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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伯仁到底是不是靖安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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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中,我把陈鸿儒提起来靠在墙上。

    就见她放出风注入飞旋的石磐中,石磬飞旋更疾,互相敲击,发出清脆的响音,一一转向,以巧妙的弧度袭向赤铁。五片石磬快速飞翔,如流星一般,由五个不同的方位射向赤铁。

    选民、灵界与现界的交会点,方才历经的事有如幻梦。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幻想,我的心还碰碰跳著不停,因为一连串的枪击声造成的耳鸣也尚未停止。

    “我明白个头!”我气极地吼了一声。

    “里头的医生技术一流,伯仁一定会没事的。我得向你道歉,靖安会不该把伯仁牵扯进去。可是没办法,伯仁虽然不是靖安会的成员,那一晚你与九纹龙他们出去,碰上选民的事,让他知道了。我们原本该像对杨白华、九纹龙那样,篡改他的记忆,无奈伯仁的意志相当坚强,会里的术士拿他没办法;原本还企图用催眠的方式,不过,在他已经有防备心的情况下,我们不敢冒险。”

    “啊!”数声惊呼同时响起,我也发出不忍的声音。

    丝丽儿企图拉开我的手,努力劝解,我没理她,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甚至连她说的话都没传进耳朵中。

    现在最让我在意的是,伯仁到底是不是靖安会的人。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不向我坦白?我可以理解的,十多年的友谊,打小一起玩到大,比兄弟更像兄弟的情感,绝不会因他那隐藏的身分而有所改变。

    休息、睡觉?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睡得著吗?

    “是!”

    枪声止息之後,赤铁放开护住头部的双手,露出他不在乎的脸孔。

    “好了、好了。别怪他了。事情都还没问清楚,你就别这么激动。小武现在也很不好过,你就别再怪他了。”村长劝著老妈,他的话却让我更加自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伯仁终於醒来。

    “小武,别这样……”

    在直升机的探照之下,她的手掌已经不能算是手掌。淡雅美女的手完全变形,包在里头的骨头像是被抽掉的样子,手变得皱巴巴,完全没有手的形状。而且在直升机的照明之下,她的手变成青紫色的,好像里头的血管完全被砸碎,手也异常地肿大。

    “你……你……”

    我还听到村长夫人在那边喃喃地说:“这孩子就是这样,倒是喜欢强出头。救了一个还不够,还想著救更多人。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赔上去。这孩子真是……”

    “什么!”赤铁显得相当讶异。

    我回过头对那位护士骂道:“我知道!还用你多说!”然後又对陈鸿儒喊道:“伯仁最好没事!不然,哼!我不会让你们靖安会好过的!”

    “这……”

    赤铁大斧一挥,身後的木屋在瞬间被劈成两半,然後整个空间开始震动,气流内卷。风呼啸著,草木被吹向木屋。

    他的声音虽大,不过,在众多的枪鸣声中,却显得相当渺小。

    他的背好湿,今晚把大家都累坏了。

    他一过来就拥住我。

    我们两人坐在伯仁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著他。

    同一时间,包围小木屋的部队开始射击,枪炮声连连不绝,惊人的声响不停刺|激我的耳膜,叫人胆颤心惊。

    老妈一来就劈哩啪啦地开骂!

    伯仁终於看到我,慢跑过来。

    “咳、咳,伯仁的事我很遗憾,但是……”

    “嗯。”历经这一切,我的头脑还不大能消化,只能敷衍性地应著。

    老妈在探望完村长夫人後,就来到我这里,她问道:“你要继续留在这里陪他吗?”

    “可是!”

    “什么?”

    原来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难怪他总是能够在我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过来安慰我,用他的方式暗中帮我加油打气。他还特别指导我导气的武术动作,还有强拉著我早上陪他去晨练,这都是为了训练我的体能,让云体更能激发出肉体的力量。他一定知道,我为了练习风身,而无暇准备学校的课业,所以又经常伴著我读书,帮我准备家教的课材,甚至在雨铃与我接触之後,经常伴在我身边。这一切都是他默默的付出。

    村长拍拍我肩膀说道:“听说你一夜都没睡,也该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看著就好。”我固执地摇摇头。

    於是我急忙抬头。

    而老妈就站在我旁边,握著我的手。偶尔看我一眼,眼神包含著责备和关心。

    安全之後,我想到的是,陈鸿儒与伯仁怎么会跟靖安会扯上关系;又想到,之前伯仁与陈鸿儒好像曾经吵架,是为了靖安会的事情吗?我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两个是因为我而交好,是在我碰上选民之後,突然变得非常要好,难道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们知晓对方都是靖安会的人,才快速变熟吗?

