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所谓的地狱酷刑，恐怕也不过如此

父专注地操作银盘，不经意地应话。

    “我不该答应他出来当诱饵的。”士谦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的意味。

    我不会怪士谦没用。见到这种景象，没当场昏倒就已经不容易了，他还能勇敢地过来翻动尸体，更是非常不简单，只是，最后还是被这可怕的尸臭味给弄得反胃。

    房间昏暗，让我觉得现在应该是傍晚或晚上，所以继续休息应该是正确的。

    他走到书本旁边，手伸出去，就打算翻开书本，瞧瞧里面写些什么。

    我能理解它的意思，可是，难保不会被这只想要报仇的选民出卖，于是我又说：“就算我们联手，恐怕也不是它的对手。”

    “陈公子！你现在身体不适，让我们送你！”冷茹焰在后面喊着。

    “怎……”

    “嗯。”

    “这……”

    “天使啊！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位美丽动人的小天使。我一直很想再看看她。啊！天父果然给予我哀凄的试炼，让我与美丽的天使小姐错失再会的机会。”

    它的头颅被钉在地上！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房间开着小灯，没有窗户，门也是关上的。

    “呃！不用麻烦，反正到了明天我去上学时，就会离开这间教堂，到时丝丽儿就能够找到我，不差这一个晚上啦。”

    啊！这么说，我是被靖安会的人带走，或者让士谦带回去了。

    道师顿了一下，就下令道：“他应该就在这附近，四散搜索，封锁现场的人员马上就会把他找出来。这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我也觉得可怕。我们到上风处等待消息吧！至于这些……就交给专门处理尸体的工作人员来处理。咱们避一避。”

    云神父很惋惜地说：“她不在？”

    “不用担心，他一定没事的。被明宝大师选上的人，绝不会是短命鬼……”

    “喔！不愧是年轻人，真有活力。”这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不就是那位不识相的云神父？

    靖安会的作法也许没错。隐瞒选民的存在，或许真的能够避免无谓的恐慌，可是，我也不认为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用循序渐进的方式，让社会大众明了选民的存在，让两者能够共存，不也很好？也许靖安会的人员会对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是，见到了炎帝、堠婉伶、东岳大帝等等高阶层的选民，让我知道了一件事——他们这些选民早就融入我们的社会，或音说，他们想融入就能融入。两者之间的层次实在相差太远，要是他们想干的话，将一两个国家的人民完全消灭，建立只属于选民生活的空间，恐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天啊！这是什么情形，救命啊！

    然后，一道小小的人影由银盘浮出，就好像银盘的表面是水面一般，戴着白色羽翼的人影穿过银盘浮在空中。

    在我高兴之际，突然身旁选民的巨大尸体迅速瓦解，就像其他的选民死亡一样，这具异形异状的尸体，开始被怨恨与哀凄的黑暗之魂拖入无尽的深渊。

    更可恶的是，道师竟然在一旁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劝架或帮我的意图。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一片昏暗……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冷茹焰柔善的劝说下，离开了大厅，而我以行动不便为由，暂时留在这里。

    不需要什么可怕的力量，也不用牙齿撕咬，光是它那庞大的身体就可以把我压扁。

    我默然地点头。

    这一次，这个选民绝对也不是真心想要救我。

    在众多的尸袋前面，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很简单，你只需要将灵气送进这个银盘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上帝的仆人。”

    被痛宰的云神父，没一会儿又像没事的人那样爬起来，他笑着对大家说：“我都忘了，来了这么多客人，居然没有拿茶水点心出来招待各位。唉！没办法，为了宣扬天父的真爱，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还在迷惘中的羔羊的我，难免会忘了生活上的琐事。我最亲爱、最可爱的茹雪，麻烦你去帮忙泡个茶。”

    我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有没有听错，它竟然说要与我合作？

    小命好像捡回来了，心中却没有高兴的成分，有的只剩下无奈、遗憾，还有认命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乌云内传出笑声。

    士谦的动作引起道师的注目，他连忙制止：“别碰那本书！”

    云神父夸张的动作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士谦站在原地看着被压垮的桌子，好像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士谦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救援这时终于到达。

    事实上，看到一堆尸体，还有一群整理尸体、然后打算用谎言来敷衍受害者家属的人，我很难有好感产生。这不是靖安会的错，也不是茹焰的错，可是，我心中就是有一股不满与怒焰。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终于再度感受到温暖的阳光，还有几张熟悉的脸孔，终于得救了，一放松，意识也跟着远离，耳边传来渐远的声音，好像是许多担心的呼唤声……

