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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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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几日其实对两人发|生|关|系的事情思来想去地想了许多遍,倒也做了负责任的打算。如果叶英章介意的话,他就索性娶了这丫头,一辈子好好地疼她爱她好了。反正他们这群人,个个到了被逼婚的年纪,早晚都要结婚了。如果娶了这丫头的话的,好像……好像也不错。

    说到这里,把剥好的提子喂给了蒋正楠,蒋正璇嘟着嘴如往日一般地娇啧道:“哥,你答应过我的,等我结婚的时候,要跟爸一起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上红毯的。你如果不做到的话,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一瓶下去,以她的这个破酒量,非醉死不可。聂重之可不想明天挨蒋正楠的揍,于是赶忙倒了两杯,将极浅极浅的那杯递给了她:“都说了陪你喝酒,聂大哥从来说话算话,来,干杯。”

    徐伯应了声“是”,看着蒋正璇笑容清甜地跨着细碎小步走进了宿舍大院。不远处花坛里,群花盛开如荼蘼。

    结果,竟然是聂重之。

    叶英章的语调虽然如常,可神色却少有地严厉,蒋正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蒋正璇扔了垃圾,一进了屋子,就看到叶英章趴在地板上神情紧张地东摸西找。蒋正璇莫名诧异:“叶大哥,你在干吗?”

    下一秒,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薄毯下的自己是一|丝|不|挂的。蒋正璇“啊”的一声惊声尖叫,抓着毯子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闻言,心里极度烦躁的蒋正楠却是怔了怔。而后,他总算是扯出了点笑容,揉着她的头发:“不枉我一直这么疼你。小傻瓜,哥当然也记挂你。”

    他暴躁易怒,反复无常。连家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暂时瘫痪的事实。事实上,只有他清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去。他重伤至此,可一醒来却得知她决然而然毫不留恋地离去。

    那小丫头后来是真喝醉了,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她今日穿了条及膝裙,这样侧靠着,露出了两条素白匀称的小腿。聂重之也见多了各式美女,但一时间却无法移开目光。他禁不住再一次感慨:这小丫头真长大了,单单这双美|腿就够诱人的。

    她这样子的表情让聂重之心疼不已,他上前想扶她。

    那种不舒服之感越来越强烈了,聂重之心里却清楚得紧,蒋正璇所有的害怕都最终归于一点,她是怕叶英章知道。

    叶英章头也不抬地边找边问她:“你刚刚扫地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玉葫芦小挂坠?”蒋正璇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喔……脏兮兮的那个啊,被我扔了。”

    幸亏酒吧经理是个懂得眉高眼低的,让两个看场子的高大保镖随侍在蒋正璇旁边,一旁的闲杂人等见了这阵势倒也不敢随便接近。聂重之满意之余,觉得自己该给酒吧经理的年薪翻一翻。

    聂重之暗中示意调酒师跟她换杯无酒精的鸡尾酒,挨着她坐了下来:“好了,璇璇,喝完了这杯酒,聂大哥送你回家。”

    那件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蒋正璇一时猝不及防,那晚的画面如火苗“腾腾”地蹿入脑中,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解释……解释她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叶大哥。不,绝对不能让叶大哥知道。蒋正璇慌张无措:“我……我……”我了半天,并没有下文。

    那一刹那,聂重之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先替她开了口:“你根本不想也不会让叶英章知道这件事情?”

    又想起她了!又想起那个人了!

    再后来,蒋正楠全面接手了外公陆鸿业的事业,再加上私人生活丰富多彩,不愿受家里拘束,便搬了出去。打那个时候起,蒋正璇与聂重之便几乎没什么接触,连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不会的,找得到的,一定找得到的……我再去给你找……”

    蒋正璇其实内心交战许久,她一直想开口,可脑中只要一闪过那晚的事情,她脸就发热,觉得发生那样的事情已经尴尬至极了,她委实无法将那件事情摊开来讨论。如今聂重之开了口,她便点了点头。

