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漩涡

r />     胖大海是不是还在他身体里？又或者，就在他一觉醒来的这里附近……

    父母慌忙地拉过孩子，年轻人急忙拿出手机拍摄，一些大爷大妈嚯嚯叫着。

    “不，我们不能乱来。”顾禾对胖大海说。

    “你好，我是来……”顾禾张望了一圈，“找朋友的……”

    他是开车过来的，在这个世界，他有一辆黄色的小型四座代步车。

    他还是按真实世界地处理，带女老板去自己的心理诊所看过，一通商谈价格，各种事情拉扯下来，签订了简单的买卖交易合约。

    如果可以，如果各种信息与感知都能被那个“智能体”生成，就无从得到答案。

    “没有什么真假之分。”梁姐突然又发出那电子合成音，“信息数据亦是物质，任何一个世界的背后都可以是物质运动的编码。

    他猛地环顾周围，广场地砖的线条好像成了矩阵线，一格格地砖成了像素格子。

    顾禾不想跟谁起冲突，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什么，疯狂地撒腿跑去，后面路人责骂着他，他没去管，漩涡，漩涡……

    胖大海在转，他也是在转。

    一下晃神，顾禾看到梁姐的面容在闪烁，如同是电子画面，像素格子飘动不定。

    “啊。”顾禾不由低闷地喊，共感，如果可以与别人共感，就知道那是不是空壳。

    顾禾只能装糊涂揭过，认真地与对方沟通，让对方开个价，他不是乱买的，在这里就有心理诊所，买小胖是为了缓解客户的紧张情绪。

    但，那样的人格信息，能被模拟出来吗。

    “欢迎光临。”当他走进咖啡店，一个笑容甜美的女服务生唤了声。

    女服务生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只能笑说：“小哥哥，小胖它跟你自来熟啊……”

    “胖大海！”他弯身张开双手，那只柯基扑了过来，他一把将它抱住。

    很快，顾禾抱着胖大海不肯放下，与咖啡店看店的一位女老板谈了起来，说跟这只叫小胖的狗投缘，想要买走它。

    “好吧，我不是真的狗，但你是真的街狗。”

    顾禾想了一会，现在别无选择了，看就看吧，应该最多就是脱衣舞片段之类。

    胖大海也拿不准，威尔伯和它平时主要搞炼金术士的活，专业不对口。

    顾禾握着鼠标翻找了一顿，没有，桌面上没有，硬盘里没有，根本没有……

    转动的光漩发出了那种超速的奇光异彩，一块电子面板的轮廓若隐若现。

    人格纠缠也是一种漩涡。

    他走在地下室之间，往外面的光亮走去……这些记忆景象，有很多的朦胧……

    好在胖大海不傻，只是一个劲地喘气，隐藏自己的灵性。

    胖大海的小短腿走得很快，在这里一个月也有被遛的，但它每次下来看着街上的行人们，看着街道两边的商铺建筑，都越看越是震惊。

    有几个男路人注意到这边情况，见他没有武器，就要围过来见义勇为。

    这小男孩简直吓着了，就在旁边的孩子妈妈护着孩子，骂他道：“有毛病吧你？”

    “焯！”他再也无法忍下去了，按住像是被劈了一刀的脑袋，跌坐椅上。

    “怎么样？”胖大海也停了下来。

    顾禾霍地转头看去，一个晃神之间，好像看到梁姐有两张面孔，一张平静得不似人类，一张是亲切和气的圆脸。

    “太扯了吧！那我现在是在哪里，如果在幻境，这些都可以是植入的虚假记忆！”

    顾禾正好在看着它，看到它的狗头，变成了漩涡。

    他们有着长相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衣着，不同的人生……

    胖大海已经吠了起来，“别管她啦，幻境的假象而已，直接走，谁拦得住你！”

    “价格可以商量。”顾禾是有些存款的。

    发旋在转动，转成了漩涡，拉扯着头皮，要把血肉都转碎。

    “漩涡，在我脑子里。”顾禾茫然地想到，“漩涡研究文件夹，就是控制台。”

    “黑石的下落，黑石团队的下落，你说的银行、街头与荒野也不知道。”

    “对，这狗我看着喜欢，你们老板呢？”

