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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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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题已经很深了,席向晚甚至有些懊恼,怎么会和他谈这么深的话题呢。

    向晚显然对这个男人缺乏应有的了解,她不知道有的时候唐辰睿的温和其实并不是真的温和。听到他问了,她也就顺势说了下去:“做不到的话,你想取消婚约,不用顾虑我,我会听你的。”

    “……”

    “刚才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席向晚显然没有把她当成这里的女主人,而是当成了一个很有分寸的客人。这套五百平米的公寓,她的活动范围估计只有十五平米。唐辰睿严重怀疑他不在的这半个月,她甚至有可能不住这儿。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穿衣服时,身上的深色痕迹让她心里一紧,久久不能释怀。

    韩深瞪着他,一张起码挨了三闷棍的脸。

    一片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

    她的未婚夫曾经皮笑肉不笑地警告她,如果不改掉冲动这个毛病就别怪他对她不客气,席向晚当时听了闷头闷脑一句话没反驳,撇撇嘴暗自心想从认识起到现在也没见他客气过啊。

    向晚心头一唬:“什么鬼?!”

    那是被人占有的证据。

    席向晚躲在门边。

    唐辰睿放下粥,表情像是很有点被她的吃饭速度惊到的意思。向晚不好意思了,左右言他:“你不一起吃点吗?”

    这是联结两人最重的纽带,也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阴暗的障碍。这笔钱太重要了,直接构成了日后她和他之间的紧张关系。很多时候,人类总是误会自己,一不小心把爱都误会了过去。当时间不疾不徐地将这种误会澄清的时候,有时也已经太晚了。

    唐辰睿深吸一口气。

    “你可真闲啊。”

    向晚咳了一声,鼓足了勇气,拉开了玻璃门:“呐,露台现在是这个样子的。”

    她隐约记起天不亮时,唐辰睿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他似乎还想挣扎,对着电话那头发脾气道“不是跟你说过我下周一再进公司的吗”,电话那头显然是很懂他的韩深特助,迎难而上对他道“都给了你一个晚上自由活动了,还不够吗”。

    向晚愣了下,气势弱了下来:“都比我贵,是吧?”

    对面的男人一愣,接着就笑了。

    向晚天生不会撒谎,这会儿也不辩解,直直问:“不是说要到月底才回来的吗?”

    意外地,迎接他的却是席向晚皱眉忍痛的表情。

    一顿不吃?行,喂一下;两顿不吃?行,再喂一下;三顿不吃?行,那就别吃了!

    向晚没有正面回答,她试图以一个侧面的角度来正视自己的责任:“也不能说没有责任吧?”

    然后更多的高音响了起来:“唐总监在这里!”

    韩深喘着气,脱掉了身上这件报废了的西服,顺便知会他:“唐辰睿把私生活保护得那么好,从不让媒体有机可趁,结果被你在背后捅了一刀,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想,他会放过你吗?”

    大爷你累什么了?来回都是头等舱,连行李箱都是我拉的!

    柔和的灯光下,她身上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眼下。

    “呃?”

    “嗯,媒体没有报道,因为,这件事除了我们自己,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流血和牺牲,就在她静缓的声音中变得平铺直叙了:“那天本应该是我去现场逮捕,但上级通知临时将我调去了另一个现场,庄雨丰就被代替我派过去了。”

    他刚要拦腰抱她,席向晚的肚子煞风景地叫了两声。她挠了挠头,俊脸一红:“晚饭吃得少。”

    韩深胸中一暖。

    钱。

    向晚顿了顿,似乎在竭力思索一个适合放在这里的词汇。但她那贫乏的词汇量实在帮不上忙,最后也只是勉强搬出了一个符合现状的词:“……物超所值。”

    唐辰睿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哦,那就没办法了。”

    身娇肉贵的唐总监开启了傲娇模式,向晚非常无语。

    唐辰睿脸色一沉。

    “啊?”

    唐辰睿发动引擎,艳艳地扫了他一眼:“打探老板私生活,炒你鱿鱼。”

    他俩时常干点这种事。

    向晚抬头:“咦,你怎么知道?”

