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我们还要出去玩。”

    “等你出院了，我们在帝都租个房子。不用太大，有阳台就行，养两盆花，有太阳的时候，还可以晒晒太阳。”

    最后，杨启程哑声说：“等着。”

    帝都的夜晚流光溢彩，因为除夕的原因，寻常的万家灯火，好像也多了一点别的意义。

    她从纸袋里拿出保温盒和碗筷，盛了一碗，搁在柜子上。

    他们的第一个吻。

    他笑，“好，以后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也别想拿走，行了吗？行就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

    “好。”

    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昏迷了。

    杨启程挑眉，“你笑什么。”

    换言之，他左臂差不多等于是废了。

    “不挤。”

    “嗯。”杨启程拿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

    杨静眉眼弯弯，“没笑什么啊。”

    片刻，觉察到他底下好像起了反应。

    把花篮放在柜子上，用古怪的眼神瞅着他。

    电视里，主持人开始倒计时。

    杨静觉得有点儿痒，身体动了一下。

    病房里住的另外一个病人，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便就只剩下了杨启程一人。

    杨启程看着她，心想，她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取下围巾，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

    冰冷的表盘，戴久了，如今已经跟她的体温一般无异。

    “不知道。摊开世界地图，闭上眼睛，指到哪儿是哪儿。”

    “饿了吗？”

    杨启程抓着她手臂。

    杨静停下动作。

    杨静往下挪了一点儿，把头靠在杨启程胸口。

    然而缸子还是知道了，过来，又把他骂一顿：“杨启程，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禽兽，现在发现你他妈连禽兽都不如！你坦白交代，什么时候对杨静有这种龌龊心思的？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除夕前夜，又下雪了。

    杨启程疼得“嘶”了一声。

    “杨静。”

    后来，生命体征渐渐正常，医生说，别的都好，只是他的手臂……

    “你再吃胖二十斤也挤不到我。”

    还有，很多的事，很长的时间。

    腕上，戴着那支手表。

    “新年快乐。”

    “在宿舍煮了饺子，北方过年兴吃这个。”

    “挤吗？”

    他心脏跳得极为有力，一声一声。

    后来，陈骏也来了。

    杨启程知道后，很平静，问她：“你嫌弃吗？”

    杨静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体温和呼吸，靠得极近。

    杨静抬头。

    陈骏似笑非笑的，往他打的石膏上用力拍了一掌，“杨哥，你真了不起。”

    低头，吻在她唇上。

    杨静轻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挨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去哪儿？”

    杨启程看她片刻，忽费力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床位空出一点儿，“上来，一起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