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邵一辰发来的晚安,关了台灯。
工作上,DR.小白的研究已近尾声,这是一日一日的工作换来的。生活里,和恋人和朋友的关系也在一天一天中更亲密。
“烦死了,自己死还要拖累那么多人。”
她垂头半刻,又抬起头,
快九点了,有人陆续下班。
纪星心跳砰砰,一下把脸埋进被子里,噗嗤笑起来。
纪星看见车上的porches标志,脸色大变。外卖小哥没认出是保时捷,但也因刮花了车吓得表情全懵。
“分开。”
都说知识就是力量,她空有一身力量给人打工了。
这一地区叫车高峰,加价三倍,还得排队。
一个说:“要是下个月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要回老家了。”
“分开还是一起?”
邵一辰也刚进家门,摘了帽子,头发张牙舞爪像只小狮子:“卧槽,外头真他妈冷。”
夜里温度更低了,纪星戴上羽绒服帽子,匆匆走进地铁站。
前一个只是淡淡地笑笑。
要好好吃饭,注意养生了呢。
身旁的另外两个小姑娘也在轻声讲话。
绿灯只剩最后3秒,纪星坐在自行车上,天人交战,只需踩一脚踏板,她就能全身而退。
北京只要不起风,冬天还是蛮好过的。
纪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每个人都是孤单的。不同之处在于,虽然孤单,却总能从生活中的人与事上得到温暖。
她迅速换方案,飞快穿过怨声载道的人群,往地铁站外跑,寻找附近的共享单车。
不想刚好一辆车经过,滋地一声。
她独自躺在昏暗中,床头一盏台灯亮着。
这一站是繁华商业区,晚上九点多,来往的人也不少。
纪星放下筷子,说:“我吃完了。”
她不免心情有些差了,就在这时,师姐栗俪发来一条语音:“要经过你公司楼下了,还在加班?”
不少人抱怨着打车回家又要增加一笔开销。
再抬头看,屏幕上年轻男孩的面容有一丝疲倦,眼睛却分外明亮清澈,像冬天蓝天下的清风一样。
“今天是不是很累啊?”
她为躲避,条件反射地往左转。这一转,斜后方骑电动车的外卖小哥未免和她撞上,也猛地一转。
而始作俑者——打电话的白领男飞速收了手机,猛踩踏板,一瞬间就淹没在人潮中不见了踪影。
“吃了。”
后一个又轻轻地说:“我这个月也好惨,总犯错,扣了很多钱,到手只有1800。都不知道下个月要怎么过。……又要找爸妈要钱了。”
她羽绒服都没脱,在地毯上怔忪地坐了一会儿。
迟迟打不到车,她都想自杀了。
经过领导办公室,平时走很晚的上司今天却早走了。得,多留一个小时也没被领导看见,白忙活了。
桂林米粉,黄焖鸡米饭,成都串串香,沙县小吃……
而那时纪星还在读研究生。
天气依然不错,蓝天白云,阳光灿烂。没有风。
另一个说:“会找到的啦。”
直到广播说由于运营故障,地铁停运。
纪星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坚决不买。
两人闹腾一会儿,各自洗漱,道了晚安后睡去。
纪星不想背着心爱的包包挤地铁,遂在小区外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行去公司。
算了,权当错开地铁晚高峰。
好像也不对。
纪星刚要踩动单车,斜前方的男子一边骑车一边打电话聊天。他单手扶着车头,忽然一扭,车身猛地朝纪星歪过来。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天,她是留是走?!
“诶。”
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视频那头,邵一辰走进自己房间,刚解下大衣和围巾,冲着屏幕认真看了足足两秒,倏尔一笑:“现在不累了。”
但今天很奇怪,等了很久也不见地铁来,站台上加班回家的下班族们面面相觑。
汽车,自行车,电动车同时启动,涌过路口。
迟了。
与此同时,手机响起来,是邵一辰发来的视频聊天。
她住纪星隔壁,却是自己买的房,“老破小”,首付用光了父母的积蓄,欠上亲戚一堆债,还月月还房贷。房子至今没好好重新装修过。
栗俪出差是常事,见怪不怪。
纪星难得没有赖床,因而有时间在家里冲了牛奶麦片。吃早餐的时候,她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发年终奖了买个烤面包机和榨汁机,以后自制完美营养早餐。
纪星起初听了几耳朵,后来便没兴致了。
人群里不知谁说,附近一站有人越过端门跳轨自杀了。
她赶紧脱下羽绒服,打算给邵一辰发消息。
时机才是金钱啊。
不到五平米的狭小客厅堆了一堆快递,纪星两三步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还听见涂小檬轻叫:“我真的没整容,天生就长这种尖下巴我有什么办法呀!”
“是啊,一点都不想毕业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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