    “我留下来帮忙。”哲仁乖巧地要留下来帮忙。

    柜子颇高，就算踏在板凳上也不好拿取，更何况云神父一手还拿着巨大的黑皮书本。

    一直以来，我对云神父这本从不离身的巨大书本感到非常有兴趣。原本以为这是一本《圣经》，不过，似乎不是。黑色精装的书皮上面，没有印上任何明显的文字。外表虽然保持新颖，却有一种古老的感觉。

    “那也不能保证你就是个好的指导者。”

    尖叫声发出后，而耳边似乎也传来许多惊恐的声音。

    “你别自欺欺人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妖精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真是我近百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喔……孩子，你一定没有失去亲人的经验。如果是你的父母发现你走失，别说是一个晚上，就是一分钟、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你忍心让一位美丽的小天使，在漫漫长夜中，孤苦伶仃地四处搜寻。啊！慈悲的天父，望你开导这位心肠被恶魔带走的孩子，让他发挥人类最基本的恻隐之心，解救无助的小天使。”

    “还说没有！那我问你，你有跟洁宜联络吗？”

    “发生了一点意外。”冷茹焰用无敌的笑容回答，然后又说：“这里变得有点乱，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一直被压抑的恐惧终于爆发！

    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这个假日所发生的事实在叫我难以入眠。

    我心烦得只想赶快离开，完全不理会冷茹焰诚挚的关心。

    云神父口中虽然这样说，不过，他还是自己走下板凳，然后将黑色的书本放到桌上，才又回到板凳上。

    大眼睁睁地看着陈文彬那张充满怨气的脸孔逼近，它根本是放弃一切地进行自杀性的攻击，冰冻的脸因为不顾一切用力拉扯而出现裂痕，有如渐渐崩溃的冰雕，而那张因冰霜而显得惨白的容貌，又像是前来报复的幽灵。

    “喔……”

    “我该怎么跟文彬的父母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坚强独立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的哀伤。

    冷茹焰走进来，后面跟着士谦、哲仁，还有佳琪。

    “我没事。”

    这时房门打开，云神父走进来。

    “不急，我先出去，也不能让士谦他们等太久。这事晚点再说。”

    让这尸水流到我身上、碰到我的肌肤，感觉上就像是冰冷的蛞蝓爬满身体……

    众多的尸体散在我身旁、压在我身上，发出恶心的气味。

    “疾！”

    他指着放在床上垫桌一只刻满奇怪古文的银盘，继续说道：“透过灵界的通道，可以将你的灵气传播出去，那位天真、美丽、无邪、幼嫩、可口的小天使，在感应到你的灵气之后，就能寻迹而来（说这句话时，神父又露出陶醉的神情）。最后由这个通道飞来，来到我的怀抱……啊，是你身边。”

    对于这个神父，我越来越觉得不简单。他手上那本永远不离手的书，不像是一位侍奉上帝的神父该带在身上的书本。

    “可是，怎么不见陈公子？”冷茹焰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之情。

    一支黒色细长的矛将它刺穿，把它钉在地上。

    不一样的是，这具尸体里面还藏着许多尚未消化完毕的人体，是它吃下肚不久的牺牲者。

    接着说明：“我不能解开教堂的结界，不过，要将你的灵气传出去也不难。”

    这两位选民之间似乎有着深仇大恨，当然，两位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说你像无尾熊了！我说你像的是猪，最懒最笨的猪！”炽茹雪生气地吼了起来。

    “来吧，各位美人儿，这里（云神父指着自己胸口）才是神的怀抱啊！”

    乌云就是乌云，说的话就是无法令人心情愉快。

    “你好生思量，我会再来找你。希望等你康复之后，能做出明智的抉择。我也可以用别的方法，比方引诱祸虎找上你，然后再找机会暗中偷袭。若不愿意与我合作，我就可能采取这种较为冒险的下下之策。只要有机会诛杀祸虎，我就愿意尝试。虽然我已经等待了千年之久，不过，仇恨的火焰不曾熄灭。你好生思量吧……”

    士谦似乎奋不顾身地前来翻动死尸，意图从中找出生还者，或者是我的尸体。

    “阿彬，他一直想当检察官，他有这份热诚，也有这份能力！他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检察官的！”

    拿着蛋糕的佳琪和端着一壶茶的炽茹雪，在这时回到大厅。

    “妹妹！别失礼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女孩是不随便动手打人的吗？”

