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摧毁

柔的人，也是作为一个军人下意识的举动。

    地铁还没来。

    他垂眸，淡声：“还好。”

    沈亦欢眨眨眼，偏头看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坚毅的下巴，眉目冷静，可以看到耳廓上的一颗淡色的痣。

    陆舟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玻璃上的两人，头顶着车壁，下巴抬起，看上去漫不经心。

    沈亦欢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只想好好爱你。

    陆舟直接忽视掉沈亦欢错愕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沈亦欢下了结论。

    沈亦欢当然知道她可以她加过陆舟，可以在列表里直接重新申请添加好友，可她不愿意。

    因为拥挤，他们的手臂都贴着，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没有根的感觉。

    可其他时候。

    深夜的马路空荡荡的，虞家诚住的地方挺偏的，夜色静谧的拢住昏黄的路灯，融化了那一点点光晕。

    沈亦欢拇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指腹，重到立马出现一道深深的红色凹陷，十指连心。

    应该是两个学霸。

    她那时候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父母虽说关心不足，可也保障她的物质，又拥有一群那个年纪觉得很酷的朋友，天南海北，狐朋狗友。

    他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陆舟。”

    我的爱沉重、自私、黑暗、绝望，而我爱你。

    气氛又重新凝滞。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走吧。”

    又弱弱补充了句：“做不成情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嘛。”

    陆舟知道自己只要一瞬动摇就会再次掉入她的陷阱，成为待宰的囊中之物。

    中间还换乘一次，终于到了沈亦欢家。

    “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住，锁在家里，不让你跟别人说话，只能跟我待在一起？”

    陆舟站住，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发苦。

    有时候真想摧毁你。

    可事实上，我只能跟在你身后唯唯诺诺，没有尊严，没有底线，像一条狗，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小姑娘声音非常轻，牙根轻轻颤抖，是难以自抑的内疚。

    “你这些年，过的不好吗？”

    “我之前给你发微信，但是发现……”她抿唇，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脾气这么好，大概是被陆舟哭了这个现实打击到了。

    “上次在医院，我看到你跟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是你女朋友吗？”

    他垂下眼。

    “陆舟。”沈亦欢又轻声叫他名字。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苍白无力。

    沈亦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他问。

    沈亦欢歪头打量着那两个小朋友，还在激动的交流数学题目，时不时冒出几个她听过但完全不懂意思的词，要不是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都看不出来是情侣。

    沈亦欢的大腿摩擦过他的裤缝，忽然觉得有些热。

    她享受、习惯，并且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挖出她那块贼心烂肺看看，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还喜欢我吗？”她忽然鼓起勇气问。

    “不用了。”

    沈亦欢落在他身后，他上身一件黑色短袖，底下一条黑色牛仔裤，掐出非常吸引人的窄腰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