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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忘记旧爱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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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欲反驳什么,进来的时候门没关紧,恰逢盛杉和叶慎星回来了,门打开一道缝:“欸,橙橙也在?”完了又看看精神抖擞的叶慎寻,眼睛锃亮:“大哥,你好了啊?!”

    他稍微一用力,将我拉近,整个人突然带着股说不出的邪气:“程改改,那天晚上,你不是问我,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忘记一个人吗?现在,我告诉你。”

    傍晚时分,远处有小庙钟声传来,与当地人做祷告的声音齐刷刷和鸣。近郊空气带着湿漉漉的草香,我大吸一口,耳边听着安定人心的诵经,感觉整个身体都轻飘飘。

    休息一晚后,叶慎寻没骗我,带着亲弟陪我和盛杉逛商场买衣服。他原本没兴致,叶慎星却坚持和我形影不离,他没辙,只好走一路吐嘈一路女孩子买东西太麻烦。

    “都给你讲了,那祖宗肯定会从我的工资里扣的,你还叫我包起来!”她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这商场姓叶的你不知道吗?”我……“刚刚那套黑白条纹的我觉得也很好看,一起拿了吧!”

    难道真是心不诚?我不疑有他,赶紧跪下朝着主寺磕了一个头,叶慎寻忍不住要笑,罔顾周围人的目光将我一把拉起,自然地牵着朝上走。一时间,我只觉心跳如擂鼓,脚下倒真不疼了。

    叶慎寻悻悻地扁了扁嘴,孩子气尽显。

    我终于逮着机会反击他:“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虽然慎周发展势头正好,但一两年内应该还没到在美国上市的程度。结果,盛杉轻飘飘给我一个别自取其辱的眼神。我懂了她的劝告,趁叶慎寻还没反击的时候跑去找叶慎星玩耍。

    “欸,你不也一样吗?我记得有次去老宅,撞见你在数佛米,哈哈哈。”

    “唉,算了,我放弃。”

    “你知道吗?我伤心的,并非追逐多年,依旧得他不到。而是……他在不知不觉间拿走了我的心,让我失去能力再爱其他人,这才最可怕。”

    那是我全部的身家啊!全部的身家啊!身家啊!啊!

    盛杉和我的长发被雨淋了,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她却难得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和我一起席地而坐在廊檐听雨。她在左,我在右。我盘腿双手合十,祈祷这场雨能够将心声带到佛祖面前去。希望他渡的世人里,会有我身边这个叫盛杉的女孩,以及我真心待过的人。盛杉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我在为她祈祷,一步步挪过来,突然靠着我毫无防备地笑说:“放心,死不了。”

    盛杉的话,令我彻底陷入沉思。我想起周印学生在公寓楼下抽烟时的寂冷神情,忽然有些心疼。因为在这世上,死不了却活不好的人,其实还有他。

    看见你,我还是心动,可我已经没理由再伸手抓住你了,我的光阴。

    “斑尾鹬。”他安静了一会儿说,“能够一口气飞行一千多公里,并按照完全相同的路径回到原点。”“哦?那比鸳鸯还了不起,虽然有点儿丑。”

    酒店咖啡厅里,我兴致勃勃说想去纽约:“听说春节前夕会在纳斯达克敲钟。”虽然不明白但觉得厉害的样子,没想两人都显得意兴阑珊。

    见我正在收拾残局,他倏地从床上坐起,精力充沛得如同可以立马去跑一百圈,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我靠近听,他又重复了一遍。

    再进来时,盛杉正在吩咐服务员将她喜欢的款样包起来:“还有这位小姐试过的那几套。”我急忙摇手,原本就是陪她玩玩而已,却硬生生被压下,“哦,她说不是几套,是五套,都包起来吧。”本宝宝服了,看见她开始掏钱包,又有些感动。

    叶慎寻保持躺着的姿势,似笑非笑:“没想到我随口一句话,你这么上心哈?”我尴尬得无地自容:“我不是上心,我是怕你生气上火,开除我。”说完就要走,突然一根尾指从后面勾住我的,电流转瞬滋滋地直抵大脑。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爱另一个人。”

    廊檐外,叶慎星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正兴致勃勃地光脚到浅水坑里踩,平常应该没什么机会撒欢。

    “程改改,你知道我走过最长的路是什么路吗?”