    他把行李箱丢在副驾驶位子上,唐辰睿真是一点都没顺路载他的意思,箱子到手,摇上车窗就准备走。

    “但我更相信,不做,绝不会有爱情。”

    男人侧过身:“哦?”

    公关部主管还没笑全一个完整的笑容,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呆在了原地。

    唐辰睿头痛死了,有气无力地问了句:“我之前种的那些花呢?”

    向晚被打断了思路,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又抽了。

    言下之意,还嫌他回来早……

    向晚又怂了:“……二十六岁、二十六岁。”

    晚上,席向晚咬着铅笔憋检讨。

    唐辰睿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向晚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一台精准扫描仪盯着,人脸识别,将她心里的一二三点都识别去了。

    唐辰睿偏头一笑,声音很温柔:“订婚也是婚,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婚内暴力这种事,我做得出来哦。”

    ——小姐,你这风格我适应不来啊。

    “拿去!谁稀罕。”

    向晚看了他一眼。

    “……”

    “……”

    同志们,她就是这样一个闷骚。

    他对席向晚的脑子没什么信心,对席向晚的身手却是非常有信心。枪战、近身搏击,席向晚都是一把好手。程亮上场时她已经一个人解决枪战问题了,把四把枪都夺了下来踢到了一边。对面的人,两个受了枪伤两个还能打,程亮推门出去就看见了席向晚正随手抄起一根铁棍扇了过去。

    她见过上来就打的,眼下这上来就亲的是什么路数?!

    “唐总监,听说您婚期将近了是吗?”

    这半年来,席向晚总是被他的厚脸皮一次又一次地惊到,本以为见识得够多了,唐辰睿却可以再一次突破下限,刷新她的认知。

    一声轰鸣,跑车绝尘而去。

    实在不能怪席检察官。

    “呵。”

    “兵不厌诈,”黑暗中,他悠悠开口:“你这么冲动的个性,会很容易吃亏的哦。”

    “我在呢,”唐辰睿应着她。他做惯了坏人,这会儿不介意再坏一坏:“你能把我忘了,我也能再让你想起来,前因后果都有了,你还能用什么拒绝我?”

    为啥要问这么多遍呢。

    向晚愣了下,这才注意到它手上的盒子,很小,四四方方的,朴素又简洁。打开一看,一条精致的脚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他一掷千金拍回来的钻石吊坠,在光下闪着脆生生的剔透晶莹。听说送人脚链,下辈子还能遇见。

    龚副市长不愧是当年高考数学满分的学霸,心里掐指一算:“哦,大学刚毕业三年,年轻啊。”

    方式洲一到现场,眸光微沉,扫了一眼四周,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站在席向晚面前,冷笑:“你威风啊。”

    程亮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方才他刚将四个同伙绑住了,转身就看见了席向晚那一脚回旋踢,程亮脑中“嗡”地一声,当即懵了。

    这个,也不能怪她。这桩订婚本就非她自愿,对眼前这位订婚对象她也始终有“眼不见为净”把他晾在一边的想法。唐辰睿出差半个月,她早早就适应了重获自由的生活,对“他回来了”这件事显然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他心理准备没做足,抬眼一看,顿时有种被人打了三闷棍的感觉。

    “嗯。”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他收拾好药箱,声音幽幽:“辞了检察官的工作,跟庄检察官共进退?还是拿龚林海出气,比今天这样更为所欲为,公报私仇将他毒打一顿?或者,把庄检察官永远放在心里第一位,以后她的事就是你的事,她的人生都由你负责?”

