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p;   关池拍桌：“不就他娘的八万人吗！咱们当初在烂尾楼顶玩音乐的时候可他妈是唱给全世界的人听的！干他娘的！”

    “唉，话是这么说。”十四难得正经，皱着眉说，“但是说实话啊，队长，咱们之前那刺槐乐队能火的原因你占了99%，音乐节这种我们酒吧演出惯了的去撑撑场面没问题，但这种演唱会还真怕给你搞砸了。”

    这儿离住处还有些距离。

    周身都仿佛是包裹了一圈光晕。

    “嗯，我送他们几个回去吧，都喝多了。”

    “怎么都没问我要送你什么？”

    许知喃从头看下来，只听清中间十四喊的一句话：“你他妈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

    林清野问过许知喃，便往十四开的那家烧烤店过去。

    又翻出一支笔，在下面空白处写下两人的名字和现在的时间，将那张相纸放进了一本新的相册里。

    关池一拍桌：“不会是那个8万人的奥体中心体育馆吧！？”

    “好。”

    ［许知喃：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刚才没跟你说晚安。］

    季烟和关池已经在里面了。

    她检查过里面的胶片，重新回到床边。

    总觉得遗憾。

    推门出去，正好碰上十四妈妈，原本是想叫十四过去帮忙，结果一看这醉成了这样又少不了一顿骂。

    许知喃想了想，还真答应了。

    两人捣鼓了会儿手机，绑定亲情号，外面的鞭炮声也终于没那么嘈杂了，只零星还有几声。

    刚才外面灯光暗，十四还没怎么注意，被包间内灯火通明的一照便瞬间发现了林清野身上这件衣服。

    很不默契地响起两道声音。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十四横她一眼，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腿一跨坐下来，“开业活动大，生意也好，外面我爸妈都在呢。”

    除了许知喃和林清野。

    “八。”

    林清野笑了笑，和许知喃一块儿跟着他走进包间。

    “我现在在做的新歌，打算到时演唱会上压轴首唱。”林清野看着他们，缓声道，“是乐队摇滚风格。”

    许知喃很懵，看着两人，但看林清野却好像不算吃惊，只是觉得颇为有趣的挑了挑眉。

    十四：“独此一家，这不是你在么，你又不能在外面跟大家一块儿坐着，那不得吵翻天了。”

    这两个字在深夜飘进许知喃的耳朵里，她缩在被窝里便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同样回了一个“晚安”过去。

    “那很好啊，上次你拿奖的时候是不是都没有去参加啊。”

    许知喃空咽了下，说：“我刚才还说以后每年都要给你包红包呢，你就把工资卡给我了？”

    许知喃站在旁边，想劝架，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许知喃的床靠窗，一侧贴着墙，往外便能看到不断腾空升起烟花，在空中绽放，给黑夜瞬间的光亮。

    藕粉色的！

    许知喃回头，到他身边：“你不去劝劝吗？”

    其实那衣服穿到他身上也并不会显得很幼，不至于像季烟说的那样，只不过和他从前反差太大便一时没法让熟悉的朋友接受。

    “行了，别喝了。”林清野率先说，“再喝你们就该吐了。”

    他什么都能做到。

    想当然是想，那样大的舞台，他们做梦也想。

    “上回说了，以后我们也要经常拍照。”

    清冷又痞坏。

    但他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是林清野啊。

    “行。”十四妈妈又跟林清野道了声谢，“麻烦你了啊，这孩子可真是不省心。”

    将车直接开进了后门通道，十四已经等在那儿了，三人一块儿从后厨往包间方向走，隔着墙能听到旁边来撸串大家的鼎沸声音。

    当时刺槐乐队决定解散从来没在舞台上说过，照往常一样在酒吧演唱完最后一首歌，平静地下台。

    毕竟那刺槐乐队也是林清野的初心。

    许知喃一愣，侧头去看他。

    不过他没解释这些，只是挑了挑眉，说：“要不开个亲情号，以后你养我？”

    但要是让粉丝们看到就铁定会立马再次化身尖叫鸡。

    “元旦快乐！”

    那张卡其实是公司转各种收入分成的账户，占了他收入的大头，但林清野自然也不止这一张卡，平日里用的还是有的。

    “堰城？”