    道师急忙拉我一把,硬将我拉起,并站到我身前,一连串的变故,搞得我头昏脑胀;不过,这么一转,却也看到小木屋前站了一位手持战斧的巨人——赤铁。他正挥著长柄战斧,而那位殿後的女孩则被劈成两半,正分向左右倒下。

    身体好像被拉扯了一下,身上好像有什么被拉走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提到伯仁的父母,我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有个核桃卡在我的喉咙中。

    “太好了!你应该没事吧,小武?”

    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生气。

    我想,村长是要告诉他,脊椎受伤会半身不遂的事情,但是村长却又说不出口。

    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著手术室门口。丝丽儿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不少话,不过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好像觉得很无聊就跑开了。无所谓,她想离开就离开,省得在我耳边制造噪音。

    我想用气流指剑来开路,但是,女孩们挡在前方,让我无法施用。

    三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伯仁的父母,也就是家乡的村长夫妇,连夜赶来,还有一位是我老妈。

    “伯仁要是有个万一,你怎么对得起老村长……”

    他的神色相当疲惫。这是当然的,毕竟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折腾了一个晚上,历经那一切,任谁都会身心俱疲。

    这句话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我觉得自己的皮肤因为这句话而起了鸡皮疙瘩。

    “嗯、呃……呜……”她一把抱住我哭喊著:“你这个笨小武,没什么本事,还跟人去爬什么大山。”

    “嗯……”

    赤铁大笑过後,脸色一沉,以威胁的口吻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背後的主子,别再与黄帝合作,打压我们。否则就算赤帝陛下,也不能阻止我们兄弟的报复。”

    赤铁打量了神父一眼,不悦地说:“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伯仁!伯仁!”我惊慌地喊著。

    “我来开路,十篪在左、瑶琴在右、虎敔殿後,其他人跟在我们後面,不要回头。数到三就快跑。”持鼓淡雅美女冷静地下达指示。

    我睁大眼睛看著陈鸿儒,想起了伯仁的作为。

    “只是玩具而已。这些对蚩尤的兄弟而言,不过是可笑的玩具,不是吗?”

    “这样啊……”

    三位女孩率先冲出,然後伯仁、我、陈鸿儒,也跟著脱离木屋!

    抬头一望,空中出现两台直升机,强力的探照灯往下打,让我一时张不开眼睛。

    我放下陈鸿儒,痛苦地蹲下,用力地敲打地板。

    “让我来!”另一位女孩抢道。

    “这!怎么可能!”女孩的武器被打坏,露出无法置信的神情。

    眼前突然一暗。

    “我……”

    我又看到云神父坐在地上,背靠著山壁,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还有许多道士围在他身旁,不停持咒,针对他也针对他手中的那本黑皮书。

    现在我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双手抱著头,额头抵在膝盖上。手指不时用力抓著头皮,刺|激著自己的大脑。

    “喂!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

    淡雅美女安慰其他人:“我真的没事,这没什么……”

    “呼……那个可怕的家伙总算跑掉了。”丝丽儿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著。

    “那么,你想怎样?”道师沉稳地问著。

    “呃,这样你明白吗?”

    在他的指示下,靖安会的人有秩序地安静离开。

    “啪、啪、啪”脚步声快速接近。

    啊,心头突然浮起他扑倒我的那一幕。是他!是他代替我承受赤铁的巨斧!

    “啊!怎么了?”

    当我抬起头後她安慰道:“伯仁会没事的。”

    开路的女孩们没有减速的意图,依然尽己所能用全速奔跑。

    我出指,一道气流指剑将他的触须斩断,他愤怒地回头,迎面扑来。

    村长到病房看了一下,见伯仁还没清醒,就又马上离开,留我在那。真是难为村长,他的儿子才推出手术房,老婆又担心得昏倒,让他两头跑。

    “那又怎样?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要拿什么来对付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神父?还是拿著玩具的部队?”

