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她的永夜还在继续

    种田家的完全放松下来，交代几句，和医生商量手术具体安排去了。

    种田：来见我

    十月五日的这天上午，他的活动安排，是应邀参加一个学校的文化祭，担任颁奖嘉宾，给表现出色的社团颁奖。

    “不不不，店员给客人推荐好看的漫画是应该的。”

    临走前，交代结果出来一定通知她。

    晨雾蒙蒙，路边的灯光还亮着。

    沿着街走了十分钟，在一家加油站对面的商店街里，找到那家平平无奇、好像随便哪条街都能看到的书店。

    “这点请放心。”

    “医院里请安静！”专家后面一个中年医生模样的人呵斥道。

    这段时间，主要是以各种宣传活动、动画广播和副音轨为主。

    “不，故事也很有趣，讲的是少女们通过各种努力和困难，最后看到种种美好的风景，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风景的画面也非常出色。”

    下楼走进洗漱室，所有人都带着担忧的神色。

    “不是没事了嘛。”村上悠轻声说。

    在车中，他打开漫画，一页一页地把自己的漫画看了一遍。

    村上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衣服湿了。

    ……

    有些分镜，才过了几天，他再看就感觉有很多不足。应该更加浅显易懂，让读者没有任何障碍才对。

    “我和护士提意见，结果她说什么必须严格控制食物摄入量，就把我打发了。真是，瞧不起谁呢？我的体型无论怎么吃，都一直保持完美！”

    三人决定去吃饭。

    “所以你就坐着吗？”

    “柰柰！”种田梨纱笑着说。

    好在环境还算安静，他可以怡然自得地一列列细读下去，中途起身拿了不知道谁买来的香蕉等水果吃。

    “声优这份工作这么重要吗？”村上悠问，“你可以去做美术老师，说不定可以重拾漫画家的梦想。”

    “果然，我们还是一起殉情吧。在身上绑一块石头，一起跳进海里。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想见你。”

    村上悠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在一家类似报亭的建筑前买早饭。

    剩下的，绝大多数也只是说话时间长了费力、唱歌高音不行而已，嗓音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他伸手去开灯。

    种田梨纱被众人拱卫在正中央，有说有笑，表情灿烂。

    “医生，”种田梨纱的经纪人问，“做完手术后，病人在发声上，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两人断断续续聊到四点，村上悠告辞离开。

    “这只能算一个小手术，风险几乎为零。”

    “何必呢，没那个必要吧？”

    “村上桑，这次的月刊，一个叫《摇曳旅行》的新漫画很好看，而且人物角色的名字很有趣。”

    “啊——”种田梨纱双手捂脸，发出哀嚎：“换房间！必须换！等天亮了我就要去最普通的病房！”

    “一星期左右，预后差就两个月。期间说话也没问题，只是比较嘶哑，费力。具体如何复建，等手术完后，我们会给病人根据情况安排。”

    村上悠一言不发的在她枕旁的椅子上坐下。

    一年的时间会结婚吗？几率很小，但终究存在可能性。

    种田梨纱说：“那我要让他给我做一些脏活咯。”

    “啊！太好啦！种酱！”佐仓铃音一下子跳到床上，紧紧抱着种田梨纱，把她披着的和服弄掉了。

    房间只剩下村上悠和她。

    要是从前，村上悠随便就应付过去，但唯独现在，他不想说谎。

    “也不知道检查结果几点出来。”佐仓铃音说。

    “既然我长得漂亮，那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看我呢？不怕以后看不到了吗？”

    病房里陆续有人离开，有人拜访。

    想不到再次接触到这本书，居然会在人满为患的病房里。

    村上悠回过头来，种田梨纱背对着他，已经躺下了。

    但一页也看不下去，看了也弄不清楚画得什么。

    他把被子掀掉，手枕在脑后，凝视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他的记忆，都不知道这时间里想了什么的程度。

    “大概下午吧。”东山柰柰愁着小脸，“希望种酱一切都好，千万不要是最后一种。”

    村上悠后面没有人排队，所以他多说了两句：“你说的新漫画，只有名字有趣吗？”

    学校名字叫牛込中学，靠近早稻田，升学率在东京所有高中里也算过得去。

    她试图清了清嗓子，但最后还是没有摆脱它。

    专家说：“甲状腺乳|头状癌，不幸中的万幸。只要手术不出问题，以后除了按时吃药、定期检查，生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这样的她，越发美得动人心魄，让人怜爱。

    “没错，习惯就好！”佐仓铃音说，“定期检查我们一起的话，就当旅游了。”

    东京女子医大医院的灯牌，在东京都这五光十色的城市里，很不起眼。

    进医院之前，他又花了170日元买了一个面包。

    她放在床单上的手，紧紧攥着，轻咬着小嘴唇。

    病房里没有光，窗外的夜色照进来，给房间漆上一层若明若暗的银辉。

    “的确饿了。”东山柰柰摸摸肚子。

    村上悠停止打量窗外什么也没有的景色，和种田梨纱对视。

    卧室里亮起光，忽然之间。

    专家挥挥手，那人立马鞠躬不再开口，病房里也再次安静下来。

    “别坐在那里，靠我近一点。”她说。

    中野爱衣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村上悠，“村上君，你不去吗？”

    今日新货：芳文社漫画月刊、周刊《新潮》”。

    到了三点，桌上的书被村上悠看掉一半的时候，医生领着人走进来。

    《温柔的叹息》，讲的是一个女孩从自由职业转向正式职员，在生活中勇敢迈出全新一步的故事。

    “太好了，种酱，没事真的太好了。”中野爱衣兴奋地说。

    种田梨纱的回答出乎村上悠的预料，她说：“死不死无所谓，我不在乎，我怕的是，如果活着，却不能继续声优的工作。”

    “骗子。”种田梨纱的目光，比窗外月色寂寞，“你连我家在哪都没问我。”

    “谢谢。”

    刚说说闭嘴的那名医生再次插嘴：

    “……如果我的声音，真的要一年才能恢复，你会不会已经和谁结婚了？把我忘了？”

    “有必要！很有必要！”

    村上悠第一次看这本书，还是上一辈子，图书馆玩手机有负罪感，看书又看不去的时候。

    “给我一份煎火腿芝士面包。”

    医院对面的女子医大，已经有学生在晨跑。

    毕竟是一本“摇曳”题材，不轻松怎么行呢。

    有些声优陆续告辞离开，最后只剩下经纪人，还有樱花庄的四人。

    村上悠等手机暗下去，才伸手拿起。

    听着女子医大学院里，不知哪栋楼传来的合唱声，把面包吃完后，才走进医院。

    “没事没事。”东山柰柰说，“铃音从小就吃维生素啊各种各样的药片长大的。”

    “反正也睡不着。”

    村上悠走到她床前，把买的漫画递给她。

    与升学率高的高中比，社团活动更丰富；与社团活动丰富的比，升学率更好，两者达成巧妙的平衡。

    在封面其他漫画人物角色的小小一角，用红字写了“《摇曳旅行》”几个字。

    病房里沉默了几分钟，两人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交谈起来。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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