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那几个小孩子见此立即哄笑起来，“羞羞羞！”

    一时之间小巷之中回荡着各种笑声和幼稚的挑衅声，乔暖和何决虽然人比较大捏的雪球也比较大，但是架不住小鬼们人多势众，没过多久头上衣服上都满是积雪。

    周娟正在写什么东西，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下，“紧张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坐吧。”

    何决砸完之后偏过头看向乔暖，“愣住干吗？”

    何妈妈一般都是在B市过完除夕再回W市和何决一起走亲戚，因此这些年何决都是在乔暖家团的年。

    乔暖淡笑，“我明白，周姐。”

    这一点让乔暖觉得颇为心酸，很少有何决这样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没和父母一起过年了。何决的爸爸虽然在W市，但何决和他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一年碰两次头都算是好的了。倒不是乔爸爸不想何决承欢膝下，而是何决天生带着反骨，一件事小时候认定了，就一定死磕到底绝不改变主意。

    “谈朋友，手拉手，羞羞羞！”小孩子们却越来越带劲，从地上团起几个雪球，朝乔暖和何决砸去。

    “周姐你别取笑我……”

    何决偏了偏头朝着依然在扔雪球的小鬼们喊了一声：“小孩子别看！”说完就伸手连着帽子将乔暖的脑袋按了下来。

    乔暖立即松开何决，恼羞地说：“你们别瞎说！”

    从周娟办公室出来之后，乔暖心里非常沉重。现实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展现在眼前，沉甸甸地让人不知如何抉择。

    何决挑着碗里的葱花，一边淡淡地说：“我不想读Q大。”

    乔暖连忙躲开，拉了拉何决的衣袖，“快走吧！”她对小鬼头一贯没辙，又担心久了会有熟人过来。谁知何决却蹲下身，团了两个雪球，一个塞进乔暖的手里，一个朝着小鬼们砸过去。小鬼们一边躲开一边咯咯直笑，随后都开始捏雪球进行更大规模的战斗。

    乔暖低头，没说话。

    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腊月二十八何妈妈和她现任丈夫郑先生一起回了W市，提出要和乔暖家一起团年。

    过了一会儿，周娟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伸了个懒腰，转向乔暖，“小男朋友还挺帅。”

    吃晚饭的时候，何妈妈问起了何决的高考志愿。

    “我给你们班主任打过电话，她说你考Q大完全没有问题，我也关注了这几年Q大的录取线，帮你挑出了几个热门的专业。”

    周娟将椅子转了转，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三年前的时候，我跟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人谈恋爱……”

    “然后我就答应了。不过办公室恋情在公司并不被提倡，所以我就一直和他保持着地下状态。然后不过三个月，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他觉得他在无限度地迁就我，而我也是这么认为。一旦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受委屈的那方，那感情也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他出轨了。对象是公司里的实习生，比他小三岁。我见过那个女生几次，并不是多漂亮的人，但难得的是性格非常温和，对他几乎百依百顺。”

    何决抿了抿嘴，没说话。

    “那你想读B大？那也行，都差不多，不过Q大理科更强一点罢了。”

    小鬼们顿时尖叫一声哄散开。

    四周一下子静了一下，在帽子制造的一小片阴影中，这个吻灼|热而绵长。

    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乔暖手冻得通红，然而热得满头大汗。到后来何决当着小鬼的火力，而乔暖则专心致志地攻击。对面小鬼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一下何决被一个超大的雪球砸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就倒在了雪堆之中。

    “我当然不是劝你们分手啊乔暖，你可千万别误会。你性子不像我这么要强，和年龄小的人相处也应该比我更有包容性。”

    自何决和何妈妈开始聊起这个话题时，乔暖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们母子俩顶起来，听何决说完这句话，乔暖立即看向何妈妈，果然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你！”

    何妈妈哼了一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你去B市，要么就干脆别读大学了。”

    周娟埋头写着东西，久久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压迫得吓人。乔暖觉得自己面试都没这么紧张过，这种感觉反而像是读高中时英语考砸了要面对英语老师时的心情。

    过年的气氛总算没有被这对仇人一样的母子毁掉，吃完饭之后，乔暖和何决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去小广场上放烟花。

    “你难道忘了之前答应过的事？”

    这下轮到周娟惊讶了，“看不出来啊，我看他挺成熟的，还以为是你大学的某个学弟呢……高三的话，是不是差距有点太大了？”

    乔暖慢慢地走到周娟的办公桌前，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周姐，找我有事？”

    “不是取笑，是真的挺羡慕你们的，还能这么随心所欲。不过……我的话可能你会不爱听，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还是好好想想吧，如果觉得我这是倚老卖老，就当个笑话听过就好。”

    “其实今天来是找你说正事的，”周娟语调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咱们公司打算去S市开拓市场的事吧？”

    “我读大三的时候，系里的女生都神经病一样的跑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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