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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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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念头涌起的下一秒,蒋正楠自嘲地勾起嘴角,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与不自量力。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地想逃离他,怎么可能会想起他的。

    叫andy的这位调酒师在聂重之的示意下,将调好的无酒精鸡尾酒倒入了杯中,推到了她的面前。蒋正璇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几下就解决了,搁下酒杯,眉目迷离地捂着粉唇打了几个嗝:“再来,再来一杯。”

    这丫头这般豪饮,看来今天是铁了心来买醉的。聂重之只好哄道:“来,去聂哥那里,我有一柜子好酒,随你喝。这里人太多,又太吵,我们上楼,聂大哥陪你喝。”

    可就算是这样子地乱亲,聂重之在她吻上来的那一刻,便“哄”一下只觉得头晕目眩,似有人往他身上淋下了一百桶石油。她的唇又软又香又甜,灼|热得似是火星,聂重之整个人便从头到尾被点燃了起来。

    从俱乐部仓皇逃离回家,蒋正璇好几天都处于震惊失措无法接受的状态。大哥蒋正楠在这个夏天发生车祸后,母亲陆歌卿每天家里医院两点一线,来来回回地跑,忧心这操心那的,所以也没留意到她掩饰过后的异样。

    蒋正璇自聂重之进来,就觉得尴尬难熬,一直刻意躲避他的目光,心里一直盼着他早点走、快点走。然而,聂重之却悠闲得很,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蒋正楠说话。又陪蒋正楠针灸,就这样,一直待到了将近傍晚。

    蒋正楠双手捏握成拳,暗暗地捶着床铺,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她不要你,她不要你。蒋正楠,你这个白痴。

    聂重之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声哄道:“好,我不生气。现在可以睡觉了吧?”聂重之试图移开她的手,可是这丫头紧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

    她的话里有明显的哀求之意。聂重之如黑墨一般的眸子沉了沉,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白|嫩的手指,正紧张地揪着小包的链子。

    蒋正璇随手就抽了一瓶红酒塞给了聂重之,大着舌头,醉态可掬:“打……打开。”

    蒋正璇怯怯地在背后喊住了他:“叶大哥……你真的不生气了吗?”叶英章转身,正色道:“璇璇,我没有生你的气。这几天局里有大案子,同事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我必须得去单位工作了。你早点回家。”

    蒋正璇是在头疼欲裂中醒过来的,她很不舒服,可以说全身没一处是舒服的。她迷糊地在枕头上蹭了许久,怎么会这么难受?她昨天到底干吗了?

    如果血块一辈子不能消退呢?医生无奈地表示这种情况他不能保证不存在。

    蒋正璇眼里的破挂件却是他叶英章的无价宝贝。五福当年的岁月,他与那个人一起逛街。在喧闹嘈杂的夜市,那人从小摊上取了挂件,在他面前来回晃动,笑盈盈地问他:“这个怎么样?”她背后是灿烂的灯光,五彩缤纷的岁月迷离。

    一动就惊呆了,小丫头睡梦中居然还在哭,一脸斑驳的泪痕。

    那一个瞬间,聂重之第一次意识到蒋正璇这小丫头竟然很招人。

    一场大火终于“呼啦呼啦”泼天泼地地燃烧了起来。

    她的表情和反应,已经让聂重之意识到了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叶英章。

    聂重之甚至肯定了一件事情:蒋正璇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也就意味着他也永远不必对蒋正楠解释。按理说,他也应该觉得如释重负的,毕竟这件事情至此也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

    若是平时,聂重之跟蒋正楠一样,自然不舍得她疼。可此时怕她感染,只好任她叫疼,一边擦一边哄她:“好了,好了,马上不疼了。”蒋正璇口齿不清地嚷嚷了片刻,侧着身子又无声无息地迷糊了过去。

    蒋正璇侧头沉默,良久,方低声道:“聂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当作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聂重之从浴室洗了手出来,见她猫似的蜷缩成一团,想起她的那软软的一声“好聂大哥”,心下更是疼惜万分,怕不舒服,便将她一把抱起来:“璇璇,乖,要睡去床上睡。”

    蒋正璇的意识虽已进入了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可一进房间,居然还是记得自己要喝酒,满屋子地找酒喝:“酒呢?酒呢?”

