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记者涌上前采访,家卓未发一言,只在律师和助理的拥簇下,快速地上了汽车。
我上前打了声招呼。
家卓微笑着说:“不客气。”
“究竟怎么回事?”
家卓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苏见他们自作主张了,无论如何,替我谢谢你爸爸。”
我看着眼前一片人声鼎沸的劳通银行大楼,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不知为何竟有大批媒体得知消息堵在劳通大厦的广场前,还一直有采访车不断驶入。
司机躬身上前,将老头子从车中迎出。
林宝荣声音干练镇定如昔:“映映,我正要找你,请你放心,老爷子已经在公司,家卓的事有人会处理。”
家卓平和地说:“我听从公司安排。”
苏见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封面笔记本。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沿着马路一路奔跑,冲过车流和斑马线,朝街口对面劳通的总部大楼狂奔而去。
这时有人敲门。
跨下台阶时,我双膝发软,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我没事,”我答:“他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林宝荣亲自出面应对媒体。
下午时分,检署高耸大楼的门前。
林宝荣挂断了电话。
林宝荣电话一直占线。
家卓站在他身前,沉默以对。
屋内突然一片寂静。
爸爸直接指示下属:“将江氏所有可用资金转入劳通亚洲。”
一家人都还客厅等着,奶奶神色焦急地拉着我坐了下来:“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苏见摊在桌面上的笔记本,双脚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老爷子总不至于不管,但假如大少插手的话,变数还是很大。”苏见一向温文的脸孔也见了烦躁:“家卓在传媒和公众形象一贯良好,外界对他接管劳通也持乐见态度,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他的信誉度恐怕受损。”
老爷子额角一块褐色寿斑跳了跳,又看了看家卓,终于还是忍住了,只简单地问:“脸色差得很,里边为难你?”
这时金匠公司报道已经出来,别墅工程首期顺利开盘,一派欢腾昌盛景象。
唐乐昌一直跟在我身旁,直到司机将车开到了车道旁。
“好,我现在不方便开劳先生的车,我过去接你,车牌是SU202,请你稍等。”
家卓站起来:“上楼书房说吧。”
江家大宅依然灯火通明。
“那怎么办?”我心急如焚,听得一知半解。
苏见的声音是我熟悉的温文和气:“映映,为何一直打不通你电话?”
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努力使慌乱的情绪平静:“是为了什么?”
“郑律师。”苏见站了起来。
大门关上的一刻,家卓轻轻呼了口气,身子骤然一晃。
“你们先在客厅坐会儿,”杨宗文趁机马上道:“映映,给他喝点温水。”
苏见神色一亮:“江氏的资金一直都是在劳通流通,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晚上八点多,我从落地窗外看到一排闪亮的车灯在楼下花园车道闪烁,即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冲了出去。
“我在劳通门口。”
张彼德站了起来:“映映,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我匆忙和他道别,拉开车门上了车。
汽车刚刚停好,爸爸就迎了出来:“映映,一直在等你,现在事情如何?”
老爷子说:“家骏签下银江的案子后,他妻儿都在本埠,他回来接我班子,我调你去香港。”
镜头带过去,整个劳通银行总部秩序井然,职员神色平静,高素质的危机应对让人心生佩服。
我处在这一片激动莫名的人潮中,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
“我也很忙,你要是半夜生病自己叫救护车。”杨宗文毫不客气。
苏见应了一声起身,张彼德走回来拍拍坐着那几位年轻男子的肩膀:“小姜,你们先回去吧,没什么事。”
“映映,”苏见将我引入:“先进来坐一坐。”
“脉搏迟缓,血压很低,是不是还伴有胸口持续性闷痛?”杨宗文不耐烦地道:“你要是想现在就倒下去,你就继续死撑。”
只是他下车时已经有些站不稳,张彼德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握着我的手,露出一个微弱笑容,抬手按着额头,闭着眼轻吸了口气。
家卓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喝了几口水,伸手摸摸我脸颊:“映映,你先去休息一下。”
“至于劳家卓先生,各位的报道未免有些太过敏感了,检察机关只是有些事情请副总配合调查,当然劳通银行的管理层更加不存在任何收受贿赂现象,感谢各界的关心。”
“怎会是假,刚刚东方财经已经有人亲眼见到,据说只可惜没有影到图片。”
我觉得眼眶滚烫,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微笑。
这时电话响起,苏见望了一眼,张彼德走去接起。
“还未见,似乎措手不及。”
爸爸抚摸我头发:“我女儿幸福最重要。”
我问:“家卓,怎么会无缘无故调查你,究竟是谁做的?”
家卓眸光料峭清寒:“唐家公子对你还真是言无不尽。”
张彼德捅捅我:“小映映,再哭哭。”
我绝望地望了一眼的对面的唐乐昌,瞬间明白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勉强平定心神:“谢谢大姐。”
这一仗干得真是是漂亮。
我伸手搀住他,他身子已然支撑不住。
我情绪却完全紧绷,一整夜无法安睡,心神不宁地等在家里。
我抽出纸巾擦干眼泪:“等一下,如果是江氏储入,会不会有疑问?”
家卓轻轻推开了彼得的手,站定在台阶上。
“嗯,”我低声说:“我明白。”
连累长辈担心,我甚为愧疚。
我定定望着他:“别瞒着我,是大哥是吗?”
“映映,情况还好,不用太担心,”苏见对我说:“起因是金匠公司海景别墅的案子,上周董事会对家卓的投资有质疑,不知谁将我们内部账目供了出去,这个地产项目家卓跟得很紧,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我们没有料到银监会涉入调查,年初开始监管部门对商业银行风险的监控力度在加大,存贷比控制和存款准备金率都管得很严,这个项目前期的投入资金过于巨大,这也是董事会质疑的地方,偏偏大少前几日找借口调走了亚洲总部的大笔现款,现在亚洲回笼资金不足,如果监管部门拿这点发难,事情可大可小。”
劳通大厦二楼奢华的宴会大厅,本城数家重要报刊媒体持特别证件进入,记者会上的林宝荣妆容宜人,笑意盈盈,摄影记者都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特写。
我放下杯子,看了一会他的脸,将他扎着针的手小心放好,然后绕过他的肩膀,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家卓忍不住轻咳一声道:“还好。”
苏见回来时,房间里中余我和张彼德两人。
“我派司机马上接你回家,请你保持冷静。”
“没有,”家卓靠入沙发深处,倦倦地说:“他们没掌握什么实质性证据。”
局势正在好转。
“我相信为了金融市场的稳定繁荣发展,政府会给商业银行一个公正公平的信贷环境。”
老爷子皱眉:“你做事一向严谨,怎么会牵扯到受贿?”
“家卓——”我慌忙道:“怎么了?”
苏见考虑了一下,也不再反对。
“怎么了?”我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一会我走出来看他。
“是唐乐昌告诉我,”我坦白地答:“他说他父亲接待过大哥。”
我不禁哭出来:“爸爸,谢谢你。”
苏见给我倒了一杯水:“律师还在检署,晚一点会过来。”
苏见率先走了下来。
屋中的人起身告辞。
我从厨房上去时,家卓躺在二楼的沙发上,杨宗文给他挂点滴。
我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问:“苏见,还有事?”
他不再和我说话,只转头吩咐苏见:“去我书房,左边第二排上面的抽屉。”
一会,她打回给我。
家卓缓缓地说:“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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