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班里。

    其他人学那就叫偷师。

    先前的金大川对陈年虽然也挺客气，但是是那种敬而远之，表面上却保持着敷衍与客套的神情。

    “在金大哥做的寿宴十六道菜当中，其中大煮干丝、文思豆腐，小弟不才正好会做，至于剩下的那些我都想学。”

    而且自点完菜到现在最后一道菜上齐，差不多正好是半个小时左右，刚好和陈年之前说的时间相互吻合。

    金大川刚才便发现这小伢子不太好对付，哪知他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而现在要把陈年拉到他们酒楼里去，也是想给酒楼带来一个不错的大厨，虽然到时候会多开一些工钱，可有了陈年这么一个厨师之后，每天能接待的顾客自然也会变多。

    金大川觉得似乎有点熟悉。

    如果不是有人教的话，想要研究出这一道菜，绝不是一件易事。

    陈年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装了一逼。

    从先前的那几道菜，一直到最后的这一道文思豆腐，陈年从头到尾发挥稳定，没有失常的地方，而且这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做得无可挑剔。

    “是啊，除了我之外，这厨房也没其他人啦。”陈年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说道。

    而且他现在已经40多岁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机缘的话，他这辈子的厨艺估计也就这样了，顶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能掌握更多的菜，但是基本功也就止步于此了。

    至于钱不钱的我反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有饭吃有衣服穿，那就够了。”

    金大川完全没有想到陈年竟然如此清心寡欲，如此佛系。

    但说实话，金大川想知道陈年做文思豆腐的诀窍是什么，居然能够在三四个月就练成，自己可是练了十来年了都一直没有什么显著的进步。

    但金大川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一边洗碗一边说道：“陈老弟，我就是想请教你一下，那道文思豆腐你是怎么做成那样的？”

    果然陈年又在这边等了一会儿，白月霜便过来告诉自己吃完了，同时又兴冲冲的告诉自己，他今天送给湘云姐的点心，湘云姐也收下了。

    一把下去便是正好的调料，一勺下去便是正好的水量。

    “金大哥所说的换一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原来金大厨找小陈师傅有事情要谈，那咱们还是先不打扰了。

    但是金大川却乐呵呵的直摆手：“那倒不用，我过来也没多长时间，而且厨房里的事儿我熟，还是你们快回去歇着吧，这唱戏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我顺便再和陈老弟聊一聊到时候班主寿宴时的一些细节。”

    陈年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文思豆腐这臻至化境的刀法，金大哥觉得值几道菜？”

    清人俞樾《茶香室丛钞》：“文思字熙甫，工诗，又善为豆腐羹甜浆粥。至今效其法者，谓之文思豆腐。”《调鼎集》上又称之为“什锦豆腐羹”。

    而现在则不一样了，现在金大川在说话的时候极为亲切，仿佛他们这一下午的厨房相处极为融洽。

    “这豆腐是你切的？”金大川转过头来目光咄咄的问道，显得有些急切。

    “三道。”金大川上来就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有诚意的数字。

    “此话当真？”

    陈年想了想：“三四个月吧。”

    “行，那剩下的七道菜，陈老弟我可就不会这么让步了。”

    如此一来无形之间就缩短了食客们的用餐周期。

    ……

    见到陈年来收拾碗筷，金大川连忙站起来，主动拿着这些碗筷就要帮陈年送到厨房去。

    于是白月霜和小花儿一起帮着把碗筷都送到厨房之后就回去了。

    他在这道菜上曾经花过的功夫也不少，但始终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结果二人就这么互相吹捧了半天，陈年表现的滴水不漏，丝毫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来。

    “就是啊，快回去歇着吧！”

    文思豆腐这道菜讲究的便是一个细，要把一块豆腐切的细可穿针，如头发丝一样。

    当陈年重新再回到那个包厢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被众人吃得七七八八了，而那一大盆文思豆腐汤则是被喝的连底儿都不剩。

    “我就不了，我晚上已经吃饱了，吃撑的话可能会不舒服的。”陈年说道。

    就这都被杨篪擎在如意楼当中的那些食客们称之为是云山雾罩。

    “哪里哪里，金师傅，哦，不……金大哥的手艺才令老弟佩服，光是那宴席上的菜，至少有一多半儿都是江南名吃，寻常人能精通一道便足矣，金大哥对这些都精通，那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

    而且他想了想，这厨房确实也没有人能替他切豆腐了。

    毕竟异性相斥，同性相吸嘛。

    可是陈年却摇了摇头：“不够，如果让金大哥你自己来的话，精通五道菜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将这文思豆腐切到这么细。”

    所以自己能完全把这刀豆腐切成现在这个形态，确实就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这倒是可以，反正我只对做菜感兴趣，至于赚钱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正好我对金大哥你这次寿宴上的几道菜比较感兴趣，不如金大哥就用这些来交换，如何？”

    “陈老弟，要不然这样吧，我手上也会一些菜，我可以教你，但同样的，你也要教我文思豆腐怎么样才能切到细如发丝的地步，而且我还可以拿我的菜来和你会的其他菜进行交换。”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拿同等的东西来换！”

    “抱歉了金师傅，班主对我非常不错，而且春雨班的大家都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对于我来说做菜是一种享受，看着别人在品尝我做出来的菜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没问题。”陈年点点头。

    陈年心道这是要挖人了，但自己现在得表现的天真一点，这叫大智若愚，提前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上占据主动权。

    就像是自己，如果不是师父教的话，想要去学这一道文思豆腐，将其切得细如发丝的要领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参透的。

    每次客人们在酒楼里点这道菜的时候，都必须请师父出马，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