    只见刚刚洗好澡的叶英章站在垃圾堆里东翻西找。蒋正璇那个时候还不明所以:“叶大哥,不过一个破挂坠而已,又不值钱,扔了就扔了。要不我给你买几个更好看的?”

    叶英章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我都找遍了,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他的口气轻轻地,却似含了无限哀伤落寞。蒋正璇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聂重之猛地想起了那晚她堵着他的唇,不管不顾地搂着他又亲又舔的模样。一时间,心头便如百爪挠心,说不出的麻痒难受。他喉头滚动,不敢再看,忙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不自然地换了换交叠的双腿。

    蒋正璇脖子上那条定制的坠子偷偷地从衣领里顽皮地钻出来,在他面前来回晃动。蒋正楠视线一顿,神色怔松了起来。这是他请名师设计定制的链子,里面装有全球定位系统。除了妹子蒋正璇,他还定过另一条,亲手挂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蒋正璇瞧着,心底松了口气。到底是聂重之厉害,不动声色间便让大哥露出了笑容。

    蒋正璇搁下包包,便抬头对调酒师道:“来一杯跟她一样的。”调酒师微愣:“蒋小姐,你确定?”蒋正璇不管三七二十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她来杯酒,她要喝酒:“我很确定。”

    他瞧着她的神色极其幽微古怪。蒋正璇忽然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聂重之察觉到他的话音一落下,边上的蒋正璇便似松了口气,泛白的手指也松开了链子。

    唉!这傻气的小丫头!让人又爱又怜的小丫头!

    冷静一下,不就是一般情侣分手前说的婉转话语吗?

    蒋正璇瞧了这一地的垃圾,心底暗暗叹气。她俯身准备稍稍收拾收拾。蒋正楠见状,已喝道:“别动,你乱动这些做什么,当心割伤手。让护工和保姆来收拾就行了。”

    她也不管聂重之有何反应,逃命似的进了电梯,连连按着闭合键。

    结果,一路下来,聂重之在她的吵闹撒娇下,喝光了整整两瓶红酒。蒋正璇虽然每次喝的量不多,但次数多,加起来估计也有一两杯的量了。

    叶英章顿了顿,语气缓和了起来:“对不起,璇璇。这不关你的事情。走吧,我也是时候去单位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宿舍。

    聂重之一听这话,就知道蒋正璇在下面有情况。蒋正楠的妹妹等于是自己的妹妹,于是聂重之便第一时间合上了手头的电脑起身。

    聂重之错愣了几秒,这丫头居然真还要再喝。可就这几秒工夫蒋正璇都已经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跺着小脚:“快点,快点打开,我要喝酒。”

    他还真瞧不出那个姓叶的有什么好,长得也不过如此,各方面也soso,且姓叶的对她似乎也并不怎么好。像去废弃的建筑工地救璇璇那次,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惊吓模样,他自己都心疼得要死,上去对那绑架他的猪头毫不客气地一顿拳打脚踢,把那人打到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可他冷眼旁观,见那叶英章关心蒋正楠的那个女人跟挂心蒋正璇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碧蓝晴空,白云如絮,拂面微风,还有婉转折叠的午后日光。洛海的秋日,五色斑斓,流光溢彩。

    聂重之随后挑着话题跟蒋正楠说了几句。忽然想起某事,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跟你说了:祝安平这家伙生了个大胖儿子。”

    翻遍了垃圾最终还是没找到,最后叶英章实在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放弃。

    蒋正璇体贴地把松软的枕头塞到大哥背后,又取了毛毯盖在他腿上。因他的问话,蒋正璇的脑中又似电影慢镜头般闪过了那天的冷水澡,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好了……我都已经好了。”