    头顶天明几净,她狡黠的笑容如同门票上盛开的莲花。在那一刻,我几乎要相信,周印于她而言只是前程往事,不会卷土重来。

    我飞奔着上楼,一手捋头发一边刷卡开门,他果然已经睡着,呼吸静静地喷洒在白色枕头上。我尝试着轻叫两声,他没反应,我靠近叫,他突然睁眼,长睫毛扑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还冒着一点点热气的食物。

    叶慎寻说,我不仅有能把别人的智商拉到自己水平线的能力,还有将好话变坏话的能力。这赞美我不接受,于是加大了银圈在他额头滚动的力度,烫得他直叫唤,就差蹦起来将我就地正法了。

    盛杉瞄了我番茄色的脸两眼,忽然笑起来,侧脸对叶慎星道:“不是说了吗?有你家橙橙在,你哥舒服得很。”叶慎寻就势往枕头上一倒:“是挺舒服的。”

    这种挖坑的事情我当然不能做啦,赶紧拒绝:“不用了,我和那位先生只是朋友,帮个忙而已。”她犹豫了几秒说:“可你和那位先生看上去很相配的啊。”姑娘,还记得前一秒你说我和叶慎星很相配的事情吗?多点真情,少点套路。

    可突然耳闻那个名字,我心跳得更加剧烈,几乎喘不过气,面前男子却不罢休,将赤|裸的真相剖开在我面前,血肉模糊。

    经历代国王修缮后的佛牙寺建筑宏伟,护寺河环绕。寺院建在约六米高的台基上,分两层,厅堂套堂结构复杂,其中有大宝库和专门的诵经殿。而那颗传说中的佛牙,就被供奉在佛牙塔内。每日早中晚会有三次震慑人心的鼓乐,三位高僧分别把持三把不同钥匙的内殿大门。游客进入内殿,首先举行隆重的朝拜仪式,才会开启拱门,让信徒和有人鱼贯而入瞻仰佛牙塔。

    不会吧?真给盛杉说中了?水是可以往高处流的?哦、不,人的审美是可以下降的?哦,不,我究竟想说什么。大脑嗡嗡作响之际,我感觉叶慎寻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要很努力,才能收集他想表达的所有信息。

    “那赶紧放手啊。”

    我太阳穴陡地一扯,条件反射跳开,突然好想从楼上跳下去。

    等顺利到了酒店,他房间门还没关,一米八的个子就腾地栽到床上。我留步,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他强撑着翻过身,手背搭在额头,闭眼仰躺:“头疼。”那应该是淋雨感冒的后遗症。

    是不甘心吗?是不甘心吧。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伟大。我能阻止自己去见他,可我不能阻止自己回忆他的一举一动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

    盛杉眼皮直跳:“竟然认为自己比不过解冉?你可真有出息。”着实令我感动了一番:“原来在你心里,我比解冉好?”她笑了笑,“当然。解冉才不肯做我的间谍。”

    ……不是真爱!

    盛杉对佛牙寺很有兴趣,看见我手里的门票,倏地抢过去:“好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哈?”

    起初,我以为他说的“上次”是指上一件,后来才发现,他说的是在徽州山脚下,他为了安抚我而买的那套长裙,顿时没了试衣服的兴致,苦着一张脸说:“那套长裙也在行李箱里呜呜呜,你不说可能会去热带的地方避寒吗,我就给带上了……”

    “喂,姓叶的,你给我说清楚!”