    他拍拍陈鸿儒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放他一个人静一静。”

    “就是这种方法。”回话的不是巫觋,却是云神父。

    而我也深受打击,呆呆地站在伯仁身旁。

    “很简单,以命偿命。你们闯入别人的家园,拿著凶器大肆屠杀,不论遭到主人何种报复,都不该有怨言才对。况且,拿武器对准我,就该有相当的觉悟。”

    “另外,道师已经派人通知伯仁的父母,现在他们正连夜赶过来。”

    “伯仁!”我完全慌了。

    “然後呢?”我冷淡地应著。

    “你……你都变成这样的,我还能不来吗?”

    “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武装的工作人员。”陈鸿儒惊讶的程度,似乎不亚於伯仁。

    “可是……”几位女孩发出不忍的声音,其中还有一位转过头,似乎在偷掉眼泪的样子。

    这几十公尺的走道让人觉得好遥远。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选民都是好战的,有的急忙关门来个不闻不问,也有的就带著包裹往外头跑;当然,也有的化成异形异状面目狰狞地走过来。

    “这个怎样?”

    道师接著问道:“那位神父呢?”

    我大喊:“道师!快过来,伯仁受伤了,快想办法救他!”

    “快,趁现在!”淡雅女孩急忙拉起我,催促著我们赶快离开。

    “轰隆隆……”强大的震波由我们身前传来,泥土飞溅打在背上,强大的火光一闪即逝,顿时烟雾弥漫。

    “怎……”背後一股推力将我推倒,我跌向前,背上压著一个人。

    “啊,小心!”陈鸿儒出声警告。

    “你……唉……”

    “小武……”丝丽儿温柔地唤著我。

    道师一见到他们,马上就说:“雷鼓,我要你马上登上飞机,迅速赶回。”

    几十公尺的距离不过是十秒的路程,我却觉得有数个世纪之久。

    “你在逞什么强!”道师的语气中充满关心的愤怒。

    在长长的走廊上有不少尸体,大概是云神父闯进来时所造的杀业。走廊上有不少门都是敞开的,不过,在敞开的门边,大多都躺著一具尸体。

    我又突然想到,既然陈鸿儒是靖安会的成员,那么为什么不阻止雨铃?他应该有机会的,难道他不知道雨铃的事情吗?雨铃说过,靖安会未曾停止对我的监视,指的就是陈鸿儒的双眼吗?他特别照顾我,难道就是因为靖安会的命令?与我交好,取得我的信任,方便探听我的一切?他应该早就知道雨铃的事情,并且通知靖安会,不然,这么庞大的阵容,是无法在一下子就到达这种深山野岭。

    乐声为我们开路,丝竹合鸣,一如金戈交击的乐曲,让人热血沸腾。选民们也张牙舞爪,企图阻止众人。一道又一道的音波化为无形的灵力,对挡路的选民造成伤害。

    扑倒我的是伯仁,他正惊慌地向前跑。

    “……”

    “你们怎么?这里还不安全,不快点……啊……”

    雷声响过,走廊马上出清,挡在路上的选民不是被弹开,就是被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们也开始快跑。

    我固执地不想接受靖安会的任何东西,用印契放出驱散的灵气,但是道师的咒术不受影响。我很生气,我就是很生气。想要离开道师的咒术范围,可是却又无法离开伯仁身边,於是我又坐下,固执地在身旁筑起一道又一道的灵气,想要阻绝道师的咒术,却又徒劳无功。

    “别这样,快应话!”

    “太好了,你没事。”

    他走向前来看著我,用包容的眼神和充满歉意的目光。

    我向旁边走了几步,故意与道师还有那几位女孩保持距离。一方面是,心中觉得对不起那几位前来营救而失去姊妹的美女;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要对她们说什么。是抱歉?还是谢谢?

