱗瞻秘不奏。

    夏四月。王幸觀瀾寺。

    王淫于遊宴。惟日不足。稍遇佳境。輒搆亭?。於是。羣臣爭獻巧技以邀寵。內侍侍郞金敦中。富軾少子。以詞華有寵於王。重修觀瀾寺。以祝釐爲稱。督發旁民。遍植松栢杉檜奇花異草。築壇爲御室。餙以金碧。?砌用恠石。敦中設宴於西?以享王。帷帳器皿珍羞甚華侈。王與宰輔侍臣酣飮。厚賜敦中。已而。鄭諴祝釐於奉靈寺。饗王供辦。遠勝觀瀾。王醉自吹笙。因問知音者。左右以及第李鴻升對。卽召至前。命吹笙。欣然嘆相見之晩。遂屬內侍。時內侍左右番。爭獻珍玩。右番紈絝子弟。因?者。以王旨多索公私珍玩書畵等物。又結綵棚雜技。作異國人貢獻之狀。獻駿馬二匹。左番皆儒士。不慣雜戱。其所貢獻。百不當一。恥不及。借人駿馬五匹以獻。王納之。賜白銀丹絲。左番無以償馬直。日被徵債。時人笑之。王又泛舟板積窰池。與白善淵,崔裒稱等同飮。又召禮成江蒿工漁者。陳水戱以觀。夜二皷。還舘北宮。從官迷路。僵仆相續。

    冬十二月。以平章事崔裒稱。兼判吏部事。

    丙戌二十年夏四月。鑄王行年佛。

    時王年四十歲。白善淵准王行年。鑄銅佛四十軀。畵觀音四十禎。以佛生日。祝釐於別院。

    秋七月。始設行幸帳道。

    王移御普濟寺。自寺至闕門。設帳微行。入御修文殿。翌日。亦從帳中。還御普濟寺。自後。凡遊幸皆設帳於道。

    冬十一月。夜宴淸寧齋。

    齋。玄化寺東嶺新營別舘也。至是。寵?李榮。鳩聚錦繡金銀花眞香犀角馬騾羔羊鳧鴈等奇玩之物。陳列左右。以迎大駕。王張女樂酣飮。過四皷。還僧性文房。

    十二月。移御舘北別宮。

    王甞奪延恩舘北人家。增餙爲別宮。頻頻御之。

    丁亥二十一年春正月。王在舘北宮。○王幸奉恩寺。夜還宮戒嚴。殺大寧侯家僮。

    王觀燃燈夜還。左承宣金敦中馬。突觸騎士矢房。矢躍出落輦傍。敦中不遑自首。王驚愕以爲流矢。疾馳還宮。宮城戒嚴。命榜于市曰。有能告賊者。當授職給銀。奴隷亦許參職。幷給銀二百斤。王猶慮未得。懸黃金十五斤銀甁二百口購捕。屯府兵于闕庭。備非常。選驍勇。號內巡檢。分番立仗外。不避風雪。巡警達曙。王詔責宰樞不能捕賊。於是。逮捕甚衆。王疑大寧侯暻家僮羅彦等。鞫問深刻。彦等誣服。百僚詣闕。賀得罪人。乃斬彦等四人。又以禁衛不謹。流牽龍巡檢指諭等十四人。〈按。愚觀畫鷄流矢之獄。知獄事之不可以不明愼也。明有不盡則疑嫌難覈。愼有不盡則輕重易混。夫人情安則樂生。痛則思死。箠楚之下。何求不得。猛者忍而不吐。弱者隨訊而服。其服與不服。繫其人而不繫虛實也。治獄刻深者得公名。平反者多後患。故指導而明之。一發於罪囚之口。據以爲實。株連究詰。其自明者爲頑拒。搆誣者爲承欵。旣成案牘。雖皋陶審理。何以辨識。人於平常之時搆成?章。雖能文者屢思點竄。猶未盡意。况罪在鞫庭。魂飛膽落。神識冥昧。以其荒辭亂說。指以爲實而殺之。古今天下。抱怨而死者。豈獨羅彦輩而已。〉

    三月。王泛舟于衆美亭南池。

    王微行至金身窟。設羅漢齋。還玄化寺。與李公升,許洪材,詩僧覺倪等。泛舟衆美亭南池。酣飮極歡。先是。淸寧齋南麓。搆丁字閣。扁曰衆美亭。亭之南澗。築土石貯水。岸上作茅亭。鳧鴈蘆葦。宛如江湖之狀。泛舟其中。令小僮棹歌漁唱。互相應答。侵夜忘返。以恣遊觀之樂。初作亭。役卒私賫粮。一卒貧甚。不能自給。役徒共分飯。一日。其妻具食來餉。且曰。宜召所親共之。卒曰。家貧。何以辦此。將私於人而得之乎。豈竊人所有乎。妻曰。貌醜誰與私。性拙安能盜。但剪髮買來耳。因示其首。卒嗚咽不能食。聞者悲之。