    我这么没出息的想法理所当然被否决了,两个站在神坛上的人物决定,去斯里兰卡,那被誉为“印度洋眼泪”的地方。光听这名号,的确是要比榴莲自助好多了。

    我的眼光还停留在少女阶段,看上了几套学院风的套裙,被盛杉强加鄙视,拉进了令人咂舌的奢侈品店。我小声说:“姑奶奶,付款的还是我自己,别害我。”归根结底,行李是自己弄丢的,我原本想等叶慎寻刷卡后,趾高气扬说说从工资里预支,毕竟我胆子还没大到敢从老虎身上扒皮。

    察觉到肩膀处的力道一轻,叶慎寻弯腰,凑到我额前,抑扬顿挫的语气:“程改改,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结婚吗?”我的脸唰地一热:“不是啊!只是拍个婚纱照而已!”他勾了勾唇,我舌头打结,“也、也、也不是!单纯做个好人好事而已!”依旧哪里不对的感觉。

    华人渐多的原因,春节气氛在国外也开始变浓,许多地方布置得甚至比国内还欢天喜地。

    叶慎寻转到我身后看了两眼,忽然伸手逮着两根细带,用力一提,我猛地从弯腰驼背状变挺胸收腹:“哼!”

    他宽严有方,惹得旁边盛杉朝我努努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叶公子比魏光阴更适合你。”我咂舌:“你疯了?”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才不相信你俩之间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你见过哪个上级带着下级旅游还给她买衣服的?”

    与此同时,跑去远处买小吃的盛杉也回来了,看见婚服加身的我和叶慎寻,嘴里难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叶慎寻抄着手,一脸惊悚:“场子里缺女侍应吗?”盛杉摇头,“缺一个站门的。”

    不知为何,天空中好像飘过了四个字:父爱伟大……

    这到底算告白,还是什么玩意儿……

    哦,他真的好看得起我,随便扔一件,就是其中的最小号。

    等找到座位坐下,大巴已经开始启动。我推开窗户,却看见叶慎寻和盛杉还没上车。并且,他俩一副并不想上车的表情,就这么隔着一扇窗的距离,呆呆地看着我。

    如果帮人的代价,是叶慎寻拿着我向他求婚这件事来耻笑半辈子,我觉得,我不能接受。毕竟我又不是解冉!他也不是魏光阴!

    如果她和周印等人一起长大,那应该对叶慎星不陌生。只是,如今的叶慎星好像已不记得她,仍有防备。

    “难得你对自己有那么深入的了解。不过,”他眸色更黑,死死钳着的五指依旧没有要松懈的迹象,“我是认真的。”他一锤定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趁他病,要他命。他现在连翻身起来打我的力气都没有,看来真是很难受。

    “只是,”

    惊慌中,我风驰电掣般起身,冲着司机狂叫开门,结果站起来,便看见方向盘处写着“听障人士”的单词。我冲到司机座位给他比画,可任凭我指手画脚给他比了多久,他就是不明白我想做什么,反而怒斥我回座位,别打扰他开车,那样会很危险。

    这偏乡僻壤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靠谱的医院或诊所。我思虑半晌,大着胆子靠近,将他湿掉的外套脱掉,嘴里振振有词:“要不是看你在美国也救过我,我才不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叶慎寻被我的话给吓清醒了些:“你、你不会是打算用体温……”我羞赧之际,一巴掌拍在他脑门,“想得美!”

    中途,我和盛杉不约而同地拿出一顶法国礼帽戴在头上配长裙,还假装要接吻,结果被帽檐挡住,双方又嫌弃地翻着白眼退开。

    在美国没待几天,我们果然改变了行程,去亚热带地方度假。

    我浑身滚烫,转过头:“你、你还有事吗?”他瞳光重了:“没有。”

    “如果让全世界安心的方法只有这一个的话,请帮帮我吧。我也帮助你,弄懂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神秘。”

    “我们只需要你们几张照片,体验完毕还有佛牙寺的门票免费送。”

    此行沛阳不在,听说请假回老家结婚去了。其他人叶慎寻没怎么调动,怕有不干净的耳朵,只带了几个信得过的。偏偏这几个信得过的,他还全留给我们,准备自己开车回去。我看他恹恹的样子于心不忍,改口说陪他一起回去。

    我终于敢抬头,对上那双对什么都势在必得的眼,声如蚊蚋。

    盛杉啜一口咖啡,摸摸我的脑袋:“瞧把这孩子吓得,放心,不会叫你把新衣服还回去的。”反观叶慎寻,还是姿态稳稳地看着报纸。我忽然想起在商场的时候,他曾打的那通电话,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盛杉不愧也练过的,跟得毫不费力,隔着玻璃冲着司机比手语,示意开门。

    看见她,我总禁不住幻想,若是当初没好运到被程家收养,我大概也为生计奔波着,根本无心学业吧?更别提有机会靠近魏光阴。顿时,我怜悯心起,叶慎寻看出来了,抢先呛我说:“你该不会真要星星当众任人摆弄?”

