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面具

的电流嗞嗞声，门帘与灯笼被夜风吹动的飒飒声，流浪汉从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翻动声和对流浪猫的咒骂声，幽暗角落的未知异响……

    “你就宠着他吧。我就看哪一天，这小子也被你给剁了。”

    酒井小姐说，像鱼塘这种地方，如果弄个摄像头什么的破玩意，那谁会来光顾呢。

    一道人影就坐在旁边椅子上，透过昏暗的灯光，顾禾能看清楚这人影的面容模样，年轻男性，正是惊诧的表情。这是他，是他现在这个躯壳的样子。

    “老范！彩音小姐！救命啊！”

    “唉，希望小禾能过这一关训练吧，他真是个不错的人。”

    顾禾猛地起身，唰唰地往后退；那人也是这样，起身唰唰往后退，怪诞莫名。

    “酒井小姐很努力的了……”彩音久美子叹道，“她就是有点胆小自卑，我也是土狗出身，我懂，但只要克服这点，我还是相信她有很大潜能。”

    “你看看那小子，都快吓得崩溃了，连这点胆量、韧性都没有，怎么当玩偶？怎么跟其他人合作，那些真正麻烦、又作又闹的混蛋？不得被他们耍死？”

    彩音小姐对他真的很好，然而正所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

    载歌载舞的欢笑声透过那扇金属门隐约传来。

    顾禾顿时浮想联翩，深夜生意？是非法活动吗……

    “收拾完吧台，再把碗碟都洗了，然后早点睡觉，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开门。”

    顾禾真有些自怜，自己这个一等良民，好好的与女客户聊着天收着红包，怎么就成雅库扎了？

    “自己醒目点。”范德宝说罢，就往丽彩俱乐部那边去了。

    眼前这个训练的目的，在于提高顾禾对于恐惧、怪异的耐受性，让他的神经有所适应。

    但他看着老范的凶相，不敢向对方多打听关于雅库扎帮的事情，还是等对方想说的时候他再听吧。

    范德宝一边监督着顾禾收拾吧台，一边教着这里的规矩，“但今天不做。”

    范德宝嫌弃完酒井花青，又嫌弃起顾禾来：

    “你……”他张动嘴唇，哆嗦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保温杯，枸杞水流了一摊。

    “你是什么？”他尽量稳着血压。

    这是人是鬼，是真是幻？是次人格！？

    “酒井小姐这样会不会把小禾吓傻了？”彩音久美子有些担心地问范德宝。

    脚步声靠近，顾禾眼睁睁看着那道鬼影正在走来，不禁尖叫：“你别过来啊……”

    “他应该庆幸面对的只是酒井三句。”

    什么鬼，幻觉？但吧台积水的倒影中，也有着这道人影，这也是幻觉的部分吗。

    这座城市似乎有着法律与秩序，但实际上，从高到低，谁都不把它当回事。

    听错了？他疑惑着转头回来，一个激灵，人直接傻了。

    ……

    他看着这人影，仿佛是在照着镜子。

    他今天招待了形形色|色的很多客人，对流光城、歌舞伎町区、寿惠街都有了更多的认识，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词了：非法。

    其效果之一，就是对别人尤其是被模仿者造成精神迷惑。

    “当初我就说她不行，她可是你目光错误的一个明证。”

    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必须把你干掉”那种情况呢？

    “成为超凡者都不能让她自信，怎么才行？而且，努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废的特质。”

    顾禾回过神来，还是去看看脑海中的控制台，现在的程序进度条是靛蓝色的二档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