    白氣貫日。○夏四月戊辰朔。日食。○王宴羣臣於延興殿。

    王以河淸節。〈王之生日。〉幸萬春亭。宴宰樞侍臣於延興殿。大樂署管絃坊。爭備綵棚樽花。獻僊桃拋毬樂等聲伎之戱。又泛舟南浦。有澗盤回。左右植松竹花草。其間又有茅亭草樓凡七。有額者四。曰靈德亭,壽樂堂,鮮碧齋,玉竿亭。橋曰錦花。門曰水德。風亭水榭。羅絡於山磎。不可殫記。御船餙以錦繡。爲流連之樂。竆極奢麗。凡三年而成。皆由嬖倖近習如朴懷悛,劉莊,白善淵輩。從臾而爲之也。又龍淵寺南。有石壁數仞削立。曰虎巖。流水渟滀。樹木蓊蔚。命內侍李唐柱等。作亭其側。名延福。奇花異木。列植四隅。築堤爲湖。山水悍駛。雨則輒毁。隨毁隨補。晝夜不息。人不堪苦。白善淵等。甞勸王遊於禮成江。斂民銀三百餘斤。多爲奇技淫巧。王欲觀水戱。命內侍朴懷俊等。以五十餘舟。皆掛綵帆。載樂伎綵棚及漁獵之具。張戱於前。王遊幸無度。每至佳境。輒駐輦吟賞風月。每與宰臣文士如崔裒稱,許洪材,李復基,韓賴,金敦中,林宗植等。及詩僧覺倪之輩。賦詩酣飮。殆無虗日。或觀水戱於江上。或月夜微行於寺院。或如南京。或如西都。出幸不時。一日之中。移徙再三。自朝達曙。君臣沉酗。數年以後。荒淫益甚。甲申歲。王之幸仁智齋。與諸學士唱和未已。大將軍鄭仲夫以下諸將。疲困憤惋。始有不軌之心。復基,宗植,賴等。尤無遠度。怙寵傲物。視武弁蔑如。衆怒益甚。??機之潛伏已久。而王終不悟。

    五月。王遊于臨津江。

    王幸臨津。與宰樞金永胤,李公升,承宣李聃,許洪材,金敦中等。泛舟南江。中流遡沿。竟日爲樂。司諫林宗植,侍御高子思。被召赴宴。夜半。移御普賢院。侍從不及。子思醉不得行。史臣曰。王乘危履險。自輕其身。宗植等旣不能諫。又從而宴樂沈湎。以失法從之儀。甚可鄙也。

    王幸長湍。

    大張水戱。留連二日而還。

    秋七月。王幸歸法寺。

    王自歸法寺。幸玄花寺。馳馬至獺嶺茶院。從臣皆莫及。王獨倚柱謂侍者曰。鄭襲明若在。吾豈得至此。崔氏曰。毅宗輕佻。無人君之度。卽祚二十餘年。荒淫怠忽。不仁不義。習與性成。不可救藥。幸而天誘其衷。追念襲明。悔心萌而善端已露。惜乎。滿朝羣臣。無有如襲明者能因其牖而轉移王心。使之終及於??。惜哉。〈按。毅宗之言。非追念襲明也。盖幸其已死。而得恣其所欲也。幸直言之不聞。而。不以國亡爲懼。可爲後王之戒。〉

    八月。王幸南京。

    王至南京。遍遊三角山僧伽,文殊,藏義等寺。道中所至。遊賞殆周。自此。巡遊益遠而益頻矣。

    九月。王還宮。赦。

    戊子二十二年春正月朔。王在舘北宮。受賀。○三月。王幸西京。

    王弟翼陽平凉二侯。頗得衆心。王疑有變。移御以避之。自妙淸亂後。王始幸。

    頒新令六條。

    王至西京。御觀風殿。下敎頒新令六條。一奉順陰陽。凡刑賞一依月令。一崇重佛事。凡寺社修葺。一歸敬沙門。凡高僧所在搜訪。一保護三寶。佛舍珍寶米麪。禁諸司取用。一遵尙僊風。祖宗以來。遵尙新羅。僊風大行。自今八關會。擇兩班産饒者。定爲僊家。依行古風。一救恤民物。饑饉疾病無依者。收集救恤。

    秋。王還宮。

    遍遊名勝。樂工雜戱。賞賜無節。

    冬十一月。以崔陟卿爲耽羅令。

    陟卿。完山人。甞補京山府判官。秩滿還京。足不至公卿之門者十餘年。崔允儀判吏部。知其淸直。拜耽羅令。以鎭獷俗。興利革弊。民皆安之。及還。允儀已死。居京三年。貧不自存。將挈家歸鄕。會。耽羅人苦令尉侵暴以反。耽羅險遠。攻戰所不及。王命全羅按察使趙冬曦。持節宣諭。賊曰。若得陟卿爲令。當釋兵。冬曦馳奏。卽以陟卿再任。陟卿請挈家以赴。王許之。任耽羅者與室偕。自陟卿始。耽羅人聞陟卿來。卽具輕舸迎之。比入境。皆投戈羅拜曰。公來。吾屬再生矣。按堵如故。冬曦斬賊酋良守等二人及其黨五人。餘皆賜穀帛以撫之。

    己丑二十三年春二月。設三界醮。

    時。齋醮之費寔繁。都祭都齋二庫。未支其用。又立舘北奉香泉洞三宮。各置員僚。徵求諸道。轉輸三宮者。絡繹於道。民皆愁歎。內侍劉邦義,秦得文等。深結?寺。約爲兄弟。以剝民媚主爲事。創寺繪佛。設齋祝聖。又制別貢金銀鍮銅器皿山積。由是得幸。不次除官。任言責者。皆阿上意。無一直諫者。

