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说:“留下来好吗”
蓁宁看了一眼:“殿下真是好兴致。”
宅内的佣人都很分寸,只要她需要安静,不会有一个人出现在眼前,整幢房子安宁舒适。
佣人低头应了一句:“司先生招待着,在图书室。”
杜柏钦面有歉疚:“再也不会。”
因为她爱他。她年轻时期痴迷杜柏钦这样的男子,时间辗转反复之后最终再次遇见的结果,不过同样是为了证明她当年的信仰,她爱他。
杜柏钦轻轻地说:“我没想过让你知道,只因觉得这一切对你太复杂,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这样自己做了决定,我知道会伤害你,很抱歉。”
蓁宁点点头:“略知一二。”
蓁宁朝屋内看了一眼,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去到他学部和教授处,得知他已经交了论文离去。
蓁宁回头看他,冷峻眉宇间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羞涩让蓁宁看得整颗心都塌陷了下去。
他摸了摸她的头:“蓁宁,你怎么还长高了一点点?”
蓁宁听觉一向敏锐,庭院外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听到他走进了屋子,杜柏钦的声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声音静默了一会,这静默竟显得无比漫长,终于——男人的脚步往图书室走来。
蓁宁忽然就淘气起来,忽然就想看看倘若违反他的命令会是什么后果,她在经过走廊时,飞速地抬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蓁宁回过头,在幽暗的一盏落地灯的光线之中,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庞,他不笑的时候,眉宇之间总是透着一种冷漠。
一个家庭在一个国家政权更迭的风雨诡谲之中,早已丧失掉任何的尊严。
蓁宁点点头。
杜柏钦跨进大厅,看了一眼走廊深处的书房,脚步却在沙发边上迟疑了一秒。
杜柏钦低低叹了口气:“这么久不见,连一个招呼都不愿给我?”
过了好一会儿,杜柏钦缓缓地说:“你长大了。”
杜柏钦匆忙拉住她,他终于说:“蓁宁,我知道,我当时不告而别……”
杜柏钦抚她的脸,低声的一句:“蓁宁,你可有思念我?”
蓁宁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杜先生,我持合法签证来贵国旅行,而且在逗留期间在境内没有任何不合理的行为,阁下并无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晚餐过后陪他在客厅坐坐,对着满庭院的芳香花木,杜柏钦泡了咖啡进来,过来轻轻地搂住她的腰。
她默默地,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司三微微笑了笑,躬身转而走开了。
蓁宁知道她倘若恋爱,对于家族的工作将会是一个可小可大的变动,所以她一开始就不打算欺瞒。
她从酒店搬离,并打算逗留墨撒兰,只提前知会了三哥。
她给他邮箱写email。
杜柏钦有些气恼一声:“蓁宁!”
杜柏钦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杜柏钦轻声细语却异常清楚的一句:“对不起。”
绕过夜游的熙攘人群,转入一处僻静车道,身后的旅游胜地居然不见,车子开了一阵,蓁宁看到眼前只剩下了大片的开阔平原,星光低垂仿佛探手可触摸。
雾锁康铎是这座城市的西郊半山平台的一大胜景。
蓁宁愣愣地看着她,无辜的眼睛跟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眼泪淌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姬悬吓着了,慌忙拽住她,到后来两个人在街头抱头痛哭。
杜柏钦温和地问:“我们可以先晚餐吗?司三说你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
如果说当时她是一时之勇,凭借着一股莽撞清澈的意气,分别之后念念不忘地恨着他,那么四年后再见,杜柏钦依然令她心荡神驰。
后来那个邮箱被系统自动删除。
杜柏钦声音是诚恳的:“很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会突然离开墨撒兰。”
蓁宁冷淡地说:“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车子在酒店停下来,杜柏钦转头看了看她:“回去了?”
这几年她是这样,在世界各地跑,家里待她一向宽纵。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个根本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看到她的大帧照片,挂在办公桌的一侧墙上,是她在阳光下的牛津,笑得飞扬跋扈的一张脸。
杜柏钦俯身下去端起茶几上的杯水,索性坐入了沙发内,慢慢地喝了一口。
院子里夏季的月季凋落,抛香橘挂满了金色的果子,杜柏钦养有一只比利时牧羊犬,那只狗异常的高大健硕,有深棕色的毛发和警觉的眼神,蓁宁第一次见到它几乎被吓了一跳——它比一般的家庭类宠物犬实在是威猛敏锐太多,此时那只高傲的狗狗,正在巡视他后院千尺的广阔领地。
深埋在心底多年的三个字,在说出口的一刹那,还是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蓁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笑:“不敢当。”
她终于开始慌乱。
杜柏钦静静地看着她两秒,拧着的眉头有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房间内的灯光很暗,门推开的一瞬间,他立刻就捕捉到了站在窗前的她:“蓁宁。”
杜柏钦略微一抬手,抽出了钥匙,车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她丢掉了一切东西,搬回学部的宿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毕业回国,她强迫自己如同他的离开一样□性地抽离回忆,忘掉过去。
她转身往外走去。
蓁宁侧过头,心头一阵酸楚的彷徨,可是她又如何能敌得过这样一个男人的恳求?
蓁宁觉得身侧的手轻轻地发抖。
蓁宁暗暗挺直了脊背。
她一开始觉得荒谬,马上给他打电话,不通。
他微微笑了笑:“还好。”
杜柏钦将外套递给廊下的佣人,低声一句:“束小姐呢?”
司三正从内厅走出,见到他:“殿下。”
一向风趣幽默的风泽却忽然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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