    “嗯,”唐辰睿从善如流:“我相信,爱情不是做出来的。”

    “好吧,我是在心里打给你、给你道过歉的。”

    “……”

    “没有机会了。”

    角落里一阵骚动。

    男人顿时就笑了。

    她哧溜一下就缩了:“……不是撞的。”

    “老大,晚了,”程亮汇报道:“她把耳麦扯掉了,听不见您说的这些。”

    席向晚答得有板有眼:“二十六。”

    他还没说完,席向晚“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搞笑吗,那是十六岁。”

    唐辰睿转身,直直盯住了韩深。两个人之间连对话都没有,就已经把对话都完成了。

    唐辰睿忽然走过去,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她的唇角。

    唐辰睿将一堆蔬菜往她怀里一放,抬抬下巴:“去洗干净。”

    可是当她的顶头上司方式洲站在她面前厉声质问时,席向晚的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拿起那不停叫着的小熊,按了背后的开关,才发现这是一只有录音功能的小熊。向晚又打了他一下,把应该打在某人身上的力道都打在这熊身上了。

    “我头晕。”

    真是有意思,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

    席向晚在他覆上来的时候推拒了下,被他压下了双手。客厅的地毯够柔软,足够承受两个人的暗战。唐辰睿今晚像是乐此不疲,拿出了足够的耐心在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逃跑中抓她回来。向晚又惊又臊,两个人你来我往,热闹得很。

    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却逃不过席向晚的耳朵。她霍然起身:有贼!

    “你过来。”

    是他不好,不该把照顾花花草草的重任交到她手里。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她这个浇水就浇一桶水、施肥就施一桶肥的本事,他那些身娇肉贵的名品怎么经得起她那样的折腾。

    一身漂亮的白色绒毛被剪短了,昔日那精贵的模样一去不返,仿佛一只进了部队的兵兔,被席向晚剃成了个板寸。更要命的是,连性格都变了,以往娇气的模样集体不见,现在这只小白兔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勇猛、刚强!

    话音未落,席向晚标志性的回旋踢已经跃起,从半空中落下,直直击中龚林海的腹部。这个动作不似方才秉公办事的态度,现在的席向晚带上了复仇的力道,出手就是要致人于死地的。

    这会儿她这毛病又上来了,把未婚夫和未婚夫的警告全都忘光,没什么表情地直视前方的一个男人,右手亮出了证件:“检察官。”

    做惯了公司执行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摆事实、讲道理的本事是一套又一套的,他随便往那里一站,就能开始训话、再教育、灌鸡汤,直接越过了她和他之间的情侣关系,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上升到了先进个人带动落后分子的定义上。

    她家里那点遭罪的破事他大概也是略有所闻,对她叮嘱:“万一有一天,这撑你的人不撑了,你得罪过的人和事,都会一一找上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公关部主管一看他这样子不像是不高兴,那就一定是高兴了。大人物嘛,不能把爱出风头的高兴表现在脸上。公关部主管上前,邀功:“唐总监,这是我安排的。”

    “……”

    唐辰睿再好的兴致都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他放开了她,泄愤似地把她种的红红绿绿都拔了点,向晚在一旁看得直哆嗦,像个遭了小偷的老农民一样在一旁喊:“你轻点,好了,够了吧。”

    她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唐辰睿低头看了看被她拉着的手,心情明亮了起来,整个人懒懒地被她拖着,唇角微扬。

    “……”

    唐辰睿拖长了音调:“逛街,购物,谈恋爱。有情饮水饱,拿青春赌明天……”

    “……”

    “那还不放开?”

    一行人正走着,冷不防听见一声高音:“唐总监!”

    方式洲像是没料到她敢承认,还敢顶嘴。方检察长声音一沉:“所以你为兄弟报仇,还挺光荣,是吧?”

    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

    嘴里说着无所谓,眼神却是盯着她不放:“在公司写检讨一定很快吧,在我这里写连思路都没有了吧。也对,心情不一样嘛。”

    她心里是有属于信仰的愿景的,包括爱情。她的信仰和爱情都意味着“一”,今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意味着即便她去求签问神,无论答案是可以或不可以,她都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愿景,她此生比常人更能忍、更开阔,她相信走过不属于她的岔路之后,一定会有她的“属于”在等着她。而唐辰睿,她只将他当做她需要走过的一段“岔路”。

    向晚顿时就笑了,一只很小的泰迪熊,眼神炯炯,带着不屑,贱贱的表情挂在脸上。这人,千山万水从美国回来,就为了带给她这么个礼物。向晚忍不住拍了它一下,低声笑骂:“跟那家伙一个样。”

    “……”

    其实,席检察官的这种惊讶,完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席向晚沉默了下,忽然出声:“庄雨丰就是被他害得……退出了检察厅。”

    席向晚有些失神。

    唐辰睿深呼吸,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对一个已经有伤在身的女人动手。

    电子密码锁发出一声“滴”,准予放行。

    “唐总监,请您谈一谈未来唐盛的版图是否会和席氏重工联系得更紧密呢?”

