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疯癫

;   “你……你这个家伙……”耗费太多气力的秀吉手指着秀家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着向秀家伏地行礼道“算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求求你了。”

    但是伊予的地理位置至关重要，这里是秀家与琉球、与明国贸易最重要的中转站，再加上伊予领内的别子铜山的产出，秀家实际上的收入远远超过地里长出来的赋税收入。

    八郎是一个好孩子，可是他的能力让我嫉妒啊！他比鹤松强太多了，我不得不对他提防啊。

    看着秀家一幅小怨妇的表情，秀吉原本对秀家的戒备心开始逐渐放松，在他看来秀家确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长时间的禁足与家人亲眷在一起生活，让他变成了一个长于深宫的懦弱大名。

    “大纳言殿下”秀家望着秀吉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从震惊中恢复，直到石田三成在秀家身边轻轻呼唤，这才将秀家召回现实。

    他将一遍安抚着秀吉，即便秀吉右边泛着脓液的脸颊蹭在自己的身上依旧没有嫌弃，同时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秀昭和石田三成。

    秀吉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秀家身边一脚将伏倒在地的秀家踹的仰面倒地，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你这个家伙果然一直是装的吧，啊！现在终于露馅了吧！”

    秀家反问石田三成道“父亲大人病了多久了？可曾找过医师看看？”

    这块领地虽然是由秀吉赏赐给秀家的，但是秀家也将其分封了出去，这些土地上有着最直接的统治者，而秀家就成了他们的庇护者。

    随后又对着秀昭和石田三成吩咐道“鹤松，我们先回去。佐吉，麻烦你帮我送客。”

    “你说什么？”秀吉听到秀家有一次开口顶撞自己，他的声音又一次提高说道。

    “伊予……别子……”秀家没有想到秀家的胃口开的这么大，直接向秀家索要一个知行超过20万石，还拥有日本第一铜矿的别子铜山，一时之间被他的要求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胡说！”秀吉脚下的动作没有停下，口中依旧在对着秀家输出道“你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准时抵达还说没有犯错嘛！再说我是让你自愿献土，何来减封一说！”

    别说伊予有这么多额外的收入了，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完全是一片靠土地收入维持的领地，都不是秀家说上贡就能上贡的。

    然而面对秀家的询问，或许这事关秀吉的隐私，更关于丰臣家的名誉和权威，石田三成抿了抿嘴说道“不过是内府殿下走后有所相思罢了，老年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这个家伙！”秀吉听罢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向秀家的脸上甩来，秀家避都不避，任由折扇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就好比伊予领国和别子铜山什么的……”

    从秀家转封关东一来，伊予确实已经成为秀家统治领国中的一块飞地。

    现在的秀家突然有一种自己挖了坑坑了自己的感觉。

    其实一直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你说德川殿下的谦卑是装出来的，那怎么样的谦卑才是真的呢？你让我怎么才能放心将这个天下交到鹤松手中呢？”

    秀吉的暴行直接吓到了一旁的秀昭，此刻的他看着蜷缩成刺猬的秀家和暴虐的秀吉脸色被吓的煞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出来。

    然而坐在台上的秀吉却依旧不肯罢手的对着秀家冷嘲热讽道“仅仅是这样嘛，八郎。仅仅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证明你对我、对鹤松的忠心吗？我还以为你会像我献上什么作为你对丰臣家忠心的证明呢。”

    说罢身体转向秀昭的方向，向其行礼说道“少主，今后但凡有需要驱使的地方，臣下定然万死不辞。”

    但是没想到秀家居然会在今日直接承认这个断指与自己的父亲有关，这个消息让这个单纯的孩子有些不能接收。

    只听他身体微微前倾，用锐利如鹰的眼神盯着秀家问道“还记得刚刚那个故事吗，罢了？你和我说德川殿乃是能忍非常人所不能忍之人，你将其比喻为汉时的王莽。

    秀家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防止被秀吉踢中，口中则对着秀吉解释道“儿臣对父亲和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儿臣这么做是为了您和少主的名声着想，为了丰臣家的天下着想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定好了要继续装怂的秀家，在听到秀吉刚刚那句逼问之后，居然直接怼了回去：“是一件臣下不能接收的事情！”

    “父亲……您的身体……”

    秀吉听闻愣了一下，眼神中的狠厉逐渐淡去，望向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父亲……”秀家再一次对着秀吉呼唤道。

    “我……”就连秀家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一句忤逆秀吉的话语。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召见秀家的花之间，转身向奥内而去了。

    儿臣没有犯错，自古未曾有听闻有明主会对无错的大臣减封的故事啊，还请父亲三思啊！”

    对于这些问题，作为关白的秀吉不可能不清楚，但是他依旧在对着秀家逼迫道：“怎么了？很难抉择嘛？你在自己领内不也在实行小领奉还吗？

    更让秀家没想到的是，当初秀家用来提醒秀吉重视德川家康的故事，反过来成了秀吉怀疑自己忠心的原因。

    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秀吉又一次冲道秀家面前，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殴打秀家，反而是将其一把抱在怀中说道“小竹……小竹你回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兄长独自离去的！”

    他惊恐的看向的自己的父亲，怎么都想不出他与秀家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将麾下第一大将逼迫到要断指求生的地步。

    秀家的年纪本来就大了，再加上身上生着病，其实踹秀家的力气并不大，对秀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

    但是眼下却是平和时期，若是作为大名的秀家为了“献媚”（在下面然看来是献媚）而将领地上贡给秀吉，那么丰春家的统治力马上就会垮台。

    未曾想到经历了几次作战，秀吉最后宁愿不断的挤压试探德川家康，就是补把德川家康拿下。

    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庇护者告诉他们，我庇护不了你们了，有更强大的人要我把这块地交出来，那对秀家的威信无疑是极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