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集团调查员

在沙发上等候，老千以及司里没给他任何提醒，这意味着他真的不需要撒谎，他只是疑惑，为什么由乔教授开口？又为什么不能明说？

    “很好。”

    关竹前开始询问，事无巨细，连童年生活都问到了，并且提及一些关于“原点”的问题，陆林北回答得很详细，毫无隐瞒，却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他们来到翟王星上最大的一处地空港口，距离翟京几十公里，占地极广，车辆进入大门之后，仍要行驶将近二十分钟才停下。

    陆林北不怎么担心，对乔教授他虽然厌恶，却没有多少怀疑。

    一名像是官员的中年人从前舱走出来，将十余名客人全看一遍，说：“问什么就答什么，包括个人隐私，没必要撒谎。而且不用担心，无论怎样，联委会都会确保你们被安全送回翟王星。”

    “觉得。”

    “明白。”陆林北笑道，果然想起三叔的比喻，哪怕是一根没肉的骨头，狗子们也会疯抢，“还没最后确定。”

    又过十几分钟，飞船再度摇晃，同样很快停止，而且恢复重力。

    陆林北刚入行时就曾碰到这样一次“机会”，被推出当诱饵，连选择都没有，引出刺客之后，也没人对他论功行赏。

    “嗯，你是说那次暗杀。我不会拿出直接证据，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自己选择信与不信：据星联和集团得到的消息，暗杀你的人和暗杀理发师邵云愿的人，不是同一个，他们的目的也不相同。所以，你不妨再仔细想想。”

    女子穿一身合体的套装，短发，从头到脚显得十分干练，神情比较严肃，盯着陆林北看了好一会，说：“我姓关，叫关竹前，竹子的竹，前后的前，是第一光业集团的调查员。”

    “他是心理医师，哪来的资格邀请别人登上飞船？”陆叶舟还是不服气。

    没有通知，也没有乘务人员现身，飞船突然启动，摇晃一会，迅速稳定，几乎没有噪音，也感受不到加速。

    “第一光业集团？有必要来飞船上调查我吗？”

    所以这也根本不是什么“机会”，陆叶舟白羡慕一场。

    “星际孤儿，出生于远发光业农场，入职翟王星气象总局应急司。”

    “机会”比预料来得早，入夜大概两个小时，它敲响了房门。

    这是一处忙碌的港口，每隔几分钟就有飞船升空或是降落，陆林北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忍不住想起那句老话：人类能穿梭星际，探索遥远的宇宙，却解决不了近在身边的问题。

    他走简易通道，登上一艘小型地空飞船，船舱有几十排座位，却只坐着十余名客人，彼此分散，似乎相互间都不认识。

    沉默多时，诊疗将要结束的时候，乔教授问：“原点理论你听说过吧？”

    “瞧瞧你得到的机会，还不满足？”陆叶舟戴上眼镜，继续玩游戏。

    “哦，真不愧是集团，能插手星际纠纷。”

    “我是总公司的调查员，来自大王星。”

    “哪个飞船？”

    陆林北一愣，“你是说幻想吗？当然，七大行星每个人多少都有这个幻想吧。”

    陆林北被带到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四张单人沙发围成一圈，中间没有茶几，沙发扶手非常宽大，可以放置物品，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屋里干净得像是试验室。

    “可你不在意？”

    关竹前露出一个像是微笑的表情，“我被星联借调，目前代表的是七大行星人类联合协调委员会。”

    “嗯？”

    “谁知道呢，没准是一回事，他觉得是嘴毒，人家听上去就是骚扰。”陆叶舟拿起眼镜，却没有戴上，“到船上干嘛？”

    “不可能，如果我真是继承人，家族和应急司，都不会舍得牺牲我。”

    “这是前人的观点。”

    吃晚饭的时候，陆叶舟变得正常多了。

    “关小姐，请允许我问一句，你是哪种调查员？”

    “希望对你的调查有所帮助。”

    陆林北不争辩，问道：“什么时候？”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成员，但是我尊重家族的管理方式，并且敬佩家族子弟对本家族的忠诚。我问得差不多了，陆先生可以休息一会，然后会被送回翟王星。”

    询问持续整整三个小时，陆林北有些疲惫，那两名男子端来提神的饮料，他喝了两杯。

    陆林北笑了笑，他经常被人称赞聪明，小时候他信以为真，长大之后则觉得这像是嘲讽，“我宁愿不要‘聪明’，也不想去看‘心理医生’。”

    身处宇宙飞船内部，感受不到它的硕大，与普通建筑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走廊与房门，唯一的区别是看不到窗户。

    “我没有别的意思，无论你们代表哪一方，我都会如实回答任何问题。”

    “当时不知情，事后才有了解。”

    陆林北坐在前排。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被打造成为继承人，用来引诱刺客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