    三月。王幸西京。○自正月不雨。至于夏四月。○王還宮。赦。○秋七月。王幸碧岑亭。

    時。遊幸無虗月。御史?伏閤論離宮行幸之繁。與按察察訪枉法事。皆不聽。

    金遣使來聘。

    金賜羊二千頭。有一羊四角。樞密使李公升。以爲瑞獸表賀。時人嘲爲四角承宣。公升少穎悟能文。初以侍御史。奉使如金。時。使金者例受管下軍銀人一斤。公升不取一錢。人服其淸。王甞曰。秋月澄霽無一點塵。正如公升胸中。晩節不固。王之遊宴。必狎侍。甞從幸南京而還。沈醉失儀。倒載駕前。人皆笑之。

    八月甲申朔。日食。○冬十二月。以許洪材爲中書侍郞平章事。

    庚寅二十四年春正月朔。王受朝賀。親製臣僚賀表。

    前年元朝。王代製賀正表。至是。又作賀表。宣示羣臣。其畧曰。三陽應序。萬物惟新。玉殿春回。龍顔慶洽。恭惟陞下。重堯之聖哲。疊舜之聦明。百福是叢。新又新而不息。天齡更固。月復月而無期。仁洽道豐。微一物不獲其所。修文偃武。實萬世無疆之休。百僚表賀。崔氏曰。毅宗親製賀表。自讚己德。比之堯舜禹湯文武。恬不知愧。亦獨何心哉。世之稱人主華藻浮靡者。必以陳後主隋煬帝爲首。然不過與臣下賦詩爭能而已。至於自撰表讚德。則雖二主。亦未甞靦然爲之。毅宗之失於玆。甚於陳隋。則雖欲免陳隋之??敗。得乎。〈按。毅宗之荒淫無度。與陳隋二君無別。而詞華之高妙。幾乎相埒。延福亭酣飮。亦類江都。彼雖亡國之君昬謬之甚。豈至於此。良以諛臣導之。必曰堯舜聖神。彼旣心志迷昧。不能覺悟。亦傲然自聖。從心所欲。而人無有敢言者。卒以亡身??國。悲夫。〉

    金敦中等。饗王於奉元殿。

    王如靈通寺。設華嚴會。還宮。命諸王結綵幕於廣化門左右廊。管絃房大樂署。結綵棚陳百戱迎賀。皆餙以金銀珠玉錦繡羅綺珊瑚玳瑁。奇巧奢麗。前古無比。國子學官。率學生獻歌謠。王駐輦觀樂。至三更入闕。承宣金敦中,盧永醇,林宗植。饗王于奉元殿。王歡甚。達曉而罷。是歲。凡遊幸寺院。不可殫記。

    太原公侾卒。○二月。狼星見於南方。

    西海道按廉使朴純嘏。馳驛奏老人星見。王大喜。親醮于內殿。遣太子及諸大臣。分醮諸寺院。親製樂章。命工歌之。百官表賀。〈按天文志。狼星在井東南。入井十度。去北辰一百四十三度。狼星則其出幾乎半天。非或見者也。老人星則常隱不見。見則爲祥。常以秋分之朝見於丙。春分之夕沒于丁。常以秋分時。候之南郊。今此所謂狼星之出。在二月春分之際。則其爲老人星無疑矣。當時必以符驗之不應。反以天狼當之。盖史官之不察也。今因本文書之。以著其失。〉

    夏五月。宴文臣于和平齋。

    唱和至夜。羣臣贊聖德。謂太平好文之主。先是。王夢中有詩云。布政仁恩洽。三韓致太平。臣僚稱賀。時。政亂民愁。而君臣以太平自期如此。

    王幸延福亭。○以黃文莊爲國子博士。

    時。羣臣皆占所見之物。爲嘉瑞。蓬艾三莖生於亭。以爲瑞草。內侍黃文莊。見水鳥指爲玄鶴。作詩讚之。王稱歎和之。拜國子博士。後水州〈今水原〉民。耕田得金一錠。狀如龜。知州事吳錄之。取以獻。左右呼萬歲曰。天降金龜。聖德之應。羣臣皆賀。大小臣工。惟以媚悅爲意。而王之自聖益甚矣。兪氏曰。昔唐太宗有言。家給人足而無瑞。不害爲堯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爲桀紂。此誠萬世之明訓也。毅宗荒淫已極。民怨入骨。當此之時。雖景星慶雲。祥麟瑞鳳。日月而見。終亦必亡而已。况蓬艾野鳥。盡入歌頌。孛曜塊金。亦皆稱賀。心可欺。人不可欺。人可欺。天不可欺。曾未數月。大亂內作。衣冠薙獮。身且不保。後之人主。可不深鑑於斯。而以太宗之言爲師範也。

