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是我手底下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

    “跟朋友出去玩儿了。”纪星说，“有事找我？”

    如今不论男女，仅仅是让人觉得相处轻松，就很难实现了。

    韩廷：“姓付的那个。”

    “这是你应得的。”

    曾荻暗叹，这男人还真难哄。

    韩廷摇头。

    上月护肤品用完，换了一套；这月种草了新的眉笔……全是些零碎的小物件，一点点把她的钱包吃瘪了。

    韩廷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来这边谈事儿，饭也不吃就走了？”

    测试完毕，玻璃窗后，曾荻等人起身，微笑着鼓掌。

    韩廷稍不屑地挑眉，轻笑：“你还要减肥？”

    纪星虽然早预料是自己，可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很兴奋：“谢谢主管！”

    她绝口不提上次饭局的事，聊起工作：“刚才跟那朋友吃饭，说到广厦的DR.小白，还有东扬的DOCTOR CLOUD，他说，我们两家在这方面可以有合作的。”

    自上次饭局快两个星期了，韩廷没搭理过她。思来想去，还是她的“不当行为”让他不舒服了。

    “相亲啊。”曾荻迅速排除了纪星，她是那三个女生里最不修边幅的一个，“带你来相亲，他是诚心给自己添乱么？”她语气里带了点儿温柔的讨好。奉承倒说不上，在她眼里，他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

    曾荻收敛回来，莫名一阵心痒。他身着西装，坐姿挺拔，咀嚼食物时习惯性地紧闭嘴唇，下颌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动着，吃着饭都禁欲得叫人心猿意马。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勾引他，还是他在勾引自己。哎，被他吃得死死的，却还甘之如饴。

    她还在犹豫之时，陈松林又补充道：“除此之外，你的工资是可以再涨涨的，这块儿我会全力支持你。”

    曾荻夸赞陈松林几句后，却看向他身后的纪星，微笑道：“纪星，你做得不错，辛苦了。”

    玻璃窗上倒映着一层薄薄的室内餐厅的倒影，餐桌，壁画，西装革履的服务生偶尔走过。窗外，灯火辉煌。夜空并非纯粹的黑色，更像是墨蓝。遥远的地平线上，城市和天空之间闪着微微的光。

    涂小檬拉开房门，门缝里露出她房间的一片粉色，她倚着门框：“又加班？”

    可她并不生气，他淡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是天生易获取别人好感的人。不像她自己，女人过于美貌，总叫人怀有敌意。

    有一瞬，纪星又想起了出去单干的事，不知道是否自己创业就能拥有更自由的经济实力。

    三环外的老式居民小区里，纪星裹着围巾从昏黄的路灯下走过，恍惚脸上一凉，摸一摸，什么也没有。

    纪星只是笑，又关心起后续工作来：“DR.小白二期什么时候继续推进？”

    她们公司一般在春节前两个星期发放年终奖。今年过年格外迟，奖金发放要等一月底年会过后。

    纪星并不急，DR.小白一期在最后的攻坚阶段。等项目完成，谈判更有筹码。且那时还有更丰厚的项目奖金呢。

    “刚才没胃口，光喝红酒了。”她严丝合缝地接过话来。

    纪星受宠若惊，赶紧点头：“谢谢曾总。”

    她抬头望，只看见冬季的夜空中天狼星格外明亮。

    曾荻微吸一口气，足尖沿他小腿往上爬。这下，韩廷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禁止，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嗯，二期主攻心肺疾病的智能诊断和治疗，比一期复杂很多，可能要做个两三年。”纪星放慢了语速，说。

    韩廷坐在窗边，低头回复着手机讯息，餐桌对面光影一闪，一道妙曼的身影落下来。

    “这会儿倒有胃口？”

    “诶！”

    涂小檬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小星星？”

    陈松林很清楚她的意思，道：“现在项目组里，你的职位仅次于我。你的能力足够升职，不过升职的话要调去其他部门或项目组，你愿意放弃DR.小白吗？你对他的情感应该不比我们任何人少。”

    “要付房租了，下一季度的。”

    曾荻在桌底下翘起二郎腿，脚背一勾，高跟鞋挑落下去，穿着黑丝|袜的足尖触碰到韩廷的小腿。

    男人么，果然还是得放低姿态哄一哄。曾荻心想。

    “我说你是个工作狂吧，林镇他们都问休假的问题，就你不同。”陈松林笑道，“无论如何也得等年后再着手。组里也要放个假。”

    纪星回房脱了厚厚的羽绒服和鞋子，手机响，账单收到。

    之后近一个月，纪星忙到昏天暗地。无论是对项目的整体规划，还是每个人的分工协调，她都是最熟悉的，自然承担起了负责和带头的作用。她没日没夜泡在工作上，暂停了一切社交娱乐，朋友不见，剧也不追。栗俪和秋子都不联系了，也就邵一辰周末来陪她。

    ……

    “你把账单发我吧，还有上一季度的水电费煤气费。”

    所幸，她能把他拉回来。

    韩廷心知肚明，笑了一下。笑里有些无意义的轻讽。

    所幸付出有回报，项目赶在年会之前提前完成。

    韩廷拿起刀叉，吃了块鹅肝。

    曾荻太过有姿色，附近桌上有人投来一瞥。

    曾荻面颊绯红，笑着抬起红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但陈松林应该并不介意。收工后，他把纪星叫进办公室，说她的项目奖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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