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拉歌

    “Sometimes I feel like，the world is against me，the sound of your voice， baby……”

    蒋西池蹙眉，“点名找我？”

    “夜宵想吃什么？”

    “……你是狗鼻子吗？”

    蒋西池喝了口水，“……你刚才跟梁堰秋一块儿去买水？”

    排长目光扫过来，“干什么？”

    还没平静多久，突然冒出来一道欠揍的声音。

    排长把他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分钟, 片刻，转头看向梁堰秋，“请吧！”

    片刻，便听见蒋西池脚步声往这边来了，一顿，声音似乎有点儿不悦，“……上厕所跑这么远？”

    下午五点半，军训结束，晚上的活动是拉歌。

    方萤笑一声，“霄哥教得还蛮好的……”

    军训后期阶段, 主要任务是两个连要集体选出一个军体拳方阵，会操时进行汇演。一个班为一个排，一共十八个排, 每个排得选出两到三人。

    “可以了可以了！”排长急忙上前将蒋西池一拽，“让你温柔点儿！”

    “还行。”

    方萤听不下去了，霍地站起身。

    蒋西池一眼瞧见了方萤，摘下帽子朝她走过去。

    “表演性质？”排长一记眼刀扫过去，“我让你来表演表演。”

    排长瞧出来蒋西池练过格斗，也不好点破，反正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让身娇体弱的梁公子继续去休养生息，“把嘴缝好，别对我的教学方针指手画脚！”

    “你叹气了……”梁堰秋看着她，笑说，“蒋西池挺受欢迎是吧。”

    方萤对这种集体活动兴趣缺缺，还好闵嘉笙特别投入，她能跟着摆摆样子躲躲懒。回头一看，最后一排的蒋西池也有点儿生无所恋，合唱的时候比她还敷衍，嘴都不愿意张。

    蒋西池目光在她胸前和腰间扫一眼，又立即别开，“……不胖。”

    “妈，一天四顿，我都胖了。”

    梁堰秋从后面绕了过来，俯视她：“方同学，你也心情不好啊？”

    这边在合唱，那边两个排长突然凑到了一块儿，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方萤！”

    果然，便有一个男生，递上了一把椅子和一把吉他。

    “我请你吧。”

    蒋西池眼瞬也不瞬，身体一矮，向左一错身，迅速接上右拳，直击梁堰秋左脸。

    《Us against the world》，这是蒋西池最喜欢的歌。

    飞快跑回去集合。

    “不带。”

    拉歌无非就是“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像姑娘”，然后就是齐声合唱《团结就是力量》。

    梁堰秋被最后这一记带了七八分力道的手刀击得身体晃了一下，脚下微微一趔趄，头上帽子也掉了。

    跟着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闵胜男——经过一个暑假，她改名叫闵嘉笙了。

    方萤四下找寻，没瞧见人。

    闵嘉笙立刻跑出列，接过她递来的水瓶，甜甜笑着道了声谢，很自觉地不打扰两人，自己跑边上喝水去了。

    闵嘉笙笑问：“你们真的住在一起？”

    排长把梁堰秋推远， “边儿去，别耽误我们训练！”吹了声哨，“立正！”

    走前，两人被丁雨莲拉住喷了些驱蚊花露水。

    方萤干脆利落地拍出五块钱，接过找零，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 蒋西池才想起来自己是“班长”, 慢吞吞地从队伍末尾, 走到队前。

    方萤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排长一拍蒋西池肩膀，“班长，温柔点，别太剧烈。”

    方萤和蒋西池骑车回去洗了个澡，把一身臭汗的衣服换下来，吃过饭了，回到学校。

    过了片刻，排长一拍手，大家安静了下来，“我刚刚跟二排排长商量了一下，我们在军队里老听军歌，都快跟时代脱节了，你们也教教我们，现在都有什么流行歌……有没有同学，愿意主动出来出个才艺表演？他们排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不能输……”

    递上两瓶水，正要掏钱，被梁堰秋一拦。

    送来一阵凉风，皂荚树摇着叶子。

    她靠着树干在地上坐下，隔了一个篮球场，操场上顾雨罗的歌声已经听不见了。

    “为什么？”

    蒋西池瞥她，“我跟他的事，你掺合什么。”

    片刻，便见顾雨罗在椅子上坐下，轻轻一扫弦，清了清嗓，曼声开口：“You and I，we've been at it so long，I still got the stro fire……”

    “当然比你受欢迎。”

    方萤翻个白眼，“我还不差这么三块钱。”

    排长扫视一圈, 喝道：“班长！出列！”

    顾雨罗指了指他旁边，“我能坐吗？”

    闵嘉笙被逗乐了，“应该不是吧，不是拉歌么，应该还是唱歌。”

    梁堰秋偏头去躲，退后半步，停顿一瞬，又猛地往前一冲，飞腿踢来。蒋西池将腿一抱一格，侧身一个手刀猛击颈部……

    片刻，他意识到顾雨罗还没走，“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游戏刚开局，听见推门声，怕被方萤瞧见他真的应下了梁堰秋的战书，在干打游戏单挑这么幼稚的事，一闪念就踢掉了桌子下的插头。

    “你们好好啊。”

    “顾雨罗不是学钢琴的，什么时候练了吉他？”

    闵嘉笙摇头。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

    晚上的拉歌，表演方阵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排里。两个排围成一个圈，面地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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