    秋七月己卯朔。日食。○王泛舟夜宴。

    王夜泛舟。宴宰樞侍臣。知御史?事李復基。私獻服玩及酒肉脯果。王喜曰。愛君之誠。誰如卿。後又如之。左僕射徐醇。質直無華不求媚。爲復基所短。以知樞密左遷。

    八月。王幸普賢院。武臣鄭仲夫,李義方,李高等作亂。大殺文臣。劫王還宮。

    先是。王幸和平齋。與近倖文臣。觴詠忘返。扈從將士。疲困生嗔。大將軍鄭仲夫出旋。牽龍行首散員李義方李高等從之。密語仲夫曰。今日。文臣得意醉飽。武臣皆饑困。是可忍乎。仲夫曾有燃髯之憾。遂搆凶謀。是月丙子。王自延福亭。將如興王寺。仲夫謂義方曰。今可擧事。王若自此移幸普賢院。無失此機。丁丑。將幸普賢院。至五門前。召侍臣行酒。酒酣。王知武臣缺望。顧左右曰。壯哉。此地可以肄兵。命武臣爲五兵手搏戱。欲因以厚賜。以慰其心。起居注韓賴。恐武臣見寵。因大將軍李紹膺手搏不勝。批頰辱之。王與知御史?事李復基,左副承宣林宗植等。從而歡笑。仲夫厲聲詰賴曰。紹膺雖武夫。官爲三品。何辱之甚。王執仲夫手慰解之。李高拔刃目仲夫。仲夫止之。至昬。駕近普賢院。高及義方。先行。矯旨集巡檢軍。王纔入門。羣臣將退。高等手殺宗植復基于門。韓賴走匿御床下。王大驚。使?者王光就禁之。仲夫等曰。??根韓賴。尙在王側。請出誅之。賴手挽御衣。高拔釰脅出斬之。於是。大殺扈從文官承宣李世通,內侍李唐柱,雜端金起莘及諸?寺。積屍如山。初。仲夫等約吾曹右袒去幞頭。否者皆殺之。故武臣不去幞頭者。亦多被殺。投屍湖中。後人名其地。謂朝廷沈。〈自開城至東坡驛二十里。有招賢院。是普賢院舊基。俗號朝廷沉。〉王大懼。欲慰安其意。遂賜諸將劒。武臣益橫。金敦中先知而逃。仲夫大驚曰。若敦中入城。奉太子閉城固拒。奏捕亂首。則事危矣。急遣疾足者。探候敦中之家。則敦中不還矣。仲夫等大喜曰。吾事濟矣。乃留其黨守行宮。高義,方紹膺等。選驍勇直走京城。入闕中。執樞密副使梁純精,司天監陰仲寅,監察御史崔東軾等內直員僚。皆殺之。又抵太子宮。殺僚員金居實李仁甫等十數人。使人呼於道曰。凡戴文冠者。雖胥吏。殺無遺種。卒伍乘時蜂起。搜殺平章事崔裒稱,許洪材,知樞密徐醇,崔溫,尙書右承金敦時。敦時。敦中之弟也。大司成李知深等五十餘人。王益懼。召仲夫謀弭亂。仲夫唯唯不對。遂以兵脅王還宮。史臣兪升旦曰。古先哲王。視文武如左右手。無有彼此輕重。所以君明於上而臣和於下。毅宗不幸。柔佞佻躁之徒。布列左右。傾資財於齋醮。移宵旰於酒色。唫風咏月。以代都兪。而武夫??至。卒致乘輿播遷。不獲令終。痛哉。〈按。古者文武無二道。後世分而爲二。時平則尙文。世亂則崇武。互爲輕重。由是而相軋之習成矣。所謂文士多妄卛。武人多麤悍。人主一有偏任。而御失其宜。則致亂之道也。此毅宗之所以亡。而可爲後王之明鍳矣。〉○方亂之作也。文臣雖免殺戮者。多被拘辱。而惟前平章事崔惟淸徐恭等。雅爲武臣所敬重。故武臣使巡檢軍。環衛其第。禁止侵暴。二人宗族皆免。殿中給事文克謙。直省中。聞變逃匿。爲軍士所獲。克謙曰。我前正言文克謙也。上若從吾言。豈至今日。願以利釰决之。諸將曰。此人。吾輩素聞名者。遂令勿殺。囚之宮城。金敦中亡匿紺嶽山。仲夫等購捕竟殺之。敦中臨死歎曰。吾不黨韓李。實無罪。但流矢之變。??延無辜。今日之及宜矣。兵部侍郞趙冬曦。奉使西海。道聞變。將往東界。擧兵討賊。到鐵嶺。猛虎當道不得過。爲追兵所獲。仲夫殺之。仲夫等又欲撤所殺文臣家。陳俊止之曰。吾輩所怨。韓李四五人。今殺無辜。亦已甚矣。若盡撤其家。妻子將何寄生。義方等不聽。遂縱兵毁之。是後。武人習以爲常。若有讎怨者。輒毁其家。史臣金良鏡曰。鄭襲明讒去。佞倖日進。王益縱恣無度。始以擊毬昵仲夫。?諫言之而不聽。終以詞章狎韓賴。武夫憤怨而不悟。卒之韓賴召亂。而身死於仲夫之手。朝臣盡殲。盖其所好。終始有異。而其致亂則一也。故人主所好。不可不愼也。