    她神志本带着几丝茫然,可是一睁开眼,却被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吓得手脚冰凉。她开始以为是眼花了,无力地抬手揉了揉眼,再度睁开,眼前还是陌生模样。

    这种事情,女方都说了我们当作什么也未发生过。作为男方的他,应该是如释重负的。毕竟这个女方的身份特殊,是他最好兄弟的妹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染指了蒋正楠一直捧在手掌心上的妹妹,如果蒋正楠知道的话,哪怕就算现在躺在病床上,也会立刻跳起来,把他打残废了。

    蒋正璇已经醉眼昏花了,一听到有酒喝,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好吧,我们……我们上楼喝。”

    蒋正璇瞬间明白了过来。昨晚……昨晚……可怜的蒋正璇压根就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惨白着一张俏脸,抓着薄毯子站在床边摇摇欲坠。

    就让她在这里睡一晚吧。自己在这里守着她,等她明天醒了就把她送回蒋家。

    叶英章不搭话,面色阴沉地只顾翻着垃圾袋。蒋正璇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她就是说不上来。她绞着手指,讪讪地说:“叶大哥,我刚扔的时候,边上正好有一辆垃圾车,可能……可能被垃圾车收走了……”

    第一次与蒋正璇见面,是一个暑假的午后。她抱着维尼小熊推门而进,娇娇怯怯地打量着他这个陌生人。第一眼,他便已喜欢上了她。

    蒋正璇陡然从高椅上站了起来,摇着头,口里大声嚷嚷:“不好,不好,我说了不要回家。”聂重之叹了口气,看吧,现在都已经开始发酒疯了。这还要喝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按了按门铃,不片刻,睡眼惺忪的叶英章打着哈欠拉开了门:“璇璇,是你啊。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给我。”蒋正璇笑眯眯将藏在身后的纸袋“唰”地捧到他面前:“噔噔噔,外卖小妹给你送来最新出炉的纸杯蛋糕。幸福吧!”

    这样的事实连他自己清醒后都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必是更难以接受。聂重之是明白的。可他瞧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心头某处却涌起了一丝幽微不明的怪异,很是不舒服。

    不止如此,她还一点点地凑了过来,娇娇嫩嫩地对他说:“叶大哥,你吻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吻我?你不喜欢我吗?”

    聂重之一时间心疼不已!

    她的眸光那般清澈透明,似一眼可望尽的山间小溪。那晚的她,在他身下,星眸半合,目光迷离,诱人至极……聂重之失神了数秒,才找回思绪:“你想怎么对叶英章解释这件事情?”

    这不是她的卧室。那么她在哪里?

    以蒋正璇这丫头的破酒量,敢喝四杯的“暗夜迷香”,她胆子也忒大了点。估计下一刻就应该趴下了。事实上,蒋正璇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但她还是在头昏眼花中看到了聂重之,于是她笑嘻嘻地朝他挥手:“聂大哥,聂大哥。”

    聂重之掐灭了烟,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我送你回去。”蒋正璇像是一只被惊吓过度了的兔子,猛地跳开数步,目光不敢与他碰触,只是拼命地摇头:“不,不,不用。”

    蒋正楠吃着鲜甜的提子,默然了半晌,面色似乎平静了下来:“你打个电话让‘可颂轩’送点外卖过来。”难得大哥有食欲主动提出想吃东西,蒋正璇赶忙扯了纸巾擦手,然后摸出手机,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叫餐。

    可她竟然酒后乱性,跟聂大哥发生一|夜|情,做出这种对不起叶大哥的事情。蒋正璇那一刹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能这样子无耻不堪呢!

    叶英章被她逗得微笑,侧身让她进屋:“现在几点了?我等下还要去单位值班。”

    蒋正璇才跨出电梯,老远就听见了蒋正楠的怒吼声:“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看来大哥的脾气又发作了!