    席向晚在警校连续四年都被评为“优秀标兵”,那不是吹来的,是用一身伤痕换来的。被人训练过,也训练过别人。上不怕飞禽,下不怕走兽,区区一只小白兔,更是不在话下。跑步、搏斗、弹跳、障碍闯关,就这样将小白兔训练得脱胎换骨,英气十足。

    唐辰睿眼前一黑:“席向晚,你到底是怎么养,把它养成一条狗的样子的?……”

    虽说她理亏,而他更是有恩于她的亲人,但她怎么也还是个人吧,不能太受侮辱了。向晚打掉他的手:“这是在外面,你规矩点。”

    唐辰睿语气不善,将药箱放在一边,又给她拿来了一杯水。

    “什么?!程亮!程亮!”

    “我没想着光荣。”

    唐辰睿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唐辰睿表情冷了下来,将她一把拖了过来,指了指她腰间的一大片淤青:“这个,你怎么解释?”

    政界一把好手的龚副市长显然将人生这个东西看得透透的:“年轻意味着什么?前途无量。小姑娘,你才干不错,凭着这身才干若是走一条正道,你的将来会很有意思。你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就凭我设了一个局,将今天想逮我回去的你们检察厅的大部队都骗过去了,这会儿都还以为我在B城都赶去那里堵我了,只有你没被骗过去,还是单枪匹马堵我来了。有这身才干,不得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个人将我逮回去,就能邀功、升迁了?今天我们有缘,我教你一句,百足之蛇,僵而不死。你放我一马,反而是给你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她开口,声音和步子一样缓,却是带着十二万分的力道:“我告诉你,她叫庄雨丰,是我兄弟。”

    席向晚虽说总是让着他,但被他吵着要做那事时也会没好气地顶他一两句。比如这会儿,向晚就没忍住,拉着自己的裤子不让他脱,骂了他一句:“俗不可耐。”

    隔日,席向晚是在翻身时的一阵酸痛中醒来的。

    龚林海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已经被痛得昏死了过去。

    他又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起来,她似乎半年前开始有了个未婚夫,看起来被他克得死死的。那得是个多么变态的男人,才能把席向晚这样的驴给克住。

    他最后这句话让向晚在第二天醒来时都懵了会儿。

    唐辰睿最后走的时候,似乎放了个什么东西在她身边。

    唐辰睿不可置否:“你知道,对普通人而言,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么?”

    程亮一口气爬了四十三层楼梯,到达顶楼停机坪,猛地听见一阵枪声。

    “……”

    “……”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天性的镇压,对她有奇效,席向晚一下子就老实了。

    席向晚对唐辰睿始终保持着一个“对领导的敬畏”态度,很多事都只在她脑内成型、入库、完成,而不肯在现实中向他迈出一步。偏偏这些事又瞒不过唐辰睿的眼睛,于是一个说着谎一个就戳瞎她,旁人根本看不懂。

    可是唐辰睿就不一样了。

    向晚叹气,站了起来。

    昨晚,谈完那一番话,她和唐辰睿不欢而散。唐辰睿撇下她,独自进了房间睡觉,她也不去理他,一个人在书房写完了检讨。回房睡觉时两人在宽大的床上各占一边,她背对着他躺着,庆幸自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在和他不欢而散之后心里也没什么想要求和的愿望。

    欺压上来的人显然是个得寸进尺的老手。

    四对二,这群架打得程亮一点都不慌。

    席向晚看着他,忽然缓缓走了过去。

    “神在人的正面按上一双眼睛,是为了让人可以朝前看,不要向后留恋。被过去拖着走,一桩一桩的后果就会成为连环扣,将你拖下泥潭。将这桩案子漂亮地解决,将龚林海的党羽更多地揪出来,做更多检察官该做的事,鼓励庄检察官在新的人生道路上开启新世界,难道这不该是你作为一个检察官、也作为一个朋友,对庄检察官更该做的事吗?”