    九月。鄭仲夫等放王于巨濟。立翼陽公晧。〈按。金史曰。王晛弟翼公皓。廢晛自立。續綱目亦然。〉

    九月戊寅朔。王入康安殿。?者王光就等。謀討仲夫。事泄。仲夫又大殺內侍?者數十人。梟光就及白子端榮儀等首于市。當時。寵倖斬戮殆盡。王在修文殿。奏樂飮酒自若。李高蔡元等。欲弑王。梁叔止之。巡檢破壁。竊內帑珍寶。仲夫乃逼遷王于軍器監。太子于延恩舘。己卯。逼王出之。王以匹馬。遜于巨濟。放太子于珍島。盡殺王之幼孫。王之愛姬無比。逃匿靑郊驛。仲夫等欲殺之。太后固請乃免。從王而行。王於馬上歎曰。若早從文克謙之言。豈有是辱。王遜位三年被弑。壽四十七。謚曰莊孝。廟號毅宗。仲夫等領兵迎王母弟翼陽公晧。卽位於大觀殿。是爲明宗。〈本記云。前王信圖讖之說。忌諸弟。王之在潛邸也。典籤崔汝諧。夢太祖授笏於王。王受而坐龍床。覺而奇之。以告王。王曰。愼勿復言。上聞之必害我矣。至是果驗。〉史臣金良鏡曰。王崇奉佛法。敬信神祗。別立經色,威儀色,祈恩色,大醮色。齋醮之費。徵斂無度。區區事佛事神。而奸諛若李復基,林宗植,韓賴爲左右。憸士若鄭諴,王光就,白子端爲內?。阿曲若榮儀,金子幾爲術士。所幸嬖妾無比主於內。希意導志。更相妖媚。利口紛騰。讜言踈絶。變生輦轂之間。而卒莫之知也。此豈非懼其所不懼。不畏其所畏而然耶。且??亂之初。無一人効死。尤可歎也。〈按。古人謂。伏節死義之士。當求之於犯顔敢諫之中。毅宗愎諫自聖。正直退而諂佞進。雖在臨難之中。豈有効死之人乎。〉

    鄭仲夫自爲參知政事。以任克忠爲平章事。文克謙爲右承宣。

    王御修文殿。鄭仲夫,李義方等侍從。釋文克謙之囚。爲承宣。使書批目。遂以克忠爲相。仲夫副之。其他武臣如梁淑,李俊儀,李紹膺,李高,李義方,蔡元等。皆拜參政樞密承宣常侍執奏?憲。超資越序。布列華顯者。不可勝記。諸武臣會重房。召文臣之遺者。李高欲盡殺。仲夫止之。重房者。初穆宗備置六衛職員。後置鷹揚龍虎二軍。在六衛上。後又設重房。使二軍六衛上大將軍皆屬焉。至是。武臣用事。重房權益重。終高麗之世。不能廢焉。克謙旣見用。武臣亦倚之。多咨訪故事。且以女嫁義方之弟。故癸巳之??。閤門盡免。文臣若李公升等。亦多賴以全。尋兼龍虎軍大將軍。文臣兼將任。自克謙始。

    冬十月。大赦。

    前朝刑獄之寃濫。若畵鷄流矢之事流竄者。悉皆蕩滌。召還李綽升,鄭叙等。復職。

    以鄭仲夫李義方李高。爲功臣。圖形閣上。

    仲夫尋進中書侍郞平章事。又加門下平章。初。毅宗搆三私第。曰舘北宅。曰泉洞宅。曰藿井洞宅。聚斂財貨以巨萬。至是。仲夫等分占焉。

    遣郞中庾應圭。如金告遜位。

    爲前王讓位表。自陳羸病。且太子不慧。傳位于弟晧之意。又爲新王攝位請命表。使工部郞中庾應圭。如金告奏。應圭。弼之子也。

    立宗室女爲妃。稱金氏。

    江陵公溫之女。是爲義靜王后。於王爲從姑。〈薨葬年月。史闕。〉

    辛卯明宗光孝王。〈諱晧。字之旦。舊諱昕。仁宗第三子。毅宗母弟。〉元年春正月。李義方殺大將軍韓順等。

    順與將軍韓恭申大輿史直哉等。私言。義方等擅殺朝臣。害及忠良。非義也。義方等聞而殺之。

    李高謀亂伏誅。

    高有非望之志。陰結惡小及僧修惠玄素等。日夜宴飮。謂曰。大事若成。汝等皆登峻班。遂作僞制。及王宴于麗正宮。高當與宴。陰令修惠等。各袖刃隱墻屛間。將作亂。將軍蔡元等。知其謀。以告義方。義方素惡高逼己。乃與元候高等。至宮門外。以鐵椎擊殺之。分捕其黨誅之。並殺高母。其父甞以高不肖。不以爲子。故兌死。元又謀因此盡殺朝臣。事泄。義方又忌元。遂斬元于朝。捕其門客羣小。皆殺之。

