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昏昏沉沉,到后来也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发的信息是什么,无非是想他的那些话。
“没有,他后来走了,没纹身,店里有事吗?”
中途司机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刚要挂断,林清野视线扫到备注——囡囡。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很小心地保护他。
许知喃发质倒是一直不错,没有干枯分叉一类的毛病,就是先前有一次伤到头皮了,染发太频繁导致的。
只一眼,她迅速转回脑袋,再也不敢多看了。
林清野拿出那枚专辑放进DVD,按下播放键,第一首歌便传出来。
林清野抽完烟回来,倚在浴室门框边。
也许是心境阅历有了转变,他对那歌已经不如从前满意,听完一遍,林清野拿出纸席地而坐,重新进行修改。
林清野看着她那一头蓝发。
那一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相拥而眠。
但他昨天跟许知喃相处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用的手机是同一个牌子的,也是两年半前当时的最新的型号。
“行。”他转身进了卧室。
“我昨天听你王叔说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也从他那知道了你今后的打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想要做音乐,也是个费钱的事儿,爸可以给你投。”
“你打算去哪?”林冠承问。
很快,司机便买了两个最新款的手机回来了,将两个袋子和一张卡交给林清野,这才再次出发回公寓。
挂了电话,身后林清野又贴上来,许知喃没敢动,因为察觉到现在正抵在她后腰的那硬物。
他说得稀松平常:“我已经到家门口了啊。”
司机回头:“什么?”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林冠承拍拍他肩膀,拨通内线吩咐了句,又对他说,“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毕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都不找我帮忙就没人找我帮忙了。”
“让你看不是为了让你哭的。”林清野失笑,重新穿上睡袍,关灯,把人拉进怀里。
许知喃低着头,手搅到一起,乖乖点头:“嗯。”
林清野摘了帽子,看向她。
好在林清野也没提及这个细节故意惹她害羞,尽管刚才那样,他自己肯定也是知道的。
犹豫。
“那倒是没有,我就看你今天还没来,打电话问问而已。”
好在林清野没在意。
许知喃跟着进去, 帮他拿了浴巾毛巾, 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件还没有拆开过的睡袍, 再把新的牙刷和杯子给他。
他戴了口罩帽子,一路坐电梯上岷升集团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的助理拦住他:“抱歉,请问您有提前和林总预约吗?”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好在床还算大,双人床,不会显得太拥挤。
她独自跌坐在浴室满是水的地上,哭完了,擦擦眼泪,又将那几条信息都撤回了。
他看着林清野,张了下嘴,没发出声来。
她缓缓侧过身,面对他,呼吸不自觉放轻了。
想他索性来跟她一块儿住。
可她就是想更保险一点。
“师傅,你今天不来店里吗?”
“那你现在一个人住?”林清野问。
他有好久没有玩过乐器了。
刚才林冠承只吩咐了他等着,没说这坐车的竟然是那前几年入狱的林家小少爷,不自觉地视线就定在他身上,很失礼。
“喂?”许知喃半阖着眼接起电话。
“嗯。”
林清野拿着东西进了浴室,门关上,不一会儿, 里面水声响起。
她和林清野的关系到如今这一步,其实很多关于恋爱的步骤顺序都已经不重要,但许知喃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让他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一想就脸红。
他又给她裹上干发巾,拿着吹风机到外面,吹风机声音很响,轰轰的,他很轻柔地指尖插|进她发丝,给她吹头发。
“工作室,随便将就了一晚。”
司机已经挂了电话,又跟他说了声“抱歉”,继续往公寓方向开。
许知喃脸颊上也感觉到一点刺,是他的头发,现在很短了。
她不敢多看,拿上旁边自己的衣服就低着头进去。
林清野笑了声:“那就住这吧。”
走到近前他才恍然回神,忙给他拉开车门,又很快跑到驾驶座旁上车:“小少爷,您去哪里?”