    唐辰睿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了一眼,他眼中那种“你很有自知之明”的意思被她清楚地接收到了。向晚没好气地挣了下,唐辰睿圈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动作也不规矩了起来:“你要赔的。”

    向晚挣不过他:“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聊,我也会和你聊的。毕竟,我清楚你对席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方式洲负手,在她面前踱着步:“要不要让我把你今天干的事复述一遍,让大家都听听?让大家知道下,我们的席检察官,是如何不听从指挥,擅自行动;还敢在最后对我们的重要逮捕对象,暴力执法的?”

    龚林海张大了嘴,被噎得不轻。他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小年轻,最后关头还能把他给噎着了。

    “你还用得着骂?如果你是我的下属,我早就开除你了。”

    “席向晚。”

    他没有说话,手指流连在她唇边,细细摩挲。

    席向晚挠了挠头。

    晚上七点,一架从纽约飞往C城的航班准点落地。唐盛执行总监特助韩深拿了行李箱,快步跑了一路,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年轻老板。

    “……”

    “因为检察官是最后一个能为受害人说话的人。”

    “哈?”

    一人一兔对视数秒,兔很热情,人很惊悚,唐辰睿简直认不出眼前这灰不溜秋的丑孩子是他亲手喂大的宝贝疙瘩。

    向晚疑惑:“我沾到粥了吗?”

    她这种外人般的生疏感是怎么回事?

    向晚一愣。

    他拖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蜂拥而来的记者几乎将两人淹没。唐辰睿脚步一旋,直接走进了特别通道出口,顺手将韩深往前一推,丢进了汹涌的媒体中间。

    “一个都快被我逮捕的人,来教我走正道,挺搞笑的。”

    小熊不叫了,手里托着一个盒子瞪着她。

    她语文没学好,思想又跟不上现代化,开了电脑打开word头脑里就是一片空白。最后还是拿来了一叠打印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在纸上,修改得有个样子了,再往电脑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也才憋出了干巴巴的两段,离检讨书要求的“总结到位、深刻反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向晚拉着他,向露台走去。走到露台落地窗前时又停了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郑重有礼地先知会了他一声:“先说好,等下万一你感受到了剧烈冲击,也麻烦包涵下,之前我也算是有打电话给你的。”

    他这一生最习惯面对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在他面前不敢吭声的,一种是一吭声就满是奉承的。当年他也是清正廉洁的一个好官,但后来当他收下第一笔装满现金的箱子时,他那道德的缝隙就开了个口子,不禁让他想,身边都没有敢吭声的,这钱他不拿谁拿呢?久而久之他就心安理得了起来,仿佛不是他想贪,他想拿,而是身边的所有人支持他贪,支持他拿。

    龚副市长表情不屑:“年轻,女的。”言下之意就是,能记住这些已经很给面子了。

    席向晚领了这一大条罪状,转身准备回家写检讨,又被方式洲叫住了。

    向晚俊脸一红,既有被人拆穿的恼怒又有不好意思的害羞,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向晚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想当警察。”

    唐辰睿摸了摸下巴:“你今晚的检讨书还没写好?”

    “老大,这也晚了。”

    “老大,我错了。”

    唐辰睿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觉得你对她有责任,甚至对不起她?”

    自从有了一个未婚妻,唐辰睿终于解放啦!

    她忍不住出声顶了他一句:你要婚内暴力了吗?

    方式洲审惯了犯人,做惯了演讲,这会儿拉来整个检察厅做垫背,一下子就击中了席向晚的要害,把她的报仇之心灭了下去,让她的负罪感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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