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sp;纪星莫名尴尬，秋子这是觉得没希望彻底破罐破摔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蹭发票。

    “相信我的眼力，这人城府绝对深，而且不是一般的深。你们没发现吗？一顿饭没聊出他半点信息，哪怕一丝个人观点他都没表达。”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怎么会那么大？这就是所谓的阶层？”

    越优秀的人自我意识越强，也就越难迁就和顺从别人。可现在她们这代年轻人，前所未有的性格多样，哪个不是带刺生长，个性张扬？天然匹配的恐怕寥寥无几。

    这便是这座城市里大部分的普通上班族，吃不起一万块一顿的晚餐，为了一个月几千一万的薪水奔波着。

    “是吗？”纪星和秋子表示怀疑。

    栗俪轻飘飘看她一眼：“我早就有这觉悟了。你今天才开窍？”

    信用卡和账单送回来的时候，魏秋子忽问：“能开发票吗？”又看路林嘉，“你们需要发票吗？”

    纪星扭过头来，车灯从她侧脸上流过，她轻笑，带点儿自嘲：“我一直以为我是精英，但其实就一小白领，吭哧吭哧朝中产阶级奋斗。精英阶层？还太远。

    “我觉得他人很好诶。跟你很搭，”魏秋子插嘴道，“你对他没兴趣？”

    嘴上都客气说着下次再见，但谁都没有留联系方式。

    栗俪又道：“而且对我来说，维持稳定的男女关系太耗费精力，又累。我还是喜欢单身，自由无负担。我呢，只想好好工作，赚更多的钱。足够有钱，人生才会拥有更多的自由和选择。男人给不了我安全感和快乐，钱才可以。而且必须是自己挣的钱。”

    他们的衣着或普通得体，或干净整洁，或精致用心；他们的脸上，表情或轻松，或焦虑，或平静，或忧愁；有人塞着耳机听着歌，有人看着手机发着消息；有人讲着话聊着天，也有人笑着。

    待人走了，栗俪看魏秋子，恨铁不成钢：“干嘛呀你，给你机会都不让人送？”

    “客气。”他淡笑一下，又对路林嘉说，“给人送回去。”

    “啧啧啧，又开始了。”

    秋子若有所思。

    纪星见秋子脸上已有些挂不住，冲栗俪挤眼让她闭嘴。

    栗俪站在路边，张口结舌望着手中这十几张发票，愣了好几秒，追上魏秋子的步伐。

    路林嘉摇头，征求意见地看韩廷，韩廷淡笑：“不用。”

    “我现在独立了，真的！”纪星红着脸争辩，想想又觉不对，“呸呸呸，我们才不会分手呢，会一直在一起。”

    “算了吧，人家又帅又年轻，指不定心里吐槽我又丑又老呢。”

    半路碰上卖烤红薯的，纪星跑去买。

    “那谢谢啦。”魏秋子抽出张餐巾纸，写了两行字递给服务员，“麻烦你了。”

    “我也是。”纪星举起小茶匙，附和道。

    买完红薯钻进路边咖啡店，点了三杯咖啡，又找服务员借来盘子和小茶匙舀红薯吃。

    待服务员把发。票送回来，几人起身离开。

    三人下了地铁站，从地下通道穿去马路另一头。

    韩廷没回。

    “那还给我！”魏秋子要抢，栗俪飞速塞包里：“给了人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栗俪皱眉：“刚吃完饭诶！”拦不住纪星和秋子已围在炉子边挑红薯：“不要胖的，要瘦的，瘦的才好吃。”

    秋子感叹：“所以说啊，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另一半，真的太难太难了。”扭头看纪星，“说来说去，还是你幸福。”

    栗俪答不上来，扭头看秋子：“魏科长？你来说说。”

    回过味儿来，纪星觉得自己在韩廷面前是个白痴。

    栗俪低头一看，十几张面额一千的发票。

    “他在呀。”纪星笑，“可我从来没想过依附他，做他的菟丝花。我要做那种谈恋爱就全心全意可就算哪天跟男人分手也不会天塌地陷的人。”

    魏秋子努力笑笑：“算啦，我感觉得到，他不喜欢我。”

    “呐，不亏了。”魏秋子说着，砸了一摞东西到栗俪手里，又对纪星道，“你不需要，就不给你了。”说着裹上围巾走了。

    栗俪说不吃，要减肥。

    人总是有恃无恐，她以为她未来的人生里会有很多的爱。

    冷风吹过来，让人脑袋清醒。

    一顿饭下来，气氛不尴不尬。聊天算是中规中矩，离“相谈甚欢”亦差之甚远。

    地铁站内，不少忙碌一天的下班族正排队过安检，搭乘地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