    这个笑容虽然春光灿烂,但明显是咧嘴傻笑。不过大大的杏眼因为湿润特别的黑亮,在酒吧暧昧迷幻的五色灯光下,钻石般地闪闪烁烁,粉|嫩晶莹的脸蛋,配上一头不长不短的鬈发,聂重之觉得心头被某物轻轻敲了一下,发出了“叮”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缓缓龟裂了开来。

    叶英章垂下眼,似忍了又忍,半晌,口气软了些:“璇璇,对不起,是我这几天太累了,情绪绷得太紧。你让我这段时间冷静一下。你今天先回去吧。”

    没有人知道她不要他的事实其实比瘫痪更令他感到痛苦!

    蒋正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叶大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叶大哥,你别找了,我去买一条赔给你好不好?”

    叶英章骤然抬头,急得连音调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什么,你扔了,扔在哪里了?”眼前的垃圾筒空空如也。也不待蒋正璇回答,叶英章动作敏捷地起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

    蒋正璇在原地错愣了几秒,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只好也尾随着他下了楼。

    “叶大哥……”

    但蒋正璇一开口便是让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显然,她很在乎那个叶英章,在乎的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可蒋正璇又不能不吃,只好晕红着脸无可奈何地张口。

    聂重之眼睁睁地瞧着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晌,他转身而出。

    然后,她看到了聂重之。他正站在不远处的窗口抽烟,听见动静,聂重之转头与她四目相对。

    蒋正璇被他劝得不好意思起来,擦干泪,睁开水雾蒙胧的眼,无声抽噎着。计程车正路过湖滨路一带的酒吧一条街。蒋正璇看到路边pub闪闪烁烁的霓虹灯,不禁涌起了想大醉一场的念头:“师傅,在这里停车。谢谢!”

    车子一路行驶,坐在一旁的蒋正璇一直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聂重之的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一圈,道:“璇璇,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医生护士们一个个摇头叹气面色难堪地走出来。蒋正璇向众人一一歉意微笑。等里头动静小一些了,她才轻轻地推门而进。

    最后她意识到无论冲多久的水,洗多少遍的澡,都无法改变她跟聂大哥上床这个事实。

    叶大哥为什么老是对她冷冷淡淡的?她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蒋正璇醉死了,早把他当成了叶英章,见他避开,又凶她,心里万般委屈。整个人更是痴缠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水润润的唇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他真的是疯了!做出这种类似于禽兽的事情!

    一定是她在做梦,一定是!梦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全身肌肤泛红,可是怎么也擦不去。那些痕迹还有身体的异样血淋淋地提醒着她,这是个铁一般的事实。

    蒋正璇见聂重之的舌头明明已经舔到榴梿酥,居然还放回去。那晚隐隐约约的纠缠画面一刹那间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瞧聂重之:“我……我不饿,聂大哥你吃。”

    聂重之还在扯她的手臂,可下一秒,只觉有湿湿热热的柔软之物堵住他的唇畔,那丫头根本不懂章法,在他唇上又舔又咬的,跟一只小狗似的。

    叶大哥工作起来就是昼夜不分。蒋正璇不免心疼,娇娇地催促他:“那你快点洗好出来吃蛋糕,胃都要饿坏了。”

    可聂重之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极度极度地不舒服,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烦躁有之,难受有之,失落有之。聂重之顿了片刻,方吐出了一个字:“好。”

    只见蒋正璇嚷嚷后,整个人便趴在吧台上,皱着好看的眉头跟调酒师继续要酒喝:“andy,再来一杯,再帮我调一杯……我还要喝。”

    蒋正璇摇头,浑然不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已经大舌头了:“谁要回家,我才……才不要回家。我……还要喝酒。”聂重之见她蹙眉嘟嘴的俏丽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学着蒋正楠揉她的头发,柔声哄道:“乖啦,喝完这杯就回家。”

    聂重之被她这一声又软又糯的“好聂大哥”叫得心口一顿,而后摇头失笑。这丫头,居然还这么地会卖口乖!叫她好聂大哥。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叫他。

