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梨在上周二的高数课上一睡成名,加上颜值、发色和高考数学满分的加成,开课一个周,信工专业里对她早就无人不知了。
“我是听一炀哥说的。Liar进圈前是个天才少年,年年跳级,一学期能往家里搬一箱奖杯奖状的那种。结果被他祸祸进坑——两家世交几代,关系特别好,就为这事,一炀哥都三年没敢迈Liar家大门了。所以他说从那以后,他就欠上他们家了。”
“……”
“嗯,带了。是我说没带。”
“男朋友?”
“你们这社团还真不是什么正经社团啊。而且,别人玩情.趣都是扮兔子,怎么到你这儿成刺猬了?”
“……”
“谁说是真动物。”
不意外地,某个性冷淡迈着长腿,单肩拎着黑色背包走进来。
谈梨抬眸看向前门。
转回来的时候他正巧对上盛笙的目光,肖一炀感恩地笑了笑,扭头往洗手间走去。
F大新生们上课的热情永远高涨,据班级群里报道,早上6点半就已经有学生去教室占座位。
站在他和顾晓晓中间空隙,
那谨小慎微的语气,看得房间另一边,方桌前WWW战队的其他人直憋笑。
“哈哈,那还真是……”
他一个百米冲刺,急刹到沙发前。
尤其那头随意扭成花辫的长马尾,乘着早上的日光镀一层淡淡的灿金,一进教室门就先抓稳了半数人的眼球。
这样反复几遍,对面终于接了。
“哈?我怎么可能认识——”肖一炀自己停住,“等等,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那个女粉。”
周一,早上7:30。
秦隐停住。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惹肖一炀一声冷笑:“还能为什么,您母上大人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到这个点不接电话,夜生活挺丰富啊?……社团面试?哟,您什么时候开始有这闲心了?……到我们这高龄,还去参加那种小屁孩的游戏,不合适吧?”
“嗯。”
肖一炀正唯唯诺诺地给通话收尾,看模样小媳妇极了:“是是,萧阿姨您放心,我一定联系到他问问……哎,没问题……好好,那您早点休息,晚安。”
“……”
但走到教室门口后,她就发现自己感动不起来了——
“呵。”
谈梨在路上无聊地刷完群消息,很是替校长感动了一会儿。
“哈?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大白菜】:又说,全校眼巴巴等机会的时候,他俩内部消化了。
等一颗苹果削得光滑出炉,完美得随时能放进玻璃柜里当艺术品展览——而悬着的那根果皮还是一点没断。
“秦、秦隐啊。班里,还有专业里,大家都这么说的。”
秦隐闻言,终于懒洋洋地掀起眼。
训练区安静了会儿,肖一炀有点牙疼地回头:“笙哥,你这好奇心低得简直不像人类。”
肖一炀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我记得你和那个梨子挺熟的是吗?”
按这架势,再多两个学生就得抱着书蹲门口听课了。
“不了,谢谢。”
信工专业的线性代数课。谈梨吃一堑长一智,提前几天就把起床的生物钟努力掰到了7点整。
而她没来得及看的消息里,拉到最上,果然有两个人顶着匿名大喇喇地八卦——
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后,肖一炀连滚带爬地从训练区滚出来,表情惊恐:“卧槽卧槽别挂别挂!”
秦隐眼没睁开,薄唇动了动,吐个懒得和他计较的“滚”。
他视线落在斜对面的桌子上,抛下的黑色背包拉链开了,露出一小块圆润的木质褐色伞柄来。
【大白菜】:真的!确切消息!!!
谈梨:“……”
顾晓晓见谈梨回头:“你来这里坐吧,我们这排有、有空位。”
谈梨轻啧了声,走进去。
靠在她身侧椅边,那人低垂着眼翻动书页,眸里像落进琐碎的光影。
“告诉她?你你你淋雨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对着手机日历和《线性代数》的淡紫色封皮确定过3遍,她把书往背包里一揣,去教室了。
“你确定?”
谈梨听力敏锐,第一秒就察觉耳边的噪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大约等同于不少安静期盼着什么的学生同时开麦。
“哈?”
肖一炀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丫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
盛笙笑意温和,把手里苹果递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被谁抢了。他没在意,擦着手抬头看向一旁。
秦隐看了两秒,垂回眼。
“没空没空,我跟人激|情对线呢,笙哥你帮我挂了吧!”
某个性冷淡的声音,懒散散地插|进来。
肖一炀顿了顿,感动:“谢谢笙哥,我手还好。”
“难得难得,快快快,给他录下来!”
“债权人?”
“嗯?”
她心思难安地坐了一会儿,想起重点,扭头对旁边的顾晓晓:“他不是我男朋友。”
肖一炀却没再聊下去,只嘟嘟囔囔地转开了:“这个梨子,到底何方神圣啊……”
“今晚看见一只小刺猬,一整晚焦躁不安地炸着刺。怕她出事,我就在楼外等了等。”
“来电显示是‘最大债权人’,那我挂了。”
“她不叫女粉,她叫谈梨。”
秦隐落座。
“刺猬?那等到了吗?”
顾晓晓侧了侧脸:“谈梨,你可以叫,叫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坐的。”
过去三四十秒,大概没通,肖一炀挂断,再拨。
肖一炀:“这么无趣的原——不对,你那老干部包里不是从来不离一把折叠黑伞吗,怎么会被困教学楼?”
“你错觉。”
“谢谢。”
不等她落眼,教室前门又走进来一道修长身影。
谈梨:“群里?”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肖一炀表情僵硬,伸手扶住洗手间的盥洗台。
同时她盯着群里的消息,咬着唇肉笑,眼神凉飕飕的:“等我找到在背后散布谣言的。”
“?”
“萧阿姨,晚上好?”
“笙哥,我能尝尝你这保价千万的手削出来的苹果吗?”
谈梨回神,真诚仰头:“不太方……”
见他顺着脸捋了一把头发,表情里凝重卸下来,盛笙收回嘴角淡淡笑意,似乎随口问:“什么事情,这么烦躁?”
挂断电话。
肖一炀同情地看一眼路过的窗外:“今晚P市这么大的雨,那小刺猬应该淋得挺惨的吧。”
“一炀竟然会发火,世界末日啦?”
谈梨一时噎住。
“凭啥,我也想尝,笙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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