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当!
哪怕以后被人知道是误会,那也没损失,他从来就没有在公共场合承认过嘛。
【六品暗劲】剑客,渝州城里只有一位,但那是掌管缉捕、审讯、牢狱的校尉秦北天秦大人。
主座上。
绮罗一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边穿着夜行衣。
见绮罗似乎被自己的气势吓到,叶箐雨便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干活。
聂远志担忧道:“听说他曾经可是状元郎呢?”
绮罗提着剑,犹豫了下,最终没有痛下杀手,冷冷瞥了他一眼后才转身离去。
“崔兄,马上就过亥时了,你说那个狱卒班头会来谢罪认错吗?”
想着这些年自己也是积累了不少金银,不如直接跑路。
谁这么大胆,敢行刺他!
堂上那些抱头乱窜的女子哪有崔向笛的刀锋快,纷纷中刀倒地,气绝身亡!
“明日就成亲了,嘻嘻,小姐你现在是不是兴奋地睡不着呀,心里一定在想着姑爷吧!”
让人误以为是他杀的白蛇妖最好,对他的威望有很大加成,何乐而不为?
随即,一道剑芒掠过,直袭他的门面。
崔向笛至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他还没嚣张跋扈到这份上,但若施点小技俩,逼迫人家将媳妇儿交出来给他玩玩,那他还是有这本事的,无非事后多给点钱呗。
客座上,一个粗糙大汉翘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他色咪|咪地看着领舞的红倌人:“要我说,醉月居的紫鸢虽美,但画眉楼的胭脂姑娘也独具风情。聂兄,你看看这水蛇腰扭的,真能让人欲|仙|欲|死啊。”
武夫皮糙肉厚本就抗揍,而且他花了三十年修炼了铁布衫,却不抵对方一刀?
一道剑痕顿显。
堂上,终于陷入了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原来姑爷就是咱们圣教里的那位……”
刚才他用了【敛息术】,甚至还调动文气,施展了儒术中的【一叶障目】,如此才屏蔽了自身所有气息。
顷刻间,文纸化为了一只纸鹤,小小翅膀一振,便遁入夜色中。
桌底下,聂志远被吓破了胆,瑟瑟发抖。
没有头绪,李诺很快就缓过神。
一瞬间,刀锋霍霍,刀芒交错。
叶箐雨眸凝寒意,气势凛然,宛若君临天下的女皇。
叶箐雨淡然颔首:“嗯,是他。”
挡住了!
这个崔向笛倒也是个狠人,生怕有人会混在人群中偷袭他,便先下手为强,直接大开杀戒。
说话的一瞬间,他两脚踹飞左右女子,从座位上跳起,于此同时,抽出佩刀狂舞起来。
倒是这刀法,好熟悉……
生机悄然流逝,他想呼喊,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要拖延片刻,这里的异动必然会引来巡夜卫兵,届时,刺客将插翅难飞。
他脸上的笑意只持续了半息就凝固了。
月黑风高。
叶箐雨勾完最后一道墨,搁笔问道。
可眼前这黑衣人的身型,明显对不上号。
匆忙间,他回刀一挡。
就怕刺客不出招。现在刺客由暗转明,而且还被他招架住了,那战胜对方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聂志远一脸惊恐。
“哈哈,聂兄多虑了。我早已查过,他自废儒道根基,便不能东山再起,已成弃子。”
这事必须得赶紧告诉教主。
拿捏一个小小狱卒而已,崔向笛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不过他此刻心里也是非常好奇,看来这个崔向笛的仇家还真不少呢!
聂远志浑身一个激灵,直接往桌底下一钻。堂上的红倌人们也是惊慌失措,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要往外跑,场面一片混乱。
崔向笛瞬间酒醒了大半,怒目呵斥道:“哼,装神弄鬼,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撒野!”
崔向笛死了,这事肯定会闹大,知府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处,绮罗便匆匆离去。
左右不过是一群苦命的青楼女子,杀了便杀了,没人会帮她们出头。
客气的说,这是明哲保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孬种!
“好了,你下去吧,事情办得利索些,别留下把柄。”
这才是真正的她!
就他了!
只是看着堂上尸体横陈,一片狼藉,他的脸色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
“死丫头,莫要胡说八道。正事要紧,快去快回吧。”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很正常,但杀完人后还能瞬间收敛煞气,逃脱她的感知,那就相当厉害了!
想及此处,他撕下一页文纸,运转丹田,将文气灌注纸中。
然而崔向笛想的太美了。
小小纸鹤很快便飞到西城某个小院里。
憋着最后一口气,聂志远艰难扭头看了崔向笛的尸体一眼,死不瞑目……
而那个出手的黑影模糊了一下后就完全失去了气息,这让她汗毛炸立。
“一惊一乍的,你又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