    “真是狼狈，我以为你是更机灵、更聪明、更有实力的人。连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也对付得如此吃力，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是吗？像无尾熊也没什么不好，这可是动物园里的头号明星。”

    云神父实在表现得太夸张了，我本来还想继续拒绝，可是他那对眼睛闪闪发光，亢满期望的神情叫人难以拒绝。

    没有脚步声，我却能感到有人接近。一种很纯粹的感觉，无法言喻；真要形容的话，就是感受到另一个灵场正靠过来。

    “你竟然躲在这种地方，还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有多辛苦……”

    “我要回去了。”

    对了，我差点忘记，跟陈文彬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差点小腿被他的利齿咬断。真是糟糕，要是行动不方便，到了星期一，必定会引起同学的关注。这下子可不好解释，尤其是伯仁那一关，不是用谎言就能够搪塞过去。要是让他知道我全身是伤，又免不了他的关心和治疗。

    云神父在瞬间扑向书本！把桌子给压垮，然后又是碰声巨响，是他的动作过于激烈，把靠在墙壁的柜子拦腰踢断，柜子连同摆在上面的东西一同垮下。

    这位选民竟然说着与念尘活佛类似的话语。

    下床站了起来，啊！

    所谓的地狱酷刑，恐怕也不过如此！

    当矛的前端没入土中之后，这把黑矛变为浑沌黑影，然后随风飘散，像是柴火烧尽后的余灰，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我逞强地说道：“我的麻烦还少过吗？碰上你们这些家伙是我的不幸。你说得没错，我的麻烦的确不止于此，那又怎样？”

    冷茹焰的声音再度响起，心中烦躁令我激动地转头，喊道：“别管我！我要回宿舍休息都不行吗！”

    道师笑道：“如果是在这里，她可能就找不到。信上帝的不良神父，我也想看看跟在陈公子身旁的天使，请你把教堂的结界暂时解除。”

    云神父用自己的方式曲解炽茹雪的话，女孩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举起拳头就打算要挥出少女的铁拳。

    说实在的，看到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待在教堂里，感觉还真是奇怪。

    举起手挡住直射而入的红色阳光，许多人在我前方走来走去，忙碌不停。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么会答应这位狡诈的神父。

    “还好没事……很抱歉，没吓着你们吧？”

    由银盘传过来的“风”，有温暖的、冰冷的、带着潮湿的气息，也有像沙漠一样干燥的风。

    在道师的提醒下，我才想起，在钻入陈文彬嘴中时，小腿被咬了一下。

    这时，云神父才抱着书本，坐了起来。

    “可是你……”冷茹焰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神情就像是小绵羊那样令人怜惜。

    突然之间，好像血液无法流通，眼前一片金星。

    “没多久，只差几个小时就睡满二十四小时了。这么会睡，跟某种动物还真像。”炽茹雪语带讽刺意味地说着。

    叹了口气，头往旁边转了一下，却正好看到床头放了一根拐杖。看来，这里的人早就知道我的伤会造成行动不便，所以已经准备好了辅助工具。

    陈文彬和士谦的关系让我感到相当迷惘，如果伯仁也变成了选民，那我会怎么做？

    “那……我该怎么做？”

    只有经过阳光的反射，照射文字的部分略为突起，才勉强看出上面有文字。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好像透过这个银盘就能与世界各地交流。

    云神父又用他那夸张的表情表达不能马上见到丝丽儿的遗憾，可是，我怎么觉得在他的遗憾底下，藏有奸计得逞的笑容。

    摇摇头，心想，由百货公司上摔下来，还有追逐陈文彬时不停冲撞所造成的伤害，现在已经浮现出来，这种疼痛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消失的，不过，拥有云体的我复原能力应该比较好，希望不会真的痛那么久。

    佳琪与炽茹雪好像一见如故，马上自动请缨地说道：“我来帮你。”

    “是的，什么也不用说。这只是一桩交通意外事件。你要记住，你并不在案发现场，只要等到他的父母通知学校，然后再到他家上一炷香，表达遗憾即可。”

    “或许吧。不过你要知道，在成为选民之前，我也是一个人。就算是现在，我也经常以人的姿态在活动。比起你那位守护者，我能给予的帮助绝对远胜于她。”