    半晌后,“可颂轩”的服务生送来了外卖。蒋正璇盛了一碗白粥,细细吹凉了些才递给大哥。聂重之在边上百无聊赖地翻了翻点心,看见了榴梿酥,眼睛一亮:“整个儿‘可颂轩’就这个榴梿酥还可以吃吃。”取了一个正要往嘴里扔,蒋正楠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要吃自己去买,这是给璇璇叫的。”

    扔的时候,垃圾角里是满满一大堆的垃圾,此刻少了大半,明显是被刚才的垃圾车收走了。但蒋正璇还是不死心,在叶英章的楼下,捏着鼻子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

    一客榴梿酥,不过小小巧巧的三个而已。闻言,聂重之的动作止住了,把快进嘴的榴梿酥放回了盒子:“既然如此,我就不跟璇璇抢了。”

    聂重之的视线这才稳稳地落在她脸上,笑了笑:“璇璇,聂大哥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聂重之的神态语气一如往常,似那件事情根本就从未发生过,蒋正璇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还好。谢谢聂大哥。”

    蒋正楠见来人是自己素来疼爱的妹子,那怒气便硬生生地收住了,皱着眉头望着她:“妈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这丫头的眼睛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洛海城里多少才俊排着队让她随便挑选,可她偏偏就是看中叶英章了,还死心塌地、义无反顾的。

    小丫头这么无法无天,不知所谓。可是却这般地甜美撩人。

    聂重之只好给她在杯子里浅浅地倒了一层。蒋正璇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就往口中灌。喝光后,她也不嚷嚷了,索性整个扑了过来,软软地趴在聂重之身上,抢着他手里的酒瓶:“好聂大哥,把酒瓶给我……把酒瓶给我……”

    聂重之从手机里翻出了照片,一副牙痒痒的模样:“你瞧瞧,你瞧瞧,知道我们都没有,还挨个轮流炫耀。欠揍了不是?你看他抱着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乐得早已经找不到北了。算了,我们忍他这一回,现在让他得瑟得瑟。等你好了,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三元聚聚,把他那些82年的珍藏全部扫光,喝不穷他也心疼死他。”

    脸上火辣辣地疼。蒋正璇犹是不信,她“蹭”地起身,抓着毯子,冲进了浴室。

    蒋正璇和叶英章之间,一直以来谈的都是纯纯的恋爱,连亲吻也不过是在额头,或者在唇畔轻触,蜻蜓点水般地一触即止。因为如此,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叶英章待她珍之重之犹若珍宝。

    蒋正璇的眸光落在凌乱不堪的床铺上……这套房内所有的一切似闪电般刺得她眼睛生疼。

    调酒师耸肩一笑,吐出了个“ok”,便开始施展他风流潇洒的调酒技术。片刻,便把酒推给了她:“蒋小姐,你的暗夜迷香,请。”

    她居然如此害怕!害怕他不答应!

    聂重之将车子停在路边,正欲推门下车。蒋正璇瞧了瞧路边的咖啡座,咬着唇犹豫再三,方轻声道:“聂大哥,不如我们在车子里说吧。”

    一直以来,他把这个小公主当成自己的妹妹,喜爱的很,疼爱的很。可是昨晚,他居然染指了这个小公主,染指了蒋正楠的妹妹。

    聂重之按灭了烟头,起身走向了她。他穿了一身浴袍,腰带松松地系在腰畔,隐约可见他肌肉分明的胸膛。

    他忙按了内线键,让人送了碘酒和创可贴上来,又亲自动手替她清理包扎。大约是碘酒刺痛的缘故,蒋正璇缩着脚,掀了掀眼皮,娇滴滴地抽气:“疼……疼……”

    当初这些个房间设计的时候就是为了给他们这群人享乐用的,自然有配备好的小酒吧和吧台。蒋正璇一瞧见了酒吧,眼就发直了,踉踉跄跄地直扑吧台。然后整个人怔怔地趴在吧台上,杏眼恍恍惚惚地一眯,指着各式酒瓶,笑了:“酒,好多酒。”

    蒋正璇看了手表:“三点多,昨晚是不是又加班了?”叶英章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嗯,案子到了关键的地方,办公室里的同事都不眠不休了几天。我被他们赶回来睡了几个小时。”

