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谈梨磨了磨压片糖:“我是说你女朋友的合理身高范围。不然像他们这个姿势,你女朋友得站三节台阶——这纵向距离还想接吻?那可太练下腰了。”
已入深夜,寝室楼门上了门禁,再进去需要刷卡了。
月色下,那人靠在墙根,半撩起眼,尾音曳一点入夜的懒散、似笑而非——
秦隐回神时,谈梨已经踩进石板上浅浅的水洼里。
很好。
“对不起,刚刚淋雨淋傻了,没看清,认错了。”谈梨回忆两秒,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揩你油了吗?”
谈梨:“……”
死一般的沉默后。
吹进廊下的雨丝模糊掉谈梨的视野。她抬手去揉眼,见恍惚的影儿里,那人转开脸。
小疯子啊。
“对啊,被我赖上很可怕的。”谈梨逐渐恢复,语气也变回散漫,她不在意地玩笑,“上一个就很惨。”
那人依旧是那个性冷淡的语气词:“嗯。”
谈梨回神,无辜仰脸:“别误会,不是说你。”
温柔个屁。
好好的性冷淡都快被她气得一字一顿了,那可能是有点多。
“昨天?”
连那一秒里像脱轨的列车一样猝不及防地狠撞上他心口的哀恸眼神,都仿佛只是他今晚的错觉。
“没有。”
然后谈梨感慨地转回头:“小哥哥,你以后一定记得找个高点的女朋友。”
谈梨没察觉,她自顾自地埋回胳膊上,说:“我这个人很和善的,跟任何陌生人都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嗯,你可能没感觉到。因为我对你比较唐突。”
秦隐眼神动了动,“依赖?”
“啊?”
谈梨木着脸想。
秦隐:“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她脸已经转开一半。
谈梨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伸出胳膊,掌心朝上,手指微微勾起。没几秒,她手心里就接起一片小水洼。
“……”
秦隐淡定:“那你刚才抱上来,问我想不想接了吗。”
“Liar啊。”
秦隐瞥下来。
谈梨依旧用胳膊垫着下巴,但此时眼神已经清亮很多。
谈梨十分心善,没过去打扰他们,她抱着胳膊等在楼旁拐角,小流氓似的欣赏了好几秒。
“不能换个姿势么。”
他大约被恼极了,缓嗤出一声冷淡的笑,声线里掺上被夜雨冷浸过的低哑:“谈梨。”
秦隐没说话。
楼内的灯火辉映,楼外的云雨压城,光和影把他侧影修剪得完美,像一座雨中的雕像似的。
“可以回去了,小哥哥。”
谈梨于是就悟了——
“噢。”
“对,所以我今晚才那样说——”谈梨顿住,扭头,“小哥哥你为什么总不按套路来?”
“……”
但她放心地把那两片糖吃了。
这次秦隐依旧没说话,只凉淡地看了她一眼。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要更快些,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伸手把那盒糖握进手里了。
谈梨接收到这个眼神,自动理解为“原来你也知道”。
沉默两秒,她回头,眼神真诚地发问:“小哥哥,把这种话题聊得像搞学术研究,你们性冷淡在这方面都这么好学上进吗?”
秦隐在原地站了数秒。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
谈梨话声一停。
“只要你告诉我,到这里,有一块区域是极限,”谈梨比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笑,“不可能再近。那我就不会依赖你。”
秦隐:“怕什么。”
谈梨叹气,理亏地趴回脑袋:“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待会儿听完别后悔。”
秦隐把谈梨送到女生寝室楼下。
可惜男孩子矮了点,站了一层台阶的女生比他还高出两三公分,让这画面看起来多出一份诙谐。
谈梨侧过手掌,看着雨水顺着掌纹流下去:“这雨看来要下很久,小哥哥你带伞了吗?带了的话就先走吧。”
惹上了一个可怕的……
她靠了一会儿,枕在胳膊上无声地歪了歪头。谈梨看着那双大长腿,视线懒得往上再抬:
“你会不会担心的太、多了?”
然后眼皮子底下,一只修长的手拿着一个淡紫色的金属糖盒,出现在她视野里。
溅起的水滴里映着女孩的影。
“我?166啊。”
谈梨抱着胳膊蹲在门廊下,看着石板上浅色的干区被深色的潮湿一点点侵占。
这任谁说来都十分欠扁的话,从谈梨嘴里出来,却变得自然而然了。
空气一寂。
“区别在哪儿。”
“换什么姿势能……”
揩了。
“你多高。”
秦隐垂着眼,不作声地望她。
这调戏称呼一放出去,谈梨就没准备收到回应。
谈梨和秦隐对视两秒,长松一口气。她撑着膝盖从墙角起身,眼睛弯成原本的弧度:“那我就放心了。对你们性冷淡的原则性,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还是她惯常不正经的语调,只是听起来有气无力,像刚被撸秃了毛、威武不起来的小老虎。
谈梨一怔。
风拂开的月色里,他朝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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