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的跑去找高中的小男生。差距大点就大点吧，嫩草肯定得越嫩越好，反正又当不得真。”

    周娟目光变得柔和，也许是那段时光确实让她觉得很怀念，“他认认真真追了我好久，其实手段都很幼稚，偏偏我轻易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已经没有男人会用那么青涩的方式来追求我了吧。后来有一次出去打球，我鞋带散了，他就自然而然地蹲下来帮我系鞋带……当时我就……”周娟由于情绪有些激动，停了下来，片刻后才继续说，“你能明白当时我那种心情么？”

    大年三十这天，何妈妈和赵妈妈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则在客厅里一边等着春晚一边唠嗑。郑先生屡次想让何决加入话题，却都没有成功。何决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让乔暖看了都觉得他超级欠揍。

    乔暖在办公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由于不明白周娟的用意，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非常戒备的状态。

    “这是当然的，毕竟也算是件大事——你回去工作吧。”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白汽被呼出来又飞快地消散，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正在飞逝而去。

    “男生成熟会晚一点，上大学就好了。”

    听完周娟的话，乔暖不禁陷入沉思。

    “不用你现在做决定，我还要留在这边主持春季的招聘，正式过去起码得到八月份。你什么时候决定了，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吧。工作肯定比现在要辛苦一些，而且S市物价也比这里高，不过你要是在那边做个几年，以后升职加薪肯定比同批的人更有资历。”

    何决瞥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乔暖点头。这几年无时不刻，她都在经历着那样的心情。

    “高……高三。”

    今天学刚停，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外面天色很亮，一眼望去家家灯火通明，但外面人却并不太多，大多都是年轻人和小孩子。

    “我……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对于郑先生的解围，何决却似乎并不愿意领情，淡淡地瞥了郑先生一眼，颇有轻蔑之意。

    乔暖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心想怎么一贯成熟得不想个高中生的何决，一旦遇到何妈妈就幼稚得跟个小学生一样，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乔暖闻言一时愣住，“我……”

    乔暖万万没想到周娟这么单刀直入，一时愣住，半天才尴尬地笑了笑，“还行吧。”

    说到这里，周娟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都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我就这个性格，非得有人降得住我才行。”

    “小乔你既然和何决住在一起，在这方面还是要多管管他。”

    “是有点大。”岂止是“有点”，对她而言根本已经超过了可以接受的极限。

    “是气话就好，都已经快要成年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经过大脑。”何妈妈面有愠色。

    他们说话间已经遭了好几发攻击，乔暖回过神，立即将手里的雪球朝着面前那个胖乎乎的小子砸去。

    “嗯，据说周姐你会是负责人？”

    “那就不读了。”何决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要留在W大。”

    她连忙笑了笑，“何妈妈，何决现在读高三，压力很大又心情不好，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看何决想反驳，立即拿脚轻轻地踢了何决一下以示警告。

    乔暖连忙把他满头满脸的雪屑拂开，“没事吧？”

    “何决，我是相信你言而有信才答应帮你的，你别让我失望。”

    乔暖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乔暖愣住，记忆中何决很久没玩过打雪仗了，在他看来这种游戏幼稚又无聊。

    “周姐你说。”

    眼看着气氛渐渐紧张起来，郑先生连忙出来打圆场，“小张，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说，咱们先吃饭。”

    灯光下何决的眼睛无比的明亮，好像月光和灯火都沉在了里面。乔暖不禁看得愣了神，对小鬼们持续不断地攻击恍若未闻。

    “上面的调令还没下来，不过我已经被通过气了。公司让我挑几个能吃苦的人一起过去，你想不想跟我去？”

    “嗯，相差七岁。那个时候我已经买了自己的房子，也算是事业有成。觉得他小点就小点吧，我多宽容一些也没关系。并不是我追的他，是他主动追的我。他当时刚刚进我们部门，第一次出去聚餐的时候就跟我表白了，我只当他是年轻爱玩，也就没当真。”

    “七岁……”

    很快就到了过年。

    “大几的？”

    乔暖自然是求之不得，然而何决却是自见到郑先生第一眼开始就有些面色不豫，虽未当着何妈妈的面表现出来，但是私底下郑先生却是碰了好几个软钉子。

    “反正我不会去B市。”

    走过巷子的时候，几个小孩子冷不丁往乔暖脚下扔了一个擦炮，爆炸声中，乔暖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跳进何决怀里。

    周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乔暖对她刚刚的说辞有些抗拒，她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女生啊……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