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日

    她刚刚梦见杨启程了，且今天是他的生日。

    “谁的电话？”

    气氛凝滞一霎。

    不知过了多久，杨启程搁在一旁柜子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她刚刚做了一个极不舒服的梦，情节压抑，气氛逼真，真实到了极点。

    杨启程瞥了一眼时间，10月25日，23点59分。

    乐乐和曹胤已经睡了，王悦把曹胤抱过来，将两个孩子放一块儿。四个人关上门，去房间自带的小院里。

    杨静轻手轻脚地从上铺爬下去，拿手机照明，用杯子接了点儿水，立在窗边，看着窗外。

    缸子一面摸牌，一面说，“这打牌啊，还是跟高手过招更有意思。我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杨静做牌搭子，那牌技烂得……”

    杨启程别过目光，神情平淡，提起箱子走进大堂。

    王悦从身后亮出一副扑克，“咱们来打牌呗，不管谁赢了，钱都给杨哥当生日红包。”

    镇子在半山腰，空气清新，能见度高，抵达已是晚上，从车上下来，一仰头居然能看见星星。王悦抓着曹胤的手，指着天上，“宝贝你看，星——星——”

    厉昀不敢再想，放下杯子，忽从背后轻轻环住杨启程，“启程……”

    杨静睡到半夜，醒过来。

    她极力回想方才梦里的细节，然而却仿佛七零八落的线头，越回想反而忘得越多。

    片刻，她端着一个蛋糕进来。

    她总觉得，两人仿佛正在一艘船上，舟行至河中，静水流深，底下却潜藏着无数的暗流。

    未到最后一刻，总不能弃船而逃，因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细碎，难以捕捉的声响，却让夜显得更为寂静。

    厉昀从里面走出来，笑问：“还没睡，有什么事？”

    厉昀不说话，鼻子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用力地摇了摇头。

    缸子扬起下巴，“你赢我就高兴，这才几个钱，就当我赏给老杨喝茶的！”

    到十一点，牌局结束。

    厉昀点完，抬头，笑说：“许个愿吧。”

    厉昀愣了一下，抓住衣襟，冲他很淡地笑了一下。

    杨启程动作停下来，“怎么了？”

    他没回复，直接将手机关机，丢回柜子上。

    天色沉沉，只有几点缥缈的灯光在守夜。

    杨启程笑骂一句。

    王悦看着文静秀气，斗地主却是一把好手，只要地主在她手里，就没有输过的时候。

    很多事儿，她不敢问。好比杀了人，尸体埋在院里，即便这秘密无人知晓，可自己心里却十分清楚——它就在那儿，上面的树以它做养料，长得再如何枝繁叶茂，它就在那儿。

    缸子乐了，“要不这局咱不打了，直接给你钱，咱们重新洗牌。”

    她微微抬眼，顿了一下，看着镜中的杨启程和自己。

    她回想起来，方才将醒之时，半梦半醒间，所谓的“清醒梦”阶段，她分明有意识地操控着自己，去接近早已决心远离的那人。

    王悦一清点，赢了小两千。

    王悦忍不住打击他，“我赢多少，都是要给程哥的。”

    厉昀把蜡烛拿出来，捏着打火机，一支一支点上。

    杨启程在浴室刷牙。

    曹胤奶声奶气跟着重复，“星——星——”

    他睁开眼，待眼里只剩下彻底的黑暗，翻了个身，伸手揽住厉昀。

    王悦又看了厉昀一眼，急忙笑说：“过年不还有机会么，见面了再打——啊又我的地主，你们谁也别抢！”

    正这时候，有人敲门。

    打开门，缸子笑得猥琐，“没打扰到你们吧？”

    杨启程将车停好，转头看见厉昀抱着乐乐立在檐下。山里温度低，她大约穿得少了，缩着脖子。

    一朵朵烛光，轻轻摇曳，杨启程看了一瞬，淡淡地说：“没什么愿望，不许了，直接吃吧。”

    厉昀不大会打，坐旁边观战。

    他抬手拿起来，亮起的屏幕上，“杨静”两个字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眼里。

    厉昀表情微微一变，王悦赶紧瞥了他一眼，而杨启程，仍旧摸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缸子说：“可不是么，厉昀和王悦专门提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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