    我们疾跑著,踩过选民的尸体,踏过被击倒的怪物。不时有异形的怪物企图攻击,立即被乐声打倒,但是,光靠两位美女,并无法阻绝所有的攻击。

    然後,我看到那几位残存下来的女孩与陈鸿儒,还有较远的伯仁,正往我这边靠近。

    淡雅美女露出自责与愤怒的神情,急忙再拍雷鼓,雷声大作,但无形的天雷打在赤铁身上,却毫无作用。

    “怎么了?”丝丽儿问著。

    “你妈呢?”

    “乖乖,真吓人。这就是你们靖安会的大军吗?”伯仁发出感叹的声音。

    不单是小木屋被吸进去,我们站的地面,还有这个空间,都一同被拉扯过去,所有的一切,包括光线与时间,都被一同吸入。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呢!”

    道师的态度令我感到非常奇怪,他似乎不想与赤铁起冲突,甚至有对他示弱的感觉。这个怪物能够承受枪弹的攻击,确实令我惊讶,可是,他杀了好几位女孩,用极为残忍的方式杀了她们,难道就要这样与他妥协吗?我实在搞不清楚道师在想什么。就算一般枪弹对他无效,现在还有火箭炮,更有许多拥有风身的能力者,这么多灵力强大的人难道也对付不了一个选民吗?

    “好……”

    “我……”

    巫觋没有倒下,嘴角流出鲜血,飘浮著出现在众人眼前;或者说,他被一头黑色的野兽叨著,显然已经断气。

    “太太好了,你没事。”伯仁又重复了一句,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他的声音好像变得微弱不少。

    我没应话,甚至连一个回应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望著“手术中”的那个灯号。

    我也拥住他。

    “这是我们份内的事。”

    “嗯……”我还是没心情理会丝丽儿。

    我什么忙也帮不了他。有风身又如何?这个时候却找不到一个能够救出伯仁的印契;有云体又怎样,还是保护不了我最诚挚的朋友。

    破碎的木屋开始向内挤压,感觉上好像是被拔掉塞子的水池,或者像是冲水马桶一样,木屋迅速被卷入冲走,整个挤压变形被吸进去了,木屋的中心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黒洞把一切吸入。

    道师念了个咒,一股安祥的风吹过来。

    “你冷静一点……”

    说到这里,我看到村长很深沉地吸了一口气,然後才点点头请医生继续说明。

    托琴女孩连拨数音,都无法找到适当的音调伤害他;十篪放出冷冽的杀气,却只能斩断几根藤蔓,也无济於事。

    过没多久,陈鸿儒再度出现,这一次他带著一位穿西装打领带,像是公务人员的家伙。

    伯仁受伤了,他受了重伤!

    “怎么了?”是陈鸿儒的声音。

    “咳,这是怎么回事?”陈鸿儒抱怨著。

    可是女孩子们的情况也不大好。一位女孩的乐器已经被赤铁打成粉碎,那位吹笙的女孩一路上不停吹奏,用灵力来保护众人,现在差不多已耗尽力气。另外几位女孩的灵力也所剩不多。

    淡雅美女道:“坐直升机回去的第一批人,应该是身受重伤、急需治疗的人。我并不需要。”

    一切如梦,但是道师依然站在我身前。四周也站著满满的人。

    道师就站在我身前,地上放了两面幡旗,一道无形的力场挡下所有的子弹。

    我低下头看了他的背——一片血红!

    “等他们来了之後,我希望你能够配合。靖安会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选民的事情更需要保密。龙九纹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会里的术士让他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梦,令他相信,在山上遭遇到一场山难。雨铃还有那几位女孩都在山难中丧生,这一点让九纹龙非常伤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他好,用这种方式收场,至少让他留下了一段凄美的回忆。”

    我们这有九人,伯仁并没有什么灵力,手上虽然还有一支拐杖,不过,光靠技术就要与众多的选民对抗,无疑是飞蛾扑火。陈鸿儒本身也没什么灵力,他的武器不是已经损坏,就是遗落在里面。我们几位男士反而成为众多美女要保护的对象。

    现场还有许多拥有风身的人,有这么多奇人异士以及装配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哪里需要我个人的力量?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变得很矛盾。我是该感谢他;但是,说到欺骗的感觉,又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

    医生一走出来,村长夫妇马上就围过去,在确认他们就是伯仁的家属之後,医生开始解释手术的状况。

    “啊……”我很高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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