    他坐在尸袋旁，双肩偶尔颤动。低着头，在夕阳的照耀下，影子拉得长长的，让年轻的身影也显得相当落寞孤寂。

    千辛万苦追赶它，将它弄来靖安会特别设计的场所，在耗尽灵力与大胆的计策之后，终于对它做出决定性的攻击——成功地将它冻结。

    这个死神父还在说风凉话，太过份了！我都被她抓得快喘不过气，这哪叫感情好？

    我有气无力地说：“这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但我却变得更激动，莫名奇妙地发着脾气，再度喊叫：“你是听不懂国语吗？我……呃……”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又换来炽茹雪的不满，她又骂道：“真没良心，姊姊为你连夜祈福，整晚没睡，你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哼，没心没肝的男人。”

    “你什么也不用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一切的伤害都是裏尸袋中的那位少年所造成的。

    现场的气氛变得相当尴尬，于是我开玩笑地说：“神父，你舍命护书的精神真是让人感动。”

    “武哥！武哥！你在哪？”然后是士谦焦急的叫声。

    “去死吧！”炽茹雪与佳琪同时挥出女性的制裁铁拳。

    佳琪与炽茹雪两人同心协力又一次地打倒企图伸出咸湿手的云神父，冷茹焰在一旁劝架。哲仁与士谦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信上帝的，你也太不小心了。”

    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让我痛得又坐回床上。

    看着它靠过来，这时我并不觉得可怕，心中只感到荒谬可笑。

    “啊！对啊？她怎么不见了！平常不论我躲到哪，她都能找到我，怎么会……”

    “那本书……”

    “陈公子呢？道师，他没事吧？”

    “呃？谁不在？”

    陈文彬脸上没有痛苦，双眼失神，双唇动了一下，我仿佛听到它最后的呐喊。那双眼没有合上，瞪着我诉说无言的遗憾……

    “有生存者，快，动手救人！”

    “什么？”

    “呃！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大群被卷入的无辜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家庭。当他们的家人知道这桩惨剧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靖安会一定会编织出能够令人接受的理由，可是，这无法改变许多家庭失去亲人的事实。

    不过，这个动作马上就结束，被一阵呕吐的声音所取代。

    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所以才想好好睡觉，休息够了，再来承受她的精神轰炸。

    “现在是几点？我睡了多久？”

    “看来麻醉还没退。本来我是不赞成为你打麻醉，因为云体的影响，麻醉能有多少效用，实在很难预知。正常人一只脚被麻醉了，应该是无法行走才对。嗯，对于云体实在应该再多加研究才是。”

    况且，真正的问题根本不在选民的存在，而是“为什么”会有选民的存在，还有为什么选民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

    “陈公子，您醒啦！身体还好吗？”

    我猛然睁开眼睛，迅速坐起。

    “可是……”

    嗯，好棒的床，柔软又舒适。棉被还带着阳光的芳香，很久没用这么好的寝具了嗯，真好……

    突然银盘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青蓝光芒。明而不亮、温而不暖，柔和的光晕由银盘散发出来。如同我将“风”导入银盘之中，也有许多不同的风又从银盘中缓和地流出。

    佳琪听到这句话，反而露出笑脸，握住炽茹雪的手说道：“嗯，不错！我们果然很合得来。”

    “这……”

    “不用了，不用了。年轻人就好好地去玩。这种善后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就行了。”道师婉拒。

    “很简单，让我来协助你，训练你使用灵力。”

    云神父倒地。

    “哈！不用了，我已经有位很好的老师。”

    “可恶的选民！这么多人……”士谦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的意味。

    我叫道：“有什么好笑的！”

    当它放在桌上，我再仔细瞧瞧，这时候才发现，书本上并非没有文字，只是在黑色的书皮上写着黑色的文字，难怪让人看不出来。

    就如预想中的一模一样，丝丽儿开始严厉地叫骂！毫无天使慈爱的模样，与其说是天使，不如说是披着天使外表的恶兽。

    “你也不差。”炽茹雪对佳琪似乎也很有好感。

    哲仁关心地要扶神父，不过却换来一句：“别碰我！”

    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在教堂里接受云神父的招待，度过下午；在与士谦他们一同用过晚餐之后，只有我继续留在教堂。因为我当前的状况需要多休息，因此，吃过晚餐后，士谦他们就离开，我也回到云神父为我准备的客房。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银盘突然光芒大作，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这没什么，常有的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应该很清楚，那只凶暴的祸虎正处心积虑地想要取你的性命。”

    对于命运的捉弄，我只感到无比的荒谬。

    丝丽儿的脸色又绷了起来，这是她又要说教的前兆。

    “你终于醒了。辛苦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