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希望女神怎么还没来啊!!!”陈舒舒在一旁哀嚎,痛苦的看着时念念空着的桌子。
大概是因为麻药的关系,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梦境杂乱无章,各种各样的画面交织拼凑在一起,还缕不出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便看见时念念正在把一束百合花插|进花瓶里。
她卸下书包:“没听见、铃声。”
“噢。”姜灵也有点儿唏嘘,问,“那手术成功吗?”
半晌低声笑了。
范孟明“啧啧”两声,摇头晃脑的:“没想到你也是有小祖宗的人了。”
“你做了吗?”她侧头问江妄。
“这个头绳很可爱啊,还有个小兔子,这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看不出时妹还挺聪明的啊,不过也是,人家可是大学霸,宣扬主权也一样一针见血又不轻易显山露水。”
姜灵发来一条语音:“啊?你怎么了吗?”
刚才做手术时时念念跟姜灵简单说了江妄手术的事,当时姜灵和陈舒舒在一块儿,没一会儿,两人和徐蜚就一块儿拎着果篮来了。
时念念说:“是助听器。”
江妄抬眼。
第二天早上时念念是被范孟明和许宁青的声音吵醒的。
硬了。
江妄:?
“卧槽!?”范孟明一走进病房就吓的差点像猫似的跳起来, 喊着,“你们这什么情况, 早上来的还是晚上都没走啊?”
她眼睛亮亮的,踮着脚扒拉在他身上:“真的,听清了啊!”
江妄舌尖顶了下上颚,敲了敲桌子:“行了,你可以走了。”
再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让人不舒服的场景便完全从脑海中脱离出来,只剩下小姑娘一人,仰着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手机震了下,姜灵发来一条信息。
啪啪啪。
一旁范孟明听见, 立马不干:“什么叫和我不一样啊!?”
时念念虚心听训的垂下脑袋。
他一个个检查过来,成功揪出不少还没来得及补完作业的同学,美滋滋的来了一击开学第一天的重拳,罚到教室后罚站去了。
“耳朵。”
看着他眼睛,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明白了,推他:“什么啊。”
范孟明死死抱住抱枕:“我不滚。”
当时时念念急着过来, 后来见到江妄后的确忘了这茬,她拿出手机没有来电,应该是还没发现她不在家里。
“没,滚出去。”江妄说的非常无情。
“啊。”时念念愣了下,“你给我……发信息了?”
“门口遇到,卖花的。”她说,“好看。”
江妄勾了勾手指,她便很快牵住了。
乔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啊,总算能有结果了。”
徐蜚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期盼过开学,寒假他和陈舒舒统共就见了两回,玩手机的时间还被限制,简直是太痛苦了。
“——你猜,我后来去卫生间是去干嘛的?”
他含混的笑:“对。”
她没听清哥哥和范孟明在说什么,只红着脸别开了眼。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刘国启风风火火的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寒假作业,姜灵抄完最后一个单词,扔了笔,倏的松了口气。
时念念突然捏住他的手,挺兴奋的踮起脚尖:“你耳朵……现在是不是,没戴助听器啊?”
时念念问:“你们怎么来了啊?”
到中午, 江妄就进了手术室。
她说一个字就拍一下桌子,说的气势十足。
刚才姜灵和陈舒舒唱双簧似的念的那段话是挺耳熟的。
范孟明就差直接给他跪下了:“妄哥!你收留我一晚吧!”
倒是江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到后半夜才终于睡过去。
姜灵嘲笑一番,转回去继续抄没写完的寒假作业。
陈舒舒很快心领神会,走到她旁边看,还读出来:“她被压在床上,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急切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我是不是欠你俩的啊。”许宁青叹了口气,拨通他妈的电话出去了。
江妄想起来,之前住院那段时间,许宁青有东西落在他这,他便把备用钥匙给他了,不用猜也知道这胖子的钥匙就是许宁青给的。
昨天已经一时冲动从家里偷跑出来,时念念等江妄醒后便也先回家去了。
她回头看他一眼,来过病房几趟,她已经很熟悉。
他一愣,问:“你不知道这头绳的含义啊?”
后面一段时间,时念念常来医院陪他,爸妈和舅舅舅妈这段日子似乎是挺忙的,也无暇顾及她每天为什么都往外跑。
“你能听见了?”她惊喜道。
“哟,不错!居然还做了!可以!新学期继续保持!”他溜达到江妄旁边看了眼试卷说。
念到一半,两人就挤在一张椅子上笑的不行。
“怪物吞噬了一千个月亮,只剩下最后一个,站在悬梁之上,温柔充满天空,被埋葬在浩瀚银河之中。”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英语课下课。
算是承认了。
送走了范孟明,江妄把桌上的鳗鱼饭盒子丢进垃圾桶,回浴室洗澡。
许宁青也不认识人,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江妄笑着问:“外面那小孩儿的花也是你给他的么。”
“看,这是刚才那个姐姐给我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病服的小男孩手里捏着一支百合花跟旁边的女孩儿炫耀。
江妄打了个哈欠,声音挺倦的“嗯”了声:“昨天补了一下。”
陈舒舒:“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卧槽,这也太可以了!”
江妄回了一趟游泳馆,出来时已经天黑,他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份便当拎着上楼,开门时手一顿,直接按着门把打开了。
“嗯。”
姜灵埋头看一本小说,已经看到挺后面了,一刻都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就捂着脸扑哧笑起来,一脸的姨母笑。
“……”
“……”范孟明理不直气也壮,“那我那时候不也才17么,那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事儿。”
许宁青难得神情严肃:“昨天晚上来的?”
原本趴着补觉的江妄也坐起来一点,偏头,看着旁边的小姑娘一点点蹙起秀气的眉,然后转头黑眸对上他的视线。
“没。”
“你上次也……?”她问不出口。
手术的风险性也的确是高,要不是正好遇到那个医生,他们这的医生真是谁都不敢去做这样一个手术。
他那句“迟早得死你身上”时念念没听懂, 或者说根本就没听清, 自然也没领会其中的含义, 一晚上都睡挺好的。
小姑娘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上,周围静谧又昏暗,她手里捏着一个小雪人,冻的指尖都有些泛白,突然把头绳递到他面前,没头没尾的就是一句“你要吗?”
刚刚做完手术听力还模糊,他在第二天才终于能听清一点声音。
看着他从口袋里费劲也扯出一根头绳:“你看,我女朋友也给了我一根。”
时念念想起昨天晚上江妄的样子。
“好在江妄跟范孟明那胖子不一样,还知道你是个未成年。”许宁青说。
“啊?我以为他耳朵造好了啊,那他之前不是都能听见么。”姜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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