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北原低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然而成康却上了心，四处留意打听，

    还真被她打探出了不少东西。那位季家表妹听说从小是养在楚府的，楚寔走哪儿都带着，疼爱得不得了。那表妹听说是老太太那边儿的亲戚，但家境很一般，他爹也是后面才考中进士的。

    北原一张黑脸顿时红了，“属下，属下哪里配得上县主。”

    “那他为何没娶那位表妹呢？”成康继续追问。

    楚寔皱了皱眉头，“县主有话不妨直说。”

    至于如今这位中宫那真是白担了名声，至今两人都没圆房呢。不过皇后也有自己的痛楚，与楚寔做一对表面夫妻却也是她所求，两人配合得刚刚好。

    成康嗤笑一声，“难道楚大人害怕我吃了你不成？”成康跟着她父亲在军旅中长大，性子又张扬，却没有寻常女子那般矜持和小心。

    不过成康的这桩事儿之惊奇程度，比之新帝的神秘又要逊色许多了。新帝后宫三千位置全空着，如今就只有中宫皇后一人，膝下也无所出。新帝年纪也不大，却早早过继了兄弟的儿子作为储君培养，都说新帝对皇后情深一片，可宫中又有传言说是皇帝根本就没踏入过中宫皇后之所。

    比如上回成康县主及笄, 想要一套红宝石头面, 却配不齐拇指大的红宝石, 最后还是楚寔动用了许多关系, 才找出三枚红宝石来，变着方儿地送到了成康手里。这样难道不是痴情？

    且历代给皇后住的昭阳宫也从没开放过，如今的皇后也不过居住在永春宫。

    楚寔反问道：“今日县主是为何来质问我这些？”

    就在北原出门时，楚寔却叫住了他，“北原，如果你对成康县主有意，倒不妨试一试。”

    楚寔胜，定西侯自然要死，成康也从此一落千丈，众人都以为这位曾经骄傲得好似孔雀一般的县主要沦落成泥了，却不想新帝的御林军左卫将军北原却娶了这位前朝县主。

    成康留下狠话道：“告诉你们大人，如果再避而不见，今后就是求我，我也不上门来了呢，哼。”

    然则毕竟不是谁都有先见之明的，哪怕北原救过成康，可成康怎么能看上北原，她也不是那种为此就要以身相许的人。

    成康自然也是认识楚寔的，这可是陕西如今最出名的人物了。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也是最俊美的状元郎, 这样的光环已经足以让人侧目。然则楚寔最著名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他至今也没有成亲。

    楚寔搁下笔看向北原，“我见她做什么？”

    只是成康县主上门，满以为楚寔必然会见她的，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

    “你是说，皇上心里的人一直是那位已经故去的表妹？”成康惊奇地道。

    北原摇摇头。娶成康，本就是楚寔问他是否愿意的。虽然北原不明白楚寔为何这般做，但他对成康一直都是特别照看的。

    楚寔意有所指地道：“现在或许身份差点儿，可将来你比她只会高不会低，你自己想清楚。”

    而楚寔这样的人，儒雅俊美，沉稳内敛，位高权重，气度风范都是年轻人比不上的，也是他的同龄人只能望其项背的，成康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对这位至今未成亲的楚寔充满了好奇和好感。只觉得他似乎天生就是在等自己，那么的合适。

    成康却也好奇过，私下逮着北原问，北原自然是守口如瓶，可架不住自己夫人催逼，没奈何地才吐露了一句，就再不敢说了。

    这背后的猜测就多了，又说他天生不能的, 却被人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人，天生不能又如何，照样能娶名门望族的女儿，却不会拖延至今。

    可既然这般痴情, 为何又从不在成康跟前出现，甚至不许任何人透露任何口风，是他在暗中帮助成康。

    北原低下头，“公子为县主那许多事情，总要叫她知晓啊，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北原心里嘀咕，却又不敢问楚寔, 只能胡乱猜测。

    楚寔嘲讽地笑了笑，“我的什么心意？北原你跟了我那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虽说楚寔比成康大了十来岁，相差太多，可成康就是不喜欢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公子哥儿，觉得他们毛都没长齐，见识甚至不必得她一个女子。

    这样的财力，这样的用心，如今北原又跟在他身后，成康咬了咬嘴唇，她是个直接而热烈的女子，既然有了想法，也就不愿意瞎猜，总要当面问一问楚寔才行。

    终其一世，北原就只娶了成康这么一位妻子，没有任何妾室，成康的日子可算得上是十分的称心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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