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酌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谭如意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你不笑的时候,未免也太凶了。”
那是一个本子,墨绿色硬壳,侧面纸张皱皱巴巴,还留有污水浸过又干涸之后的痕迹。
她紧抿着嘴站了片刻,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迅速地将笔记本塞回了包里。又瞅见桌子上的纸盒了,趁沈自酌出来之前,一把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如此想着,不由感激起沈自酌的君子磊落。
僵持了片刻,沈自酌收回了手臂,擦着她的肩膀,走进卧室。他身上气息深冷,仿佛已化作有形有质的利刃。
两人起床洗漱,沈自酌将谭爷爷送去沈老先生住处,而谭如意则乘着地铁去上班。
课代表笑起来,似有同病相怜之意。
“偏科总是不好的,我就吃过偏科的苦。”
她心里有事,晚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吃完之后陪着几位长辈坐了一个多小时,沈自酌提出告辞。
谭如意垂眸,“没关系的,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
在车上,谭如意照例同沈自酌讲着学校的事,然而一旦沉默下来,思绪便飘出去。数次之后,沈自酌似是瞧出了些不对劲了,低声问:“有心事?”
“把卷子拿回去吧。”
课代表点了点头,拿起试卷转身正要走,又转过身来,“谭老师,听说您有男朋友了?”
谭如意心生疑惑,同保安说了声“谢谢”,边走边将盒子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她好似挨了一闷棍,霎时僵在当场。
躲不开,索性也就不躲了,她目光闪了闪,“想的。”
课代表看着谭如意,“谭老师,你数学也不好吗?”
“那吃完饭就回来休息。”
仿佛潘多拉之匣,被魔鬼引诱过的毒蛇,又或者坠在树间原罪的果实。
静了一瞬,沈自酌说:“早上好。”
“啊……这个……这是因为……”
午休之前,她改完了所有的试卷,登记了分数之后,让语文课代表分发下去。
谭如意下意识想要否认,看见沈自酌沉冷的目光了,又将话咽了回去。只垂下目光,再不吭声。
沈老先生听闻谭爷爷要来,起了个大早,专程等着。沈自酌将谭爷爷送到之后,称晚上带着谭如意过来吃晚饭,便去上班了。
谭如意跟他相处久了,倒也习惯,压根未曾注意他笑不笑这回事。
谭如意笑说:“是啊,高中的时候最怕被喊去黑板上去做题。”
谭如意张了张口,没说话,而沈自酌已将门“啪”一下关上了。
“哦,下午的时候一个男人送过来的,说是你朋友。”
印象里,倒是没见过沈自酌怎么笑过。他这人做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有时候确能感觉到客气有余,热情不足,偶尔甚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谭如意急忙让开了路。沈自酌行走带风,到了卧室门口,方停下来,转身望着她,神情淡漠,“早点睡。”
谭如意别过脸,去卧室拿自己的睡衣。正要出来,却让沈自酌堵在了门口。他一手撑着门框,低头看她,“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直说。”
课代表笑着吐了吐舌头,抱着试卷走了。
沈自酌目光微沉,低下头去,深深吻她。
课代表咬了咬唇,抬头朝着梁敬川的方向看了一眼。梁敬川正在仔细研究卷子,闻言笑说:“比上学期期末还是有进步。”
谭如意紧捏着提包,走去书房。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见浴室门关上了,方才打开提包,掏出纸盒。
沈自酌看着她的眼睛,“你说呢?”
课代表见谭如意没有生气的意思,紧接着说:“是教学参观日来的那个人吗?”
谭如意惊了一瞬,笑了笑说,“梁老师,谢谢你。”
她紧咬着牙,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书桌上。
谭如意眨了眨眼,“什么?”
谭如意动作停下来,斟酌片刻,转头看着梁敬川,“其实,我们已经办过喜酒了。”
一直到了家门口,谭如意都没主动开过一次口。进屋之后,沈自酌将钥匙搁到柜子上,弯腰换鞋的时候,低声说:“要是有什么事,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看。”
谭如意一时愣住了。
谭如意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赶紧回去吧,不要关心老师的八卦。”
心里有所期待的时候,时间过得格外慢一些。下午六点,谭如意终于下班。她没在办公室逗留,收拾完东西立即快步走去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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