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又看了一会,惋惜道:“走吧。”
夏玉瑾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缓缓侧过头去,回廊的青石柱内,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风一吹,卷起粉末般的碎石,飞舞而去。
叶昭猛然出手,将他狠狠按去青石柱上,附在耳边轻道:“不要无视我的警告。”
夏玉瑾摇着头,憋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丢脸。”
他高高地昂起头,走入府内,叶昭紧紧跟身后,盯着他穿过回廊,往安太妃所住的养心堂去请安。安太妃见乖儿子平安归来,喜不自禁,也不顾他表情难看,立刻抹着眼泪,冲上前嘘寒问暖,又摸摸它的脸蛋,连忙吩咐叶昭:“也不见你男人瘦了多少?应该去好好炖些吃的来给他补身子,看看这鹅蛋脸都快瘦成瓜子脸了。”
她从小做男人,和男人厮混,所以自认对男人心理很了解。
“啊?他瘦了?”叶昭无聊地站在旁边,听见婆婆问话,立刻站直身子,看看夏玉瑾的身材,再看着自己的手心,估摸片刻,诚实回答,“他大约有个一百三十斤左右吧,比我的青铜鬼面斧还沉些,不算瘦。”
可惜眼前这家伙不是紫貂,也不是马,而是她丈夫,所以什么手段也不能使。
“错了!”叶昭喝道。
她还是别把残酷的真相揭破让对方丢脸了。
叶昭这才缓缓松开手,狠狠砸了一下柱子,转身离去。
面前摆着的雪天、骏马、体弱、难言之隐,四个条件加起来,答案定是:踏雪太高了,夏玉瑾的身手太钝了,爬不上去!
夏玉瑾强硬道:“说就说!老子不在乎!”
夏玉瑾努力挣扎,却动弹不得,怒道:“你!你就不怕……”
“滚!老子有腿!”夏玉瑾脸色发青,又补充道,“也有种!”
叶昭继续闭嘴,站在旁边装木雕。
叶昭环臂抱胸,淡淡地说:“明日一起回门。”
叶昭:“我已告诉他们,你卧病在床,推迟回去。”
叶昭问:“莫非要我把你丢进去?”
夏玉瑾:“你很紧张?”
“混账!”叶昭暴怒,用极缓的语速问,“你再说一次?”
叶昭问:“为什么不走?”
叶昭摸摸顺滑的马鬃,往它口里塞了一小块糖饴,然后一起站在原地看夏玉瑾变脸,看他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烦恼苦闷,一会仇大苦深,一会哀怨绵绵,一会万念俱灰……那张漂亮的脸上长长睫毛低垂,藏着的漂亮眼珠骨溜溜地转,时不时飞快地看一眼自己,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感觉很有趣。就好像在漠北的诺安塔山,那头被她围堵到绝路,设法突围的紫貂;又好像呼尔浩草原上,桀骜不驯的野马。
不管是捕猎还是驯兽,都能带来战栗的快|感,让人心痒难耐。
踏雪淡定地转了个弯,往安王府跑去。
夏玉瑾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笑着问:“凭什么?”
叶昭道:“太爷爷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我不希望他担心。”
叶昭轻轻叹了口气。
夏玉瑾如梦初醒,他惊愕地看着自家朱红色大门,推开叶昭伸过来的手,连忙从马背滚下,缩缩冰冷的脖子,硬着头皮道:“哪……哪有人用轻功在城里到处跑的?!太……太不像话了!”
“不行,”叶昭很严肃地说,“我们不但要回去,而且我希望你尽量装出个和睦样子来,不要在镇国公府胡闹。”
夏玉瑾摇着头,死活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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