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通眼神一跳,等候云傲继续“坦白”。
“观慧、绿宇也知道?”
云傲眼神晃动了一下。
“到此为止,否则日落之前,宝囊、舍鹿、阙神蓬三人之间的丑事,还有《窃欢》中的其他人等,全部传遍仙船上下。”
阳光照在窗纸上,透出微弱黄光,仿佛一束视线投入房内,被阻拦了大半。
宁海笑了下,道:“我神魂受损,寿元所剩无多。”
他从天上收回眼神。
“是你?”
云傲厉声吐出两个字,浑身法力一震,在背后化作一柄丈许云剑。
卢通眯了下眼,道:“威胁我?”
云傲抿了下嘴。
云傲道:“你打算如何?”
卢通点了下头,道:“锦崖呢?”
锦崖、观慧,虽然还没有结成道侣,但是七宝府上下每个人都知晓二人的情意。
卢通盯着宁海,沉声道:“这一步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云傲摇头不语,不相信这种说法。
“是我。”
卢通盯着云傲,道:“值得用命去换的,一定是最亲近的人。你拜入七宝府数百年,那人应该是同门的师弟师妹?宁海?虎旗?还是观慧?”
房内瞬间一暗。
卢通心头微动,道:“观慧、绿宇还蒙在鼓里,虎旗才筑基修为,宁海无心修行,入梦之人是锦崖?”
脏水一旦沾上,很难再洗干净,他尚且分不清真假,其他人更分不清。
“还有什么条件?”
正要开口时,卢通突然道:“还有谁?你心神疲惫,根本无力掩藏破绽。”
宁海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道:“擒气宗卢通,久仰。”
云傲反而彻底平静下来,仿佛卸掉了一道枷锁,道:“宝囊绝情寡义,把所有人都视为玩物。曾化作锦崖,欺骗观慧,观慧被蒙在鼓里,以为是锦崖主动追求,于是二人才有今日。”
卢通心神震荡。
“不是,是劝诫。宝囊因我而死,此事可以到此为止,继续下去,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卢通问道:“你们逃不了。说吧,施展入梦术把舍鹿引入七宝府的人是谁?”
卢通摇了摇头,探爪递出两枚血灵,道:“阙神蓬一直盯着此事,你们的手段瞒不过他。”
二人进入房内。
卢通心头猛地一跳。
云傲端起茶杯,直接抿了一口滚烫茶水。
卢通让开龙尾,道:“请。”
“知道。宁海、锦崖在破入金丹时被告知了,还私下传授了入梦术。虎旗还不知道。”
卢通侧头看向窗外。
他对宁海有些忌惮。
阙神蓬神色一冷,盯了宁海一眼,接着又看向卢通。
卢通沉默不语。
二人对峙几息。
卢通看过《窃欢》对此也略知一二。
阳光下,水雾升腾而起,犹如一条白龙。
“是。”
云傲道:“求道友助我了结此事,不要波及师弟师妹们。”
云傲咽了下喉咙,平复心绪,道:“锦崖、观慧之间,全因宝囊而起。”
云傲气息一乱,云剑瞬间溃散,一时间眼角、嘴角纷纷流出血线。
房内陷入死寂。
云傲道:“宝囊眼里,所有人都是玩物,宁海也不例外。欺骗锦崖、观慧的手段,最早是用在我和宁海身上。”
“什么?”
“也对。”
云傲眼神痛苦,嘴唇也开始抖动,道:“还,还有观慧、锦崖、绿宇,一直到看见那本册子,我才知道竟然还有那么多人,他在玩弄我们每个人。”
卢通又道:“锦崖发现了宝囊染指观慧?”
云傲摇了摇头,站起身,朝卢通俯身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友。”
云傲定了一下,又吐出一个名字。
云傲摇了下头,神色十分纠结。
卢通张口吐出一层层纱帐,把二人隔绝在灵宝内。
“多谢!”
“够了!”
卢通独自留在赏光楼。
宁海脸上一直挂着淡笑。
云傲闭了下眼,道:“这件事不可外传,包括老君在内。”
等了许久,直到天光初现也不见有人回来,只好独自离开。
“不是。”
后来演道宗、九鼎山诸宗、五厨宗等一起开创此法。
夜晚。
“我猜,应该是。”
卢通道:“因为观慧?”
白中带着一抹金色的阳光照入房内,洒在卢通、云傲的身上。
卢通抖了下眼角。
“咚。”
“嗯?”
外患一直未除,内乱一生,术书仙船能否安然渡过全是未知之数,最坏甚至可能土崩瓦解。
宁海道:“宝囊是我所杀,入梦术也是我亲自安排,只为了在寿终之前,替术书铲除一个大恶。”
“他们知道吗?”
“尚可。”
大日高悬。
云傲摇了摇头,道:“她们不知道,他修行的法门极多,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推过一杯茶水,道:“你们的手段很厉害,可惜死的人是宝囊,有实力杀他的只有寥寥几人。”
卢通一掌按在桌上,运起法力,迅速化作一条黑白神龙,丈半长鬃在头后飞舞,荡出无数细微雷芒。
二人在窗边说话,没有任何遮掩,如果有心偷听,真人尚且瞒不过,更不必说已经是大能的元术老君。
宝囊死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云傲再次陷入沉默。
“宁海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已经明了,无论入梦之人是宁海、锦崖,其中必有父子相残。
“寿终?”
外面阳光正盛,没有一片云彩,无边天空上隐约有水纹闪烁,看起来像一大块瓦蓝色琉璃。
卢通立马低下头。
云傲等杀人之后,可以一直拖延到现在,并且寻得一线生机,全都仰仗宁海的设计。
卢通伸手沏茶。
云傲默不作声,十分缓慢地抿完一杯茶。
“与她何干?”
卢通心头一叹。
卢通没有走正门,而且直接朝阵内打入一道法力。
“咚。”
架丹,犹如搭墙、垒石,在丹内埋入丹心,以备日后熬炼金丹,破入元婴。
云傲吞下血灵,闭目调息。
卢通说完观慧的名字,眨了下眼,道:“我辗转南北,从未见过如宝囊这般无耻之人。一无忌惮,不分贵贱、亲疏,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弟子近在眼前,想来……”
“阙夫人的事是假的。”
云傲告辞离开。
云傲哼了一声,左眼流出一行血泪,道:“是真是假,他们自会揣测。”
宁海说完,取出一本粉皮册子,上面绣着两个字“窃欢”。
卢通返回九耀楼。
“锦崖。我们六人中,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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