许知喃去刺青店后,林清野便去找林冠承。
走进家门,里面一股太久没有人气儿的灰尘味,他开窗通风,将那两个手机袋子放到一边,推开一扇门进去,便是他之前放着很多乐器的房间。
许知喃喉咙空咽了下,慢慢蹬掉拖鞋,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也钻了进去。
“那张照片。”
她那时候状态不好,经常只要眼泪开一个口子就哭得停不下来,她便忽然忍受不了,给林清野发了信息。
胡思乱想之际,林清野说话了:“阿喃。”
她鼻子又有点酸:“嗯。”
在那之后,继续频繁染头发肯定是不行了,怕会伤到毛囊,可许知喃就是执着着坚持着那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的东西,想要保持着那一头蓝发。
许知喃那种紧张感和无措感再次泛上来,林清野已经绕到床另一边,床随着重量往下陷,他掀开被子坐进去了。
她忙接起来,很快出声:“喂?”
许知喃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吓了跳,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又戴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拿出架子家一瓶蓝色罐子,往手心挤了一大块蓝色粘稠状的膏状体。
这手机除了顾客都已经安静一整天了,连个消息都没有。
“来问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坐吧。”
“你痛不痛。”她哭腔道。
“等一下。”林清野忽然开口。
林清野看了会儿,问:“怎么洗头和洗澡分开。”
她点开和林清野的聊天对话框,改为双手托腮。
手生,也手痒。
李焰也觉得她反应似乎不太正常,联想昨晚店里最后的那个客人:“师傅,你没事吧?昨天那个大块头没有找你麻烦吧?”
“嗯。”许知喃移开视线, 没看他,只说, “我这儿的被子都是刚晒过的, 睡着比较舒服,你房子那打扫也要时间。”
第二天一早,林清野先醒了,一睁眼看到怀里的许知喃,片刻恍惚,而后提了下嘴角,抱着她重新闭上眼,继续睡。
林清野将她搂进了怀里。
瞌睡瞬间没了。
司机已经在底下候着了。
他揉把她的头发:“睡吧。”
“在的在的,您请进吧。”
里面水声很快就停了,林清野穿着浴袍出来。
那两年半下来,很多东西他好像也不像从前那般在意了。
“因为要抹这个,弄到身上会有颜色残留的。”
对于这些事,许知喃说的很轻松,一笔带过。
“关灯吗?”林清野问。
许知喃没有赖床的习惯,只不过大概是在林清野怀里难得能够睡的这么踏实,这天便睡晚了,被李焰的电话吵醒。
林清野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机,是他没见过的型号,像是两年半前他看到的新款概念片的样子。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助理拿着茶水又进来一趟,很快又出去了。
“应该快了,怎么了?”
父子俩没聊几句,林清野便起身准备离开。
犹豫。
“随便。”她忽然不怎么敢看他,又说,“你先洗吧。”
等将那些乐器全部上了遍手,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了。
的确,两年半的时间,手机也已经出了新的型号了。
“没事,你接吧。”
助理一愣,震惊地看着他,难得失态,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少爷?”
“来。”她话音一顿,横在她腰上的手动了下。
林清野低笑一声:“想看看自己的作品吗?”
许知喃:“嗯,我洗漱完就过去,你先忙吧。”
她皱着张脸:“那时候我不该给你纹这个的,多疼啊。”
头皮发炎过敏,冒了好几颗红点,碰着就痛。
“嗯?”
“这什么?”
走了。
“去手机店吧,我要买个手机。”
林清野跟着他走进去,林冠承站在落地窗前,闻声回头,他似乎这两年一下子老了许多,白发也不少。
身侧床又往下陷了下,而后一只手臂搂过来,属于林清野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身子也紧接着贴过来。
小姑娘一个人生活也都安置得仅仅有条, 每样东西都放得很整洁。
但她一想着早上林清野从背后抱着她时那被硌到的触觉,便觉得脸上发烫。
他说得稀松平常,林冠承却又是一阵心疼。
许知喃今天有两个预约,都是大活,耗时长,从早忙到晚,到晚上八点才得空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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