    “怎么说呢?程改改,从一开始就对你很好奇。没见过这样的,说你是个白痴,又总能察觉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承认你那劳什子电视台给的称号‘天才少女’,又常常遇见你犯迷糊的样子。很容易相信别人,又不轻易真的靠近谁。有的事情认死理儿,其余时间又特别没原则……”

    叶慎寻似乎洞悉了我的心理状态,直着脖子看我说:“你可以当作……一个商人迫切地想研究透自己正在研发的产品吧。或许等某一天,产品研究透了,腻了,大家好聚好散。当然,相对应地,我也就不介意你利用我来忘记魏光阴。”

    我们早上到的科伦坡,准备启程去康提时已近中午,车程需要近六小时。出了城,经过一片湿地,附近有住宿的酒店,叶慎寻建议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你的套路。”

    “不打算放了。”

    没多久,叶慎寻也踱步到雨中,一声不吭地朝他招手,要他进来。叶慎星不听,朝更远的水坑跳去。叶慎寻生气起来也是怪吓人的,将亲弟挂在肘间往里拖。两人在雨里拉扯好一会儿,他声声叫着:“哥哥!”叶慎寻松了些,面色依旧不虞:“凡事要懂得节制。”活像父亲教训儿子。

    我猛吸一口,腰腹果然又瘦了些,感觉身后人灵活的指节正快速运作着。可到了关键时刻,我忍不住破了功,捂着肚子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当日,无论盛杉拿什么,都不忘给我配一件同系列的姐妹装。她个子比我高些,在穿上高跟鞋,完全可以走秀的气场。我被迫抬头挺胸,尽量假装自己也能完全驾驭,直到镜子里的人也越看越顺眼,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难得找到存在价值,我志得意满:“我说什么来着?高中时我还想过,现在失业率那么高,要是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去银行借钱开一家专门滚蛋的店。请几个人,打着纯手工的招牌治疗头疼脑热,铁定赚钱。”“银行不会借钱给没有资产可抵押的人。”果然,他好了就又开始损我。

    刚入住,叶慎星已经迫不及待赶来和我们见面。看他近一米八的个子,还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我身上,盛杉竟不惊奇,甚至眼底闪过一丝痛惜。

    顿时,我哭得更厉害,将盛杉当季的宝格丽外套染了一行水渍。叶慎寻掐着点儿捂住我的嘴:“好了好了,明天逛商场,走公司的账。”

    我问盛杉:“衣裳不用换洗吗?”她摘下墨镜,惊讶的表情,“难道旅游不是去shopping的?现场买就好啦。”叶慎寻赞同地点点头,“不理解一条毛巾要用半个月以上的生物。”

    到了集市,果然有土豆圆。我还顺手带回一种叫“hoppers”的小吃,用米糕汁淋做,小碗塑形。只是回程时又下起了雨,我以手为伞护着篮子里的东西,深感遇见叶慎寻是我的不幸。

    “佛牙寺门票四张。”他对着小姑娘讨价还价。

    两人视线相对以表战线统一。而我,只好将行李箱又忘后边藏了藏。我毛巾用了一个半月,他应该看不出来吧?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们。

    “其实,我是个很了解自己的人。当然不相信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可是我忠于,也敢于面对自己的感觉。所以,程改改,至少现在这一刻,我很想靠近你。”

    她反捏我的胳膊:“试试又不会死。”

    指间陌生的温度令我无法思考了,企图抽回,叶慎寻干脆将我右掌整个握进手,压得更紧,惑人的声线流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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