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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骗局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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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德把车停在布鲁克斯俱乐部外面,转过弯来到了公园街。

    “刀锋”所在的亚当式风格大楼比左右的建筑向街边凹进去了一码地,在柔和的暮色中显得非常雅致。一楼入口两侧,弓形窗上的暗红色窗帘已经被拉开。楼上的三个窗口前有个穿制服的侍者的身影闪现了一下。他当时正在打开二楼的窗帘。从二楼三个窗口中正中的那扇窗望进去,邦德可以看见正弯腰赌钱的两个男人的头肩部。玩的估计是陆战棋,他想着。他能看到照耀着棋牌室的三盏大型枝形吊灯其中一盏闪耀的火光。

    邦德推动旋转门走进了装修古朴的门厅。这地方是布里维特的地盘。他是“刀锋”的守护者,也是俱乐部会员中一半人的法律顾问和老朋友。

    “晚上好,布里维特。海军上将到了吗?”

    “晚上好,先生,”布里维特答道,他知道邦德时不时会被俱乐部会员邀请来这儿,“将军在棋牌室等您。侍者,带邦德中校上楼,去见上将。手脚麻利点!”

    邦德跟着穿制服的侍者走过大厅古旧的黑白大理石地板,走上装饰着红木栏杆的宽阔阶梯。他想起一件陈年往事:有一次俱乐部选新会员,到场的委员会成员只有八人,而用于投票的箱子里却有九只代表反对的黑球。布里维特是负责把箱子从一个委员这里送到下一个委员那儿的人。据说他后来向主席承认他太怕这位候选人被选上,所以自己也向箱子里放了一个黑球。没人对这事表示抗议。委员会宁愿失去主席,也不愿意失去为“刀锋”当了一百年门房的这个家族。

    侍者推开楼梯尽头高高的房门中的一扇,用手撑住让邦德进去。狭长的房间里人不多。邦德看见M独自坐在窗户边的凹室里玩着单人纸牌游戏。他打发走侍者,踏着厚重的地毯穿过房间。他注意到空气中浓重的雪茄烟味,从三张桥牌桌那儿隐隐传来的人声,还有被挡住的陆战棋桌子那里传来的刺耳的骰子撞击声。

    “你来了,”M说着朝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了一下,“等我玩完这一局。我几个月了都没破掉这一副甘菲德牌局。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邦德答道。他坐了下来,点着一根香烟,饶有兴趣地看着M聚精会神地玩牌。

    “M××·M××× 海军上将先生任职于国防部”。M看上去就和圣詹姆士街上任何一家俱乐部中的任何一位会员没有什么区别。深灰色的套装,硬邦邦的白色假领,他最喜欢的带斑点的深蓝色领结松松垮垮地系着,好像只在看菜单时才用的无框眼镜上纤细的黑色系带,水手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清澈、锐利如水手般的眼神。难以想象就在一小时前他正指挥着千余名战士在现实的棋盘上同英国的敌人们交战;更无法想象也许就在今晚这个人手上就有几条新的人命,或者成功指挥了一次入室盗窃,要么就搞到了令人作呕的某桩敲诈案的可怕情报。

    那么一般人对自己又会怎么看呢?“詹姆斯·邦德海军中校英国皇家海军预备队”,同样是“任职于国防部”,坐在海军上将对面沉默寡言的三十几岁年轻军官?那张脸上有种冷漠而危险的神情。看上去身体很健壮。可能被派到马来西亚的坦普勒岛去过,要不就是内罗毕,或者参加过镇压茅茅党(1951年肯尼亚出现的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武装)的活动。邦德是一个看上去不好惹的顾客,跟通常在“刀锋”看到的家伙们不是一类人。

    邦德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点外国化、不纯粹英国风味的东西。他也知道要掩饰真实的自我是件困难的事,特别是在国内的时候。他耸了耸肩,毕竟国外的活才是重点。绝不会给他什么国内的任务的,因为那不在情报局的管辖范围内。不管怎么样,至少今天晚上他不需要伪装身份,因为他是来消遣的。

    M哼了一声,扔下手中的牌。邦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把牌摞了起来,来了个斯卡耐式洗牌————双手各持半副牌,让两手的牌快速交叉,并保持不让牌离开桌面。他重新摞好牌,把它推到一边。

    M叫住经过的一位侍者。“请拿一套皮克牌来,坦纳。”他说。

    侍者走开了,片刻后拿来了两副薄薄的纸牌。他拆掉包装,把牌和两张计分卡一起放到桌面上,然后站在那儿等着其他吩咐。

    “给我一杯威士忌加苏打。”M说,“你确定不要喝点什么吗?”

