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雨罗便直接坐了下来,“有件事。十一月的百年校庆,学校成立了一个校友联络会,刚刚教导处主任找我了,让我俩给校庆筹备组的白老师当联络会的秘书。”
梁堰秋懒洋洋地,挑衅地笑说:“蒋同学厉害啊,我跟阿萤躲得这么隐秘,都能找得到。”
“你们这拳,打得极差!”
顾雨罗愣了一下,“……没。”
没走出两步,梁堰秋也提了瓶冰红茶跟上来。
片刻,听见树后面传来笑声,“这儿呢。”
方萤没吱声,紧抿着唇。
方萤直接往地上一坐,仰头看了看蹲在一旁的蒋西池:“累不累?”
“方同学。”
梁堰秋:“……”
他思绪很不受控制地玩歪处滑了一下,又赶紧拉回来,别着目光不好意思看方萤,只伸手按了一下她脑袋,“……别闹了。”
“随你怎么表演。”
蒋西池最烦这些事务,但又不得不去做。
蒋西池:“……”
蒋西池:“……”
“咦,”方萤笑不可遏,“那你温柔点啊,别太剧烈。”
前方出现两条腿。
训练间休息,方萤去小卖部买冰水,准备去慰问一下蒋西池和闵嘉笙。
刚打开冰柜门,身后一道笑嘻嘻的声音:“方同学,你也来买水啊?”
“好什么,他可烦了,洁癖又龟毛。”
蒋西池抬头瞥一眼,是顾雨罗。
蒋西池扫他一眼,冷淡道:“已经很温柔了。”
方萤递过水,往队伍里看一眼,“胜……嘉笙!”
方萤一笑,直接把他手腕一扶,抱着他手里的瓶子喝了两口,擦一擦嘴角,“我走了!”
蒋西池看一看水瓶,在地上蹲下,过了半刻,才闷着头喝了两口。
方萤蹙眉问闵嘉笙,“她干啥,在跑道上跳孔雀舞?”
据说有“心脏病”, 不能做一点儿剧烈运动,还专门带来了病历本和医嘱请假, 被特批不用军训的梁堰秋, 坐在树影下围观,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排长!军体拳有什么用啊, 不就是表演性质的吗?”
蒋西池没吭声。
“你没给自己买水?”
队里有几个男生发出猥琐的笑声,被排长凛冽的眼风瞪回去了。
闵嘉笙看她把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笑了笑说:“方萤,你是不是喷花露水呀?”
话音还没落,二排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却见穿着裙子的顾雨罗,施施然走到了中间。
“蒋西池也喷了,一个味道的。”
话音还没落,便见梁堰秋已直朝着他脑袋,冲拳而来。
方萤:“……”
“嗯。”
实验楼后面传来蒋西池的声音。
教室里没人,为了防止有人偷溜,班主任特别把门锁上了。
“嗯。”
梁堰秋嘻嘻一笑,弯腰去捡落在塑胶跑道上的运动帽,拍了拍灰,扣到脑袋上,瞧着对面的蒋西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蒋同学,下手这么狠,是不是昨天打游戏临阵脱逃心里不服啊?”
方萤看一看自己空着的双手。
顾雨罗缓缓抬眼,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一圈,最后落在了蒋西池身上。
蒋西池很闷地“嗯”了一声。
方萤晃了一圈,不知道去哪儿,最后溜达到了实验楼前的皂荚树下。
蒋西池郁闷不已,“……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军体拳方阵选了个有阴凉的好位置,方萤过去的时候,正好他们也解散休息。
方萤一顿脚步,转身来扬眉问道:“我去看蒋西池,你也要去看他吗?”
梁堰秋站起身,缓缓走到蒋西池面前,打量他一眼,笑问:“教官,怎么表演啊?”
“……”
蒋西池和梁堰秋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立时凝肃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了?”
方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动机,没应。
那边排长在吹哨了,方萤赶紧站起身。
“下次打带我一个啊。”
“胖什么胖!”丁雨莲看向蒋西池,“不信你问西池,胖不胖?”
心里那股不知道因而而发的郁结之气,稍稍消退了两分。
方萤看他一眼,手肘撞一撞他,“怎么了?”
方萤挤出“上厕所”三个字,飞快跑了。
闵嘉笙:“Westlife啊……我们初一英语口语大赛的时候,蒋西池是不是就是唱的他们的歌……”
蒋西池:“出招吧。”
毫无悬念,蒋西池被选去了军体拳方阵。
闵嘉笙笑而不语。
这天上午, 教官——也就是方萤他们排排长, 教了军体拳的前两式,剩余时间就是在一堆花拳绣腿里选出几个稍有力道的。
“我无所谓啊,反正又没人喜欢我……”梁堰秋笑一笑,松垮垮地倚靠着树干。
方萤挨闵嘉笙,还没开始就打了两个呵欠。
“谁要跟这种二百五一起去买水?他硬凑上来的。”方萤想到什么,笑嘻嘻又问,“原来你昨天在跟他打游戏啊?”
梁堰秋仿佛受到了惊吓,“教官, 不能这样,我有心脏病呢,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看她脚步不是往自己排去的,便问:“方同学去哪儿?”
顾雨罗看着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