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摧毁

    陆舟回忆起来：“不是。”

    她稍停顿：“我能再加你吗？”

    他盯了沈亦欢一会儿，透过她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

    沈亦欢都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晚上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抬眼陆舟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他的手被沈亦欢抓住了。

    于是他笑：“沈亦欢，我已经够控制着我自己了，你别惹我，你知道的，遇到你的事，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他个子高，不用拿拉环，稍抬手就能抓住横栏，目光平视，看着外面穿梭而过的漆黑。

    沈亦欢很苦恼。

    他眼中更沉，说话时似乎已是竭力克制：“沈亦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舟忽然站起来，把一个老婆婆安置到了他原先的座位上。

    背影却是让人感觉一种莫名的孤独。

    他只看她，却不说话，眉眼已是风雨欲来。

    马路上行人稀少，地铁站内倒是多一些。

    沈亦欢还处于犯懵的状态。

    仿佛汪洋大海的一块飘渺浮木，望不到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也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整日捧着手机离不开，更多时候手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通讯工具。

    我多想把你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多想把你心脏上属于别人的部分都一点一点挖出来，多想纠缠不分，多想一次次占有你，想听到你的哭喊，看到你的恐惧，看到你的屈服，直到你不敢再离开我。

    正是暑假，还有一对学生情侣，应该是刚刚参加完补习班，手里还拎着写着某某补习机构字样的袋子。

    她又持起那一把利刃，可以轻易决定他生死的利刃。

    无法握紧在手里的，只能摧毁。

    “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跟我分手了？”

    沈亦欢壮着胆子，所有乖巧的伪装都在陆舟这里自然失效：“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所有人都对她献殷勤，就算学校那些看不惯的女生们，议论时朝她看来的目光都是惊羡的。

    给她一种错觉，时光倒流，又回到高中那些年，他们是同桌，手肘对着手肘。

    陆舟拉着横栏的手刚刚松开准备拿手机，又倏的顿住。

    正好还剩两个位置。

    陆舟似乎没变，又似乎变了。

    “就是抱了一下啊……”她觉得挫败，“一个医生。”

    因为从前她和陆舟就不会出现这种对话。

    她不是为那次分手道歉，而是为过去五年来对陆舟的伤害。

    地铁到下一站。

    直到后来妈妈改嫁给时振平，她才知道，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心存感激的，没有人就活该对你无条件的好。

    好在车上大家都低头玩手机，也没人注意他们。

    “我不想怎么样。”沈亦欢抓住他的手，“我就是后悔了。”

    地铁进站。

    他挑眉：“你试试。”

    陆舟看她：“还打算让我上去坐坐？”

    “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哭。”

    她从前是真不懂。

    沈亦欢一愣。

    沈亦欢被他盯的犯怵，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请求真的别无私心。

    即便是跟陆舟说分手时，她也是任性的。

    “对不起……”

    “没事。”他回答干脆。

    他本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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