    挺贵的，但这笔钱，他花得不心痛。

    妈耶，那么多东西，怎么就恢复过来这个了。

    到处是机械，各种的管道与线缆，各种的血丝线与触手，连接着一排排的营养舱。

    他感觉，眼前有各种迷幻的光影闪烁而过，仿佛能从中看到薇薇安的身影。

    不多时，顾禾牵着胖大海走在傍晚的街上，往附近的一个休闲广场走去。

    关键是要找到那种感觉，脑海转动起来的感觉……

    “那你继续去琢磨漩涡，这是个Bug吧，有Bug就好办了，一般幻境崩溃最先都是因为被困人发现Bug，不过听你这么说，这个幻境不简单。”

    “这个棒棒糖，这个东西！”顾禾满心着急，忍着才没有抢，眼睛都瞪红了，“这是答案，这个世界的答案，是漩涡，是打开幻境后台的控制台。”

    “你是个出错的情况”，出错，出错是指什么……

    但突然，她的面容又变得像素化，你有机会进行重新设定。

    还真的有，虽然也朦胧飘忽，很难去进行选定，但还是费劲看到是什么。

    就在脑海里，他的眼前仿佛能看到，有一个光亮漩涡。

    幻境假象而已吗，顾禾的心情却复杂得多，不说自己现在使不出超凡程序……

    顾禾接过保温杯，眼瞪瞪地看着梁姐，那平静的面孔不见了。

    顾禾顿时一惊，即使超凡能力被屏蔽，此时都感知得如此清晰，有什么蔓延开去。

    “啊！”顾禾双手抓着脑袋，黑石，黑石团队，幻境族……

    “这样吗……”女老板考虑着，“小胖也最讨客人喜欢，很多常客都为它来的……”

    那份感应在衰减，但暂时还像指引方向的光标，指着心理咨询中心的外面。

    可是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个自称“智能体”的存在说的一句话又闪过心中：没什么真假之分。

    可是有一股阻力，使电子面板无法全然浮出水面，但光漩转动之间，他分明有着一份感应，仿佛在茫茫大海之上听到海豚的叫声。

    一般的心网幻境都用熟悉的地方去筑建，而这样完全的另一个世界，它真没见过。

    “心网没有神，一切都是人心。”梁姐平静地说，“而我是由人创造的智能体。”

    顾禾知道这家店，这里既是咖啡店，又养了几只狗让顾客可以撸狗解压。

    “这么不同，这么久，真奇怪。”胖大海吠着道，“难道不是幻境？”

    幻境，这里是幻境吧，假的，全是假的，梁姐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他问了胖大海，它想着道：“有这种可能，如果这里是你的思维幻境，这原料影像是没参与过的，现在打开会对幻境造成冲击，就算不直接崩溃，Bug也会变得更多。”

    这个幻境特别就在于，跟流光城很不同啊。

    这里是什么还不清楚，就算是幻境，也似乎不是幻梦剧本那种普通幻境……

    “我就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薇薇安，好久不见！”

    “我和它真的很投缘，一看到它，就决定是它了。”

    没错，是漩涡！

    “你可别给我戴上那玩意！”胖大海拒绝戴上狗圈和绳子，“我胖大海属于大海！”

    忽然，顾禾听到梁姐说话，声音平静得如同电子合成音：

    他双手按住太阳穴，再一次让被屏蔽着的超凡神经发力，光漩在旋转，有一道光亮堪堪地点下了那份人格原料影像。

    逛着商场的人们来来去去，年轻人三三两两，有约会的、有与同伴游玩的，不时有人走进这家“爱宠咖啡”，里面传出笑谈声，有宠物狗的身影溜过。

    看着这些人，他很难觉得就只是一堆数据，而且人格魔方也是数据。

    胖大海吠了声，别废话了，虽然这老板还挺好人，NPC而已，直接跑。

    那是一只体型肥胖的柯基，棕色毛发，四肢短小，断尾了，黑色的湿润鼻子，伸着舌头在喘气，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笑。

    他有一股莫名感应，脑中的光漩，也在转动，转动。

    “刚才你是在享受着吧？”顾禾边说边看被惊动的周围，先离开这里再讲。

    “那还是戴上呐……”

    傍晚的夕阳阳光落下，那边的小喷泉不断喷出成片的像素格子。

    顾禾猛地晃晃头，没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滚吧！”

    那些漩涡，就是这个世界的信息，是与这个世界的链接，是数据，是源代码。

    他越说越大声，“我知道每类地下室族群，因为洛娜总把我叫地下室孩子，我有专门了解过，没有这个，没什么幻境族，完全不知所谓，现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