    侍者离开时邦德看了看表。现在6点半。“给我一杯干马提尼,”他说,“用伏特加调,加大片柠檬。”

    “差劲的酒。”侍者离开时M随口地说了一句,“现在我们打一会儿皮克牌,让我赢你一两英镑,然后我们去桥牌那边观战。我们的朋友还没现身呢。”

    他们玩了半小时皮克牌。这种牌戏中的高手总能赢牌,哪怕是在牌局中处于弱势时也是如此。牌局结束时邦德笑着数出三英镑的钞票。

    “什么时候我要花点工夫认真练一下皮克牌,”他说,“我还一盘都没赢过您呢。”

    “这玩意儿全靠好记性和熟练程度。”M满意地说道,他喝完了杯子里加苏打的威士忌,“咱们去看看桥牌桌那儿的情况吧。现在我们要找的人正在巴斯尔顿那张桌子玩着呢。他大概十分钟前进来的。如果你发现了什么情况就朝我点点头,然后我们到楼下去谈。”

    他站起身来,邦德随之也站了起来。

    房间的另一头已经开始人头攒动了,有五六张桥牌桌正在开战。中间的枝形吊灯下那张圆形扑克桌上有三个玩家正在把筹码分成五堆,等着再有两个人加入。腰子形状的百家乐赌桌倒是还盖着罩布,应该等到晚饭后才会开放来玩十一点。

    邦德跟着M走出了凹室,一路观察着屋中的景象。四处点缀着绿色植物;侍者们在牌桌间穿梭,手中的酒杯叮当作响;有人在小声说话,忽而有人发出一声惊叹,或者快活地大笑;蓝色的烟雾穿过每张牌桌正上方悬着的深红色灯罩袅袅升起。两人穿过房间走到这伙人中间时,邦德因为这些气味而兴奋不已,心跳加快,鼻翼微微张开。

    M身边跟着邦德,随意地从一张桌子荡到另一张桌子,和玩家们打着招呼。最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张牌桌。桌边的亚当式壁炉上悬挂着一张浪荡子劳伦斯的精美画像。

    “加倍,该死的!”背对着邦德的玩家用响亮、快活的语气说道。邦德注意到他有着一头浓密的淡红色头发,这也是他眼下能看到的唯一的细节。接着邦德朝左边看去,看到了巴斯尔顿专心致志的身影。“刀锋”的主席身体后仰,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手上的牌。他把牌举得离自己远远的,好像在端详什么珍稀物品似的。

    “我的手风太好了,我必须得反加倍了。”他说。接着他望向自己的对家。“汤米,”他说,“这把如果输了,算在我头上。”

    “胡说。”搭档回答说,“梅耶,你最好另叫一个花色吧。”

    “我可不敢。”和德拉科斯搭档的那个脸色红润的中年人说道,“不叫。”他从黄铜烟灰缸上拿起自己的那支雪茄,小心地放到自己嘴里。

    “我这儿也不叫。”巴斯尔顿的对家说。

    “这儿也不叫。”德拉科斯的声音说道。

    “五张梅花叫反加倍。”巴斯尔顿说,“梅耶,你先出牌。”

    邦德从德拉科斯的身后看过去。他有黑桃A和红桃A。他很快就出了这两张牌,然后再出了一张红桃,被巴斯尔顿用红桃K收了。

    “嗯,”巴斯尔顿说,“算上Q在内,还有四张王牌大过我。我赌Q在德拉科斯手上。”他飞了德拉科斯的牌。可是梅耶亮出了Q,破了巴斯尔顿的飞牌。

    “该死,真见鬼!”巴斯尔顿说,“Q怎么会在梅耶手上的?我这下惨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剩下的几张王牌在我手上。”他把牌摊开摆在桌上,神情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对家,“你能大得过吗,汤米?德拉科斯叫了加倍,梅耶有Q。”他的声音里是一种不过分的愤怒语气。

    德拉科斯轻笑了一声。“你总不能指望我的对家手上没有花牌吧,是吧?”他朝着巴斯尔顿快活地说道,“呃,这一局刚好超出四百分。轮到你发牌。”他切好牌交给巴斯尔顿,牌局继续。

    这么说来,上一手牌是德拉科斯发牌。这可能是重要的一点。邦德点上一支烟,仔细打量着德拉科斯的后脑勺。

    M的声音打断了邦德的思路。“你还记得我的朋友邦德中校吧,巴斯?我俩今天晚上想过来玩几局桥牌。”

    巴斯尔顿对着邦德笑了笑。“晚上好。”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左至右顺着桌子画了个圈,梅耶、丹杰菲尔德、德拉科斯,三个人都抬头看了看,邦德向这几位一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你们都认识上将了。”主席接着说,一边开始发牌。

    德拉科斯坐在椅子上半转过身来。“啊,上将,”他兴致勃勃地说,“您在这儿我真高兴。喝点什么?”

    “不了,谢谢。”M浅浅一笑,说道,“刚喝了一杯。”

    德拉科斯转身瞥了邦德一眼,一绺红胡子和一对冷冷的蓝眼睛映入了邦德的眼帘。“你要吗?”德拉科斯敷衍地问道。

    “不用,谢谢。”邦德回答道。

    德拉科斯转回身去面对牌桌,抓起自己的牌。邦德看着他用粗大笨拙的手理着牌。

    然后邦德绕着桌子走了几步,发现了另外一个线索。

    德拉科斯并不像大部分玩家那样把牌按花色分开,而是简单分成红黑两色,而且不按大小排列。这样他出牌时就显得很没有章法,而且周围的人想要通过抽牌的位置判断他手上的牌也就几乎不可能。

    邦德知道这就是牌桌老手握牌的方式。

    邦德走到壁炉架旁站住了。他掏出一支香烟,在装着银质格栅的煤气灯上点着————那是火柴出现前的古老时代的残留————那盏灯正好装在他身边的墙面上。

    从他站立的地方能看到梅耶的双手。往右移一步就能看到巴斯尔顿的动静。雨果·德拉科斯爵士的动作他更是尽收眼底。他假装只是对牌局感兴趣,但其实仔细观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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