    蒋正楠瞧着照片里那粉|嫩的婴儿流着口水的可爱萌样,嘴角不知不觉逸出了几丝微笑,应了一个“好”字。

    脚后跟的皮蹭破了,阵阵地作疼。心里却也似破了一块,闷闷地疼。她傻傻地,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疼得多一点。只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可怜,一个人便忍不住在回家的计程车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

    那段时间,每个人都知道蒋正楠的脾气差到了极点。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硬生生成了瘫痪病人,这样的打击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一直自视甚高,自尊心极强的蒋正楠,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蒋正璇也不知道在浴室里面待了多久,意识飘荡,时有时无。只知道后来的自己似已冻成了冰块,冷得连牙齿根都咯咯发颤。

    聂重之委实无奈,只好取了开瓶器,拔了木塞。原本准备慢条斯理地把瓶子里的红酒醒一醒,拖拖时间。但这丫头连一刻都难耐,嘟着粉|嫩嫩的唇一直在催他:“快点,快点。”喝醉了居然还嫌他侍候的不好:“你动作慢死了,怎么比蜗牛还慢。”一副不给她酒就不肯罢休之势。

    蒋正璇拉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聂重之,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靠在墙上抽烟,皱着眉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

    果不其然,屋内一片狼藉,床头柜子上的花瓶、杯碟等物都横摊在地上,碎裂成片,很明显是刚被蒋正楠的飓风圈扫到了。

    蒋正璇应了一声,便唤来了护工收拾。自己则坐在床榻边,摘了一个提子仔细地剥皮:“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跟他们生气也没用。专家医生们都一再说过了,你这个情况只是暂时性的。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坚持针灸和复健,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什么怎么办?蒋正璇不甚明白聂重之的意思,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了聂重之。谁知聂重之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的目光里流露的探究之色让她非常不自在。蒋正璇旋即将眼避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蒋正璇忙疾步匆匆地跑去一探究竟,刚要推门,只听见里头又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蒋正璇一口气喝完,皱着细细的眉,半掀着眼帘又开始撒娇:“好聂大哥,还要还要……我还要……”

    聂重之的目光忽地被她那雪白脚后跟处猩红的两块斑点吸引了过去。定睛再细瞧,分明是磨破了。

    难道就为了那个脏不拉几的小挂件?

    蒋正璇忙接住了枕头,探了头,怯怯柔柔地道:“大哥,是我。”

    蒋正璇跟聂重之打了招呼后,转身托着下巴,星眼半合地对调酒师道:“andy,我也要来一杯跟那个人一样的‘露丝玛丽’。这名字可真好听啊。”此时,聂重之已经来到了她身后,闻言直摇头,这丫头以为名字好听的酒就好喝。这“露丝玛丽”虽不比“暗夜迷香”,但也含有不少的酒精。

    片刻,叶英章便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见她俯身在整理报纸杂志,忙道:“璇璇,你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吧。”璇璇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如今还是蒋家三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哪里是做这种家务活的料。

    两人再没有开口,一路沉默着。蒋正璇只是觉得气氛怪异,度秒如年。自那件事情后,她现在见到聂重之,都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鱼,难言地煎熬。

    偏偏她还不知所谓,无骨的身子如藤蔓一般紧紧缠着他扭动:“叶大哥,不要走,不要走……不许你走。”

    大约是哭得太过凄惨了,惹得前头的司机频频回头。那司机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见之不忍,便劝道:“小姑娘,跟男朋友分手了?别哭了,你这么漂亮,他居然瞎了眼的不要你,以后他哭的日子才长着呢。”

    蒋正璇莞尔一笑:“我吃过了,现在好饱。你睡到现在,肯定饿了,快点尝尝看,然后告诉我这次有没有进步?”不止她吃过了,整个蒋家上下都做了她的白老鼠,估计今晚都饱得不用吃饭了。

    蒋正璇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无光。她依旧不敢相信,缓缓地蹲了下来,使劲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脸:“不会的,不会的。在做梦……蒋正璇,你正在做梦。”