    夏五月。庾應圭還自金。

    初。應圭入金境。金主詔婆娑路不納。令有司移文詳問。應圭曰。前王久病。以母弟晧。權攝國事。金主曰。讓國。大事也。何不先請。詔再詳問。應圭至。金主覽表曰。爾國雖小。亦知君臣之義兄弟之序。奈何廢兄纂位。造餙虗辭。欺罔上國。宜行天討。以懲其罪。對曰。前王不幸有疾。子亦不慧。故遵先父王遺命。讓位于弟耳。小國安敢欺罔天子。陪臣雖就湯鑊。更無異辭。竟不屈。金主猶疑之。以問宰執。皆曰。是必晧纂兄。當詢彼國士民。卽遣使冊命。金主遂只答前王表。不許讓位。應圭奏。新王表無回答。使於四方。不辱君命。臣職也。臣今辱命。罪不容死。與其生還本國。寧隕身上國。因不食。具服立庭。向闕待命。晝夜不移三日。從者夜密進水漿。應圭叱之曰。汝亦人耳。何行詐之甚。及五日氣息將絶。金主憐其忠誠。遣大臣慰諭。使之飮食。應圭不食七日。金主乃答新王表曰。當遣使往詢厥事。應圭乃還。吳氏曰。應圭之使乎一節。無愧古人。但受命於亂邦。取德於羣凶。雖曰見惡人之道。以金甫當之擧義捨生觀之。尙論之士。必有優劣者矣。白文節閣筆泣諫。斯爲得正。

    六月。王受菩薩戒於大觀殿。○秋七月。金遣使。問傳授之故。

    王宴金使完顔靖。言前王避位。出居他所。病加無損。不能就位拜命。路又險遠。非使臣所宜往。以故。靖不得見前王傳詔。王乃具前王表。附靖陳以病禪授之意。時。郞中崔均。爲接伴使。金使屢致詰問。隨問辨解。無差舛。金使服其敏給。〈按。明宗對靖之語。釁罅自露。前王雖以病讓位。豈有出居他所。至于險遠之理乎。此纂廢之迹難掩。而靖若曰受命傳詔於前王。王雖病深。地雖險遠。當面傳帝命云。則高麗君臣。將何以處之也。靖不爲此。而徒使姦凶潛笑而得行其計。惜哉。〉

    平章事徐恭卒。

    恭。煕之後也。有膽略善騎射。秉志謙遜。深嫉文吏驕傲。禮遇武人。故免於庚寅之亂。

    九月。下諫官金莘尹等于獄。尋皆左遷。

    諫議金莘尹,金甫當,正言崔讜等。上?以爲。前朝宰相崔允儀,諫議李元膺,中丞吳中正,西海按廉朴純嘏,知水州吳錄之等。或署鄭諴告身。或妄獻符瑞。請皆禁錮子孫。又言。承宣。王之喉舌。但出納兪允。可也。今李俊儀,文克謙。職兼?省。居中用事。請解兼官。王從之。唯俊儀克謙事不允。諫官伏閤力爭。俊儀。義方之兄也。怒甚。因醉使巡檢軍。凌辱諫官。王聞之。召俊儀慰解。囚諫官于隍城。翌日。皆左遷。改俊儀爲衛尉少卿。克謙爲太府少卿。讜。惟淸之子也。

    日有黑子。○冬十月。設百高座於宣慶殿。飯僧三萬。

    王卽位以後。屢幸寺院。講經飯僧。齋醮之事。不可勝記。

    宮闕灾。

    府衛軍及諸寺僧徒。詣闕將救火。鄭仲夫,李俊儀,義方。恐有變。閉宮門不納。於是。殿宇燒盡。王出山呼亭。痛哭而已。軍器監庾應圭。先詣景靈殿。抱五室祖眞以出。又至中書省。出國印。

    遣使如金。請冊命。○是歲。分楊廣忠淸道。爲楊忠廣淸二道。慶尙晉州道。爲慶尙晉陜二道。

    壬辰二年春正月。鄭仲夫自爲判西北面兵馬事。○二月。王幸奉恩寺。觀燃燈。

    有司請依舊用二月望燃燈。王重違其請。從之。明年。復用上元。幸寺觀燈。歲以爲常。

    夏五月。金遣使冊王。

    冊爲開府儀同三司高麗國王。賜九旒九章玉圭金印象輅鞍馬匹段弓箭等物。

    六月。以梁淑爲中書侍郞平章事。○秋七月。赦。

    以宮闕灾乾文屢變蟲食松葉故也。

    西北界亂。以于學儒爲兵馬使。

    自庚寅以後。北人橫恣。昌州人殺其守愛妓。成州人議滅三登縣。有不從者。殺數十人。鐵州人議殺其長。格鬪而死。兵馬使宋有仁。不能制。懼稱疾乞代。以學儒代之。學儒亦不能制。有仁初娶宋商徐德彦妻。貲巨萬。以白金四十斤賂?者。自衛將軍。毅宗末。轉大將軍。頗與文官交通。武官常疾之。有仁懼。逐其妻。求鄭仲夫女爲妻。

    癸巳三年春閏正月。令諸道兼勸農使。○夏四月。旱疫。

    自正月不雨。至于是月。井泉皆渴。疾疫並興。人多餓死。至有市人肉者。

    立子璹爲王太子。

    又封王女爲宮主。近臣上壽。夜分未罷。左右稍喧。左副承宣文克謙諫曰。前王之所以廢者。可不戒哉。因勸王入內。右承宣李俊儀。怒罵之。李義方携妓入重房。與諸將。縱飮喧噱。聲聞于內。略無畏忌。

