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枚忘真说变脸就变脸,直接结束通话,“这也是一场游戏,正处于最无聊的阶段,互相试探底线,谁先提要求,谁就输。闲着是也是闲着,咱们也玩个游戏吧。”
“幕后要做的工作很多,这个就不让你猜了。”
“所以是咱们的人杀死刺客,让崔家陷入无法自辩的尴尬境地。”
“这个游戏叫‘我问你答’。稍等,咱们换个地方,虽说可能性不高,也得防备受到追踪。”
“你这次玩得太过了,我叔叔若是……”
“得从理发师猜起。”
“有点道理。真巧,通话来了。”
“所以袁小姐那件事是一次测试,我若动手,叶子就是‘继承人’,结果是叶子动手,所以我成为‘继承人’。”
“崔二哥,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老千还在你手里呢。”
大学时期的陆林北曾经幻想过,如果表白成功,他会退出家族。
陆林北想,袁蜜语果然不是崔家的间谍。
“想。”
“你刚刚那番话,省我两年时间,所以,我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陆林北很久没开口,枚忘真问:“你不会因为这个而气馁吧?”
枚忘真眨下眼睛,又扭过头去。
陆林北想问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只有一件,横亘在他心中最为顽固,“猜测是一回事,确认是另一回事,老千什么时候确认崔家会上钩的?因为崔家派出间谍试探老千?”
“所以你们需要另一个诱饵,所以放出消息说,星联可能会给予星际孤儿继承权。”
“我和叶子也是同样的想法,野心可能稍小一点,能让老千升到副司长,就很满足了。”
“理发师遇害,负责保护他的人是信息司的崔家和应急司的一个外人,老千觉得这是一次打击崔家的大好良机。崔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形成一个现成的诱饵。”
“老千决定利用这个消息,农场正好有两个星际孤儿,属于枚家,年龄偏大,本来无望成为间谍,突然入选,肯定会引来一些猜测,加以引导,就能让目标入彀。”
“嗯?”
“老千从小就想当首领,擅长这一套。叶子不太聪明,但是听话,敢于冲锋,他愿意讨好别人,一旦得到赞扬,又会得意过头,所以必须严加管束,就像对待精力旺盛的猛犬,从一开始就让它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头领。你呢,正好相反,想得太多,往往犹豫不决,而且嘴太严,不想说的东西,谁也撬不出来,所以老千要对你客气,是希望你能知无不言,毕竟你想到的一些事情,还是很有用处的。”
“猜吧,这样更有趣。”
“我居然还有利用的价值。”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陆林北用来吸引刺客再度出手,陆叶舟的真实任务其实是尽可能保护他,如果保护不了,也无所谓,牺牲一名无关紧要的新人,对枚家不是很大的损失。
“这种事情只能讲个大概,没办法清清楚楚地描述出来,需要自己体会,一般人入行之后,顶多两年,看也看明白了。”
“当然,他不会这么快妥协的。”
两人换回旧衣服,这样更舒服些,枚忘真说:“你可以睡一会,估计咱们要等一个晚上,这个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对,就是这个。‘人性的游戏’,规则复杂而难懂,布满各种各样陷阱,可是一旦玩进去,还是挺有意思的。老千是怎么对你和叶子玩这个游戏的?”
“想要刺|激崔家动手,必须先找到刺客,结果花了三个月时间也没线索。”
“活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即将过去,需要保密的东西不多。”
“是谁杀死的很难说。”枚忘真带着一丝调侃说,对真正关键的问题,她不会透露。
“听不清。”枚忘真终止通话,“老司长还会再打过来,我不接,三四次之后,老司长向总局就有交待了。你见过老司长?”
“间谍不要爱上间谍。”三叔在一个寒冷的冬季上午对学生们说出这句话,用断了一指的右手,轻轻揉搓左肩,大家都猜测他那里肯定受过伤,“因为在这行里待久了,你会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对方的真假,也分不清自己的真假。试想一下,两个互相怀疑,同时又在自我怀疑的人,相处起来会是多么困难。去爱普通人吧,至少这段感情里可能会有一点真实的东西。”
“当然,他在尽自己的职责,而且,他将自己都当成诱饵,我有什么可抱怨的?”
陆林北明白了她的意思,稍一犹豫,决定实话实说,“老千对我比较客气,比较宽容,对叶子则严厉许多,有蔑视的意思。”
“当然不会,咱们都是枚家人。”
“老司长第三次要求通话,结束得快,估计不会有第四次,从现在起,该等崔筑宁的通话了。老千在冒很大的风险,可是值得。”
“哈,崔家没那么笨,往老千身边派间谍,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他们走的是高层路线,通过总局施加压力,老千因此知道崔家已经急了,必定会上钩……”
“崔筑宁的行动显然得到情报总局某种程度上的支持,他会利用这一点,要求总局向老司长施加压力。”
“不算太早,你来猜一猜计划内容吧,继续咱们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