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重审

取得她的原谅。”

    “怪不得。”茹红裳转向陆林北，“明天你一个人过来，我有重要情报，不能让陌生人听到，姓什么都不行。”

    “与你当时的猜测一样，农星文是个假名字，在赵王星的经历都是伪造的，他叫赵松亭，出生于翟王星光都市的孤儿所里，普通到几乎没人记得他，老师要看到视频之后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人。几年前，他突然间成为极端分子，一开始并没有显露出特别之处，没给第一代头目林畏峰留下深刻印象，可就是他，在组织完全遭到破坏之后，几乎是独自一人重建网络，又培养出一批洗脑专家。”

    “农星文。”枚忘真从半个小时以前就放弃其他人，只盯着一个目标，“他比半机器人还要顽固，会不会他是更高级的机器人？”

    他只是想让枚忘真安心。

    茹红裳又冷笑一声，“年纪没到一定岁数，就不要乱说话，让应急司的大人做决定。”

    枚忘真一愣，“我……普通香水，不记得牌子。”

    看到陆林北带来新女伴，茹红裳明显一愣，不客气地问：“她是谁？”

    “我猜你会来。”农星文微笑道，脸上还留有酷刑的痕迹，身体看上去比几个月以瘦弱得多。

    “茹女士要多注意身体，多让医生给看一看，人啊，到了一定岁数，必须特别在意健康，任何一点迹象都不能忽视。”

    陆林北的确没有把握让农星文再度开口，甚至不认为有必要审问，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农星文深陷牢房，掀不起新的风浪。

    “那只是凑巧，还有一点运气。”

    “对。”

    极端组织中的洗脑专家共有三十人，三年多以前抓捕一批，去年又有一批落网，都被单独关押，今天破例坐在同一间屋子里，观看赵帝典的审讯记录。

    “姓枚……我见过你吗？有点眼熟。”

    “老千肯定有办法对付茹红裳。别见怪，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以后不要再用，我闻着不太对劲儿，好像有点过敏。”

    枚忘真同情地看了陆林北一眼，上前两步，开口道：“茹女士……”

    “他自己也更喜欢这个名字，‘赵松亭’意味着平庸，‘农星文’代表他的本性。”

    他什么都招了，没有半点隐瞒，甚至痛哭流涕地求饶，因为那些审讯者们对使用“痛苦按钮”毫不犹豫，在场的几名科研中心专家，有时候仅仅是为了向新来者介绍界面功能，就让犯人满地打滚。

    赵帝典说是自行领悟，在审讯者三次使用“痛苦按钮”之后，他罕见地改口，承认名王星军情头目王晨昏可能帮了一些忙，主要是帮他挖掘特长与潜力。

    机器人躯壳原是赵帝典的载体，这时却成为牢笼与刑具。

    “好像也没有必要，第一，他不会开口，第二，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正确，是王晨昏发掘农星文的潜力，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

    到了车上，枚忘真怒气不减升增，“她当自己是什么人？总局局长吗？一个过气的明星而已。她当咱们是什么人？给她跑前跑后的助理吗？”

    赵帝典声称自己根本不关心第八行星和继承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挑起情绪，让自己从中获得乐趣——他多次使用“乐趣”这个词，完全没有嘲讽或是自夸的意思，就像一个人说需要喝水、吃饭。

    茹红裳勃然大怒，变脸的速度对得起她的演技，站在门口的男仆做好了开门送客的准备，她却将全部怒气化为一声冷笑，“姓枚，是吧？”

    “究竟是不是王晨昏‘点燃’农星文？除去被捕的这些人，还有没有其他洗脑专家漏网？我需要确切的答案与证据。”

    隐藏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点神情变化。

    “连你也不能让他开口？”

    审讯视频里没有涉及赵帝典的真实状况，程序界面上的“痛苦按钮”让所有极端分子相信，这就是一台纯正的机器人。

    “在他还没有显山露水的时候，极端组织就给他制造农星文这样一个身份？连林畏峰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枚忘真已经提前与警方和监狱打好招呼，要给一批特殊犯人播放一段特殊视频。

    “我没见过别的特派组长……见过老千。”

    “你还需要什么资料？”

    “嗯。”茹红裳穿着长长的睡袍，没怎么化妆，比平时显得衰老而萎靡，脾气也不太好，从男仆手捧的托盘上拿起小药丸，就水吃下去，连吃三粒，精神振作一些，坐在椅子上，对着小镜子左照右照，似乎忘记还有两名客人在场。

    “应急司的同事，枚忘真。”陆林北没有介绍她的职位。

    无论经受多大程度的折磨，赵帝典都没有改口，坚持认为自己不受任何人的指挥。

    房间很大，给犯人们提供的座椅还没有撤去，陆林北随便拎起一张，放在农星文对面两米远的地方放下。

    “好。”

    是否受到名王星军情机构的直接指挥？

    陆林北没吱声，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