    她怕蒋正楠继续追问,便扯开话题,拉着蒋正楠的手甜甜底撒娇:“大哥,好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你看,我给你带了花和望湖路那个时光咖啡店的蓝莓芝士蛋糕。我一直记得,大哥你不喜欢吃甜食,但却对这个蛋糕情有独钟。”

    那天,从不抽烟的聂重之烦躁地抽光整整两包烟。

    聂重之目光扫过的时候似在她身上顿了顿。可不过一秒,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含笑着跟蒋正楠打趣道:“蒋,几天没来看你,还以为你不行了,奶奶的,结果发现你丫现在的气色比我还好!”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得怜惜自己?鞋子不舒服扔了便是,居然把好看的一双脚磨成这个样子。

    蒋正璇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水光莹润,她拽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晃,像小鹿般地惊慌失措:“冷静?为什么要冷静一下?叶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帮你找回来好不好?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蒋正楠跟聂重之向来比亲兄弟还亲几分,细嚼慢咽地喝了一勺粥,对妹子道:“跟他客气什么,把残羹冷炙给他都便宜他了。”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蒋正璇嘴边,“来,吃吧。”

    叶大哥对她说冷静一段时间……她跑到聂大哥的酒吧里喝酒,对,喝了好几杯。还看到了聂大哥,跟聂大哥一起喝酒……无数无数的片段一点点地凑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熬啊熬的,总算是到家门口了。聂重之的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蒋正璇低声说了句:“谢谢。”她不待聂重之反应,便推开门,飞也似的下了车,快步进屋,速度快得似有恶狼在追赶。

    在国内念书的那些年,聂重之倒是三天两头往蒋家跑,甚至那时楼上还有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客房。留学归来后,蒋正楠起初还住在大宅里,聂重之也时不时过来,蒋正璇也会与他碰面。

    昏暗暧昧的酒吧里,人头攒动。吧台边有穿着清凉诱人的大|波浪美女手里端了一杯好看的酒,姿态媚人地与一男子窃窃私语。

    聂重之一路瞧着她长大,从未见过她这般伤心委屈,明明是醉迷糊了,可是眼泪一波一波地涌出来。看来是跟那个姓叶的吵架了,姓叶的给她气受了。聂重之又是毫无来由的一阵心疼。

    他与蒋正楠在私立高中认识,在一场打架中相识相知,此后两人形影不离,与亲兄弟无异。

    蒋正璇惊慌失措地反应了过来,连退数步。她的目光迷茫混乱,带着难以置信,颤抖地指着聂重之,尖叫着重重喘息:“别过来……别过来……你出去……你出去!”

    见他喜欢,蒋正璇心里便如那掺了蜂蜜的纸杯蛋糕一般欢欣喜悦:“好,下次我做清淡点。你再多吃几个,我去把垃圾扔了。”叶英章忙拦着她:“不用,我等下带出去。”

    在家里闭门不出整整一个星期后,蒋正璇决定把她与聂重之之间的这件事情忘记,就当从未发生过。她那天出门前,为了表示自己肯定会忘记的决心,还特地美美地打扮了一下,然后去医院探望卧病在床的大哥。

    房间里好像有烟味?她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烟味的呢?蒋正璇蹙了蹙眉头,极度困难地掀开了长而卷翘的睫毛。

    蒋正璇:“没事,二楼而已,就几步路。”说罢,她提着垃圾袋踏着轻快的步子下楼。

    刚整理的时候,她确实在沙发边看到了这么一个小挂件。大约是时间久远的缘故,编织的红绳都已经发黑了。哪怕蒋正璇不大懂玉的成色,但一看这玉葫芦便知是不值钱的街边货,搞不好还是塑料的。她也没多留意,随手便扔进了垃圾袋里。

    蒋正璇熟门熟路地绕过圆形花坛,走到了三号宿舍楼下。她抬头瞧了瞧二楼的某个窗户,只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蒋正璇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叶大哥昨晚又通宵了。