    五月壬辰朔。日食。○秋八月。東北面兵馬使金甫當。起兵討鄭仲夫等。謀復廢王。不克被殺。仲夫等遂大殺文官。

    甫當素有膽氣。仲夫等憚之。以諫議大夫。出爲東北面兵馬使。乃與錄事李敬直,張純錫等。謀遂擧兵於東界。〈按益齋集。太僕卿金甫當,全州牧使裵純裕等。謀擧兵以迎前王。不克皆死。本史有漏。〉以討仲夫,義方等。將復立前王。遂使純錫及柳寅俊。爲南路兵馬使。裵允材爲西海道兵馬使。約同時發兵。東北面知兵馬事韓彦國。亦擧兵應之。純錫,寅俊等。至巨濟。奉前王。出居慶州。仲夫,義方等聞之。使將軍李義旼,散員朴存葳。領兵趣南路。又遣兵西海道以圖之。九月丁酉。韓彦國爲官兵捕殺。甫當勢益孤。癸卯。安北府執甫當送京師。義方等鞫殺之。初。甫當之謀。惟內侍陳義光,裵允材等數人知之。甫當臨死誣曰。凡其文臣。孰不與謀。於是。一切誅戮。或投江水。旬日之間。文士戮且盡。李義方疑尹鱗瞻與其謀。使軍士捕縛將殺之。庾應圭往見諸將曰。亘古以來。未聞無禮義而能保其國家者也。且古者。刑不上大夫。公等有志匡國。宜法古先。奈何使賤卒縛辱大臣乎。且多殺無辜。必有殃??。諸將曰。庚寅之事。微公奏請。吾等葅醢矣。遂捨鱗瞻。文克謙亦周旋營捄。多所拯活。於是。中外洶洶。莫保朝夕。陳俊,李俊儀等。亦自知無道。乃請義方止殺戮。郞將金富。亦言於仲夫,義方曰。天意未可知。人心不可測。恃力棄義。薙獮衣冠。世寧少金甫當乎。吾輩有子女者。通婚文吏。以安其心。可久之道也。仲夫等從之。由是??稍止。後。俊之孫湜澕溫。皆登科通顯。以文章名世。富之子就礪孫佺。再世爲首相。其後多顯達。世以爲陰德。崔氏曰。善觀人者。不觀其立功之成敗。而觀其行事之是非用心之邪正。心苟正矣事苟是矣。則雖不能成功。亦可取矣。如甫當是已。獨其臨死一言。再??文士。靡有噍類。然大綱已正。亦豈可以成敗論人乎。以甫當之賢。而不齒列傳。何也。又曰。漢有黨錮之??。唐有白馬之變。其??慘矣。然未有如庚癸之亂。薙獮搢紳。靡有孑遺之尤慘也。自是。武臣專擅威福。與奪廢置。皆在掌握。齒東班者。爲積威所劫。畏首重足。莫敢誰何。終高麗之世。??日滋蔓。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爲梗。毅宗有焉。

    冬十月。鄭仲夫,李義方。使將軍李義旼。弑廢王于慶州。

    義旼。慶州人。身長多膂力。善手搏。毅宗愛之。以隊正遷別將。仲夫之亂。義旼所殺居多。武將中兇殘尤甚。至是。與散員朴存葳。領兵至慶州。有人遮說曰。前王之來。非州人意。由於純錫,寅俊等爾。其徒不過數百。皆烏合之衆。去其魁則餘悉潰走。請少留。吾歸圖之。願勿加罪州人。義旼許諾。其人遂入城謀諸衆。夜以兵圍殺純錫等。斬數百人。幽廢王于客舍。引義旼等入城。十月庚申朔。義旼引廢王。至坤元寺北淵上。獻酒數杯。義旼手拉王脊骨而弑之。應手有聲便大笑。存葳褁屍以褥。合兩釜。投之淵中。忽旋風大起。塵沙飛揚。人皆駭散。寺僧有善泅者。取釜棄屍。屍出水涘。魚鼈烏鳶不敢食。戶長弼仁等。密具棺瘞水濱。初。金使來。王聞善相人。問其壽。使曰。王壽不可數。今滿庭老少之臣盡逝。然後王有臨川之患。王自計必壽。不復問。其言果驗。兪氏曰。毅宗雖見放黜。而以禪代之禮。告於上國。則猶存乎讓王之名也。當時權兇擅命。孑遺文臣。氣脉如線。誦言公朝。請誅仲夫。已不可望。若據禮明卞。服之以讓君之禮。則或可免萬世之罪。擧朝寂然。及乎五年位寵問罪之後。始乃擧哀成服。當時文宰如尹鱗瞻,文克謙輩。死有餘罪矣。暗弱寄生如明宗。麤悍不道如仲夫輩。何責焉。

    以杜景升爲南路宣諭使。

    甫當之亂。南方響應。景升撫綏有方。人賴以安。時。景升與義方從兄李椿夫。同爲宣諭使。椿夫性酷。多殺邑宰。景升從容謂曰。方鎭構逆。州郡連結。恐難底定。今賴公威靈。先聲所曁。束手請命。誅戮已多。請自今寬之。反狀昭著然後誅之。椿夫從之。南方悅服。椿夫謂景升曰。始以公爲庸怯。今乃知公寬大謹愼。終濟大事。向非公策。豈特橫逆未息。亦使我陷於不義。因結爲刎頸交。景升。萬頃人。有膽力。庚癸之亂。獨不離殿門。秋毫無犯。人以此賢之。