    可此时此刻的聂重之却觉得自己奇怪死了。他心头烦躁得要命,竟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他只要一想起蒋正璇方才说的那句“聂大哥,可不可以当作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他心里就窝火得要命,恨不得找人好好练一下拳脚,泄一下火。

    一切到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

    蒋家司机将车子平平稳稳地停在了洛海公安局的宿舍楼门口。蒋正璇小心翼翼地提着纸袋,推门下车:“徐伯,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会自己回家的。”

    还未走几步,一个枕头便已经迎面而来了:“出去,说了都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他从未那般地想过一个人。可是从车祸到现在,她似泡沫一般地消失了,再未出现过。

    蒋正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不行了呢。”聂重之笑谑:“看,还有力气跟我斗嘴,说明恢复得不错。”

    蒋正璇在pub一条街外驻足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敢进去。她虽然想借酒消愁,可也知道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出了名的是非之地,一个女孩子去那里的危险系数太高了。

    那小丫头却不依,豁出去一般地搂着他的脖子,比花瓣还粉|嫩香甜的唇又堵了上来。聂重之还未说完的话语便被她吞了下去,她的舌尖怯怯巧巧地探了进来,与他的舌头纠缠着,聂重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茫然地站在人来车往的十字街头,最后决定前往聂重之所开俱乐部下面的酒吧。好歹那里是聂大哥的地盘,上上下下有很多人认识她,知道她是蒋正楠的妹妹,怎么也会罩着她。就算喝醉了,也不过是聂哥一通电话,让她哥来接她罢了。

    这么小小巧巧的一个女孩子,雪白细腻的肌肤,精致粉|嫩的脸蛋,甜美可爱的杏眼,柔软卷翘的头发,层层叠叠的白纱小礼服裙。聂重之第一眼看到的瞬间,以为见到了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有种想抱她入怀一辈子好好宠爱疼爱的感觉。

    在蒋正璇喝第三杯“暗夜迷香”的时候,酒吧的经理就上去将这情况暗地里禀报给了正在俱乐部顶楼专属套房的聂重之:“聂先生,蒋小姐在下面,您要不下去瞧瞧?”

    俱乐部楼上有他们几个人的专属休息套房。于是聂重之半哄半骗地把她搀扶到了自己房间。

    蒋正璇咬着下唇,委委屈屈地辩解道:“叶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那挂件那么破旧,线都断了,又扔在地上,以为你不要了……”

    蒋正璇这些年来一直把聂重之当成自己的一个哥哥。

    聂重之默应了。他顿了顿开口:“璇璇,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六年前,洛海

    她的话一说出口,聂重之也起身了:“蒋,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蒋正楠车祸后还在恢复期,说了半天的话,也觉得倦怠,便摆手:“也好,你正好把璇璇送回家。”

    蒋正璇声音低而微,十分小心翼翼:“聂大哥,我们都把那件事情忘记了,好不好?”

    可万一那样的话,不是等于蒋正楠一辈子不能走路了!别说母亲陆歌卿忧心忡忡,茶饭不思。连素来只顾着工作,不管家中事的父亲蒋兆国都特地从各个工作会议、行程中抽了半天时间,放下手中工作,到医院特地与院长以及负责治疗的主任医师碰了个头。

    聂重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褥上,扯过薄被轻轻地帮她盖好。正要抽身离开,忽然有只细细软软的手臂缠住了他的脖子,细滑嫩柔的触感让聂重之心口猛地一缩,他低头,迎上的却是蒋正璇放大的精致眉眼。她泪眼摩挲,喃喃道:“叶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聂重之待得住,蒋正璇却再也熬不下去了。她见医生护士过来例行检查,便趁机对蒋正楠道:“大哥,我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沙发上搁了几款衣服,还搭配有内衣、鞋子等物,无一不妥帖舒适。显然是聂重之让人特地送来的。

    叶英章回屋重新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面色稍缓,淡淡地对她说:“璇璇,你先回家吧。我要去单位了。”

    偶尔的偶尔,蒋正楠会想:她在某个瞬间会不会也会想起他?可是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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