    结果一回头，季烟和十四已经吵上了。

    他穿了件白衬衫，灯光穿透而过，勾勒出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站在最前，捏住麦架，靠近——

    两人又搂着腻歪了会儿, 时间已经越来越靠近零点, 马上就要跨入新的一年了。

    林清野笑起来，胸腔抵着她震动：“行啊。”

    “……”

    “那你以后要花钱的话怎么办呀？”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方才林清野趴在她身上说的那句“我第一回 收到红包”。

    周围几幢房子灯火通明，大概都在看各大卫视的跨年联欢会，声音开得很响，和鞭炮声混在一起，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对面那家电视里传来的倒计时声音。

    十四一把热泪，举起酒杯，吼了声：“摇滚不死！”

    他们三人都愣住了，手里还拿着串儿，好一会儿没说话。

    许知喃在这一刻越发高兴。

    “……”

    压力在无形中被放大。

    他说：“工资卡。”

    在那之后，刺槐乐队便再没有在“野”演出过了。

    而在这之外，便是觉得有些退缩。

    “队长，你这可就很扫兴了啊。”季烟明显是喝多了，一抬手，“不吐不归！”

    十四：“这还不简单，元旦快乐！”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一束烟火腾空，正好在窗外中央映出一团亮光。

    季烟问：“你跟我们一块儿在这躲懒能行吗，不会待会儿出去了店都没了吧？”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也都纷纷举起酒杯，许知喃今天也难得倒了半杯啤酒。

    “差不多，看出来过，估计十四也没明提过。”林清野很没良心地笑，“明天醒来想起来就该疯了。”

    季烟：“八万人啊……我们万一不行……”

    林清野抬了下眉，笑了：“不是你们说以后我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们的都尽管说么。”

    很快，他们这一包间的烤串儿便送进来了，一大盘。

    很快，胶片便出来，等了会儿，两人的模样渐渐在相纸上浮现出来。

    如今他头发又养长了些, 跟从前大学时差不多的长度。

    她自然是认识林清野的，也很感谢他从前那些年对十四的帮助：“你们这就准备回去啦？”

    关池看这两人拌嘴都看习惯了，拎起酒杯，在桌子上磕了磕：“碰一个吧？”

    她对这个了解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多年前林清野拿到的那一个。

    关池三人还在犹豫。

    林清野的工资卡可不是一般的工资卡。

    到现如今她也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林清野。

    “阿喃。”林清野喊一声。

    他笑了声，忽然又想到什么，说：“下个月就到新一届的金曲奖颁奖仪式了，应该能拿到提名。”

    许知喃侧头看他, 两人坐在床上, 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外套, 实在不知道他还能把礼物藏在哪里。

    刚坐上车，十四便打来电话：“队长，你们现在有空过来吗？”

    那个年少拿到金曲奖桂冠层引起乐坛轰动林清野，也是那个拒绝所有橄榄枝在酒吧随性恣意的林清野，又是乐队解散后进入娱乐圈至今光芒万丈的林清野。

    “嗯。”林清野笑了笑，“你们到时候有空来么？”

    虽然看得出来是和许知喃的是情侣装。

    “有这么高兴么。”林清野垂眸问。

    林清野被“羞辱”一番，也丝毫不生气。

    许知喃：“……”

    她托着腮靠在窗边，今天这夜就连晚风也和煦, 不太冷。

    许母大概早早睡了，林清野轻手轻脚地出去，走进隔壁客卧。

    林清野搂着她，脖颈一低，埋在她颈间：“不想去了。”

    “行啊。”季烟也举起杯子，“碰一个总得想个由头吧？”

    十四如今晋升为老板了，又去外面转了一圈才回来。

    她实在是太喜欢林清野了，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目标落空。

    “我这太小了，你都睡不下。”许知喃掐他，“而且这样不好，我妈妈还在呢，都跟你说了给你整好隔壁的房间了。”

    告白弄得像吵架。

    送走三个酒鬼，林清野侧头问：“我们怎么回去？”

    “新年快乐！”

    酒倒得太满，在碰撞中从杯口溢出来，濡湿了指尖。

    一首歌结束，酒吧内大家齐声喊着林清野的名字。

    慷慨激昂的结果便是纷纷喝过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