    以李義方知兵部事。李義旼爲大將軍。

    自甫當之亂。武臣氣力益張。而文臣並足累息。王亦拱手而已。下制自三京四都護八牧。以至郡縣舘驛之任。並用武人。

    下

    甲午四年春正月。諸寺僧人。謀誅李義方。不克。

    重光,弘護,歸法,弘化等寺僧二千餘人。集城東門。門閉。乃燒城外人家。延燒崇仁門。將入殺義方兄弟。義方知之。集府兵逐之。斬僧百餘。府兵亦多死。義方遣兵。焚諸寺取其器。俊儀止之。義方怒詬不從。僧徒邀擊中道奪之。府兵死者甚衆。俊儀罵義方曰。汝有三大惡。放君而弑之。取其第宅姬妾。一也。脅姦太后女弟。二也。專擅國政。三也。義方大怒。拔釰欲殺之。文克謙解而遂止。義方以釰自割其胸。鄭仲夫欲執俊儀殺之。其妻止之曰。彼兄弟事。於卿何與。俊儀得免。

    三月。李義方納女于太子。爲妃。○夏五月。置延基宮闕都監。

    用術士言。左蘇白嶽山。右蘇白馬山。北蘇箕達山。置延基宮闕造成官。

    秋九月。西京留守趙位寵。起兵討鄭仲夫,李義方。

    位寵。毅宗末。以兵部尙書。出爲西京留守。至是。以仲夫等弑君不葬。謀擧兵討之。九月己酉。檄召東北兩界諸城兵曰。側聞上京重房。以北界諸城多桀驁。欲討之。大兵已發。豈可安坐就戮。宜各糾合士馬。速赴西京。於是。岊嶺以北四十餘城。皆應之。

    延州人玄德秀。城守以拒西京兵。

    延州〈今寧邊〉人玄德秀。與其父都領覃胤。謂主將曰。今位寵包藏??心。旅拒王命。天地所不容。苟懷忠義者。可忍從耶。遂與主將。望闕呼萬歲。閉城拒守。城中推德秀。權行兵馬?事。時。位寵遣人牒延州。趣以兵會。德秀擒持牒者殺之。州人頗洶洶。有欲應西京者。德秀詐爲孟州〈今孟山〉將吏書。密令城外民。投城中曰。京軍十領。已踰鐵嶺。〈在今淮陽。〉自東界將擣西京。凡州鎭爲位寵詿誤者。毋輕發。各堅守以待之。城中人信之。無貳心。會。北面兵馬使車仲圭。趣延州。爲雲州〈今雲山〉人所殺。分?御史林擢才,錄事李唐就等。懷印入延州。於是。州人以德秀弟將軍利厚。權兵馬使。德秀權監倉使。遂易置部署。嚴兵守之。

    冬十月。遣平章事尹鱗瞻。擊趙位寵。至岊嶺。兵敗而還。

    鱗瞻率三軍。至岊嶺驛。〈古基。在今瑞興西四十里。岊音截。〉會大風雪。西兵從嶺而下。急擊之。官軍遂亂奔潰。鱗瞻欲赴敵死。知兵馬事鄭筠止之曰。主將不宜自輕。撾鱗瞻馬。突圍僅免。收兵而還。筠。仲夫之子也。

    西京兵取和州。殺兵馬副使崔均。

    均以禮部郞中。奉命往諭東北路諸城。王拜均兵馬副使。使合兵攻西京。均聞命曰。諸城皆懷貳心。敵兵若至。向背未可知。然君命可避乎。卽入和州營。是夜。西京將金朴升,趙冠等來攻。郞將李琚。開門納之。均與兵馬使李儀,御史智仁挺被執。均奮罵曰。賊帥位寵。起自行伍。位至八座。國恩莫大。而背義搆逆。神人所共憤。其亡可立待也。罵不絶口。與儀及幕僚皆遇害。初。崔允儀臨死薦均曰。爲國大用者。惟崔均耳。均文才吏幹俱優。未及大用。人皆惜之。

    以李義旼爲征東大將軍知兵馬事。○兵馬副使杜景升。拔宜州。斬西京將金朴升。

    時。官軍連敗。分道將軍朴存偉,李彦功等。爲位寵所執。京城大震。西北面兵馬副使杜景升。戍昌州。〈今昌城。〉聞變。至香山洞〈卽妙香山。在今寧邊府東百三十里。〉通路驛。〈麗志在鐵州。古基在寧邊魚川驛。〉遇西兵敗之。至撫州舘。〈今寧邊。古基在府北二十五里。〉日夜兼行。八日而至京。王以爲東路加發兵馬副使。景升率五千餘兵。至孤山。〈今未詳。〉分軍爲三。以左右翼。急擊西兵大破之。斬千餘級。至宜州。〈今德源。〉西京將金朴升。列車城外禦之。景升選銳攻拔之。擒斬朴升。傳首于京。諸州鎭稍稍歸附。定長二州及宣德鎭。欲投女眞。引女眞千餘。至定州門。景升遣人撫安之。乃止孟州。西兵據險以拒。景升與李義旼,石麟等。擊破之。斬四百級。慰諭孟德〈今德川〉二州居民。令按堵。進降撫州。時。官軍戰不利還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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