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断舍离（中）

    “生日礼物。”

    杨静咬了咬唇，“……十一点。”

    杨启程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穿过了一条街，最后停在一家速8门口。

    外套上有温度，连同重量，那触觉似乎还在。

    杨启程拧眉，“豆汁？”

    导购接过去，杨静停了一秒放下手臂，她摸了摸鼻尖，去拿包里的钱包。

    杨启程直接回拨电话过去，那边立即接通。

    她拈了块豌豆黄，送进嘴里。

    杨启程看着她，微蹙着眉，“不好喝就算了，放着。”

    “没事，我吃过了，”顿了一下，“陈骏买的。”

    杨静垂眼，点了点头。

    好像一根崩到极限失去了弹性的橡皮筋，不知道什么断，不知道会弹着谁的手。

    厉昀声音轻柔坚定，“我等你回来。”

    正要挂断，忽听厉昀又喊了一声：“启程！”

    服务员看向杨静，“您带身份证了吗？”

    等端上来，杨静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碗摆到他跟前。

    杨静手指顿了一下，转动把手，“嗯。”

    “还好。”杨启程看她一眼，“你冷不冷？”

    导购取了衣服上的吊牌，把装着原来外套的袋子递给杨静。

    “还好。”

    杨启程背对着宿舍大门，立在风里，那身影仿佛极其的冷硬。

    “好。”

    杨启程没说话，看着她，片刻，点头。

    杨静点了两碗炸酱面，一份豌豆黄，最后促狭心起，加了一碗豆汁。

    等了半小时，收到杨静的信息，问他起床没有。

    杨启程沉默片刻，“不早了，早点睡。”

    “嗯。”杨启程把没抽完的烟按在树干上掐灭，手伸进衣袋，随手掏出个盒子，向着杨静扔过去。

    杨启程点头。

    杨启程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导购，杨静却急忙接过去。

    杨静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导购，“这件打包吧。”

    杨启程动作一顿，不再坚持。

    “留着自己花。”

    帝都不比旦城，天气回暖迟。杨静早注意到他穿得单薄，但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也问不出口。这会儿赶忙回答：“有。”

    逛了半圈，杨静相中了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哥，你试试这件。”

    玻璃门推开，她说：“没房了。旁边还有家格林豪泰和如家，过去看看。”

    她把头发梳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兴许刚洗过脸，鼻头和脸颊有些泛红，像是冻的一样。

    杨启程莫名的生出一股不耐烦，“别折腾了，去星级酒店。”

    杨静点了点头，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大堂的钟。

    ……

    “走路吧。”

    杨启程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那就这件。”

    她不知道杨启程此刻内心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坦荡。

    杨静上下打量，“好看。”

    “厉老师怀孕，回去麻烦她，不方便。”

    静了一会儿，“厉老师知道吗？”

    那边静了一小会儿，“那……你早点休息。”

    杨启程看向前方，“在这儿习惯吗？”

    这一口没咽下去，便停住了动作。

    杨静：八点半？带你逛一逛帝都。

    “还好。东西没旦城的好吃。”

    房间顿时暗下来，只有一线光亮，从窗外漏进来。

    她从宿舍下来，立在门口，却没立即出去。

    杨启程：晚安。

    杨静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难受，不得不找点话说：“冷不冷？”

    两间房是隔壁，杨启程对了一下房卡和门上的号码，松开拉杆，“明天上不上课？”

    片刻，杨启程便回复：随你。

    他身影挺拔，穿着她送的大衣，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风雨一样的气势。

    杨静先回了趟宿舍拿东西，然后预备上午带着杨启程逛故宫，下午去恭亲王府，晚上逛一逛后海。

    “嗯，”杨启程语气很淡，“过年也不回去看看。”

    杨启程声音又响起，“门锁好，别随便开门。”

    “课多不多？”

    杨静微低着头，“是不是等了很久？”

    电梯里，只他们两人。

    一解锁，韩梦发来七八条信息，问她怎么还不回宿舍。

    杨静盯着“晚安”这两个字看了许久，最后终于锁上手机，按下关机键。

    杨静抬头看他，“我进去问一下。”

    “真他妈冷——附近有没有酒店？”

    杨静看了一会儿，方走出去，“哥。”

    杨静笑了笑，“还好，习惯就好了。”

    杨静没说话，转身带路。

    “没事。”

    杨静抿嘴，轻声说了句谢谢。

    杨启程醒得很早，洗漱好了，打了几个电话，关照公司的事。

    杨静“哦”了一声，沉默下去。

    杨静笑了笑，“我自己做家教，挣了一些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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