    跟“可颂轩”的经理交代了几个大哥爱吃的小点,电话还未挂断,便察觉到门口处有人推门而进。她以为是护士,便浅浅微笑着转过身去。

    虽然习惯了叶英章不时对她的冷淡,但那一天的蒋正璇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发火。她觉得委屈,心酸极了,一个人踩着高跟鞋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长一段路。

    聂重之怔怔地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子里。那种不舒服感紧紧地缠绕心头,如今的璇璇避他如避蛇蝎。

    聂重之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他确实喝酒了,但是这点酒量还不至于让他醉糊涂,冲动至此。再说了,他想要女人还不容易嘛。

    蒋正璇的唇色粉|嫩,嘴唇微启之际,隐隐露出了粉红的舌尖。聂重之本是双腿交叠,闲闲地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眸光不经意间一扫,看到了这个画面。

    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而已,那么脏、那么破旧了,就算掉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弯下腰去拣的,哪怕送乞丐,人家也嫌弃的小挂坠值得叶大哥发这么大的火吗?蒋正璇翻了那么多恶心的垃圾,哪怕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身上好似还残留了那些垃圾特有的酸腐不堪的味道。

    聂重之猛地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往人少车少的六环路上飙去。

    聂重之乘了专属电梯直达最底下的酒吧,他进去的时候,蒋正璇正将第四杯的“暗夜迷香”端在手上。聂重之见状,不由得一惊。这小丫头疯了,居然敢这么喝酒。要知道“暗夜迷香”是用四五种烈酒调制出来的,可以在不动声色间麻醉人的神经,让喝酒的人在浑然不觉的状态下喝醉。

    喉结上上下下地不断滑动,聂重之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控制力,强迫自己离开,一并试图移开缠着他的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臂:“璇璇乖,别乱动,快睡……”

    任冰冷的水从头泄下,不断地冲刷着她。

    这丫头醉死了,把他当成叶英章了,对他说出这般旖旎暧昧的话。这么一想,聂重之紊乱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轻喝道:“别胡闹,给我乖乖睡觉。”

    她身上特有的甜香味道夹杂着醉人的酒味,好闻极了。聂重之顿觉口干舌燥,他极力忍耐着偏了头躲开,心口却如同小鹿乱撞,“怦怦怦”地乱跳。聂重之觉得自己疯了,又不是毛头小伙子,心怎么会跳成这样子。

    蒋正璇无力地跌坐在浴室中,泪水唰唰地滚落。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头、肩膀,一张脸满是水痕,早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聂重之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于是爽爽地一口应下。

    那“可颂轩”的港式小点向来精致,小小的榴梿酥,女孩子一口一个刚刚好。可这个榴梿酥就是方才聂重之放回去的那个……

    叶大哥明显是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她辛辛苦苦做了一个下午的蛋糕,指尖上还残留着被烫红的印子,又一路地催着徐伯开快点再快点,为的就是让他吃到热腾腾、香喷喷的蛋糕。

    叶英章确实是饿了,也没有再客气,拿起蛋糕就往嘴里塞。一连吃了三个,才有空称赞她:“璇璇,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味道不错,就是有一点甜。”

    聂重之边说着话边走向病床,他每靠近一步,蒋正璇便觉得房间里的空气被压缩掉大部分,四周无端端地沉重了起来,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但当着大哥的面,她最基本的礼貌必须要有的,于是垂下眼,讪讪地叫了一声:“聂大哥。”

    在这种毫无准备之下,聂重之的脸便闯入了蒋正璇的视线。

    不,不会的!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做梦了,是错觉。她已经跟叶大哥订婚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做这种对不起叶大哥的事情。

    蒋正璇将纸杯蛋糕精心地摆放在白色大瓷盘里,又按着他的喜好给他冲泡了一杯少奶少糖的咖啡。

    蒋正楠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后,双腿竟然失去知觉,无法移动。主治医生解释说是车祸造成的血块压迫了脑中的神经,所以双腿暂时不能走路。可是究竟要过多久才会恢复如常,主治医生也说不出一个具体期限,只说要看病人的恢复状况,还有脑中血块的消退减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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